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竿上的人看起來很年輕,身材高挑清瘦,玲瓏有致,她綁著一頭的麻花辮,五官精致,細妹高高挑起,一點紅唇不點而朱。


    後麵還有幾個人同樣戴著鬼臉麵具的人跟在她的身後。


    在她出來之後我身旁的那些村民仿佛如夢初醒一般,跪倒在地,埋著腦袋不敢抬起。


    我瞧瞧的打量著這黑暗中走出來的女人,因為天色太黑看不清楚長相,但看起來應該是個長相標致的女人,但這女人到底有什麽可怕的,這些村民居然見到她就嚇得跪地叩拜。


    那女人端坐在滑竿上的椅子上,表情微微冷傲,她伸出手,我才發現她的手腕上和腳上都各戴著一串鈴鐺,身穿一身那種少數名族才會穿戴的銀飾和項鏈。


    她斜斜的瞥了我們一眼,這才說道:“這就是你們這次帶來的祭品?”


    “是的,這就是闖入莊子裏麵的外人,請聖女將他們帶進寨子裏麵懲罰。”那個方臉年輕人恭敬的說道。


    那個被稱呼聖女的女子都沒有從滑竿上下來,隻是伸出手,一條小蛇就從她的衣袖裏麵爬了出來,那小蛇從地上飛快的爬到了我的腳邊嗅了嗅,然後站著沒動,似乎不敢上前,那坐在滑竿上的女人有點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指揮那小條青色的小蛇動作,然而那條小蛇似乎十分圍聚,最後竟然舍棄我直接朝著張欒錦爬了過去,張欒錦壓根就沒有掙紮,忍受那條小蛇爬到了他的肩膀上。


    女子似乎十分滿意的勾著唇笑道:“看來我的阿乖很喜歡你,把他們兩個人帶走,其他人留下處理這些人。”


    身後冒出了兩個青年壯漢,一左一右的將我架起提了進去,路過那女子身旁的時候,她突然嘀咕的看著我說道:“你跟沈靈君什麽關係?”


    我沒有想到隨便遇見一個人都能夠說出我媽的名字,頓時有些激動,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我假裝不知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她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輕笑道:“也對,苗疆的蠱女是不可能結婚的,你肯定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不然……嗬嗬。”


    她後麵沒有繼續說,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安好心的意思。


    我跟張欒錦的被帶入了這漆黑的甬道當中,之前帶我們來的那些年輕人就留在了甬道外麵,而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看中張欒錦的臉,一路上竟然跟他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張欒錦怎麽想的,竟然逗得這個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兩人好不快活。


    我心裏有點氣悶,漆黑的甬道裏麵有一幅幅的年代久遠的壁畫,借著那綠色的燈光,我看到幾幅壁畫十分的眼熟,看起來有點像上古的神話故事,尤其是其中一幅,一個身穿大紅官袍,身材偉岸英俊的男人一手拿著寶劍青鋒,一手拎著一條細長的鎖鏈,拘著那些妖魔鬼怪,戰鬥妖邪。


    看起來特別像鍾馗降妖。


    這壁畫上的人不會真的是在說鍾馗吧?這苗疆為什麽會把鍾馗的故事刻在這走廊裏麵,到底有什麽目的?最重要的是壁畫上的鍾馗形象竟然跟我脖子上掛著的陰牌上麵的鍾馗一模一樣。


    這是不是在隱喻著什麽?


    我大膽的猜測,那些人發現我四處亂看,直接伸手就按住了我的腦袋,逼著我低頭往前走,等到要出甬道了,他們突然摸出了一個號角,站在門口吹了起來,剛剛吹完我就感覺脖子被人敲打,直接就昏迷了過去,連路都沒有看清楚。


    更加不知道張欒錦在我背後幹了啥,是不是也像我一樣被他們給打暈了。


    迷迷瞪瞪當中,我好像被人抗了起來,丟進了一個很陰冷的屋子裏麵,這個屋子裏麵大大小小的放著許多陶瓷的土罐子,每個罐子上麵都有封條。


    其餘的我實在是記不清楚就昏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我身上不著寸縷,手腳都被人綁在了床腿上麵,身體以一種屈辱的方式張開,周圍很黑,架子上麵擺放著無數的罐子,罐子上貼著黃色的紙條,整個房間顯得陰暗潮濕,淅淅索索的聲音不停的在我耳邊響起。


    我毫不懷疑,下一秒會有一隻蜈蚣從我的頭發絲裏麵爬出來。


    我身體打著冷顫,牙關咬緊,大聲的吼道:“有沒有人?快放我離開,張欒錦!張欒錦你這個孫子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我拚命扯開嗓門大聲的吼叫,然而除了那奇怪的聲音,竟然沒有半個回應。


    慢慢的,我有些害怕了,心裏越想越難受,越委屈,這地方好黑,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而且還沒有穿衣服?


    就在這樣胡思亂想的躺了一個多小時,我掙紮也沒有卵用之後,我放棄了,然而這時漆黑的屋子被人推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一絲光亮,一個人影綽綽的走了進來,我一看吃驚的瞪大眼睛。


    因為這個人正是我之前一直在找失蹤多日的秦時昀!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穿了一身跟之前我見過的那些人一樣的衣服,清俊的容顏上有一抹化不開的疲憊。


    我驚訝的看著進來他,沒有說話。


    他輕聲的噓了一聲,才小聲的說道:“你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的。”


    我沒吭聲,隻是心裏的奇怪越來越重,半響忍不住悶聲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不是在苗寨?張欒錦他人呢?”


    肚子餓的呱呱響,說這句話都是憋著我一口氣的。


    他快速的掃了我一眼,似乎這才發現我沒有穿衣服,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撇開臉,小聲說道:“說來話長,張欒錦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有大麻煩了,必須得趕緊把你送走。”


    “我有什麽大麻煩?”


    “他們要用你來試蠱!”秦時昀慌忙脫下自己的瓜子,轉開臉匆忙的蓋在我的身上,然後開始解幫我的繩子。


    什麽是試蠱?我一臉的疑惑,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人的說話聲,秦時昀裏麵停了下來,警惕的看了外麵一眼,小聲對我說道:“我先躲一下,等會再救你,你不要說話。”


    說著他突然大步跨入了黑暗當中,貼近了牆壁,整個人宛如一個幽靈一樣一動不動了無聲息,這時門被推開,灌進來一股涼風,我感覺冷嗖嗖的,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站在了我的旁邊,這人正是哪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個女子。


    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發現秦時昀的存在一樣,哪怕此刻秦時昀就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她舉著一隻白色的蠟燭在我的麵前晃了晃。


    “醒了?嗬嗬,醒了好,我正好有個問題再問你一遍,你跟沈靈君到底是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雖然我知道我母親應該是苗疆的長老,但是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我忍不住懷疑她跟我媽以前估計有仇,這下我更加不能說了,如果我母親沒在苗疆還好,但如果在的話,肯定被抓個現行,所以我隻能夠賭一賭了。


    “不說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女兒,那麽我倒是可以求族裏的人饒你一命,如果你不承認,到時候可就不是死那麽簡單的,在我們苗寨當中有不少能夠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


    黃色的燭光在她的麵前閃爍,我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張臉似乎有點眼熟。


    我想了一會,發現在這個女人長得有點像沈顏!難道她跟沈顏有什麽關係不成?


    我幹脆賭一把,下意識的說道:“沈顏是你什麽人?”


    這一開口,便看到麵前的女人臉色大變,下一秒直接一手掐住了我的喉嚨,臉色發白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沈顏竟然是這個蠱女的姐姐!那她到底知不知道沈顏是被沈靈君給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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