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放在平時,蘇左亦一對三,一定是秒殺,但是如今蘇左亦身負重傷,麵對三個伸手不凡的人,卻隻能勉強應對。小白抱著蘇佑站在一邊,心裏著急。


    另一邊因為祁山是後加入的,沒有受傷的緣故,三人加在一起穩穩的壓製住了入魔的光頭強。


    祁山在打鬥的過程中也看到蘇左亦這邊有些窘迫的形式,叫了蘇左亦一聲,後者立馬會意,抽空一個閃身,就回到三人身邊。


    四人圍繞成一個圓形,將抱著蘇佑的小白圍在中心,死死地盯著來自前後左右的威脅。


    “你們想要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如今還要怎樣?”蘇左亦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梅姐好笑地說道:“誰說我們想要的都得到了?我們需要蘇佑,不是被你們給搶了去?”


    “給你們臉了是不是!”大龍最聽不得有人對蘇佑有歹意,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大龍是個急脾氣,但是對方也不是吃素的,見到大龍這樣衝上來,也就迎上去廝打起來,場麵有一次陷入失控的狀態。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祁山一麵抵禦著來自光頭強的攻擊,一麵和眾人說道。


    “那你說咋辦!”大龍一腳踢開宋雨,回過頭問。


    祁山想了一下,衝著小白說:“那個誰,你想辦法把蘇佑給我弄醒!”


    小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蘇左亦,看見後者點頭後才大著膽子叫蘇佑。


    蘇佑睡的很不踏實,他總是聽見耳邊嗡嗡的叫聲,吵鬧的很,而且最可氣的是還有人不停的拍他,無奈之下,隻好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小白,環視了一下四周,是小叔他們,正在和光頭強他們打在一處。


    “你們終於來了!”蘇佑鬆了一口氣。


    “快,少爺他們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你想想辦法啊!”小白見蘇佑已經醒了過來,就連忙地催促道。


    蘇佑抬頭看了一眼當下的形式,小叔這邊是四個人,對方也是四個人,但對方的四個人都是麵色紅潤,沒有受過什麽傷,而且還有一個入了魔的光頭強,而蘇左亦這一方,除了祁山還好一些,其餘三人均是受了重傷,臉色難看的很,勝負很明顯。


    “扶我坐起來。”蘇佑掙紮了半天,還是打算借助一下小白的力量。


    小白將他扶起做好後,他隨手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在上麵滴上自己的血,然後分別扔到了不同的方位上,“你們四個,站在石頭的地方。”蘇佑對場上的四個人說著。


    他們自然是知道蘇佑的意思,聽話的站到了對應的位置上。


    就在這時,奇跡的一刻發生了。


    隻見坐在中間的蘇佑渾身散發著明亮的黃色光芒,這光芒恰好照在了四個人的身上,耀眼不已。


    光頭強看到這光,隨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痛苦的蹲在地上呻吟著,沒有人問他怎麽了,包括能稱得上他的同伴的梅姐三人。她們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光頭強,滿眼的鄙夷。


    小白沒有那個精力去管別人,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蘇左亦,生怕他們受到什麽傷害。


    蘇佑坐在地上雙眼緊閉,此刻他正在把他自己身上最後的“保命符”均分給其他四人,隻要能終止這場浩劫,什麽都不再重要了。


    隻見蘇佑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頭發也一根根、一片片地變白,而蘇左亦四人則是麵目紅潤,不斷地吸收著從蘇佑身體裏麵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


    大概持續了幾十秒之後,那道黃色的光芒消失了,蘇佑無力的昏睡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笑了,剩下的就交給小叔他們吧,他真的好累,好想睡覺。


    蘇左亦四人接收到蘇佑的神力之後,和以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在對付梅姐他們幾個人的時候,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他們要怎麽辦?”祁山問,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神力,也恢複了曾經的記憶,原來他才是當年燧人留給契姒的那四個人當中的第四個人!至於光頭強,他為什麽能夠渾水摸魚的打進他們內部,應該是那個老頭的緣故。


    “消去他們的記憶,然後把他們帶出去。”蘇左亦說道,契姒身上的殺戮太多了,他們既然磨滅不了曆史,就隻能從今往後,多為契姒積德行善。


    蘇左亦走到蘇佑的身邊,抱起白發蒼蒼的蘇佑,未老頭先白,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製止這場浩劫,幾近油盡燈枯。


    “我剛剛看見一個穿白衣服的老頭跑了。”小白對蘇左亦說道,他本來是想追上去,但是又要照顧蘇佑,就沒離開。


    蘇左亦看著懷中沉睡的蘇佑,說道:“無論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他給捉回來。”


    蘇佑身上的傷很重,特別是左腿,如果再晚一點到醫院,恐怕就廢了。醫生是個老頭子,見到蘇佑這樣的情況驚訝不已,他行醫數十年,從來沒有見過蘇佑這樣的症狀,易寒財大氣粗,給了一筆天價的封口費,才堵住了醫生的口。據說蘇佑出院後,這個大夫也申請提前退休了。


    蘇佑一直陷於沉睡的狀態,醫生說他的頭部受過重創,很有可能會這樣昏睡一輩子,即使醒過來,也是個植物人。


    他們把他帶回了鋪子,每天往返於別墅和典當行之間,到後來,過往的顧客都已經習慣了這個沉睡老板的存在,見怪不怪了。


    祁山把家族的企業轉移到了長春,按照他的說法,反正現在他們祁家也是他說了算,從江南轉到東北,也算是拓展自己的領土;易寒和往常一樣,偶爾出去談生意,天南海北的飛,但隻要他在長春呆一日,就必定出現在哥幾個的麵前;大龍則是整天的吊兒郎當,偶爾調戲一下鄰家妹子,偶爾和過往的路人插科打諢,再不就是逗逗鬼子,蘇左亦是每天守在蘇佑的身邊,寸步不離。


    忽然有一天,易水和楊鬆腳前腳後的來到典當行,據說來複蘇佑的命。


    “姐?什麽事?”恰巧易寒也在,看到自家老姐叼著根煙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詫異萬分。


    “你來了家裏怎麽辦?”祁山看到自己的得力助手楊鬆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著實嚇了一跳。


    “蘇佑曾經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今天是來複命的。”易水說完,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人的座位,纖長的手指敲著桌子,“上茶啊!”


    “蘇佑讓我幫忙查的事情我也查出來了,今天過來說一聲。”楊鬆對祁山說道。


    這時,蘇左亦從內堂出來,看見兩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說道:“說吧。”


    易水撇撇嘴,態度還真是不好,不過也知道他本來就是這樣,也就懶得和他計較,“之前蘇佑拜托我查木泉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來了,我發現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對於契姒的事情癡迷的很,而且當年考察隊三人的失蹤,也是他搞的鬼,還有就是……”易水說著,看了蘇左亦一眼,“他和收養你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我已經帶人把木泉的窩給端了,不過老家夥狡猾的很,還是讓他給逃掉了,我的查證就到這裏,剩下的應該是那個小子的事了。”


    楊鬆接收到易水的信號,點點頭,“沒錯,易大小姐說的沒錯,我這邊也已經查證了,木泉就是當年收養你的那個人,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契姒的靈血和血石,還有之前收到小白的信息,他看見的那個白衣老頭,應該就是木泉沒錯。”


    兩人匯報完自己的成果就離開了,蘇左亦看著兩人遠離的背影,眼睛眯縫著,說道:“原來是他啊……”


    第二天一早,大龍起床的時候破天荒的沒有看見蘇左亦的身影,他找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就是找不見,沒辦法,蘇佑的身邊是離不開人的,如今蘇左亦走了,易寒又要出去談生意,祁山還是個不靠譜的,照顧蘇佑的重擔隻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蘇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他夢見自己這十年來不斷尋找小叔的艱辛,夢見自己和大龍,和易寒,和祁山的每一次遇見,夢見一個個怪夢,他夢見他死了,卻又讓小叔他們給救活了,他夢見自己成了廢人,一輩子隻能癱瘓在床上,然後下一秒就成了透明的人,無論自己怎麽呼喊,身邊的兄弟就是看不見他!


    他想叫,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易寒!祁山!你們快過來!”大龍大聲地喊著,蘇左亦已經離開將近一個禮拜了,這期間,他一直都守在蘇佑的床邊。


    “怎麽了?”兩人急匆匆地從外堂跑來。


    “你們看,阿佑,阿佑哭了!”大龍慌亂的指著蘇佑的眼角,uu看書 .uukanshu.cm那裏剛剛劃過一顆淚珠,現在上麵還掛著淚痕。


    “蘇佑,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易寒也看到了這一場景,心裏興奮的緊。


    祁山更覺有望,“蘇佑,你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快點,別睡了!”


    “阿佑,阿佑,阿佑……”


    三人這樣站在蘇佑的床邊,一遍遍地喊著蘇佑的名字。


    “你們好吵啊!”蘇佑開口說道,由於太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沙啞的難聽,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兩天後,蘇左亦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因為他接到了鬼子給他打的電話。蘇佑看著有些狼狽的小叔,不禁笑道:“小叔你這是去哪裏了?讓人給拐了?”


    蘇左亦看著饅頭白發,但精神還算不錯的蘇佑,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微笑,說道:“沒什麽,隻是處理了一些雜碎。”


    “還走嗎?”


    “不走了,我現在是z大的曆史係副教授,歡迎有空來聽我的課。”


    “好了,這下子團圓了,我這就給老姐打電話,讓她趕緊飛過來,今晚上好好的慶祝一下。”


    “對哦,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應該叫楊鬆過來,畢竟幫我處理家族生意很累的,也應該犒勞一下。”


    “啥也別說了,你們趕緊打電話叫人,我這就去定位子。”


    蘇佑看著外麵的天,露出笑容,這時候,陽光正好。


    全文完


    感謝一直以來的陪伴,新坑《千夫嶺》會在八月份與大家見麵,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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