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奈何城城主府,後府花園中。


    皓月當空,群星璀璨,美不勝收的天海更讓人流連忘返。小翠提著一盞幽暗的絹燈順著大理石鋪成的小道緩緩前行,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當她尋到池邊小亭上的那道白色背影時麵上忙是一喜,“家主,夜深了,該歇息了。”


    詩蕭然用那怔怔的目光回頭望了一眼,又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遠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歇息什麽?善柔已經失蹤一月有餘了,這什麽才是個頭啊。”


    翠兒提著燈籠,俏立在他的背後一側,憂聲道:“聽說探子們已經休息了整整一天,明天是準備要再擴大些搜尋範圍嗎?”


    “附近的城鎮村莊都尋了遍,毫無進展。我思量著或許應該...做些最壞的打算了。”


    小翠閉口不語,隻是怔怔地望著他星空黯然傷神。又見他起身離開正要跟跟上去,卻是聽他說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夜不用侍寢了,明日一早我就前往柳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中大小就由你來操持了,三日後讓徐青青替善柔出嫁,屆時你穿得體麵些,也.....一道來了罷。”


    “是。”


    小翠福了福身子目送他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跳開,粉臉通紅,美目含羞,一顆心怦怦亂跳,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但卻又有著說不出的歡喜,嘴角卻因此帶著甜甜的微笑。


    ........


    這房間味道古怪,是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的味道。


    從那窗孔裏透進來的一點星光,非常微弱。


    詩善柔這才知道已經到了深夜了。


    順著房內的燭光才看到蝙蝠在屋頂上搭窩,耗子在牆腳打洞,蜈蚣沿著牆縫爬,蟑螂黑壓壓的站滿了頂板。


    掛在牆壁上的鐐銬和鏈索已經生了鏽,在腳鐐的鐵圈裏還剩下兩根灰白色的骨頭,大概是人的大腿骨,從穿著來看,這是個女人,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髏的。


    “嗬!又來了一個。”一道沙啞的女聲打破了這房中的壓抑。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


    滿地的耗子屎、蝙蝠屎、蟑螂屎讓她覺得坐立難安,聲音是從牆的那邊傳來的,這是牢房嗎?


    可古代的牢房怎麽是個單獨小房間呢?


    詩善柔隻記得自己是走進了接道中的一個拐角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


    眼前一黑就不知道。


    她努力地回想著記憶中的細節,愈發覺得自己是被人抓來這裏的。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自己跑到這裏來的。


    外麵傳來了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了自己這個房間的門前。


    隻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鐵鏈碰撞聲,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那聲音極其刺耳的聲音讓詩善柔皺起了眉頭。


    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來者,隻能發現這是一名身強體壯的男子,身形有些熟悉。


    詩善柔微微後退了幾步,總覺得這麽陰森個地方出現個男人不是什麽好事,也或許是抱有一絲希望,仍是試探著開口詢問道:“你是....是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怎麽?小心肝不認得我了?”


    他從黑暗中滿滿踱了出來,隻是見他年齡在四十歲上下,麵容清矍,唇間微有短須,眼楮細而狹長,看上去表情有些僵硬。


    詩善柔麵上帶著驚愕,她認出了此人。


    這人就是先前在城門口調戲自己的家夥,尤是是那聲“小心肝”,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調調。


    詩善柔心有戚戚,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便躬身一拜道:“敢問這位先生帶小女於此是為何事?小女乃是詩家二小姐詩善柔,望先生能送小女歸府,定有重金以示感謝。”


    言至於此,整個房子陷入了一份詭異的寂靜當中。


    詩善柔努力地做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可她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那砰砰作響的心跳聲,那劇烈程度簡直就是要從胸膛中掙紮出來。


    “詩家二小姐?我活了這麽大,還沒見過哪家小姐是自稱小女的。”


    “小女在先生麵前哪敢自恃身份?還望先生放小女離去才是。”


    “這可小嘴可真夠甜的,不過...來了就想走,這.....可沒那麽簡單。”


    這男人冷笑著步步逼近,在他那張木然麵頰的漆黑眸子已經射出了兩道灼熱的光芒。


    詩善柔可以清楚地感受這光芒從自己脖頸間下滑,在胸前停頓了片刻便落到自己下身的蜜處。


    幽暗封閉的環境本就讓人毫無安全感,何況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再加上這男人的火熱的目光,詩善柔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先生您不能這樣做,我有病,有艾zi有梅毒,會傳染死人的,那什麽,艾滋梅毒就是花柳病的升級版,已經病得不輕了!真的,相信我真的會!!!”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是一聲驚叫,忽覺麵前黑影疾掠而至,胸前兩點櫻桃就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堂堂詩家二小姐nai子皮這麽小?真是可憐!”


    話中語氣滿是鄙夷,詩善柔隻覺得臉上突然一辣,也不知是痛得,還是臊的。


    她開始將雙手放在雙峰之間揉搓,隻是想讓那劇痛能夠輕緩些,可誰知一番揉搓之下卻是讓自己麵頰上蒙起了一層紅暈。


    她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在心中蔓延開的酥癢異感讓她登時為之氣結,臉色變得說多難著有多難看。


    瞧著少女臉似桃花的嬌俏模樣,男人一時間被這股情之火炙烤地臉紅如血。


    隻見他如餓虎撲食一般從空而降,將其死死的壓在身下瘋狂親吻起來,一雙粗糙的大手也跟著隔著衣服瘋狂地搓捏著。


    媽的!


    剛出狼穴又進虎口,怎麽誰都跟我過不去!


    詩善柔不住地矢口謾罵,她也似乎天生就掌握了女性的本能反應,也或許是因為這個場景能將女性的本能反應無止境放大,她開始竭力地推搡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可她那柔弱的身子連個茶館小廝都鬥不過,又怎麽能推得開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她隻是在不斷地做著無謂的掙紮動作,有些歇斯底裏。


    她瞪大了雙眼將兩道怨毒至極的光芒爆射在他麵上,秀發披散,滿頰是淚。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這世界最堅強的富二代,活了二十幾年遇到的歹徒數不勝數,但凡是能想象到的屈辱自己幾乎都經曆了一遍。


    在發現自己變成了女人的那天夜裏,她就已經決定要堅強地活下去,要像個男人一樣堅強。


    所以她拒絕了中年婦女陪送的建議,拒絕了那些乞丐們善良的同情心,寧願被天下人羞辱也要自己還清自己欠下的債。


    可現在,那該死的女人潛意識居然鑿穿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堅強,竟然讓自己像個小女孩一樣無助地哭泣。


    還有這雙因為恐懼而止不住顫抖的手,我在怕什麽?我為什麽要哭?我又是為何而顫抖?


    是因為自己接受了這身體,所以順其自然地代入了女性角色?還是自己已經與那女性的潛意識融合,合二為一?


    不!


    這太恐怖了!


    我決不能徹底變成一個女人!


    從胸部傳來的劇痛讓她瞬間回到了現實。她開始狠狠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竭力得挽著自己的頭發,奮力地撕咬下唇,不斷逼迫自己變得鎮靜。


    詩善柔不再掙紮,正在瘋狂索取美味的男人忽然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帶著迷惑,他不明白這個正在瘋狂掙紮的女人怎麽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的女人不是應該瘋狂嘶吼哀怨求饒的嗎?


    他瞧向了女人的麵孔,這樣絕美麵容上沒有意料之中的恐懼,uu看書.uanshu.m 而是一種笑意。


    是的,她在笑。


    她瞧著自己,帶著獰笑看自己,在譏笑自己。


    可不饒恕!


    詩善柔眼中的蔑視成功激怒了男人,一揮手,一個巴掌,在憤怒中,向自己的粉腮打了過去。


    男人這突然出手顯然實在意料之內,詩善柔有心閃避,可這出手奇快無比竟是避無可避。


    從嘴角溢出的血跡順著紅腫的半邊臉流淌而下,她心頭被寒風掠過似的一陣顫栗,麵上依舊嘲諷不斷。


    “打啊!有種打!死!我!”


    男人隻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他就像一個瘋狂的複仇者看見了冤家債主,掄圓了膀子往外噴著憤怒的火焰。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摧殘終於停了下來。


    詩善柔那張暴紅的臉不住地抽搐著,她嘴裏急促地喘著粗氣,一口淤血衝喉,腰間突然爆發的力量讓她猝然起身,那口淤血盡數噴了男人一臉。


    “哈!哈哈!過癮!真是過癮!”


    “你這個慫貨,沒種的東西!代我問候你全家母性!哈哈哈哈,打死我啊!來啊!!!”


    男人抹了把臉上的血跡,也露出了那雙凶光閃閃的眸子,那眸子裏麵充滿了青色的火焰。


    他恨恨地盯著這個瘋女人好一陣子才離開,他覺得自己不能讓她死得這麽幹脆利落,至少應該皮開肉綻。


    腳步聲遠了。


    詩善柔開始哆嗦得像風雨中的樹葉,她轉動著射著怒火的雙眼在這小小的房間當中搜尋著一切可以做為武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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