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裏麵的嘟嘟聲,蘇佑皺起眉頭。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蘇左亦見狀問道。


    “江陵貌似是遇上點麻煩,需要錢,我現在出去取錢,馬上回來。”蘇佑沒有告訴小叔江陵的事情,可能是出去一種妒忌的心理,他並不像讓小叔和江陵有過多的接觸。


    蘇佑不想說,左亦也就沒再追問,在蘇佑拿起外套正準備出門時,一張卡遞到了蘇佑的麵前,“用我的吧,密碼是你的生日。”


    蘇佑看著眼前的這張金卡,心中不斷的在咆哮,為毛同樣是無父無母,小叔的境遇會這麽好!人家住的是別墅,少年時代就出國留學,就連卡都不是普通的儲蓄卡,這也太逆天了!


    看著蘇佑一臉吃苦瓜的,蘇左亦笑出了聲,說道:“放心,這錢又不是我的,隨便花。”說完,把卡塞進蘇佑的手裏,轉身去廚房泡咖啡去了。


    此時正是吃完飯的時間,自動取款機錢並沒有幾個人。


    回去的路上,蘇佑思考著整件事情的前前後後。


    其實蘇佑寄住在表姑家裏,但卻從來沒想過要深入的了解江陵,在蘇佑看來,江陵雖然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可是本性應該不壞,隻是好奇心重了些,好勝心強了些,不過這應該算是大多數獨生子女的通病吧,在蘇佑的記憶中,江陵很少主動招惹人家,算是個老實的孩子,可是今天卻是為何?


    難道是被這周圍的小混混給盯上了?他們還真是會挑軟柿子捏。


    蘇佑忽然想起剛剛江陵給自己打電話時的語氣,帶著幾分恐懼,一定是被小混混勒索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後,蘇佑拿出手機,撥通了江陵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打不通?怎麽會打不通,整個學校可是全網絡覆蓋的,根本不會存在這種情況,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江陵他現在不在學校的附近,他會在哪裏?


    這周圍不能夠接受到信號的地方是哪裏?蘇佑絞盡腦汁的回想,貌似是有人和他說過,叫什麽山來著,突然,蘇佑腦海中靈光一閃,“老陰山”!


    想到了地方,蘇佑片刻都不敢耽擱,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就朝老陰山趕去。


    老陰山是位於學校四十公裏外的一座很普通的山,因為即使是夏天,這座山裏也似有陣陣陰風吹過一般的涼爽,所以當地的百姓把它取名為“老陰山。”


    蘇佑也不知道為什麽唯獨這座山接收不到信號,關於這個地方,蘇佑知道的甚少,也沒有興趣了解更多。


    得知蘇佑是去老陰山,出租車司機意味深長的打量了蘇佑好久,那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即將犯罪的人一樣。


    “師傅,怎麽了?”


    “小夥子,法網恢恢,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司機邊開著車邊老生常談著。


    這司機一定是把自己當做不法分子了,蘇佑一臉黑線,忙解釋道:“師傅你誤會了,我弟弟好像被小混混帶到那邊去了,我怕他有什麽危險。”


    聽到蘇佑的話,司機萬分愧疚,一個勁的表示自己誤會了蘇佑,還誇蘇佑是一個好哥哥,一個社會主義旗幟下的大好青年雲雲,蘇佑也沒去理會。


    這時,蘇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是誰?”蘇佑的語氣冰冷,透滿了殺氣。


    “你就是江陵的哥哥是吧?錢的事江陵和你說了吧,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們啊?”對方的聲音十分尖銳,讓人很不舒服。


    說話間,車就來到了老陰山的山腳下。


    蘇佑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一身殺馬特造型的男子蹲在地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打著電話,看來正在和自己通話的一定是這個人了。


    忽略了出租車司機好意的提出要報警的建議,匆忙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就急急地下了車。


    “我打算現在就給你們。”蘇佑對著電話說道。


    蹲在地上的那人也意識到了聲音就在附近,抬頭一看,果然,一身潔白運動服的蘇佑正從不遠處朝他走來。


    那人看見蘇佑,從地上起身,扔掉了手中的煙頭,狠狠的補上了一腳,也迎上了蘇佑。


    “你小子,還真是個稱職的哥哥嘛,我叫王正。”那人假裝友好的伸出手,蘇佑並未理睬。


    “我弟弟在哪裏?希望他沒有受到半點的傷害,否則,老子饒不了你!”蘇佑看著眼前王正一副欠揍的模樣,牙咬的直響。


    “我們可以看在錢的份上,饒了他一條狗命,走吧,哥帶你去見見你那苦命的弟弟。”說著,王正就在前麵帶路。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蘇佑用心記著走過的每一條岔路,想著一會兒可以用到。


    七拐八拐,大概走了十分鍾左右的時候,前麵出現了一幢廢棄的工地的廠房,這廠房不大,當初應該建到一半就擱置了,昏黃的燈光從裏麵散出,蘇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煙了一口水,跟著王正走了進去。


    “阿正,不是叫你去打個電話,怎麽這麽慢?”一進屋,就看見一個膀大腰圓,穿著牛仔短褲,黑色背心的男人不耐煩了問道,那人看到了蘇佑,立馬警惕起來:“這他媽是誰?”


    另外一個雙臂紋滿紋身的高個男子立馬把砍刀窩在手中,指向蘇佑。


    “別急啊力哥,聽我跟你們說,榔頭,把刀放下,可不要嚇壞了我們的財神爺。”王正說道,“他是江陵那雜種的哥哥,專程來給我們送錢的。”說完,那三個人都看向蘇佑。


    “我弟弟在哪裏?”沒有見到江陵,蘇佑的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和他說過,”蘇佑指向了帶他來這裏的王正,目露寒光,“如果我弟弟受到一絲的傷害,我定不饒你們。”


    那三人被這目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上的家夥,最後還是那個叫榔頭的人說道:“你弟弟沒事,隻是太吵了,我們讓他睡一覺。”說著,遞給王正一個顏色,後者從另一個房間內拖出已經陷入昏迷的江陵。


    “現在人就在你麵前,我們的錢呢?”大力說道。


    “你們看上去也不比我大幾歲,不知道這是綁架勒索,已經犯了法嗎?”看到江陵沒事,蘇佑的目光柔和了許多,玩味的看著對方。


    “草,老子要你管!”說著,大力提著砍刀就要砍過來,被王正和榔頭二人攔住,榔頭說:“力哥,為了幾千塊犯下一條人命,這筆買賣不劃算。”


    看著對麵的人,蘇佑心中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背上江陵,轉身要走。


    那三人發現,紛紛提刀將蘇佑圍住,四個成年男子讓這個小屋子顯得十分局促。


    “你他媽什麽意思?還能不能有點信用了?”說話的是王正。


    “信用?小爺我從不和混混講信用。”蘇佑嘴角也掛起了壞笑。


    這話正刺激了大力的耳朵,身為老大,被一個學生玩弄,這麽大的屈辱怎麽能忍得了!


    二話不說,立馬掄起長長的砍刀向蘇佑砍來。


    蘇佑背上背著江陵,還是很靈敏的躲過了大力的襲擊,轉身給了大力一個嘲諷的微笑,把江陵放在地上,說道:“你們就這兩下子?”


    這下子其餘二人也被激怒,四人陷入了惡戰之中。


    蘇佑好歹也算個練家子,雖然在行家麵前顯得很菜,可是和這些出招雜亂無章的混混相比起來,要好的不止一點半點。


    不消一會兒,那三人都趴在了地上,蘇佑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氣噓有些紊亂,看來長期不打,體質果然會下降啊。


    “我可以不報警,這些錢也可以給你們。”蘇佑蹲下身,手裏握著一遝子人民幣,語氣略帶危險的對那三人說道。


    那三人抬頭,看著蘇佑手裏的錢,以厚度來看,估計能有五萬塊,u看書 .uukansh 不禁都動了心。


    發現了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的自己的手上,蘇佑笑的更加燦爛,就如美麗的罌粟,勾人心魄,“江陵給我打電話說隻要五千,可是我的寶貝弟弟在我的心裏可遠遠不值五千,所以取錢的時候就多取了些。”


    榔頭最先收回意識,十分緊張的看著蘇佑,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麽,“你想讓我們怎麽做?”


    “其實很簡單,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江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蘇佑的背上。


    “哥?我這是在哪裏?三個混混呢?”江陵問道。


    “放心吧,他們永遠也不會再來招惹你了。”蘇佑沒有回頭,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走著,“我已經給小叔打了電話,他開車馬上就到了。”


    “哥,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和那三個人扯上關係嗎?”江陵奇怪為什麽表哥沒有問他原因。


    蘇佑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對自己而言,這個哥哥是越來越不了解了。


    “那個王正是在學校周圍擺地攤的,有一天我從那路過,發現他賣的東西很像你的母親生前給我們做的玩偶,就想把它買下來,讓你開心,可是誰知道那是個圈套,他們專指訛人為生,說是我把東西弄壞了,非得讓我賠錢,要五千塊,我沒有那麽多錢,就被他們帶到這裏了…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江陵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就隻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恩,我知道,我也沒有怪你,我們是兄弟,談什麽麻煩不麻煩的,睡一會兒吧。”蘇佑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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