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們發現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遭到了滅口?或者是感染了某種在特定人群中傳播的未知病毒造成心髒停止跳動?)


    可是如果是遭到了滅口,那他們的死因就是另外一個說不通的地方了。


    另一方麵,是病毒的話,真的存在這種不為人所知,然而又能快速致死的病毒麽?


    權文軒退掉了返程的機票,在廉江市訂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他打算在這待幾天,看看是否可以找到這件離奇案件的真相所在。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他在試圖努力的從科學領域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假設這是一種尚未被人類所發現的新型病毒,那麽這種假設也比所謂的超自然現象來得更現實,更容易被別人所接受,而且更容易得到別人的幫助而不是譏笑。


    帶著這種假設,那麽這四個學生應該就是在同一時間,或者比較相近的時間同時感染了這個病毒。


    那麽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


    (這四個學生為什麽死前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並且海灘上那對情侶為何相距那麽遠的距離,對他們來說此刻的情人難道會顯的異常可怕?最重要的一點是,既然屍檢無法檢測出這種病毒,那麽怎麽樣才能確定病毒已經寄生在人體之中了呢?)


    這些問題對於目前的權文軒來說是無法解決的,他們就像是一隻隻煩人的蒼蠅一般;縈繞在權文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如果真的是某種病毒,那也有可能是因為病毒的特異性,為了避免造成社會恐慌,有關部門下令封鎖了消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屍檢結果就不可信了。)


    可是權文軒也明白,病毒,難道真的是一種病毒麽?或許病毒這個推斷是他目前能夠做出的唯一的合理解釋,他現在急切的需要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有建立在合理的推測基礎上,他才能夠繼續探索更深層次的信息。


    (那麽,如果是病毒的話,這個病毒究竟是如何傳播的呢?)


    根據到目前為止尚未出現其他的犧牲者來看,這個病毒至少不是通過空氣或者直接接觸感染,那麽就有可能偏向於血液感染或者體液感染。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四個就一定有什麽共同點,一定去過某個相同的地方,或者接觸過某個人或者某個“神秘的東西”,而那個地方或者那個人就是他們死亡的真正原因。


    (如果是人的話,為什麽隻有他們四個死了?並沒有其他離奇死亡的消息?這不合理,那麽,這樣看來的話……他們應該是去過某個共同地方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權文軒看著天花板上的裂縫,思緒飛快的轉動著。


    (當務之急是要過濾這4個人8月到9月間的行動,找出共同的時間、場所。但如果這是他們4個人的秘密,父母和朋友都不知道的話,那麽查起來可能就會比較困難了……)


    這時,忽然有一隻飛蛾撞上了他頭頂的吊燈,這隻飛蛾的力氣出奇的大,把吊燈撞得來回晃了幾晃,房間的光線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幾下,這讓權文軒不自覺的感到了一陣不安。


    …………………………


    太陽的光芒照進了旅館的窗戶,曬在權文軒的臉上,把他從不算很舒服的睡眠中給叫了起來,枕邊的電話似乎是知道他醒了一般嗡嗡的震動了幾下。


    權文軒拿起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


    王強。


    他知道王王強會給他打電話,在昨夜睡覺前他把自己搜集的資料完完整整的發了過去,這份文件甚至被他有意無意的添油加醋了幾筆,並且著重點名了那種“病毒”的可怕性,他相信,隻要王強看到了這份文件,一定不會無動於衷的。


    王強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正在吃早飯,當時他嘴裏的一口粥還沒咽下去,就那麽硬生生的哽咽在了嘴裏。


    這個男人沒有孩子,李秋是他弟弟唯一的女兒,因此,他對這個家裏的千金可謂是疼愛有加,然而現在卻莫名的遭遇了這個飛來橫禍,如果說他真不想弄清楚李秋的死因,那一定是騙人的,所以,在他看到權文軒發來的文件時,心裏的觸動和對這個年輕人的感激,竟然第一次打敗了理智,占據了他的思緒。


    另一方麵,權文軒當然也知道這個侄女對於王強來說是多麽的重要,對於王強來說,這個侄女就是她的女兒。


    所以權文軒假設自己的女兒死掉,不過他嚐試了各種方法,但無論如何,終歸還是太年輕,無法完全感受到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痛,所以他深深的明白王強此刻心裏的矛盾與脆弱。


    總要有人給那些被掩埋的真相和死去的人們一個交代,嚐試挑戰規則就必定需要付出一些什麽,名譽,工作,甚至是生命。


    “你的資料我看到了。”


    “王隊,這些證據完全可以證明這些意外死亡之間是有關聯的,我相信,您的侄女,李秋,還有另外三個學生,他們一定是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才會遇到這種結局,但是具體事情是什麽,我必須繼續進行深入調查才能搞清楚。”


    王強沉默了幾秒,雖然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就決定要幫助權文軒,但他還是猶豫了,這種幹了一輩子刑警的人,謹慎幾乎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好,你說吧,需要我怎麽幫你?”


    “我想去李秋的房間調查一下。”


    對於權文軒有些唐突的開門見山,王強並沒有拒絕,而是嗯了一聲。


    “好,我把我弟弟的電話給你,我會告訴他你是警察,在暗中調查這個案子,相信他應該會配合你的,隻不過……”


    “不過什麽?”


    “隻不過我弟弟的妻子剛剛失去孩子,現在精神有些不穩定,你要做好準備。”


    李秋的父母是王剛和李悅,之所以李秋姓李,是因為在李悅生產的時候大出血,幾乎已經死過去了,她最後的請求就是如果生下來是個女孩,希望能叫李秋,雖然李悅最後搶救回來了,但是王剛卻仍然遵守了這個約定。


    王剛和李悅兩口子和王強的性格完全不同,後者崇尚科學理智,前者則更傾向於一些民俗和玄學之類的內容,所以他們成年以後就基本常年分隔兩地,隻有王強因為經常出差,所以最多一個月就會來看一次自己的這個侄女。


    權文軒在那棟別墅前見到王剛的時候,這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似乎一下老了十多歲,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眼神中竟然有著一絲哀求。


    “你就是小權吧,大哥已經把你要來的事情告訴我了,跟我來吧。”


    權文軒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的悲傷,在進門口的客廳裏擺放著李秋的遺像,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遺像中的她笑的是那麽的青春靚麗,充滿活力。


    就這樣,權文軒跟著王剛上了二樓,二樓有三間臥室,李秋就住在其中一間,王剛打開門之後並沒有進去,留下了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還有什麽事情,就到客廳找我吧。”


    權文軒輕輕的推開門,似乎是怕打擾到誰一般,他對於自己侵犯死者隱私的行為感到有點理虧,所以在心裏一直告訴自己:為了找到真相,不至於讓四個學生枉死,這些都是必要的。


    (隻要能夠在這找到他們四個人之間共同的時間和地點,那麽或許我就能夠搞清楚他們究竟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權文軒拉開了書桌上的抽屜,裏麵整齊的放著高中女生常用的文具,一些照片,信件,筆記本和一個小的首飾盒。


    (如果能知道一些重要的筆記或者日記,或許會有些幫助)


    於是他在書架上翻找了起來,抽出了幾個筆記本和一個粉色的hellokitty日記本,隻不過從上麵的灰塵來看,應該是不會有什麽重要的收獲可。


    在他翻了幾遍之後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裏麵隻記載了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日記本裏的內容也都是很久之前的了。


    在書桌的一側的一個小盒子裏,他原本以為會放置一些書籍的地方,卻放了一個粉色的化妝箱,裏麵有一些看起來很別致的首飾,不過看得出來做工並不精細。


    翻找了一陣之後,發現在書桌上找不到什麽線索,權文軒便轉向了衣櫥,現在的人往往能夠從衣服口袋中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有時候是錢,有時候則是自己丟失已久的重要物品,而現在權文軒找到的則是一些紙巾,電影票根,以及一張金色的卡片,卡片證明寫著一個名字——謝誠。u看書.uukansu


    (謝誠?這又是誰?為什麽這張寫著別人名字的卡片會放在這裏?)


    權文軒把卡片翻轉過來,在背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十幾行小字。


    仔細閱讀之後發現這應該是一個叫金海濱訂製度假俱樂部的年卡,使用範圍是全家。


    (這麽看來,這張卡片應該比較貴重才對,至少不應該是隨便丟棄的東西...)


    在他正打算詳細查看這張卡片的時候,從他身後的臥室門忽然傳來的一聲巨響,門被被重重的摔到了牆上,頓時,權文軒整個人都是一激靈,回頭一看,一個蓬頭散發的女人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衣服正在在門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你是誰?!你想對我女兒怎麽樣?!滾!你給我滾出去!”


    女人歇斯底裏的叫喊聲立刻驚動了在一樓客廳的王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就兩人對峙了十幾秒後,王剛一把從後麵抱住了這個女人。


    “悅,悅!看著我,看著我!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我們的女兒沒事,她隻是,隻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王剛對權文軒使了個眼色,後者很知趣的離開了房間,來到一樓的客廳,不過卻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穿越客廳來到了廚房的那個冰箱前。


    (李秋的屍體就是在這被發現的,據說當時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果汁幹在了地上,到處都是黏膩膩的。或許就當她從冰箱裏拿出果汁想要喝的時候,那種病毒就突然出現,然後殺了她吧。)


    權文軒這麽想著,便拉開了冰箱門,似乎真的打算喝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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