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巨大的“蛋”是用石頭所雕刻而成,上半部分浮在地表,下半部分則深入土中,“蛋”的上麵有著一個一米見方的黑洞,應該是入口,蘇佑往裏照了照,隻看見一條樓梯向下延伸,不知道盡頭是哪裏。


    讓蘇佑覺得奇怪的是靠近小土堆刻的一串歪歪扭扭的數字:243,436,524。


    “這是什麽?難道是他們給我們留下的暗號?”祁山也看到了這一串不起眼的數字,皺著眉頭問道。


    蘇佑把手電湊近,仔細的看著這串數字,像是非常慌亂的時候刻上去的,但是如果當時情況危急,為什麽中間還要加逗號?這串數字又代表了什麽?


    “看樣子是最近新刻上去的,難不成是那夥探險留下的?”祁山推測道。


    “不,你仔細看,每個數字的凹槽非常的細,比一般的冷兵器都要細。”蘇佑說。


    祁山聞言再次看了看,果然是這樣,“那這是?”


    “這是破風或斬月留下的,”說著,蘇佑拿出自己的斷水一比,果然刀刃的薄厚程度和“蛋”上刻下的痕跡一樣,“這種短匕世界上隻有三把,我的這把叫斷水,小叔的那把是破風,大龍的叫斬月,”解釋完之後,蘇佑又看向那串數字,“小叔的筆記十分清秀工整,即使是慌亂之中,也不會在字中體現出來,所以,這是大龍留下來的。”


    “可以啊少年!年紀輕輕的就知道暗號了,不錯,不錯,那他說了什麽?是不是告訴我們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難不成他們已經進去了?”祁山指著黑漆漆的洞口問。


    蘇佑搖頭,“和平年代哪裏能用的上什麽暗號!我也不知道大龍寫這數字是什麽意思。”


    大龍平時是吊兒郎當的,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玩笑,而且大龍是一個心思極為細膩的人,可謂是粗中有細,那麽,他究竟要告訴自己什麽事?


    “快點,它們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正朝我們過來!”祁山警惕的看著周圍,他點起的那堆火燃燒殆盡,幾個巨大無比的楊瘌子不做過多的停留,它們似乎是聞到了蘇佑它們的味道,一點點的朝著二人蠕動著。


    蘇佑回頭看了一眼,心道:他媽的,沒時間了,大龍,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麽?


    他從小就是和大龍一起長大,吃的用的,包括很多習慣都是一樣的,正因為相同的太多,那麽是不是說這個數字與他和大龍少數不多的幾個不同點相同?


    忽然,蘇佑腦子裏靈光一閃:輸入法!


    要說他們的習慣,最不一樣的就是手機打字時的輸入法,蘇佑喜歡用26個英文全鍵盤的,而大龍則喜歡用九宮格的,他曾說過,用這個方便記住數字和字母的位置,方便的很,難道是這個?


    沒有時間浪費,蘇佑拿起手機按下了開機鍵,把手機的輸入法調成了九宮格的,然後按下了對應的數字,結果讓蘇佑大吃一驚。


    手機屏幕上顯出三個大字:別跟來!


    “這就是大龍想要告訴我們的,該怎麽辦?”蘇佑把手機舉到祁山的眼前,問道。


    祁山沒有說話,雖然他和那個大龍不熟,但是他知道大龍和蘇佑的感情很好,所以他是不會害蘇佑的,既然他不讓蘇佑跟過去,那就說明裏麵十分危險,甚至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卻是萬分擔心楊鬆,從小到大,隻有楊鬆拿真心對他,會和他一起笑一起哭,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穩妥的地位,多虧了楊鬆這個兄弟!


    “既然大龍不讓咱們跟進去,就說明裏麵很危險,但是也說明他們的確是進到了那裏,對我們來說,現在外麵的情況或許更加危險。”蘇佑指了指祁山身後的巨型楊瘌子說。


    祁山當然是沒有意見的,“好,我們馬上進去。”


    蘇佑就在入口之前,低身鑽了進去,祁山緊隨其後。


    正當祁山鑽到一半的時候,腳踝出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聽到了身後的聲響,蘇佑停了下來,回頭看著祁山,“怎麽了?”


    “沒什麽,好像是被楊瘌子劃了一下,應該沒問題的。”祁山說道。


    “我看看。”蘇佑和祁山走了幾個台階之後,蘇佑覺得事情不太對,他當時被劃的時候,可是如同中毒一般呈現紫黑的顏色,那玩意兒長的太大了,不免有些詭異,蘇佑不能不妨。


    蘇佑扶著祁山坐在台階上,卷起他的褲腿,果然,整個小腿都變黑了,“我說大哥,您還真是能忍,你不疼嗎?”蘇佑說著,祁山沒有回答,蘇佑以為他是在忍受著痛癢的感覺,抬頭就想要逗他兩句,沒想到他一抬頭,發現的是祁山已然陷入昏迷!


    “喂,祁山?你怎麽了?喂!”蘇佑用力的搖搖祁山的身體,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


    蘇佑心道不好,這定是中了毒。記得當初他被傷之後,祁山給他上了一種黑乎乎的藥粉,很有效果,於是蘇佑就在祁山的背包中翻找。


    終於找到了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黑色的粉末,蘇佑馬上就給祁山腳踝處撒滿了藥。


    祁山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不對啊,這藥對於蘇佑來說特別管用,幾乎是立竿見影,難道是祁山的毒很深?


    為了安全起見,蘇佑又往上麵撒了很多的藥粉才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


    這台階越往前越窄,一開始的時候,蘇佑還能扶著祁山慢慢的往下走,可是到了後麵,他隻能把背包背在胸前,背上拖著祁山,一步步的往下拖。


    好在台階的角度比較緩一些,蘇佑拖著祁山走起來也不算費勁。大概走了能有半個時辰左右,前方突然有了一絲光亮,蘇佑心中歡喜:難道是大龍他們?


    此刻的蘇佑已經是氣喘籲籲,他本來身體素質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背上背著一個一百多斤的大老爺們,還有兩個巨沉無比的背包,真是要了老命了!


    看到那片光亮,蘇佑的心裏也燃起了火焰,一瞬間將身體的疲累拋在腦後,加快腳下的腳步,他現在就如同掉了隊的大雁一般,如果再找不到組織,他不能保證自己會活到什麽時候!


    等到蘇佑看到了光亮的來源的時候,不免大失所望,然後跑到一邊幹嘔,胃裏翻江倒海起來。


    他看到的光源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黑白條紋的橢圓形的“蛋”!


    關於這個蛋,蘇佑是知道的,他見過小的,隻有成年男子大拇指的指甲那個大,長在樹木的枝上,質地很硬,顏色大多都是黑白條紋,小的時候他曾經一度認為那是樹上結的果子,甚至咬開過,後來爺爺告訴他,那是蟲子的卵,俗稱“楊瘌罐”,外麵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楊瘌子,都是從這樣的“罐”裏孵出來的!


    蘇佑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這玩意覆蓋著,有一些很大,比蘇佑還要高大,容納兩個人幾乎沒有問題,有的很小,就像蘇佑記憶裏的那種一樣。


    這麽多的楊瘌罐,會孵出來多少的楊瘌子!各個劇毒,他們豈不是要葬身這裏!


    蘇佑心中惡寒,毫無意識的向旁邊躲了幾步,沒想到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硌得慌。蘇佑低頭一看,大喊了一聲:“我草!”


    一具靠牆坐著的屍骨被蘇佑踢壞,頭骨從脖頸上掉落下來,軲轆到蘇佑的腳邊。


    蘇佑不是第一次見死人,但卻是第一次見到白骨,恐懼之感不言而喻。這裏怎麽會有死人?看這樣子至少死了一年以上,蘇佑奓著膽子蹲下觀察起來。


    這具屍骨表麵沒有任何的傷痕,所以估計不是屬於外傷,uu看書 ww.ukanshu 他又仔細看了看腳邊的骷髏,上麵也沒有什麽痕跡,顯然也不是因為頭部受傷而喪命,那他的死因為何?難不成是活活餓死的?


    這種猜測隨即就被蘇佑否定,因為他看見了這具白骨的奇怪之處:詭異的紫黑色!這具白骨的上有一些破爛的衣物遮擋,但還是可以看見整具屍骨的顏色都是偏向黑紫色,難不成他也是死於楊瘌子的毒!


    想著,蘇佑連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臂,拿到紅色的劃痕已經淡去,沒有絲毫發炎的跡象,也沒有了那種黑色,然後蘇佑又拆開祁山的繃帶,看了一下,雖然還是紫黑色的腫著,但是顏色比剛才淡了不少,腫也消了許多,這才放下心來,重新給他包上,心道:幸好他們有靈丹妙藥,否則他們也會和這具白骨一樣躺在這裏!


    既然知道了這種毒對於他們來說不會致命,蘇佑不敢耽擱,背起祁山繼續小心的向前走,他怕楊瘌罐裏的楊瘌子全出來,到那時候,不死也得蛻一層皮,犯不上受那些可以避免的皮肉之苦。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廣場”,在周圍楊瘌罐的“照耀下”,這裏明亮的很,蘇佑關掉手電,把祁山放在一邊,讓他靠在石頭上休息,自己就打量起來。這是一個麵積不算小的闊地,有著石頭堆成的假山,上麵還流淌著清澈的泉水,發出叮咚的聲響,很是悅耳,“廣場”中間,一個偌大的八角涼亭毅然而立,裏麵放著一張石桌,四個石凳,涼亭的柱子上麵刻有一副對聯:


    三千世界,星月浩渺忘楞嚴


    地府十殿,孤魂一縷尊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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