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設想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要知道我們來到這裏,都是那薄孟洋一手促成的,要是他一點別的目的都沒有,我肯定不相信,說不定這個山鬼婆跟薄孟洋有點關係,還有那熟悉的黑色鬥篷,跟我媽之前穿過的一模一樣!


    我拽住老李頭的衣服,逼問道:“那你剛剛在那山鬼婆的地方說我們是什麽祭品人質又是怎麽回事?”


    老李頭這下支支吾吾的低著頭不肯說話了。


    張欒錦一腳就踢倒了他的肩膀,麵色冷冽的說道:“不肯說?”


    老李頭苦著臉道:“我真的不能說啊,別說我身上中了這蠱毒了,就算你現在要了我的小命,我也不能說啊,說了可就不是丟掉小命的事情了,我們整個人莊子的人都要送命的。”


    張欒錦瞥了我一眼,我找了個繩子把老李頭給捆了起來,推到了裏屋關起來,順便問了一下秦時昀的消息,他隻說不清楚,得看其他人回來再說,然後一邊求著我放了他。


    我回了堂屋,問張欒錦怎麽辦,我們是離開這個地方,還是直接去苗寨?按照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苗寨應該就在這個斑竹林附近,但隻有這裏的人知道進去的入口。


    我現在身上的陽毒已經解了,鍾初嵐也已經跟我決裂,其實現在我去哪裏都無所謂,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好像離開了鍾初嵐之後,我連自己該做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苦笑了一聲,有些垂頭喪氣。


    我手無縛雞之力,幾個出馬仙也沒有在我身邊,秦時昀又因為我失蹤,而張欒錦本事雖然大,但是又瘸了一條腿,要想逃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難了。


    張欒錦低著頭沒有說話,許久他才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你想去苗寨麽?如果你不想去,我不會強迫你,我廢了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裏來,我不能功虧一簣,所以如果你想走,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出去。”


    我也坐到了他的旁邊,難得心平氣和的說道:“說實在的,我是不想冒這個險,但是我這個人從來不欠別人的人情,既然你救我了我一命,我也應該報答你。隻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非要找到苗寨,非要進入這危險的苗疆當中?你……是為了那個香包的主人嗎額?她是你什麽人?你喜歡的人?”


    我問了好一會,他都沒有回答我,我以為是自己碰觸到了人家的傷心事,於是有些尷尬的想要轉移話題。


    結果他卻歎了一口氣道。


    “那個香包的主人是我的姐姐,五年前我跟她失散了,她瞞著家裏的長輩跟一個年輕男人出來了,從哪之後就音信全無,不知生死,也沒有給家裏人捎過一個口信,家裏人也曾經想過報警,結果後來警察找到我們說是我姐姐應該是被人販子給拐賣到大山裏麵了。”


    我錯愕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一直追查的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姐姐麽?


    他見我詫異,也不解釋,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你以為是我什麽人?”


    “咳咳……沒有,你繼續說,後來呢?你們不是張天師的後人嗎?你姐姐應該也會點道法之類的吧?不至於被人拐賣到山區……“


    張欒錦突然打斷了我的話,臉色有些難看道。


    “如果是她心甘情願呢?你們女人就是太愚蠢,以為自己守護的是愛情,其實不過是被人渣騙了的蠢女人罷了,我姐姐也是被人騙了,不然她也不會落到這苗寨!我最後一次得到消息是三年前,她說她在苗疆,我們都不知道苗疆在哪裏,隻能四處尋找,後來發現家裏為她點的魂燈竟然滅了,我們家族世世代代的子孫都有長輩點上一盞魂燈,如果這魂燈有了個閃失,或者滅掉,都代表魂燈的主人死亡。”


    張欒錦從一開始的不屑,變得有些抑鬱不振。


    魂燈滅了,是不是代表他姐姐其實已經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試探的說道。


    “你也別想太壞,萬一你姐姐沒事呢,那魂燈說不定也有不準的時候。”


    張欒錦閉上了眼睛,低聲道:“不管怎樣,我瞞著家裏來到外麵,四處尋找我姐的下落,現在終於讓我找到了苗疆,不管她到底是生還是死,我都要找到她,為她報仇雪恨!”


    他突然睜開眼睛,目露凶光。


    我心裏一悸,沒有說話,隻是現在的張欒錦看起來實在是戾氣太重了。


    “那個,如果你真的要去找苗疆的人報仇的話,我覺得還是先把你的腳傷養好再說,你現在瘸著一條腿也打不贏幾個,我們不如先從長計議,等找到秦時昀,找到足夠的幫手……”


    “你要是要走,我不攔你,我馬上找人送你出去,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也不用瞎摻和。”


    說道這裏他似乎有些生氣,轉身從兜裏麵摸出了一個紙折疊的小三角包,丟給了我,我匆忙的接過,正想問他做什麽,他已經背過我躺在床上,不打算理我了。


    我拿著手上的三角包走了出去,結果卻發現三角包動了動了,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臭丫頭,是我啊,白翎,快把我放出來,我要被悶死了。”


    我聽到是白翎的聲音,心裏一喜,結果發現聲音是從三角包裏麵傳出來的,我趕忙問道。


    “你怎麽在這裏?我該怎麽把你放出來。”


    “你直接放一滴血在三角包上,然後我就可以借著你的力量出來了。”


    我馬上照做,心裏想著白翎果然是被張欒錦給逮住了,我放下一滴血之後,三角包立刻冒起了一道青煙,白翎的身影逐漸顯現在我的麵前,他歪了歪頭,動了動自己的胳膊。


    這才氣呼呼的瞪著我說道:“那個張欒錦呢?那個鼠輩呢?老子今天一定要跟他單挑,偷襲算什麽?有本事弄死老子,老子好歹有三百年的道行,我不行還鬥不過你這二十幾歲的小屁孩!”


    我一臉黑線的拉住他,說道:“你夠了吧,被人家抓了那麽久,還囂張幹什麽?這次就是他放你出來的。”


    白翎氣呼呼的,但是也明白,自己確實不是張欒錦的對手,於是問我最近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被抓住之後,就陷入了沉睡當中,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我簡單的說了一遍,他聽完之後沒有多說,隻是問我現在要不要離開這裏。


    我有些遲疑,說私心的話,我是不想進苗寨的,我現在的身世已經很清晰了,我不過是鍾初嵐的一縷殘魂所養的一個魄精,一個易嫻魂魄的容器而已,鍾初嵐已經跟我決裂,我也不知道自己存在有什麽意義,進苗寨或者不進去對我沒有什麽影響。


    隻是我唯一有一點困惑,就是我母親沈靈君,雖然我的存在是鍾初嵐一手造成,但是我的肉身畢竟是沈靈君給我的,我隻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寧願犧牲老爸和我,也要得到那烈焰石,她拿來到底有什麽作用?這苗疆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我不走,既然已經來了,那我就搞清楚整件事情。”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屋子外麵從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一群人舉著火把來到了屋子門前,將我們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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