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離別的這一天!


    星期五中午,和戰友們吃完最後一頓午飯之後,換回了平時服裝的楊謙,就要背上他來時候的行囊,離開這座軍營了。


    在宿舍裏,二班的兄弟們排隊站在門口,他們不能遠送,隻能現在就和楊謙告別。


    “加油,一定要成為大明星!以後我就可以跟別人吹,說我是大明星的戰友了!”


    牛令軍還是跟以前一樣,油嘴滑舌,不著邊際。


    “其實我準備出去就跟別人吹,說我是一群大帥比、真男人、鋼鐵漢子的戰友!哈哈!”


    楊謙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沉悶,他跟牛令軍哈哈地擁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你以我為榮,我以你們為榮!


    下一個是佟華順,他很年輕,也很容易被這離別的情緒多感染,眼睛含著熱淚,主動上來,用力地抱了抱楊謙。


    “佟華順,你加油找媳婦,什麽時候結婚了,一定要給我發請帖。我要去你婚禮上唱歌的!”


    楊謙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鎮定地笑了笑。


    “好,你說的啊!說話要算話,不能以後當了大明星不認得我了!”


    佟華順不好意思地擦著眼淚,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肯定算話,而且不隻是佟華順,你們都有我的微訊,結婚一定要請我,天南海北,我都會去參加!”


    楊謙是真的把這幫戰友當成了過命的兄弟。


    像四天兩百公裏的拉練,楊謙覺得自己的經曆跟出生入死差不多了,要不是他們的幫助、鼓勵,甚至是攙扶,楊謙真的沒辦法堅持下來。


    別說現在還不是大明星,就算以後真的當了大明星,楊謙都覺得自己在他們麵前就是一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兄弟。


    兄弟的婚禮邀請,怎麽能不去?


    對吧!


    “我就邀請不了你,都結婚了!”


    彭繼鴻笑著拍了拍楊謙。


    “加油!”


    他話不多,說完之後,就讓楊謙繼續跟其他戰友們告別。


    但實際上,彭繼鴻對楊謙是非常認可的,不隻是因為他的歌!


    早在楊謙跑五千米的時候,彭繼鴻就覺得,這個年輕人並不是矯情、軟弱的娘炮。就算楊謙的訓練成績,還不如一名普通的士兵,彭繼鴻依然覺得他的勇敢和堅持難能可貴。


    所以,彭繼鴻才會給楊謙按摩,用祖傳的手法,緩解楊謙的肌肉酸痛,讓他第二天真的還能繼續戰鬥下去。


    但彭繼鴻對楊謙的欣賞不會表達出來,他不像牛令軍那樣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一句簡短的“加油”,已經包含了他對楊謙全部祝福。


    “一定要成功,然後好好對人家姑娘!”


    “嗯,謝謝鵬哥幫我做的禮物!”


    邱士鵬、蔡國田……楊謙一一跟他們告別,最後才走向了班長吳樹棟。


    吳樹棟也是不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不過,他比彭繼鴻好一點,畢竟是當班長的人,該說的時候還是要說兩句。


    “其實,作為新兵,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之前訓練時候一直在說你這不好,那不好,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吳樹棟跟楊謙微微笑了笑,盡管他笑起來一直都不好看。


    “之前一直覺得訓練時候,班長你在旁邊嘮叨很像唐僧在念經。”


    楊謙的話,讓旁邊還很感傷的戰友們都笑了。


    “什麽叫像念經,他就是唐僧!天天念經!”


    牛令軍在蹦躂著。


    “沒有,沒有。其實班長都是希望我能練得更好,所以我很感激你的督促。以後出去了,沒有你在旁邊喊著,我肯定會感覺不習慣,都不知道怎麽跑步了。”


    楊謙不是在開玩笑,他有些感傷地跟吳樹棟抱了抱。


    “跑步還是要快,慢慢吞吞的,跟小姑娘一樣!這怎麽行?”


    吳樹棟滿足了他再聽一次自己嘮叨的願望。


    終究還是要告別,雖然再見可能不會太遙遠,畢竟,楊謙還是會回來給他們唱一場春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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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來了、來了!”


    戴羽妮早早地就坐簡錦川的車,一起過來軍營門口等著接楊謙了。


    等了很久,翹首以盼的戴羽妮終於隔著車窗,看見了一位背著吉他、提著行李包的男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是楊謙!


    盡管楊謙已經剪了短短的寸頭,戴羽妮無法在他的發型上找到熟悉的模樣,但人還是那個她朝思暮想的人……


    戴羽妮喜不自禁地拉開車門,下來迎接,但跑了兩步,又想到有簡錦川在,有軍隊的人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了奔跑的腳步,等一下簡錦川,再慢慢地走向楊謙。


    大木頭又黑了!


    明明之前就曬得很黑,好不容易備戰紅橙節、櫻桃音樂節,幾個月時間沒怎麽跑農村白了一點,現在又黑了回來!


    戴羽妮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成了戀愛腦,看見楊謙小麥色的皮膚,心裏又是見到他的喜悅,又是替他這段時間辛苦的訓練而感到心疼。


    她在一邊傻憨憨地笑著,都沒注意聽楊謙和另外一位軍官,以及簡錦川三個在說什麽。


    不過說什麽也不重要,楊謙就隻是和他們寒暄了一下,就告別了鄒春永,和戴羽妮坐上了老師的車。


    ……


    “坐後麵去,你來副駕駛座幹嘛?這是我老婆的專用位置。”


    “之前我不是坐副駕駛座嗎?”


    “去後麵坐!”


    楊謙本來放好了行李,就想回副駕駛座的,結果,簡錦川沒同意,他隻能關上車門,窘迫地回到後麵,和戴羽妮坐在一塊。


    不過還好,戴羽妮看似大大咧咧,其實臉皮也有點薄,她跟簡錦川不熟,不好意思當著楊謙老師的麵,跟楊謙動手動腳。


    “現在冬天,不是天氣陰陰沉沉的嗎?又冷又沒有太陽,怎麽你軍訓兩個星期回來,還是黑了這麽多?而且還瘦了,不是說吃得很好嗎?”


    戴羽妮隻是表達了一下朋友應有的關心,還以一種調侃的語氣。


    “黑是肯定的,不管有沒有太陽,我們天天都在外麵訓練,多少都曬了一點。不過我沒有變瘦吧?感覺我練了兩個星期,肌肉都出來了。”


    楊謙說得沒有一點誇張,他們那種訓練量,訓練強度,楊謙不僅是將肌肉練了出來,手上都因為天天端著槍,掌心多出了一些繭。


    但真的沒有變瘦,楊謙每天吃那麽多,部隊的夥食,一餐頂他平常吃兩餐的量。


    關鍵吃完還覺得餓,運動量太大了。


    這樣的情況,根本瘦不下來,隻能是減脂增肌,看似瘦了,實際上他都壯實了不少。


    隻是,這一幕落在戴羽妮的眼裏,她還是覺得很心疼。


    明明可以輕輕鬆鬆地當一個小歌手,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幹嘛非要去部隊裏受苦啊?難道這也是傳說中的男人的浪漫?


    當然,戴羽妮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抱怨著楊謙,自己的謙哥兒,心疼回去再慢慢說。


    簡錦川看見他們“敘舊”完了,才接過了話題。


    “你又在部隊裏寫了一首歌?我聽王文導演說,他很喜歡你這首歌,準備也讓你到時候上去唱!”


    簡錦川已經對楊謙的“創作速度”、“創作質量”不再感到驚訝了——驚訝得太多,早已麻木……


    “嗯,昨天王文導演也跟我說了,讓我先唱《萬裏長城永不倒》,再唱《咱當兵的人》。”


    楊謙點了點頭,他昨天就在軍營裏見到了王文導演,王文導演知道他這首《咱當兵的人》之後,根本坐不住,直接從京城飛回來羊城找楊謙。


    “那你擔子很重了,下個月的錄音你不能缺席,又要調整時間,把這兩首歌練好,而且編曲那些也要做好才行,你這兩首歌的編曲還是太單薄了一點……”


    簡錦川說的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無論是《萬裏長城永不倒》,還是《咱當兵的人》,其實都是需要恢弘大氣的編曲,不可能隻是用吉他或者鋼琴來彈奏。


    而楊謙現在拿出來的,隻是簡譜的版本。


    簡錦川不知道楊謙能夠拿出更加複雜的編曲,從他的角度上看來,楊謙想要上部隊的春晚表演,編曲一定要做好,而且還要錄出伴奏帶來。


    “我看看,這個星期,叫向洪鋒帶你去見幾個老前輩,這些人他熟悉,以前都是寫過很多軍旅歌曲的作曲大家,跟向洪鋒一樣,拿過金鍾獎的。”


    簡錦川其實知道,商旭丹他們節目組也有編曲老師,但那些人太年輕了,弄弄流行歌還行,像楊謙這兩首主旋律歌曲,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做好編曲,信不過。


    還是得找老師傅來!


    “簡老師,能不能下個星期再去找他們?”


    楊謙卻有些為難地跟簡錦川請求起來。


    “下個星期?這個星期你沒空嗎?還是軍訓完,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也是,你才剛剛軍訓完,這個沒問題。”


    簡錦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不是要休息,我是跟羽妮約好了,這周末去一趟魔都。而且她現在在魔都還要讀書,我也可以順便送她回去。”


    楊謙看了看也同樣沒反應過來的戴羽妮,和簡錦川說道。


    “噢噢,對哦,這個星期是聖誕節!”


    簡錦川瞥了一眼後視鏡裏紅起臉來的戴羽妮,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


    “行、行、行,下個星期再談工作,你們小年輕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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