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好今晚好好陪你逛逛。”


    鄭秀雯望著漆黑的遠處:“可我還是有些擔心他,真怕預料中的事情會發生。”


    “不用擔心。”徐欣欣笑著說,“林峰是我這麽多年所見過的最好的苗子,他不會有事的。”


    鄭秀雯喃喃著:“希望這樣。”


    徐欣欣慢悠悠的走著,注視著四周的環境,其實她一個人的時候,也喜歡出來逛逛,一個人在夜晚的街頭行走,感受這座城市,感受深夜的環境,有時候看著一處夜景發呆。


    “欣欣姐,前麵好像是賣冰糖葫蘆的。”鄭秀雯兩眼泛光,“你能不能幫我買一串,小的時候我爺爺就是賣冰糖葫蘆的,一轉眼好多年沒吃過了,有點懷念。”


    “行。”


    徐欣欣推著輪椅,正準備朝著遠處老爺爺走去,鄭秀雯看著前麵,有幾個孩子在排隊,她又打量了下四周,眼神跳動了下,說:“欣欣姐,我在這裏等你吧,那裏人太多了。”


    “好吧,乖乖等我哦。”


    鄭秀雯點了下頭,安靜的望著那邊,徐欣欣離開後,她一個人在發呆,這時突然輪椅被撞了下,她搖搖欲墜,險些跌倒。


    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拽住了輪椅,麵前是一個偉岸的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戴著帽子,對方俯下身,安靜的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鄭秀雯無力的回答。


    “那就好。”對方抬起頭,眼睛裏透露著一絲陰森的氣息。


    鄭秀雯有點急促不安,試圖脫離那人,誰知那人擁了上來,想要抱住她,她本想呼喊,奈何嘴巴被堵住了,一股刺激性氣息湧入了鼻腔,然後她慢慢沒了知覺,暈了過去。


    徐欣欣轉過身時,鄭秀雯已經不見了,昏暗燈光下,四周人群淩亂,音樂聲在廣場上格外刺耳,她朝著周遭望了許久,也沒有發現鄭秀雯的身影。


    “去哪裏了?”徐欣欣喃喃著,手裏拿著冰糖葫蘆,到處尋找著,遠處閃光燈映的眼花繚亂,可就是找不到她。


    夜色濃濃,漆黑的夜幕之上沒有星光,隻有微弱的路燈支撐起一絲光亮,而遠方依舊黑的可怕,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汁。


    林峰心慌意亂的跑到家中,打開門之後,家裏格外安靜,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並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這時手機依然無法接通。


    不可名狀的恐懼和擔憂在內心深處發酵,越發強烈,他甚至跑到了新房那裏,聯係了母親單位的同事,結果同樣大失所望。


    就在不知所措時,徐欣欣打來了電話,林峰疑惑的問:“怎麽了?”


    徐欣欣慌亂的說:“雯雯不見了。”


    這個消息無疑又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胸口上,那顆心狂烈的跳動起來,林峰緊張的說:“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怎麽不見了?”


    “我去給她買冰糖葫蘆了,她就在一邊等我,誰知道等我轉過身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你現在在哪,我馬上趕過去。”


    “我還在人民廣場。”


    夜風呼嘯,車子飛快駛過馬路,窗外的風景極速倒退,林峰催促著司機,一直盯著前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慌亂過了。


    “師傅,能再快點嗎?我有急事。”


    “小夥子,你急也沒用啊。”老師傅無奈的說,“這條路限速,不能開太快。”


    林峰歎了口氣,望著窗外,視線焦灼,等到了人民廣場,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徐欣欣搓著手,落寞的站在入口處,到處觀望著。


    清風吹拂,淩亂的身影在燈光下依稀可辨,林峰慌亂的跑上前,急忙問:“她是在哪裏不見的?”


    徐欣欣帶著林峰來到了一旁的角落,指著那裏:“就是這了。”


    林峰打量著四周,這裏並沒有監控,不過人流密集,應該會有人發現,他四處詢問:“請問你剛才有看到一個推著輪椅的人嗎?輪椅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姑娘。”


    阿姨們熱情的跳著舞,紛紛搖著頭,倒是一旁的小孩子真誠的說:“我看到了,剛才有個叔叔推著輪椅,帶著姐姐走了。”


    “你知道他們朝著哪裏去了嗎?”


    小孩子指著陰暗的角落:“去那裏了。”


    林峰激動的說了聲謝謝,快速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光線黑暗,遠處的霓虹燈漸次隱去,漆黑的樹蔭下,幾乎沒有一個行人。


    偶而有車輛駛過,劃過一道刺眼的光線,林峰沿著那條道走,總算發現了那個輪椅,輪椅孤零零的靠在樹邊,隻是人早已不見了。


    “對不起啊,林峰。”徐欣欣已經有些哽咽,她低下頭,很是難過。


    “這不怪你。”林峰置身在樹蔭下,輕輕撫摸著輪椅,沉重的說,“我也沒有想到對方會來個聲東擊西,他的密謀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大,是我疏忽大意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總不能在這幹等吧。”


    林峰長歎了口氣:“那個人是衝著我來的,相信很快就會聯係我了。”


    徐欣欣提議:“我們報案吧,我有種感覺,他的陰謀一定很大,這個人太厲害了,我怕你一個人很難應付,況且你最親近的人都在他手裏,這種時候,你也無法冷靜下來啊,隻怕到最後隻會成為對方操控的對象。”


    “對方操控的對象嗎?”林峰喃喃著,“他不就希望這樣嗎,最想做的事情應該就是把我拉進深淵,萬劫不複。”


    徐欣欣驚訝的抬起頭:“你知道他的目的?”


    “他曾經給我發過一封信,信裏的內容大致就是這樣。”


    “信嗎?”徐欣欣一臉慌亂,張口結舌的說,“昨天晚上,雯雯趴在桌子上好像也寫了一封信,她還說了些大有深意的話,我一直不能理解。”


    林峰忙問:“什麽話?”


    “她說,如果像預料中那樣,也許一切都可以結束了,還說,等時機合適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一定要看那封信,我問她什麽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她隻是苦笑,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鬧矛盾了,昨晚一直在勸她。”


    “那封信在哪?”


    “她將那封信鎖在了密碼箱裏,還說你知道密碼,我怕是你們感情出現了問題,以為她想不開,也就一直沒有說,然後你回來的時候,你們兩個和解了,我也更沒有說的必要了。”


    林峰臉色陰沉,慌亂的說:“我們有必要回去一趟。”


    “怎麽,那封信有什麽問題嗎?”


    林峰一邊走,一邊歎著氣說:“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鬧矛盾,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無端給自己增加壓力,她是犯罪心理學出身,肯定最能了解凶手的想法,也許她早就猜到了這一步,所以那天才突然反悔,無論如何也不肯住你那裏去。”


    徐欣欣臉色一沉,喃喃著:“如果是這樣,那她,她這也太亂來了。”


    林峰緊緊握著雙手,心裏一團亂麻,那個凶手有多謹慎狡猾,他們兩個又不是不知道,可她為了幫助他,還是選擇了奔赴危險的境地,這麽久以來,他一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這到底多麽危險,他體會很深。


    一路失魂落魄,慌不擇路,回到了家裏,林峰快速走進了臥室,徐欣欣將行李箱拉了出來:“呐,就是這個箱子,她將信紙放在了這裏麵。”


    林峰撥動著密碼鎖,調好之後,箱子並沒有開,他無奈的抬起頭:“雯雯沒有和你說密碼?”


    “沒有啊,她說你知道密碼,怎麽,打不開嗎?”


    “我試了她的生日,並沒有打開箱子。”林峰無奈的說,“女人啊,都這種時候了,還和我玩數字遊戲。”


    “你再試試別的數字組合,比如很有意義的紀念日?”


    林峰又試了幾遍,急的滿頭是汗,可還是沒有打開箱子,屋子裏格外安靜,沉寂的氣息裏,一顆焦急不安的心狂烈的跳動著。


    徐欣欣在房間裏踱著步,她最後打了個響指:“這樣,試一下你的生日。”


    啪嗒,箱子開了,林峰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排數字,心裏隱隱發酸,然而此刻,卻容不得他難過,他慌亂的翻找著,總算找到了那封信,信封上落下了一個紅色唇印,像極了她的吻痕。


    林峰深呼了口氣,將信紙抽了出來,白紙黑字清晰的呈現在視線裏,那一行字非常淩亂,想必那時情緒也不好,像是深情地告別一般。


    “林先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家裏了,這段時間以來,你真的很辛苦,我把一切看在眼裏,甚至希望可以幫到你,卻發現整天除了欺負你,任意妄為,什麽都做不了,這樣的我應該讓你很失望吧。”


    “我之前說過,這個罪犯很謹慎,具有超高的反偵察意識,並且很可能深諳犯罪心理學,如果他不想出現,恐怕很難抓到他,但我也說過,他有點自負,隻要抓住他這個弱點,就一定能抓到他,任他計劃如此周密,恐怕也不會想到,我是自願被他抓去的吧,他會低估我的能力,而這正是突破口。”


    “請你不要慌張,也不要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至少在你來之前,我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所料沒錯,他的下一步計劃,將會向你發出威脅視頻,到時候請一定要注意我的手。”


    信紙最後一行,字跡工整幹淨,落款:愛你的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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