“明天國師府和扈王府會在城外設粥棚,其他我還不知道,估計還有人呢,咱們就不加這熱鬧了。”他看了茵茵一眼,“我知道你的心思,心軟的很。咱們開工吧,我打算從災民裏挑些人幹活,也算為朝廷分憂。那些身強力壯的,出力掙飯吃,好過當要飯的,給他們一個營生更好。”


    “嗯,好啊!,那些人飯量也大,讓他們一整天吃賑災的稀粥,他們也難受。”茵茵挺讚同,“可是,咱家沒有那麽多糧食,你從糧鋪買嗎?這些人,有飯量大的,一天一斤八兩、二斤的都有。”


    對茵茵的擔心,陳二林一笑:“我從城邦那裏借了十萬斤糧食。他的那個莊園,有眼活泉,一年四季往外淌水,今年旱,隻是泉眼的水流小了些,那塊地是不怕旱的。他那上千畝地的糧食,還沒賣呢。”


    “糧價沒漲嗎?你借怎麽還呢?”茵茵還是有些顧慮。


    “皇上今天下旨,京城的糧價不許漲。城邦借給我還好一些,不然就讓皇上借去了,那可是劉備借荊州。”他笑,茵茵也笑了,還有這樣當皇上的,不過,也能感覺皇上對國師為人的了解和信任,他是真正把國師當自己人的。


    “石匠說,山頭上的石頭,蓋房子最好,我已經讓人在石頭上開洞了,打算把火藥填進去點著,試試能不能把石頭炸開,靠石匠一塊一塊鑿開,太慢了。”陳二林說道,“火藥準備好了,明天就試著炸一下。”


    “你讓人小心些,火撚子放長長的,人躲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往山下跑,最好是大石頭背後,防止石頭飛起來,砸到人。”


    “嗯,今天我已經看過了,找到躲人的地方,還試過那麽長的炮撚子能燒多久,應該沒問題。”


    “有可能撚子忽然滅了,或者啞炮,你們一定耐心些,多等會兒,別急急忙忙就跑過去看,和這個打交道非常危險。”茵茵的擔心,讓陳二林心裏像熨過一樣服帖,這幾天心裏的窩囊也煙消雲散。


    第二天炸石頭的震響全京城的人都聽得見,大概一個時辰,報平安的人就到了,說一切都好,讓茵茵放心,見陳二林這麽心細,茵茵心裏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吃過午飯,陳二林回來,沒過一會兒扈王爺世子和鄭南侯一起來了,茵茵忙了一早上讓人在陳二林布置好的廳房弄了個沙盤,她把沙子弄濕,大概堆成小山的模樣,在上麵用蠟封了,再把房子模型擺上去,又用一些綠綢紅綢裝扮成樹木花草的樣子,雖然時間緊迫,有些粗糙,但整個地方的大致模樣讓人能一目了然,效果還是挺不錯了。


    陳二林一直和這幾個在一起,戌時初才回家來,茵茵照顧著他洗漱了,兩人一起躺倒在床上。


    “你怎麽想到弄那麽個沙盤,再加上模型,跟真的就差不多了,再配上那些畫,效果的確不錯,把這兩個看得,直說稀奇。扈王爺說他肯定要,還問我什麽時候交銀子,這是個急性子。”


    茵茵能聽出來陳二林很高興,她也感到心情愉悅,不過,困難和問題,她還是要說的:“他的錢,可不好掙,你收了他的銀子,他天天管你要房子,有的你煩惱的,嘻嘻。”


    “嘿嘿,也是哦,這家夥,今天就有點急不可待的呢。”


    “全部修好,大概要兩三年,這段時間你哦,耳根子別想閑著了。”


    “隻要能賺銀子,我打算讓耳根磨出繭子。”陳二林伸手把她撈進懷裏,這麽多天沒能親近,他都有點忍不住了。


    第二天,陳二林繼續出門忙活。


    茵茵讓長命做了好多小木塊,準備塗上鐵鏽紅充當石塊,在沙盤上壘出石頭圍牆來,可惜她怎麽也塗不出石頭的那種效果,忙了一上午,看到自己的廢品,頹然把那些木塊扔到一邊,她讓長貴派人,去請張海青過來。


    她一再叮嚀,千萬不要把覃紅荷也弄過來了,沒想到,張海青還沒進屋呢,就聽到覃紅荷的聲音,讓茵茵一個頭兩個大。


    “哼,竟然不讓我來。”覃紅荷撅著嘴,“我好歹還和你是親戚,他什麽也不是。”覃紅荷斜睨張海青的樣子,充滿的甜情蜜意,也不顧茵茵抱著孩子。


    茵茵沒想到她竟然能這麽快放下對陳二林的心思,還對她也毫無芥蒂,心裏不由一陣輕鬆,她放開胸懷,熱情歡迎覃紅荷:“誰說他不是?海青的嫂子可是我的幹妹妹呢。”


    “真的?那咱們就是親上加親?”覃紅荷一臉高興。茵茵見她一副純真模樣,反而覺得自己沒請人家,是心胸狹窄了。


    “那是當然。”茵茵把妞兒給奶娘抱,妞兒今天有點不舒服,不肯在和福生下地上玩,剛才大夫看過,有點著涼,一會兒買藥丸的下人回來,妞兒就要吃那苦不堪言的中藥了。


    茵茵拉著覃紅荷進了外廳房,張海青跟在後麵。他倆一看到沙盤模型,立刻顯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們對色彩和形體的感覺,比茵茵好多了,一會兒就說出了很多地方不夠好,茵茵叫來鴨蛋,還讓人通知喜陽也過來,讓這兩個跟著覃紅荷和張海青,協助他們改進那個沙盤。


    陳二林是晚飯前回來的,他在廳房看到覃紅荷,不由一愣,想到這幾天受到的冷落,他趕緊繃緊臉皮,神態很是冷落,覃紅荷看見了,氣憤不已:“我是嫂子請來幫忙的,你竟敢給我使臉色。”她一邊嘟囔,一邊忽然抱住陳二林的脖子,示威地左右張望。陳二林像凍住一樣,全身繃得筆直,張海青過來,好言好語地哄著覃紅荷,把她的手掰開,好不容易才把她從陳二林身上摘下來。覃紅荷不服氣,雙臂一舉,似乎又要撲過去,陳二林趕緊後退,張海青也緊緊抱住她,看到兩個男人緊張的樣子,覃紅荷解氣地哈哈大笑,張海青的臉都被她笑紅了,陳二林卻神色依然冷冰冰的,好像沒什麽變化,隻有茵茵發現,他耳根是紅的。


    “來,你看,我讓海青和紅荷幫忙把沙盤和模型改進一下,這樣咱們還能把房子建得更好呢。”茵茵打破現場的尷尬,拉著陳二林走過去。


    陳二林對塗上顏色的木塊很感興趣,他拿著看了又看:“可以讓石匠照著這樣子開石頭,比用鑿子鑿出那麽多石槽印子,好看多了。”


    “我畫的。”覃紅荷一臉驕傲。


    茵茵悄悄捅了陳二林一下,在覃紅荷背後呶呶嘴。


    “紅荷這方麵的天分真是高,不服氣都不行。”陳二林笑跟哭似得,對覃紅荷咧了一下嘴,覃紅荷剛好沒看他,聽見他這麽說,顯得很高興,她扭頭對張海青示威似得一仰脖子:“這點,我比你行。”


    “嗯,那將來,你畫畫,我填詞,好不好?”看來覃紅荷對自己遠不如張海青有文采,有點不服氣了。


    “這還差不多。”她一副滿足表情。


    覃紅荷鬧夠了,他們幾個人討論起關於沙盤和房子模型的問題,最後,覃紅荷和張海青打算去那山跟前看看。


    “不行,明天還得炸石頭,後天吧。”陳二林又恢複了冷臉兒,嚴肅地說道。


    “不,偏去!”覃紅荷這時卻來尋茵茵,“嫂子,你讓我去吧,那‘炸石頭’是怎麽回事?”茵茵知道她今天不答應她,她會沒完沒了的糾纏,更可怕的是,她明天自己跑過去,那就太危險了。她無奈地點頭答應:“那很危險的,你一定要聽話,不然,死都不能做個明白鬼。”


    “那會死?”


    “嗯。這麽大塊的石頭,嘣一聲都能碎了,你要是覺得你比石頭結實,那可以試一試。”茵茵威脅到。


    “嘻嘻,那我就不試了,明天,我一定聽話。”覃紅荷點頭答應。


    吃了晚飯,送走覃紅荷和張海青,陳二林和茵茵一起往院兒裏麵走。


    “山頭那塊石頭看著不大,炸起來才發現,還大的不得了呢,我看了,明天都炸不開。光這石頭炸開,就夠建房子用了。”


    “那你是炸完石頭,再開始鑿呢,還是盡快開工?”


    “後天就開工,沒火藥了。”


    第二天,張府送信,說張仲青和史嫣雲也要去看熱鬧,茵茵隻好和陳二林一起去。


    因為茵茵堅持,他們就在山下等著,辰時,山上火光衝天,和著一聲巨響,頓時煙塵彌漫,等硝煙散盡,山上人下來報,說火藥全都炸了,他們這才上山,從半山腰開始,就有落下的石塊,山上就更多,大大小小到處都是,覃紅荷對茵茵吐吐舌頭,茵茵也不知道陳二林放了多少火藥,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


    “災民裏有三十多個石匠,他們出來,本是希望尋到活計,鑿石頭的工具都背著,我讓他們明天過來。”陳二林對茵茵說。


    “在這裏搭個臨時的工棚,晚上他們可以休息,白天,也在這裏做飯。”茵茵指著山下靠路比較近的地方。


    “嗯,我明天讓人送來一些木椽,再買些麥草,蓋個簡單的草房子就行了。”陳二林沉思地說,連上蓋房子的,做飯的,我們再招些人搬石頭,這樣下來,大概雇一百人就夠了。


    “少不少?還能不能多雇些?”茵茵沒辦法不為那些饑餓的人們擔心。


    “我明天再看。”陳二林畢竟不是專門蓋房的,他大概要等工頭來了,才能最後定下來。


    “嫂子,好一陣沒見你了,去我家坐坐吧。”史嫣雲拉著茵茵,邀請她。


    “你還不去看看你幹娘?”茵茵問她。


    史嫣雲有點不好意思,她看了張仲青一眼。


    “我們就是準備拜訪幹娘的,禮物都備好了。”張仲青趕緊笑著對茵茵說。他扭頭,對身後的跟班說了一句什麽,那人行禮後就走開了。


    “走吧,我們去看望幹娘去。”他拉著史嫣雲,卻看著茵茵說話。


    “還有我。”覃紅荷趕緊過來,拉著史嫣雲的另一隻胳膊,史嫣雲對她笑了一下,和她一起,跟著茵茵上了馬車。


    “我爹已經知道我嫁到張家了。”她也不避覃紅荷,一上車就對茵茵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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