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西行,幾天後,就開始荒涼得幾十裏不見人煙了,這天,好容易來到一個小村莊,村口竟然有人站崗,見到茵茵,高興地過來打招呼:“劉掌櫃,你怎麽來了?”茵茵愣了一下,認出他竟是張仲青的徒弟。


    所謂村莊,也不過一二十戶人家,房屋低矮,到處斷壁殘垣,村裏也沒有見到百姓,大概外麵全是沙漠,百姓早都逃走了吧,二哥帶著張仲青,過來迎接,見到茵茵都是一愣,村裏到處都是黃沙,走過去一不小心,就灌一鞋沙子,讓人非常難受。


    二哥住的是村上最好的房子,院裏竟然有口水井,轆轤上麵的井繩,足足繞了三層,茵茵趴井上看了一眼,黑咕隆咚根本望不見水麵,這井也不知怎麽打出來的,竟然這麽深。


    住房安排,當然也沒有茵茵的,隻好把隔壁院子的人都換出去,給了她住,這院房子就差的多了,又低又矮,黑咕隆咚,唯一讓茵茵安慰的,二哥讓人給打掃得很幹淨。


    這裏清一色的男人,幸好茵茵的衣服全是深色短裝的,不然就太紮眼了。


    他們在這裏練兵,不僅有張仲青的徒弟,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大概不到一千人。


    天氣已經很冷,茵茵穿上了棉衣棉褲,她多少能想出來國舅為何要帶上她,就每天跟著這夥人跑步做操,好增強體質。當然,那麽強大的訓練量她根本不可能跟上,她隻是按自己的實際,每天從早到晚動個不停,累得她晚上趴下就睡死了,大概十幾天之後,她自己都覺得身體強健起來。


    表哥見她竟然這麽吃苦,這天早上,攔住正在跑步的茵茵。


    “過來,我教你幾招。”


    “教我?什麽?”茵茵跑步時僅穿著夾衣,依然滿頭熱氣直冒,她腳下不停地跳著,疑惑地看著表哥,忽然想起,表哥小時候身體弱,姑父曾給他請師傅練武,忍不住驚訝地道:“教我練武嗎?”


    “嗯。你年齡有點偏大了,現在已經學不出什麽,但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


    饒是茵茵跑了這麽些天的步,還跟著做操了,蹲一下午馬步,竟然讓她連路都不會走了。表哥很會教人,又過十幾天,茵茵自己覺得進步很大,這天,她纏著表哥,給她教一些簡單的搏擊動作。


    “基礎還差得遠呢,你還是按照我教的一步步來吧,打好基礎,後麵進步就大,你很靈活,說不定還能有點成就呢。”


    “那我好好練。”茵茵不由信心大增。


    大哥來找表哥,他遠遠站著,向表哥招手,表哥給了他一個等會兒的手勢,茵茵覺得他不高興了。


    “表哥,你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練習,就是這些天你給我的呼吸吐納和身體動作練習熟,令我可以把那些動作配合默契就是,對吧?”


    “對,怪不得你學得不錯!那,你好好練,我走了。”他對茵茵招手道別,快速離開了。


    大哥覺得茵茵這麽纏著表哥很不滿,看蘇君青過來,也沒個好聲氣:“那麽多事兒等著你,你還有空當師傅。”


    “這要去的地方實在酷寒,她那麽嬌弱,到那裏該怎麽辦?”


    “真不明白你們帶她做什麽?她說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哪個書生坐在屋裏胡謅出來的。虧得你們竟然能信了。”


    “我覺得她說的,還是很真實的,我們可以試一試。”表哥強調。


    “隨你們!”他不高興地沉沉臉,“我就是奇怪,咱倆那些閑書,看的也是夠多了,承邦也不少,她說的,咱們竟然聽也沒聽過,我不是說她說的沒道理,就是,她沒道理比咱們都懂得多,就一個女孩子。”


    “哈哈哈,我就奇怪,你這次怎麽這麽固執,原來竟然是不服氣。這個世界上,終於有人比你行,還是個女孩子。”


    大哥扭身走了,蘇君青飛起一步追上:“她說的,弄個小部隊和韃靼周旋,還是很別出心裁的。”


    “當時殷家,我也去過,那些手抄本我也見過不少,多是些豔詞濫調,我就沒往下翻,誰知道竟然有這些,可惜。”


    “她大概比咱們去的晚。她說殷家人隻租不借,可我知道,殷家人賣了好多的。是不是最後剩的,都是精華了?”


    “或許是!”大哥看了看蘇君青,一臉遺憾地歎了口氣,“唉,我那時,在西京了。”


    “好久沒和我在一起,你早上起來,還不和我過過招。”大哥改變話題。


    “我們一起去教她吧,她今天還讓我教這些呢,我推了。咱倆過招時,她可以先看著。”


    “就那麽小不點兒,還想和人過招?”


    “我這個表妹,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的,以前,她傻傻的,家人盡欺負她。她曾摔斷了腿,接好後成了跛子,那次我回去,她在廢棄的園子裏單腿跳著做練習,摔倒也不肯停下,丫鬟哭著勸她歇一會兒,她反而笑著勸丫鬟:‘我再跳一會兒。我腿現在好了,多跳跳,它就長壯實了,就不會跛了。’”


    “哦,還真不是一般女子。”


    “她還把自己的腿,綁起來吊到樹上,大概想拉長些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頂事了,幾年不見,她竟然真不跛了。”


    “吊起來?你這個表妹還真沒少幹奇奇怪怪的事兒。”大哥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這天起來,窗外明亮,原來下雪了,想想內地現在也不過才九月,真是“胡天八月即飛雪”。


    起來跟表哥去練功,回來碰上趙國舅,他急不可待地想試一試,滑雪到底怎麽回事。


    “這雪太薄,還不行,再說,你的這個滑雪板不對,這麽寬,這麽短,怎麽滑呀。”


    “你又沒滑過,怎知道不行?”國舅的臉色僵冷,不悅地說了一句。


    “一起去看看吧。”表哥對茵茵示意,雨默也一臉祈求地望著她。


    茵茵每天跑步,都不敢出村太遠,這次跟著他們,才知道村外四五裏有個平緩的大沙坡。她心裏有點驚喜,真乃天意,不能滑雪,可以滑沙的。


    他們不敢走到沙坡頂端,隻上了十來米就試著下滑,第一次當然全摔了。


    “先穿著這滑雪板走走,會走了,再滑吧。你就算有功夫,也沒必要尋摔吧?”輪表哥穿滑雪板了,茵茵趕緊說到,趙國舅聽見卻一臉陰霾。


    “唔。好吧!”表哥練習了一會兒,但一開始滑還是摔。


    “讓她來!”趙國舅賭氣地指著茵茵。大概他對茵茵這麽指手畫腳有點看不順眼,他隻摔了一次,就不幹了,現在摔的,全是雨默和表哥蘇君青。


    茵茵也摔了,她也適應不了這種滑雪板呀,再說,她在穿越之前隻去過兩次滑雪場,滑雪動作本來就不熟練,這又過了七八年,讓她一時還不能適應,何況,滑雪和滑沙也不是一回事。


    但這幾個看著茵茵,分明看到了希望,茵茵是滑了一段才摔的,不像他們,一開始就摔。


    “我再來一次,我好像有點感覺。”茵茵給他們說。


    她再來時還是摔了,但是滑行了將近十米,並且,這次表哥縱身過來扶住她,並沒有摔疼,趙國舅狠狠瞪了表哥一眼,看到茵茵眼裏差異的目光,趕緊把頭扭了過去。


    “我來試試。”表哥學著茵茵剛才的姿勢,半蹲著往前,果然好了一些,他信心大增,也不理會那倆,一個人一遍遍地練習,大概摔了七八次,竟然滑到底了。


    “哦,成了!成了!”雨默興奮不已,衝到蘇君青跟前,從地上撿起滑雪板衝上沙丘,學著蘇君青的樣子往下滑。


    “該吃飯了。”茵茵給表哥說道。


    “哦,咱們回去吃飯,吃完飯再來。”人都是在快要學會什麽的時候,興趣最大,表哥這時就是這種狀態。他從小學武,身體靈活程度比茵茵好得多,滑沙的姿勢一掌握,他就很快能夠從沙坡頂端滑到底了,茵茵也不過假裝無意地說了一些怎樣減速、如何轉彎的動作要領,至於怎樣倒地時不怕摔傷,他一開始做的就是極好,不需要茵茵囉嗦。


    茵茵沒想到趙國舅也是有武藝的。想想也是啊,他父親是元帥呢。表哥給他講了動作要領,還幫他糾正姿勢,他也很快可以從坡頂滑倒底端。


    這天,大哥和二哥來了,他們每人背著一副改進過的滑雪板,手裏提著滑雪杖。


    二哥什麽時候都是一臉溫厚,親切的笑容讓人心生暖意,比蘇君青看著還順眼,他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大哥的臉依然和趙國舅有得一拚,好在他不跋扈,很虛心地向幾個結拜兄弟請教,有一次摔倒的地方在茵茵附近,茵茵挺好心地給他糾正姿勢,他一邊做動作一邊問茵茵,這樣行不行,那樣對不對,態度很謙虛,表情依然不苟言笑,讓茵茵和他說話時,多少都有點緊張。


    這幾個學得差不多時,趙國舅下令那些軍士都開始學習,滑雪板改進過幾次之後,趙國舅就下令開始照著那個樣兒做了,第一天過來的軍士有一百多人,沙坡上一下子熱鬧起來,表哥他們幾個都是教練,軍士分成組,跟著他們練習,一時不停地聽到有“哎喲!撲通!”的聲音,哄笑聲也滿沙坡都是。


    茵茵喊著表哥走過去,她想提醒表哥,先教這些軍士怎樣防止摔傷。


    “什麽事兒?”表哥沒聽見,大哥卻走過來,他還是那種冷臉子,讓茵茵心裏直緊張,她真怕他說出一句什麽難以讓她接受的話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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