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首歌很好聽,但這首歌給戴羽妮的感覺,跟她聽楊謙唱普通話的歌曲還是有些不同的!


    好像,戴羽妮感覺自己在歌曲的情感上,受到的衝擊,還沒有音樂上的大?


    是因為楊謙唱的隻是“朋友”嗎?


    不過,就算隻是唱的“朋友”,戴羽妮也會認為這隻是楊謙內斂的一種表現。


    這家夥時而“內斂”,《晚風》、《當你老了》就沒有那麽直接!


    可他也時而“奔放”,像《想把我唱給你聽》、《紅色高跟鞋》,直白得讓戴羽妮光是看歌詞就麵紅耳赤了。


    當然,《想把我唱給你聽》、《當你老了》,包括《紅色高跟鞋》,這些歌,楊謙從來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一直沒有承認過這歌是唱給戴羽妮的!


    沒承認也沒否認,戴羽妮就當他是默認了。


    (除了本妮爺,還能有誰駕馭得住紅色高跟鞋?還有誰!)


    但就算《晚風》這樣含蓄的歌曲,戴羽妮也覺得自己聽了之後怦然心動,感到非常的浪漫。


    但《朋友》就不一樣,“繁星流動”也確實有點浪漫了,但這層浪漫像是隔層紗,朦朦朧朧的,難以捉摸。


    戴羽妮不像楊謙這樣啥事兒都藏在心裏,她可憋不住。這個聽粵語歌曲,情感上比較難以形成共鳴的問題,她昨天居然跟楊謙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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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楊謙也是一本正經地跟她探討了一番。


    楊謙給她的解釋是“母語羞澀”。


    舉個例子,有些人覺得“我愛你”太肉麻,用普通話說不出口,換成英語“I love you”反而能大大方方地說出來,或者大大方方地印在禮物上麵。這個就是“母語羞澀”!


    但“母語羞澀”不隻是創作上的,聽感上的“母語羞澀”同樣存在!


    就好像有些電影對白,英語聽上去還可以,同樣意思翻譯回來用普通話配音聽起來就覺得很怪異、很羞恥……


    戴羽妮聽不懂粵語,所以她不會覺得粵語裏麵那些表達情感的詞語、句子聽起來很肉麻。


    這也是她那個“隔層紗”的感覺的由來。


    楊謙是很認真地跟戴羽妮探討了這個涉及了心理學和翻譯學上的學術問題。


    好像很有道理。


    但,不聽不聽,楊謙念經……


    這家夥是準備拿自己聽不懂的方言偷偷表白嗎?


    哼哼!不行,我也得學會粵語!


    這次的討論,別的戴羽妮沒怎麽記住,但她學習粵語的興趣,倒是被楊謙激發了出來。


    不僅僅是為了更好地理解他的音樂,戴羽妮還意識到,自己跟楊謙的之間,還隔了一個魔都和粵省這麽遠的距離。


    物理上的距離可以抹平,但習俗、習慣上的距離不好解決。


    就好像每次去楊謙家,人家楊媽媽和楊爸爸還要遷就地跟她講普通話,怕她聽不懂粵語,隻是偶爾蹦出來的一句粵語,就足以讓戴羽妮跟呆子一樣,傻憨憨地轉著腦袋問說了什麽?


    “我要學粵語!”


    戴羽妮剛做了決定,就迫不及待地向楊謙宣告出來。


    當然,對於粵語的學習,戴羽妮倒不會覺得這會是一種負擔。


    而且,她還覺得很好玩!


    之前她就跟楊詩涵學過一些好玩的粵語。


    “其實我都會一滴滴啦!”


    “比如,老細,埋單!”(拍桌子)


    “比如,你這歌詞,寫的,咩啊!”


    楊謙:捂臉(*/ω\*)。


    正經的粵語沒學會,這都學的啥?


    涵涵那丫頭怎麽盡教一些奇奇怪怪的俗話?


    “還有、還有,我頂你個肺啊!”


    “嗚嗚嗚……”


    楊謙當時就把手從他的臉上撤下來,飛快地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再自由發揮下去……


    ……


    回到舞台,戴羽妮沒有走神,她還是很投入地聽著楊謙唱歌。


    “遙遙晚空,點點星光,息息相關,


    你我哪怕荊棘鋪滿路,


    替我解開心中的孤單,


    是誰明白我……”


    盡管聽了好多遍這段副歌,但現在在舞台上,再次聽楊謙重複地唱起,戴羽妮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聽明白了楊謙這樣唱的意思。


    “替我解開心中的孤單,是誰明白我。”


    之前戴羽妮還真沒有怎麽注意到這一句。


    她喜歡的都是她和楊謙同路,慢慢心靈靠近的那些歌詞。


    但這會兒,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楊謙還挺重要的!


    這個大木頭暗搓搓地表達了出來。


    他是孤單的,隻是因為明白他的自己出現了!


    好像也是!


    戴羽妮仔細一想,楊謙以前寫的都是什麽歌呢?


    《往事隻能回味》、《又見炊煙》,這些歌盡管很優美,但更多像是文人對景物的描述、對時光的理解。


    更像是一位孤單的文人在自怨自艾!


    而自己出現之後,畫風就明顯發生了變化。


    《紅色高跟鞋》、《當你老了》、《想把我唱給你聽》,雖然也有《追夢人》、《無問》這樣稍顯深沉的歌曲,但他的曲風、用詞的風格都變得活潑、快樂許多。


    有愛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哎,這家夥又在悶騷了啊!


    不舍就不舍嘛!


    幹嘛要藏著掖著?


    她也會不舍啊!


    音樂節結束,他們可能就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楊謙要辦理工作調動,去往羊城,而戴羽妮也要回去魔都,繼續她還剩半年的學業。


    但不是說好的,再等上半年嗎?


    你又感歎什麽孤單呢?


    大不了,大不了每個星期抽幾天時間來羊城陪陪你好了!


    這根大木頭,表麵看上去心如止水,其實還沒有咱妮爺瀟灑呢!


    戴羽妮不覺得煩,她還很開心,因為感覺到被自己在意的人在意了、需要了。


    當然,觀眾們是不知情的。


    他們隻覺得,這首好像是講友情的歌曲。


    但更多的是旋律和情景的優美,一遍又一遍的“遙遙晚空,點點星光”,他們都沉浸在了這無邊無際的美好和感動當中!


    不想醒來,不想結束。


    但終究還是要曲終人散……


    “盆咬……”


    舞台上的楊謙拖著長長的尾音,唱完了最後一段。


    他心裏也是眷戀、不舍著,直到轉過頭來,和戴羽妮的視線接觸上了。


    戴羽妮一直在看著他呢!


    兩人對視著,這回沒有什麽羞澀,剩下的隻是好像知音好友的會心一笑。


    這次的舞台,終於結束啦!


    但也沒有什麽不舍的,明天還有一首歌要唱,還有更大的場麵要上。


    而且,以後不是還有大把的表演機會嗎?


    戴羽妮很灑脫,她率先起身,跟上一首歌楊謙起身鼓掌那樣,她也是向大家招呼著,帶動大家鼓掌。


    “木先生、楊謙!”


    有樣學樣,可惜,時機不對!


    有少部分觀眾稀稀拉拉地跟她喊了兩聲之後,就被更多觀眾的齊聲高喊給帶跑了!


    “安可!安可!安可!”


    安可是因為英文Encore的音,意思是再唱一首,大夥兒都沒有聽夠呢,哪裏舍得他們這麽快就結束了?


    戴羽妮完全沒想到觀眾們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以前唱完都隻能灰溜溜地給其他樂隊讓位置,哪有被喊安可的經曆呀?現在居然被大家齊聲喊安可,要求返場繼續唱歌,這樣的熱情和喜愛,這讓戴羽妮有些受寵若驚。


    不過,雖然很感動,但安可是不可能安可的了,自己的演唱會還能唱歌返場,音樂節的舞台怎麽能返場?


    “謝謝你們。不過,今天就這樣了,因為我們就準備了這七首歌嘛!歡迎大家持續地關注我們,以後有機會,我們肯定還會繼續參加櫻桃音樂節的!”


    戴羽妮揮舞著拳頭,元氣滿滿地跟台下的歌迷們說著。


    不過,這樣的回答,他們可不滿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下一次櫻桃音樂節,他們還能不能參加啊!


    “你們可以唱一下前麵的歌啊!我是《當你老了》才過來的,前麵的都沒聽到!”


    有個大嗓門的男生叫起來。


    這話音未落,很多觀眾都紛紛表示讚同。


    他們很多人都是中途被吸引過來的,都沒想到這場這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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