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鑰匙孔壓根就不在這裏而是在其他的什麽地方,抑或是,這鬼玉根本就不是什麽鑰匙?”易寒有些泄氣,他們已經幾乎把每一處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所謂的鑰匙孔。


    蘇佑的信心也在慢慢地磨滅,開始動搖起來,“再找找吧,如果還找不到,就不找了。”


    這時,蘇左亦把注意力放在了之前的那片刻著古象雄文字的牆壁上,可能是由於年代久遠,一些痕跡已經淡了,更甚者已經脫落,不過字的底兒還是依稀可辨的,蘇佑搞不懂,既然小叔都說他自己也看不懂,那還研究它幹什麽!


    “你們過來看一下。”蘇左亦突然開口說道。


    蘇佑二人不敢怠慢,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發現鑰匙孔了?”蘇佑問。


    蘇左亦指著一處已經風化的辨不清模樣的文字,“我覺得這裏很可疑。”


    “這不就是已經脫落,變得模糊不清的文字嗎?”蘇佑看了看,怎麽也沒有看出可疑之處。


    “不,蘇左亦說的對,這裏的泥土是後填上去的。”易寒驚訝的說道。


    蘇左亦點點頭,當著蘇佑和易寒的麵,伸手將那後黏上去的泥土輕易地摳了下來,果然在泥土後麵,是一個足夠容納鬼玉大小的凹槽。


    “想好了?”蘇左亦看著蘇佑的眼睛問道。


    蘇佑咽了口水,管他娘的發生什麽事,易寒說的對,既然都來到這裏了,就不能認慫!果斷的把鬼玉交到小叔的手上。


    “你們往後退一點。”蘇左亦對兩人說道,後者往後退了五米左右,蘇左亦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鬼玉輕放在凹槽裏,然後瞬間閃身到蘇佑他們身前。


    蘇佑隻覺得就像是地震一樣,周圍的一切都在搖晃,從上麵不時地還掉下來一些碎石土快,砸在三人身上,還挺疼!


    他們眼前,驚天動地的一麵出現了!


    隻見之前刻字的那麵牆上,那些雕刻的字,從上往下開始逐一脫落,待到全部掉光之後,整麵牆隻是前後晃動了兩下,然後就瞬間傾覆。


    蘇佑用衣服護住腦袋,飛沙走石的狂卷而來,待到風平浪靜之後,眼中所見,隻是一片廢墟。


    而那塊鬼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咋的粉碎,葬在了破敗的沙土之下。


    “就這麽簡單?”蘇佑不可思議的問,他還以為會是驚天動地的呢,沒想到隻是這樣就結束了。


    “那你還想怎樣?”易寒的腦袋也從衣服中探出來,頭發上全都是土,隨意的撲了撲。


    蘇佑沒有心情和他繼續打趣,因為他眼前看到的是,“另一個時空”的場景!


    牆後麵的空間很大,一眼看不到邊的那種,左右和上頂都是用了特殊的白色染料,所以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白色。


    蘇佑似乎看見了一座座白茫茫的雪山,連綿不斷,一座高過一座,更高的還在遠方!腳踩在地上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呼出的哈氣都會變白!仿佛剛才坍塌的那一麵牆,就是隔絕兩個世界的屏障,如今屏障已碎,他們就忽然的穿越了!


    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蘇佑覺得自從看見這一片詭異的白色之後,雙腿就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前走,不知道要幹什麽,不知道要去哪裏。


    走出幾步之後,手臂上突然傳來了強勁的力道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來。回頭一看,是小叔。


    “蘇佑,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易寒在一旁擔憂地問道。


    蘇佑恍惚的聽著,其實也隻是看見易寒的嘴一張一合,卻是什麽也沒有聽到,這時候小叔在他的後脖子點了一下,突然一個激靈,才緩過神來,“你剛剛說了什麽?”蘇佑揉著太陽穴問道。


    “這裏的染料有問題。”蘇左亦表情凝重的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場景說道。


    “幸好我帶了防霧霾口罩,多少還是能頂點用的,帶上吧。”易寒說著,從他的背包裏拿出三個白色的口罩,分給蘇佑二人。


    “你這玩意有用嗎?”蘇佑結果口罩將信將疑地問。


    “你就戴上吧,要飯的還嫌飯餿了?有總比沒有要好的多吧?”易寒說完也不管他,自顧自地戴起來。


    “你們說這同樣的空間,溫度的詫異怎麽就這麽大呢?”蘇佑說著,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好像真的身處雪山之間似的。


    “這白色染料裏麵加了令人出現幻覺的藥,我們現在所感受到的寒冷,都是由自己的大腦構想出來的,你越想就越會覺得冷,所以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這個上麵,一會兒就沒事了。”


    蘇佑不禁再一次為古人的智慧所折服,這可是幾千年前老祖宗修建的地方,那個時候就知道用藥物控製人類!還好小叔知道這其中的玄妙,要不然他們都會凍死在這裏。


    人的“以為”有的時候真的是致命的最佳武器。蘇佑曾經在一本書裏看過,戰爭時期,一個國家抓到了戰俘,於是就用他們做實驗。他們先是把戰俘的眼睛蒙上,然後在他們耳邊磨刀,最後在戰俘的脖子後麵滴涼水,那些戰俘就會以為是他們用刀割了自己的脖子,而且“血流不止!”


    由於他們的潛意識裏麵是自己在不斷的流血,然後愈加地恐懼。這些戰俘在死的時候,和失血過多的症狀一模一樣,這就是“以為”的魔力。


    蘇佑閉上眼睛把大腦放空,故意忽略周圍的寒冷,也忽略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果然沒過一會兒,溫度就開始升高,與外麵的那個墓室一樣了。


    易寒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熒光棒,折了一個遞給蘇佑,然後自己也折了一個拿在手上。


    “之前不是都用火折子的嗎?怎麽突然這麽先進了?”蘇佑問。


    “小夥子,之前不是和那兩個人在一起嘛,既然他們都不肯對咱們說真話,那咱們幹嗎還要在他們麵前露富?你說對不?”


    蘇佑想了想也對,不得不說,熒光棒這種東西要比火折子好的多,最起碼這玩意亮的時間就比火折子那十幾秒的長多了!


    在熒光棒的照應下,這裏似乎更加的雄偉了。


    這裏應該是一個大型的宮殿似的地方,就如同君王早朝的地方,不對比那個還要大!可以看出在建造的時候,是費勁了心思的,別看這裏清一色的白,卻可以從這白裏麵看出層巒疊嶂的感覺來!這應該是一種視覺效果,上課的時候沒認真聽,都還回去了!


    “哎?你們看,那麵牆上有圖案!”易寒說道。


    蘇佑看過去,牆上的圖案不是別的,正是記錄事情的壁畫!


    同樣,壁畫的色彩選的也是白色,隻不過有乳白,有灰白,有雪白……各種白色勾勒在一起,倒是一副難得的畫作。


    蘇佑看著,上麵描繪的似乎正是辛饒彌沃的生平。


    辛饒彌沃是老古象雄王最小的兒子,也是這個國家最年輕的王子,從小便受到了皇族中每個人的喜愛,老國王甚至還有意將皇位傳於他。一切似乎都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可就在辛饒彌沃繼承皇位的典禮的當天,辛饒彌沃在毫無征兆的前提下突然陷入沉睡,並就此長睡不醒,沒過多久,生命跡象也慢慢地消失。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皇族內的人認為,這一切都是那些個年長的皇子所為,他們因為嫉妒而殘害手足!其中有一位大臣,就將此事告知了古象雄國王。國王聽後非常的生氣,下令徹查此事,發現可疑的人就關在辛饒彌沃的墳墓之中為其陪葬。


    從此之後,皇族之中便暗無天日,年長的皇子們都在相互猜忌,認為對方有可能就是那個凶手,與此同時,也都人人自危,害怕下一個給辛饒彌沃陪葬的會是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過,老皇帝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整個皇族幾乎被血洗了一番,可終究也沒發現那個所謂的“凶手”。直到有一天,這裏迎來了一個遠方的客人……


    壁畫畫到這裏,就開始有些模糊,蘇佑和易寒兩人仔細研究了好久,才勉強繼續看下去。


    如果一昧地追求事物的真相,那麽得到的極有可能是苦澀的果子。


    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對於蘇佑他們來說陌生而又熟悉的契姒!人皇燧人和華胥氏的年齡最小的孩子!也就是名聲赫然,傳遍九州的伏羲和女媧的弟弟/妹妹!


    這個人輾轉來到此地,卻被這裏當做神祗一般的供奉著,他告訴這些愚昧的人類,他們的皇子是上神!不會在人間久留,所以才會青年殞命,並且還留在這裏,替辛饒彌沃重新建造了墳墓,也就是蘇佑他們現在所在的這裏!


    壁畫到這裏戛然而止,沒有人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麽,這個契姒最後去了哪裏。隻是蘇佑覺得,這個契姒出現地似乎有些突兀,而且與當時的情況深度不符合。第一,這古象雄國稱霸雪域高原,整個族群都是以高傲著稱,他們卻能容忍一個和他們長的不一樣的異族來到他們的領地,並且還供奉著,允許對方為他們最尊敬的王子規建墳墓,這實在是於理不合!第二,契姒的身邊應該有四個人時刻保護著,但壁畫上顯示的卻是他是隻身一人來到此地,究竟是什麽致使他沒有和他的四個護衛在一起?而且最重要的是蘇忿生一直在找他,他不應該不知道,反而給人的感覺像是在躲避蘇忿生一樣,這又是怎麽回事?窩裏反了?


    蘇佑把自己的想法和小叔易寒他們說了,易寒聽後,uu看書ww.kansu問道:“為什麽說契姒是伏羲和女媧的弟弟或妹妹?”


    蘇佑覺得好笑,“當然是不知道性別了!咱們在之前所遇到的資料裏,可沒有相關的記載,您老人家讓我去哪裏知道?”說著,蘇佑突然回想起他做的最後的一個夢裏,在長廊的牆壁上,也有相關的記載,如果蘇佑沒有記錯,上麵寫的是“一子一女一陰陽”,當時他沒有理解那個“陰陽”的含義,如今看來,子是伏羲,女是女媧,那麽陰陽就是契姒了,陰陽?


    “易寒,你見多識廣,我問問你,這個陰陽人是什麽意思?”蘇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啥?蘇佑你說啥?”易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確認似的問道。


    “我說陰陽人!”蘇佑一字一頓地說。


    “陰陽人?這你都不知道?就是咱們老話兒裏麵說的二乙子,學名兩性人,基因突變的產物。”易寒簡潔的介紹道。


    蘇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幹嘛,怎麽了?”察覺到蘇佑的不對勁,易寒問道。


    蘇佑把自己在夢中所見和他們說了,聽完之後,三個人的眉間都添上了愁色。


    “如果這是真的話,到也可以說明為什麽燧人和華胥偏偏派四個保鏢保護契姒了,的確這種畸形,放在現代都是會被一些人嫌棄的,就別提放在古代了,那時候隻有兩種後果,一個就是被當成妖物活活燒死,另一個就是被當做神明似的供奉著,也不知道契姒是哪一種,作為老子,護著自己的孩子也是應當的。”易寒歎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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