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不抽煙,身上沒有火機,但他此刻必須生起一堆火,就算他能抵得過周圍的寒冷,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孩子也一定熬不過去。最後沒有辦法,蘇佑隻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在少年的身上搜刮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一邊感歎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小就學壞,一邊還慶幸著還好這孩子抽煙,身上帶著火機,蘇佑不敢耽擱,撿了些枯枝,在兩人的麵前燃起一個火堆。


    蘇佑也很累,這一路上除了跑還是跑,這對於他這樣一個天生不愛運動的人來說,每一步都是挑戰,現在周圍的溫度升高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一放鬆就容易困,蘇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半夜睡的迷糊,蘇佑恍惚間好像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又仿佛是有人在說話,但蘇佑實在是累的狠了,眼皮沉重,愣是沒睜開。


    第二天天剛亮,蘇佑就被食物的香味給勾醒了,睜開眼睛,蘇佑下意識地看了身邊一眼,原本老六躺著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人。


    蘇佑起來伸個懶腰,老六應該是出去找食物去了。


    過了沒一會兒,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蘇佑心裏大驚,“會是誰?”


    拿起自己的裝備,蘇佑悄悄地躲了起來,這是出於動物對於危險的本能,如果和老六在一起的是他的同伴的話,那麽他就很有可能被他們控製,他可不想成為人偶,受人擺布。


    交談的聲音由遠及近,蘇佑越聽越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還沒到跟前,蘇佑就已經興奮地跳出去了,因為來人並不是什麽老六的同夥,而是祁山!


    “祁山!”蘇佑興奮地喊道,“你怎麽這麽快?”蘇佑看著全副武裝,手裏拎著一隻烤全羊的祁山,有些驚愕。


    祁山看到蘇佑這副狼狽的樣子覺得好笑,“你瞧瞧你現在這副尊榮,跟鬼似的。”祁山越過他,在火堆旁坐下,拿出幹淨的布,把食物放在上麵,然後用小刀一片片的割下來。


    “快點說,你怎麽來這麽快?而且,你怎麽能這麽精確的知道我的位置?”蘇佑已經做好了打算,祁山很聰明,得知他們遇到危險後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來到四川,但是他們的具體位置是沒有告訴祁山的,這人怎麽在一晚上就來到自己的麵前?


    “你別露出那種苦逼臉好不好!”祁山遞給了蘇佑快切好的羊腿肉,“早在你們走的時候,我就在你們的身上安裝了定位裝置,自然是根據這個找來的。”


    蘇佑了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麽會這麽快的出現在這裏,但轉念一想,卻又不對,於是問道:“不對啊,我們渾身上下,從身上穿的衣服到裝備,都是梅姐他們提供的,你是怎麽安裝的?”


    祁山賊兮兮地一笑,“我安裝在你們的內褲上了!”


    蘇佑:“……”


    酒足飯飽,蘇佑拉著祁山和老六,研究起進山的路線。


    “你之前是怎麽下來的?”祁山問蘇佑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沿著一條路一直走,不知不覺就下來了,當我回頭去找的時候,那條路已經不見了。”


    “那你呢?”祁山轉問老六。


    “我是一直和梅姐他們在一起,後來我們遇到襲擊,我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祁山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還是有些難辦的。


    “這周圍的地形我熟悉,想要上山,隻能走我們一開始走的那條長廊,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也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祁山說。


    在蘇佑的帶領下,幾人很快的找到了入口,在這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之前留下的痕跡,蘇佑的心裏多少也安心一點,現在他隻能祈禱小叔他們什麽事情都沒有,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長廊還是和以前一樣,冰冷的要死,所有的都沒有變化,直到來到他們之前躲避鬼蛟的那兩個石室的位置,地上的腳印還在,但是兩個石室卻莫名地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你說的石室怎麽不見了?”祁山問。


    蘇佑搖頭,“之前小叔說過這裏沒有機關,但是我覺得小叔判斷錯了,這裏一定是在某一種大型但是輕微的機關的控製之下。”


    祁山表示明白,轉頭問道:“小六子,你當初和你們老大走的是哪條線?現在還記得不?”


    老六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在地上轉了三個圈之後,確定了一個方向,“我記得當時我們幾個人從石室裏出來之後,就朝著這個方向走的,因為那時候隻有這一條路!不像現在這樣有這麽多。”


    果然是這樣,蘇佑想著,然後說道:“那我們就朝著這個方向走,不過這一路上,可能會很不太平。”


    “沒事,反正再不太平的事我們都經曆過,還怕這個?”祁山沒心沒肺地說。


    這條路是蘇佑之前沒有走過的,應該是在他們進去牆壁後麵之後,啟動了某個機關,這路才顯現出來的,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過當下最重要的是去就小叔他們。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前麵的道路開始變得寬闊起來,幾乎可以容得下兩輛卡車並肩而行,地上落滿斑斑駁駁的光點,是從頭頂石頭的裂縫中投下來的。


    “這地方好奇怪。”蘇佑抬頭看著頭頂裂開的一條條大小不一的縫隙,外麵應該是和他之前所在的地方是一樣,周圍都是雪山,是沒有太陽的白晝。


    “我們走個捷徑,從這裏爬出去,外麵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蘇佑指著上麵的裂縫說道。


    祁山是一萬個同意,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實在是太浪費時間,與其繼續下去,還不如從這裏直接出去來的痛快。


    “不行,我們不能從這裏出去。”一直軟軟糯糯的老六開了口。


    “為什麽?”蘇佑詫異地問,“難不成你還知道更捷徑的路?”


    “我不知道,但是這是‘罅坼’,如果我們誤撞進去,會死的,你們救朋友心切可以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我要陪你們去冒險。”老六非常堅定地說著。


    蘇佑一愣,“‘罅坼’是什麽?”


    “是一種奇門遁甲裏記載的一種陣法,形式就先咱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很普通,如果我們正常的從這下麵通過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但如果我們要逆行,強行從上方通過,就一定會入陣,會讓人產生幻覺,至死方休。”老六嚴肅地說道,“隻是這個陣失傳已久,我也隻是在書上看過,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祁山警惕地問。


    老六微微一笑,“我從認識字開始,就被培養成專門研究奇門遁甲的術士。”


    “不是說所有的陣都有陣眼,而且都能破麽。”蘇佑說。


    老六搖頭,“那個隻是針對一般的陣來說,想罅坼這種高難度的陣,根本沒有破解的方法,就連布陣的人,都難逃一死,因為這陣的最後一步,就是需要用布陣人的鮮血澆灌。”


    老六說的蘇佑渾身發冷,這樣詭異的陣法怎麽還會有人用,難道殺人比自殺還有快感嗎?真的有那種不惜性命也要殺掉的仇人嗎?


    想了一圈,幾乎又回到原點,“那我們怎麽辦,難道真的就這樣走下去?我怕時間來不及。”蘇佑的情緒有些低落。


    “蘇佑啊蘇佑,平時見你挺聰明的,怎麽遇事就變得這麽遲鈍了?”祁山一臉嫌棄地說道。


    “什麽意思?”


    “你想啊,這個外麵既然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而且我們的正上方不能通行,但是不代表我們的斜上方不能走啊,你明白我的意思沒?”


    蘇佑恍然大悟,對啊,這麽簡單的問題他怎麽就沒有想到!


    老六大驚失色,“你們不要亂來,這陣的範圍我們還不知道,萬一你們挖的在陣的範圍內,我們就死定了!”


    祁山邪魅一笑,“孩子,你放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給哥哥們做就成。”


    兩人從背包裏拿出折疊鏟,估摸了一個差不多的距離,二話不說開始挖起來。


    這山洞的頂不高,蘇佑和祁山這樣的個子一抬手就能碰到頂,所以挖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裏的頂不像陣內那樣是石頭所做,uu看書 ww.ukanhu 反倒是鬆軟的土,雖然很厚,但是挖起來省力的很。二人就這麽一鏟一鏟的挖著,一個多小時以後,兩人終於看見了一絲光亮,挖通了!


    兩人繼續努力了十幾分鍾,把拳頭大小的洞挖到足夠一個成年人爬出去。蘇佑救人心切,第一個爬了出去,第二個是老六,祁山在最後一個。


    這邊祁山剛準備跳上去,上麵就傳來了蘇佑和老六的大喊。祁山心道不好,一個躥身上去,發現蘇佑和老六正和一個長得像狐狸似的大家夥對視,隻見那個大家夥雙眼猩紅,獠牙外露,還不是地發出陣陣低吼,頗具攻擊力。


    感覺到祁山的存在,蘇佑說道:“別動,這家夥是盯上我了,我把它引開,你們想辦法救小叔!”


    “不行,這乘黃太嗜血了,你自己一個人都不夠給它塞牙縫的!”老六說道,“這樣吧,你們身上有沒有帶紅色的東西?”


    “黑色?”蘇佑不知道老六有什麽打算,交集腦汁的想也沒想出有什麽東西是黑色的。


    這時,祁山有些為難地說:“有倒是有,就是……你要紅色的東西幹嘛啊?”


    “乘黃屬金,紅屬火,火克金,興許有用!”老六語氣有些急,因為這乘黃已經開始逐漸地靠近他們了。


    蘇佑一聽有治它的辦法,朝著祁山低聲喝到:“有就趕緊拿出來啊,別磨磨蹭蹭跟個娘們似的!”


    祁山撇撇嘴,開始脫褲子。


    蘇佑和老六驚訝地看著祁山的動作,等到他脫掉秋褲之後,蘇佑才反應過來,這貨該不會穿的是紅內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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