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處於大山深處,一大早上,窗子外麵的鳥就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蘇佑在床上打了幾個滾之後,隻好起床。


    昨夜渾渾噩噩,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清早起來還算是神清氣爽。


    這房子裏麵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儲備的食物,蘇佑掘地三尺之後,終於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一直都沒能好好的吃飯,當時也沒有心情,現在身體支撐不住了,一股腦的全部找上門來。


    摸了摸肚子,蘇佑歎了口氣,拿著車鑰匙,打算隨便到鎮上去吃點東西。


    蘇佑坐在小吃攤上,要了兩屜小籠包,一碗豆腐腦,這是他從小到大的標配。


    蘇佑吃的正歡的時候,手機響了。


    “鈴鈴鈴”


    蘇佑看著來電顯示,接起電話:“恩”


    “阿佑,你在哪裏?我昨晚給你打電話怎麽打不通啊!可急死我了!”電話那邊的大龍好像是在忌憚些什麽,聲音壓得很低,似乎還用手捂著嘴。


    蘇佑淡定的咽下嘴裏的小籠包,慢悠悠地回答道:“我昨晚上在易寒的別墅裏睡的,可能睡的比較早,沒聽到你的電話。”


    “這樣啊,怪不得呢!對了阿佑,你姑父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蘇佑皺著眉毛,招來服務員,“再來兩屜小籠包一碗豆腐腦,多放點醋。”


    服務員看著蘇佑精瘦的身體,怎麽看都不像那麽能吃的人,確認了好幾遍才離開。


    “你這小日子過的挺舒坦啊!不過那件事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該不會你真的要答應你姑父去送死吧?”


    蘇佑白了一眼,“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再說了,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這是我的做事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那真的是會死人的!”大龍在電話那端怒吼道。


    “放心吧,我蘇佑福大命大,怎麽可能就這麽就死了呢!我在我的人生傳記裏麵,我可是主角!反正現在小叔也不在身邊,正好我也出去走走,換個心情。”


    迎麵吹來的風很涼爽,蘇佑愜意的眯了眯眼睛,看著天上,再過個十分二十分的估計太陽就升起來了。


    “好吧,隨你,咱們什麽時候走?”


    “咱們?”蘇佑明知故問,“我什麽時候說要帶你去了?老子可沒有經費!”


    “阿佑,兄弟一場,你怎麽忍心把我扔下,再說了,現在我老爸老媽在家,給我關了禁閉,我現在是步履維艱啊!”


    蘇佑哼笑,“那是你活該!”


    “我不管,反正不管怎麽樣,你都得帶上我!”大龍耍起無賴。


    “好吧,那你準備一下,三日之後就出發,到時候火車站北門口邊上的星巴克見。”蘇佑含糊的說了一下。


    “具體時間呢?你該不會讓我在那裏等一天吧!”大龍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蘇佑的敷衍之意。


    蘇佑拿起手機,查了一下長春到烏魯木齊的火車時刻表,“從長春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一天兩趟,上午10點36一趟,下午1點零2一趟,早上起不來,咱們就乘坐下午的那趟車吧。”


    大龍一聽時間確定了,才放心的掛了電話。


    蘇佑真是餓了,吃下平常兩倍的食物,仍然覺得餓。他知道是因為自己吃的急了,再多吃會傷脾胃。


    開著車走在人群息壤的街上,他現在要去消食。


    再次來到江嶼堯生前的事務所,這次蘇佑沒有進去。


    “喲,年輕人又來了啊?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嗎?需要幫忙嗎?”門衛老頭也是個熱心腸的,再說了,收人家那麽貴的煙,也不好意思看人家笑話不是,所謂拿人手短就體現在這裏。


    “不用了大爺,我今天來是向你打聽一件事情的,您知道江嶼堯先生生前的司機和助手都是誰嗎?”


    沒錯,江嶼堯說這件事情源於詛咒,並且其他三人都已經先他而去,相信從他們那邊下手,會是一個突破口。


    不敢做絲毫的停歇,在從門衛老頭出問到答案後,蘇佑馬不停蹄的前往死者家裏。


    司機小馬,家在通緣賓館後的芳華小區,家中有妻兒和老母。助手萬陽,住在富人區的天苑人家,家中父母全在,尚未結婚。


    蘇佑以死者生前朋友的身份對這兩家一一拜訪。


    在攀談過後,蘇佑發現兩人除了發病的時間和死亡的時間一樣之外,還有一個共同點:呼吸困難!


    萬陽的母親是這樣說的:當時我兒子從公司回來,正吃著飯呢,突然臉色慘白,我問他怎麽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是呼吸不上來,然後就倒地不起,我們把他送到醫院,醫生搶救了幾個小時,終究沒有救回他的命!


    而小馬的妻子所描述的丈夫的症狀,與萬陽大致相同。


    當時蘇佑問過死者家屬,死者是因何而死,兩家的答案又是驚人的一致!兩人都是死於肺部穿孔。


    這是怎麽回事?一個住在市中心,另一個住在三環上,相隔這麽遠的人在同一時間,突發相同的情況,幾乎又在同一時間死亡,難不成真的是詛咒?


    從兩家出來之後,已經是夕陽斜下,這一天馬上就結束了。


    蘇佑買了一打啤酒,幾種下酒菜,回到家裏。


    他平時不怎麽喝酒,第一,他喝了酒頭會疼,而且酒還是個誤事的東西,他又是個自律的人,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喝酒的;第二,也是最主要的一點,他不喜歡酒的味道。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突然有了想要喝酒的念頭。


    酒量不好,喝到第二瓶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重影,腳底踩上了棉花。


    放在以前,他早就倒頭就睡,可現在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


    夜晚的山林裏寂靜的可怕,蘇佑眼神放空的平躺在床上,想著這件事情。似乎不隻是這件事情,無形之中有一隻手,一直在拉著他走,無論他願不願意,都要跟著人家走。


    他記得“雲冶”的屍體就在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若羌縣,姑父查案子的線索也是指向那裏,那裏究竟有什麽?讓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的矛頭都指向那邊?


    起身,拿起手機,快速的在網上訂了一張機票,是明天上午十一點多飛往烏魯木齊的,是的,他壓根就沒想讓大龍參與到這件事裏麵,他不確定這一去能否回,最為兄弟,他還是希望大龍平安順遂。


    蘇佑重新躺回床上,想著也沒什麽東西可帶的,除了在江嶼堯辦公室裏找到的資料和首飾盒,再帶上手機錢包就ok了,到那邊需要什麽直接買就好。


    等等!首飾盒?


    蘇佑把這事給忘了!說不定是姑父給姑姑的禮物,真是該死,把這茬忘的透透的,還好是自己想起來了,要不然自己成什麽人了!


    蘇佑從床頭櫃裏拿出那個漆黑的首飾盒,看著上麵精致的小鎖頭,蘇佑心中好奇,看這鎖頭的做工就不是凡品,想必也是個價值不菲的物件,究竟是什麽首飾這樣珍貴?


    想不到一直呆木的姑父還有這樣浪漫的一麵。


    可是想著想著,蘇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姑父說過,案件的資料都放在了保險櫃裏,姑父是一個極度講究原則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會把工作和生活搞混?


    蘇佑盯著手掌大的盒子,一股熟悉之感湧上心頭,之前的臨夜手稿,就是用價值連城的盒子裝著的!該不會……


    想到這裏,蘇佑重新審視著這個玩意,下定決定將它打開。


    這個鎖精致倒是精致了些,但是牢固性還不是那麽強。蘇佑沒有鑰匙,uu看書 .uuanshu想著把它撬開算了。拿過螺絲刀一撬,吧嗒一聲,小鎖應聲落地。


    裏麵赫然擺放著一把鑰匙。


    通身純銀打造,手柄處還嵌著一顆墨玉。


    這是哪裏的鑰匙?難不成姑父的辦公室裏還有其他的保險櫃?


    蘇佑拿起這鑰匙,借著燈光打量,純銀的鑰匙摸上去冰冰涼涼,上麵嵌著的墨玉通透,沒有雜質,應該算是上乘的玉。


    蘇佑這就不懂了,這要是本身的價值就很高,到底是哪裏的鎖,鎖的是什麽?才能配上這樣的鑰匙?


    想了又想,把鑰匙穿了一根線,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知覺告訴他,這鑰匙與這起案子有關。


    第二天一早,蘇佑起來收拾好了一個小背包,吃過早飯後開車到機場,十一點多,準時登上飛機。


    這是一場生死之旅,還是自己享受吧。飛機起飛後,蘇佑看著地上越來越小的建築和人群,也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俯瞰自己的家鄉,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地方。


    他媽的,蘇佑忘了一件事!新疆是高原,初來此地的人如果沒做好充足的準備,很容易引發高原反應。


    一下飛機,蘇佑不管三七二十一,恨不得趴在地上呼吸,最後機場的工作人員不得已,撥打了120,直接把蘇佑抬到醫院。


    遊客出現高原反應在醫院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醫生從來沒有看過蘇佑這種反應如此之強的人。醫生給蘇佑喂了一點氨茶堿,蘇佑這才緩和許多。


    醫生提出讓他吸氧觀察,蘇佑拒絕了。整天帶一個氧氣罐子,還能幹些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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