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佩一下子就跑過去了,扶起兒子哄著,嘴裏還說:“誰要你推別人啦?你打了人,別人就要打你的,看你不聽姨娘的話,疼了吧?”她替兒子揉著小屁股,鴨蛋本來打算過去教訓福生的,被茵茵拉住了,但她嘴裏還是說道:“福生,快給趙少爺賠禮,你怎麽把人推倒了?”


    福生有點害怕地望望鴨蛋,乖乖過去道歉,沒成想那個一直繃著臉的老媽子,卻衝過去揚手打了福生一巴掌,茵茵一邊喝止一邊往過跑,卻來不及了,望著福生臉上的紅手印,茵茵怒氣一下子就衝了上來,一巴掌對著那張平板臉就摑過去,她從妞兒過了百天,又開始練習武術,比一般女人的力氣大多了,這一下把那女人打的原地轉了半圈,撲倒在地上。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青紅不分,胡亂打人?這還是個孩子,並且已經道歉了,你還能下如此重手,好惡毒的女人!”


    鴨蛋並沒有哄福生,孩子的眼淚在眼裏憋了半天,竟然沒有流下來,茵茵心疼極了,她走過去伸手抱起福生,來到剛才粗使婆子放在一邊的水盆前,擰出布巾幫福生冷敷,福生這才哭了起來,他不敢出聲,眼淚卻一串串的。


    那個女人爬起來,衝到茵茵跟前卻不敢動手,畢竟,她還是個奴才,但她惡聲惡氣的警告茵茵:“我是國師夫人屋裏的,她老人家都沒有這麽狠的打過我,你竟然敢跟我動手,你這是蔑視國師府。”


    鴨蛋已經沉著臉過來,茵茵狠狠瞪了她一眼:“當娘的,別那麽心狠。”鴨蛋的大眼,一下子就溢滿了淚水,她接過茵茵手裏的毛巾,在盆裏洗幹淨了,仔細地幫兒子擦幹淨那淚水和汗水弄髒的臉。


    茵茵站起來,對著那個捂著臉的女人:“打你就是蔑視國師府?你能代表著國師府嗎?我怎麽看不出來?你竟然敢當著主子說主子才能說的話,還真有你的!”她伸手戳了一下那女人的額頭,“弄清楚,你是國師夫人派來伺候大家的,就要把國師夫人對大家的關愛帶了來,而不是高高在上地擺出一副主子相。”


    這女人張嘴結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到:“我是伺候少爺的,照顧少爺才是我的本分!”


    茵茵已經帶著鴨蛋和奶娘,抱著福生妞兒,準備立開,聞言扭頭質問她:“我怎麽沒看你抱一下孩子,也沒見孩子摔了你去扶?你這算哪門子照顧少爺?打別人家的孩子就是你照顧少爺了?”她氣衝衝地前麵走,鴨蛋奶娘趕緊後麵跟著,回到剛來時待的那個地方,倆孩子也玩累了,一停下來,就軟軟地趴在大人的懷裏,鴨蛋和奶娘每人一個軟布巾,仔細地伸進衣服裏把兩個孩子身上的汗擦幹淨,孩子一會兒還要玩的,如果這樣就換衣服,一天就得十套八套地換,茵茵嫌麻煩,再說對孩子也不好。


    趙勇拉著奶娘的手,過來找妞兒,妞兒一見他,立刻扭過頭去,給他個後腦勺,趙勇氣憤地踢了他的奶娘一腳。


    蔣雲佩背著那個拉著臉的女人,瞪了兒子一眼,趙勇抬起的腳放了下來,但他還是有些氣憤難平的樣子,狠狠跺著腳,指著妞兒說:“過來,和我玩!”


    “這孩子說話挺利索的。”茵茵不想讓氣氛很難堪,就向蔣雲佩示好。


    蔣雲佩臉上有點尷尬,咧著嘴笑了一下,表情極是不自然,笑跟哭似得,她悄悄用眼睛的餘光,瞟了那個繃著臉的女人一下。她害怕國師夫人,竟然連國師夫人跟前的下人都害怕了,看來這個國師夫人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讓她下來,和我玩!”趙勇大概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這時已是小臉通紅,一邊使勁跺腳,一邊大喊大叫。


    “你想和妞兒玩,是嗎?”茵茵蹲在趙勇麵前,讓自己的眼睛和他能夠平視,溫和地問道。


    “嗯!”趙勇撅著嘴。


    “那你不能再打人。”


    “嗯!”


    “她跑累了,想歇會兒,你要等一下,行不行?”


    趙勇一聽,這不是還不和他玩嗎?他的小眉毛馬上皺起來,想瞪茵茵一眼,看到茵茵眼裏的威脅之意,他畏縮了一下,不得已,點點頭。


    茵茵示意鴨蛋遞給她一個幹淨的軟布巾:“來,讓我也幫你擦擦汗。”趙勇看妞兒和福生舒服的樣子,眼光柔和了一些,茵茵把趙勇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他趴在腿上,也把布巾伸進衣服,幫他擦拭。


    小孩子的精神,一會兒就歇過來,妞兒掙紮著溜到地上,到福生跟前,拉福生的手,趙勇急忙也要過去。


    茵茵一邊把他往地上放,一邊叮嚀到:“小心些,妞兒是女孩,沒你有勁兒,你動作不要太猛了。”她還趕緊叮嚀妞兒:“你也和趙勇哥哥玩吧,他會小心的。”


    福生拉著妞兒的手,趙勇趕緊拉了另一個,茵茵看蔣雲佩不時往東邊瞟一眼,就對孩子說道:“我們也過去,看看你們的爹爹到底在做什麽,好不好?”


    “好!”福生妞兒肯定很聽茵茵的話,趙勇這時,妞兒說啥就是啥,當然擁護茵茵的提議,他們三個牽著手前麵走,幾個奶娘婆子趕緊跟上,茵茵和蔣雲佩並排走在後麵,那個惡仆跟在她倆後麵。


    “你把這裏收拾一下,用涼水把臉敷一敷再過去。”茵茵冷冷地對她下令,那女人眼光陰毒,想瞪她又有點不敢,最後,乖乖留了下來。


    走得遠了,蔣雲佩這才低聲給茵茵說:“你惹事了。”


    “是啊,不知道你家老夫人,會不會找我來算賬?”


    蔣雲佩一愣,說不出話來,她害怕國師夫人已經成習慣了,這時才想起茵茵不是她家人,不由得羞澀地一笑。


    “你姐姐都過去那麽久了,你怎麽不過去玩呢?”茵茵奇怪,她很顯然想去來著。


    “我,我沒法跟姐姐比,她比我聰明。”她的臉漲的通紅,忸怩地解釋,“姐姐琴棋書畫都學過,我一個也不行。”


    “你學不會嗎?”


    “我沒學過。”她兩手緊張地絞著手帕,眼光閃爍,還有一絲幽怨。


    “為何?你不想學嗎?你爹娘不讓你學?”茵茵更奇怪。


    “娘說我笨,說我學不會。”她更是羞澀,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那你以前,在家都做什麽呢?”


    “沒事時,就繡繡花兒。”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荷包,“姐姐送給你,不要嫌棄,繡得不好。”


    茵茵對著那精致地繡品,一臉豔羨:“你繡得太好了,簡直比我買來的蘇繡還好呢。”


    蔣雲佩見茵茵誇她,頭又低下了,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奶娘就是南邊來的繡娘,眼神不好了,才進了我家當奶娘,她教我的。”


    “這樣啊,難怪你繡地這麽好,嘻嘻,今天我可賺了,得了這麽好一個荷包。”茵茵把荷包的絲絛,拴在腰帶上,她今天穿了玫紅的裙子,配了這個紫羅蘭底色紅花為主的荷包,顏色很搭配,走動間,裙子和荷包一起擺動,給她平添了幾分優雅。


    “嗬嗬,妹妹這荷包兒,把我都變美麗了。”茵茵給蔣雲佩看佩戴效果,一麵笑著說。


    “姐姐可真會說話,你本來就是神仙一樣的美人兒。”


    “妹妹不也漂亮地天下難找?”兩人見話說成互相吹捧的樣子了,不由得相對看一眼,“撲哧”一下,都捂著嘴笑了。


    “我還是和姐姐差遠了。”蔣雲佩實事求是地說,“我姐姐一直覺得自己美麗非凡,都比不上你的。”


    茵茵仔細看了看蔣雲佩:“你好好打扮一下,就比你姐姐漂亮。俗話說的,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你瞧你姐姐,描眉畫眼的,你卻一張素臉兒。”


    “姐姐說我眉毛太黑,沒法描了,眼睛已經夠大了,也沒法畫的。”她苦惱地皺著眉頭,低下了頭。


    “也是哦,你唇紅齒白,臉皮又白的跟甜白瓷似得,根本用不著那些官粉什麽。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嘿嘿,都比得上楊貴妃的姐姐虢國夫人了。”茵茵見她很愛羞澀,忍不住起了惡作劇之心,故意逗她,果然,蔣雲佩的頭,更深地低下去。


    “你要是再修修眉毛,換換發型,那就比天仙還美麗。”


    “真的?姐姐,那哪天你幫我選個好看發型好不好?眉是不能修了,我眉毛裏麵長了一顆痣,一修,就露出來了。”


    “我看看。”茵茵湊到她臉前,仔細看了看,“露出來才好看呢。痣長在這個地方,那叫眉裏藏珠,是貴人之相,難怪妹妹好福氣呢,嫁給了國舅爺,還一舉得男。”


    “真的?這是貴人之相?姐——”她後半句咽下沒有說,臉上的笑容卻燦爛起來,就連身板似乎都挺直了不少。


    “嗨呀,妹妹這樣子才好看,剛才佝僂著,一點也不像個正在花季的女子呢。”茵茵對著她晃了一下拇指,蔣雲佩羞澀地按下去,她拉著茵茵的手沒鬆開,和她交好的心意,通過一隻溫暖的小手,讓茵茵明白。


    她倆已經走到東邊,卻離那些人遠遠的,站在一起嘀咕,陳二林注意到了,就走了過來:“怎麽不過去呢?都是些自己人的。那幾個正比賽畫桃花呢,你們也過去評判評判。”


    蔣雲佩低著頭,聲音細小地說:“我們也不懂什麽——”


    “不管懂不懂,咱們喜歡哪個,就說哪個好就是了。”她抬頭對陳二林一笑,“我們這就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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