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湖很大,大概能有十個足球場那麽大。


    蘇佑環視著周圍,心中十分困惑,這個湖是天然形成,還是人工挖掘的?


    若是人工挖的,那麽這個湖是用來做什麽的?搞養殖?還是說是用這裏麵的土?不過在蘇佑看來,還是天然形成的概率大一些,在侏羅紀到白堊紀這一段時間內,環太平洋地帶成為火山的活動地帶,國內有很對的省份的地殼都進入了強烈活動期,出現了驚天動地的火山噴發,其中,浙江杭州的西湖就是火山噴發的產物,估計眼前的這個湖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吧。


    正當蘇佑東張西望打量周圍的地形的時候,良子突然驚呼一聲。


    “你們快看!”楊鬆大聲喊道。


    本來都在船上閉目養神的眾人聽到突如其來的喊叫,立馬都睜開眼睛提高了警惕。


    大龍四下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東西,於是不滿地對良子說道:“喊喊喊,你他媽喊什麽喊!不知道老子夢裏正準備娶媳婦兒呢嗎!趕緊賠我一個媳婦兒!”


    楊鬆出奇地沒有和他強嘴,對身邊的祁山說道:“少爺,你看這水有問題!”


    楊鬆什麽樣子祁山是知道的,雖然平時的時候智商不高,但是並不是那種裝神弄鬼的人,他這麽說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眾人也聽見了楊鬆的話,看向湖水。


    他們此刻身處在距離小島大概有十五米的水麵上,隻見那湖水不複原來的清澈,而是變成了如墨般的漆黑!


    蘇佑看著船下這黑黢黢的湖水,這種異樣的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他們漂浮在黑色的鋼筆水上麵一樣,倒不是說惡心反胃,而是非常不自在,他感覺自己現在不像個人,反倒像個好奇的生物,對於這樣新奇的世界,充滿了未知與恐懼。


    “我靠,這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水咋一下子就變成黑色的了?阿佑你快點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夢裏。”大龍說著,就往蘇佑的身邊靠了靠。


    蘇佑瞪了大龍一眼,“你能不能正經點!”


    “凱,這是怎麽回事?”良子也是非常奇怪。


    小凱看著黑色的湖水想了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地理條件特殊,物產比較豐富,水中含有的有機物或者微生物較多,才會是這個顏色。”


    “還有可能是因為這水裏麵含有某種劇毒的化學物質,才染黑了水,所以大家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要碰水,否則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祁山還是一副微笑的表情,完全沒有眾人臉上的驚訝之色。


    蘇佑看著祁山這張城府頗深的臉,心想著,這人該不是麵癱?怎麽隻有一個表情,明明是笑著,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哎呦呦,您這麽個身份尊貴的大少爺知道的還真不少!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大龍冷嘲熱諷的說道。


    祁山繼續微笑著,沒有說話。身邊的楊鬆沒有聽出來大龍的諷刺之意,得意洋洋的說道:“那是,我們少爺可是德國留學的高材生,比你們這些土包子知道的當然要多的多!”


    楊鬆的話讓蘇佑有些吃驚,但是轉念一想,也合乎情理,畢竟人家是豪門的後代,留學什麽的實屬正常,就別說這樣一個家族未來的接班人了,就連中國有些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不是還是因為有錢而拿到了美國的戶口本麽。


    水中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眾人非常默契,在小船登島的時候,都特別注意,沒有讓自己的身上漸上一滴水。


    上了岸,小白小心地將皮艇裏麵的氣放出,然後拿出折疊鏟在湖邊挖了個坑,將皮艇折疊起來小心翼翼的埋了進去,最後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塊糖放在了一邊做記號。


    “我說白哥,您原來好這口啊!”大龍指著那塊包裝精美的水果糖,打趣的說道。


    “嘿嘿,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身在野外啊,這糖可是個好東西,它能夠讓人體在短時間內補充足夠身體所有糖分,而且什麽口味的都有,百吃不膩啊,要不要來兩塊?”小白笑嘻嘻的說道,得到的是大龍的白眼。


    眾人收拾妥當,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休息,順便研究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佑早在湖的對岸的時候,就開打量這個島的大小。在遠處來看,這個小島並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可是瞪上了島之後他才發現,這島大的很!和他剛剛在湖對岸所見完全不一樣,蘇佑把這一切歸結於視覺效應。


    島上很荒涼,特別是處在這種深山裏麵,不能夠確定是否有什麽野生動物,如果是些野兔子野山雞什麽的也就罷了,萬一要是有什麽鱷魚啥的,那就不好玩了。


    小白教大家把各自的褲腿都用繩子紮起來,領口和袖口也都係緊,以防蛇蟲鼠蟻的“突襲”,然後還簡單的教了被蛇所咬的傷口該如何處理,受了普通的外傷時該怎麽辦,介紹了各種用具的用法和醫藥箱中藥物的用法用量。


    “看不出來嘛,你們還真是不簡單!”祁山看著小白,笑嘻嘻的說道。


    “不簡單我承認,但是大家都知道我的不簡單,而且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大家的事情。”小白對這兩個死皮賴臉跟上來的人也是十分的不喜,言語之中也就沒留什麽情麵。


    祁山淡然的說道:“我隻知道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我一直是以真麵目示人,你們對我卻是多加猜忌,而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哪個不是帶著麵具站在這裏?那麽你們為什麽不摘下麵具,大家坦誠相待?”說著,祁山看向每一個人,他雖然一直在笑,但是蘇佑看得出,他的笑,從來未達眼底。


    接受到祁山的目光的每個人,除蘇左亦之外,神色都多多少少的有些變化。蘇左亦的眼底似乎從來沒有經過波瀾,蘇佑驚訝,因為他沒有想到祁山這個豪門少爺竟然能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聽到他的話之後,眾人詭異的神色,小凱和良子也就罷了,小白的表情竟然也出現了些許的裂痕,難道,他也是不可信的?


    誰都沒有說話,雙方陷入了尷尬的氣氛之中。


    “好了,既然現在是夥伴,我們就要給予彼此足夠的信任,這裏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陌生的,還是團結一點的好!”蘇佑出來解圍。


    這樣的爾虞我詐,蘇左亦自然是不喜歡的,於是背起背包,率先朝著島內走去。


    小白緊隨其後,然後是小凱和良子,因為他們畢竟是教授的人,知道的東西也比這裏的所有人都多,所以他們走的位置比較靠前;緊接著是蘇佑大龍和祁山楊鬆,蘇佑和他們走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他總覺得,這個祁山似乎知道些什麽,特別是關於小白,否則他剛剛就不會說那樣的話。


    蘇左亦和小白並肩一左一右,拿著手中的刀砍著前方的雜草,給後邊的人開路,良子緊隨其後,支著手電給他倆照亮。


    這山裏的天氣本就低沉昏暗,如同暴風雨來的前夕一般壓抑,而小島裏麵更甚,不見一絲光亮宛若黑夜。由於樹木繁多豐茂,遮天蔽日,就連這裏的雜草都有一人多高,所以整座島就仿佛籠罩在一塊黑色的布下麵,不見天日。


    我了節省資源,八個人隻開了兩個手電,前邊良子拿著,後麵楊鬆拿著。


    蘇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這個場景十分熟悉,於是便小聲的問道:“大龍,你覺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熟悉嗎?”大龍看了看此時的場景,想了半天,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拍腦袋說道:“阿佑,你看這是不是和咱們學校錦月潭中間的那個小島很像!”


    聽大龍這麽一說,蘇佑也想了起來,沒錯,那次江陵失蹤的時候,他們為了找他第一次登上那個島,無論是光線還有氣氛都很相似。


    不明就裏的祁山在一旁突然問道:“你們學校?是哪裏的?東北的?”


    “我們在雲南上學,不過馬上就要畢業了。uu看書.uukansu ”蘇佑說道。無論處於什麽樣的心態,他都不願意回想自己在學校的狗血“經曆”。


    “你們畢業後如果找不到工作就來投奔我吧,別的我不敢說,一個月過萬的收入我還是可以保證的。”祁山發自內心的說道。


    “好啊,等我們混不下去了,一定回來找你,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不認賬才是!”大龍說道。


    前麵開路的幾個人並沒有後麵四個人的輕鬆,蘇左亦和小白的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打濕,就連後麵支著手電的良子和一邊走一邊不知道在記錄什麽的小凱都是汗如雨下。


    整個島上沒有一絲的風,悶熱潮濕的氣溫折磨著他們。


    比起蘇左亦非人的體質,小白已經顯出了明顯的弱勢,大口喘著粗氣,汗如雨下。


    大龍見狀,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忙。


    “白哥,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替你。”大龍說的十分的夠義氣。


    小白還有些猶豫,又聽見蘇佑在後麵喊道:“小白,讓大龍幹吧,他體力好的很!”小白想了想,把手中的刀收起,與大龍換了位置。


    眾人以緩慢的速度向前進行,就這樣走了能有將近四個小時,別說一直不停開路的蘇左亦,就是在後麵什麽也沒幹的蘇佑都有些吃不消了,長期的處在黑暗的環境下,精神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是非常費體力的,更何況他們走了這麽長時間!


    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想法,於是走在後麵的四人收集了一些被砍斷了的雜草,鋪在地上,供眾人休息,此刻已經將近傍晚,不過身處島內的眾人並不知道外麵的天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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