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外麵的風雪天氣,蘇佑一行人在這個山洞裏一共待了兩個晚上,吃吃鬧鬧倒也過得自在。


    第三天清晨,蘇佑早早的便醒了,昨晚定好的,今天早上八點準時啟程。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純正的山溝溝裏麵,太陽升起的要比其他地方晚一些,因此即使是七點多也還是昏蒙蒙的一片。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大龍伸了個懶腰,站在洞口像模像樣地感歎著。


    “你要是鳥還好說,萬一你是個蟲子呢?”易寒不留情麵的打擊道。


    “老子當然是鳥,要不要讓你瞻仰一下老子的標誌?”大龍賊笑著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褲腰帶上。


    “別別別,小爺我可不好這口,您還是找您誌同道合的人去吧!”易寒做出一個告饒的手勢。


    “各位老板,一切東西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咱什麽時候走?”多傑從外麵回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牽過來一頭犛牛,“我們可以把身上的行禮都放在牛身上,以後的路難走,還是讓這畜生領路的好。”


    “我說多傑老哥,這玩意兒不是野生的嗎?私養不犯法嗎?”江陵說道。


    “這您就不懂了吧,在我們這裏啊,誰家還不養個一兩頭犛牛,一來這種牛抗寒,而且還認路,萬一在隆冬時節家中飼養的牛馬羊在這種深山裏失蹤了,也好騎著它們出來尋找,至於犯法不犯法嘛,天高皇帝遠的,大家都達成了共識,家家都養,政府隻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再廢話,蘇佑他們把沉重的行禮放在了牛背上,自己身上則背著必備的食物和用具以防不測。


    就這麽出發了。


    大雪過後的山路是在是難走的很,雪很厚,幾乎沒過了蘇佑的膝蓋,每走一步都費勁洪荒之力。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蘇佑開始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該不會是進了深山老林裏了吧?”江陵問道。


    “你以為呢,你說的那個叫什麽辛海的地方可不就是在深山老林裏麽!來之前沒做好攻略?”祁山問道。


    江陵很少和這群大哥哥開玩笑,本身也不怎麽會開玩笑,所以祁山這樣正常不過的話,卻讓江陵紅了臉。


    在多傑的帶領下,眾人隻是沿著山坳裏走著,兩邊的山峰層巒疊嶂,一樣的雪白,看的久了,眼睛疼的很。還好多傑事先提前準備了登山的專用墨鏡,這才避免了他們眼睛被雪灼傷的可能。


    走了很遠,蘇佑突然發現原本雪白無痕的雪地上多了一排排的腳印,每一個腳印都要比他們這一群人的腳要大,這是什麽情況?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其他的人來這裏?牧民?還是……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詭異的腳印。


    “多傑,這深山老林的,難道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來?”易寒問道。


    多傑看著地上的腳印想了想,說道:“不應該啊,我們村的來往遊客我最清楚的了,除了你們以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人對辛海感興趣的啊!應該,應該不是我們村裏的人吧,說不定是其他的地方來的人。”


    蘇佑一想也對,畢竟這幾年這裏已經成為旅遊勝地,來往的遊客不在少數,保不齊會有那種喜歡去冷門地方遊玩的人。


    就在所有人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蘇左亦突然說道:“這腳印不對勁!”


    他向來都是其他人的風向標,一聽見蘇左亦這樣說,眾人都驚恐的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蘇左亦。


    “哪裏不對勁?”蘇佑走到蘇左亦跟前問道。


    “這腳印太大了。”蘇左亦淡然說道,眉宇間透著擔憂的神色。


    蘇佑恍然看向那腳印,用自己的腳比了比,的確,那腳印要比自己的鞋大上很多,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腳,“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野人?”蘇佑問。


    蘇左亦搖頭,“不確定。”


    “易寒,這樣的腳印對於從小生活在外國的你來說應該是很熟悉的吧?”祁山之看了那腳印一眼,就意味深長的對易寒說道。


    蘇佑心中大驚,難不成與易寒有關?不應該啊!


    易寒對於祁山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說的心中不爽,不過奈何蘇佑他們都在這裏,擰著臉看了一下,隻一眼就明白了祁山話中的意思,臉色也恢複平常。


    “發現什麽了?”大龍迫不及待地問。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腳印應該是老外的。”易寒眉毛一挑,反複地看著腳印,確認著。


    老外?蘇佑腦子裏第一個出現的就是本傑明他們,自上次一別,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了。


    “而且腳印這麽深,這麽大,他們必定是負重了,看樣子裝備很齊全,來者不善啊!”易寒接著說道,然後看向蘇佑。


    蘇佑雖然知道本傑明他們的存在,但卻不知他們的背後的老板是誰,索性就先不去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眾人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無論是敵是友,終歸是要見一麵的。


    說來也是奇怪,多傑說辛海雖然是人跡罕至,但也不至於在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方。他們已經馬不停蹄地走了四五天,食物都快耗盡,才看到一絲希望。


    並沒有看見什麽海,但蘇佑確確實實的聞到了海水的味道。


    這裏是一處深山坳的腹地,別說是人跡罕至,就連鳥都不願意在這裏停留片刻,就是這麽一個怪異的地方。


    奇怪的是,外麵積雪很厚,寒風刺骨,這裏確實一派秋天的景象,葉子變黃將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一點雪都沒有?而且這麽熱?”大龍邊說便脫下自己的厚重的羽絨服,他們的身上還是穿著耐極寒的羽絨服,能抵抗零下五六十度的嚴寒,眼前他們的所在的地方大概是零上幾度,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熱的。


    “我們是不是快到地方了?”江陵很激動,畢竟他才是這次旅行的始作俑者,這幾天看著大家遭受這麽大的罪,心下還是過意不去的。


    多傑麵露難色:“我想應該是了吧,不過這裏還真是奇怪,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隆冬時節還能這麽暖和的地方呢!”


    “也許是因為海的緣故,這叫溫帶海洋性氣候,全年溫和潮濕,白天吹海風,晚上吹陸風,溫度高點也情有可原。”易寒解釋道。蘇佑越來越覺得,這人就像是一個百科全書一樣。


    “可是我怎麽聽說這種氣候可不在中國啊!”祁山打著哈欠說道。


    “那你說說,這裏為什麽溫度這麽高?”易寒半笑不笑地看著欠揍的祁山,後者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覺得易寒說的有道理,可能我們是真的要到達目的地了。”蘇佑說道。


    這頭牛還挺聽話,一點都不怕人,而且還頗有靈性,一直在隊伍的最前麵帶路,就像他本就知道這個地方似的。


    穿過了眼前的一大片落葉樹林,海水的味道越來越濃,溫度也越來越高,蘇佑他們更是邊走邊脫衣服,最後隻剩下一件襯衫。


    終於,到了地方。


    蘇佑傻眼了,大龍愣住了,易寒看呆了,就連一直少有表情的蘇左亦也是滿臉驚訝!


    注意到他們幾個神情的變化,祁山開口說道:“怎麽了?集體中邪了?嘿!”


    蘇佑一個激靈,側過頭看了大龍他們,看見了他們眼中的詫異,就知道不是自己眼花。


    沒錯,他們所到的地方,正是他們曾經的夢境當中的那個海邊古樓!正是臨夜手稿的當中的第三張,一草一木,前麵的那片海,以及,右側的那棟二層的小木樓!


    蘇佑苦笑,他就知道冥冥之中定然是有什麽東西牽引,讓他不願萬裏來到這裏!


    一切都是天意!


    看來此番是來對了。


    “江陵,現在目的地也已經到了,是時候亮出你的底牌了!”蘇佑冷了臉,陰陰地對江陵說道。


    “哥,你說什麽呐,我聽不懂。”江陵一臉無辜。


    大龍是個急性子,看到江陵這副表情,覺得他欠揍極了,“他娘的,你能不能別他媽裝蒜!說!你到底是誰?扮成江陵的樣子有什麽居心!”


    江陵個子和蘇佑差不多,與大龍比起來矮了一截,被大龍這麽一拎,雙腳隻剩腳尖著地。


    再看他的臉上,毫無畏懼的神色,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沉穩。雙手把大龍的手剝掉,力道很強,uu看書.uuanh 襯衫的口子被扯掉了兩個,他也不甚在意。


    “這麽激動幹什麽!”江陵說著,把目光投向蘇佑,“哥,你非要把話說的這麽明白嗎?難道糊塗一點不好嗎?”


    “我隻想知道你的目的。”蘇佑依舊冷著臉。


    江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的目的很明確,之前我也和你說過了,你的記性還真是不好,等出去了,弟弟我給你買一箱六個核桃,補補腦!”


    “哈哈……”祁山和蘇外實在是沒有忍住,大笑了出來。


    蘇佑看著江陵,腦中思索著他的這幾句話有多少是真。


    “哥,你放心,暫時我還不會傷害你們,而且,你們還是不要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這麽僵!說不定你們還仰仗我才能活著出去呢!”江陵說的雲淡風輕。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不如告訴我們你的身後是誰,是敵是友?”蘇佑說道。


    “我知道你們以為我和雲朵是一夥的,但是你們錯了,她那種小嘍囉才不夠格成為我的夥伴,剛才的腳印你們也看到了吧,那個才是我的夥伴!”


    “老外?”大龍確認了一下。


    江陵點頭。


    蘇佑心中像是有了什麽線索,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該不會是本傑明他們吧?”蘇佑問道。


    江陵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過,“喲,沒想到你知道的這麽多,臉本傑明他們都認識,不錯,看來是命中注定讓我們合作這一次了!”江陵賊笑,“行了,接下來,你們就跟著我走吧,對了,你可以回去了,記得帶上你的蠢牛!”江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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