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你沒事吧,流了這麽多血!”大龍驚呼道。


    “別大驚小怪的,這點血不算什麽。”蘇佑依舊捂著肩膀,也許是因為在夢中的緣故,疼痛感並不是十分的強烈,“他們會不會死?”蘇佑問小叔道。


    看著蘇佑的血不停地向外淌著,蘇左亦皺緊眉頭,脫下外套,撕成碎條,當做繃帶為蘇佑包紮,說道:“放心,他們隻會提前醒過來而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聽了小叔的話,蘇佑鬆了口氣,無論何時,隻有小叔能讓他安心。


    “小叔,那我們怎麽辦?”大龍一下子就問到了重點,那姐弟倆可算是能夠醒過來,可是他們三人呢?總不能相互捅刀子以喚醒對方吧。


    “是啊,我們該怎麽辦?他娘的,這地方太詭異了,如果在這裏呆久了,鬼曉得還會不會有什麽其他奇怪的事情發生,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剛才的種種場景,都給蘇佑留下了不好的會議,此刻,他一點也不想要待在這裏,恨不得馬上離開。


    看著蘇左亦沒有說話,大龍也心急起來,說道:“是啊,小叔,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蘇左亦為蘇佑包紮好之後,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咱們是為了什麽才入這怪夢?事到如此,還要繼續嗎?”


    蘇佑沒有回答,呆呆的看著小叔,沒錯,當初他們就是為了要弄清楚這夢到底是怎麽回事才進來的,他當然不甘心就這樣出去,蘇佑不怕死,隻是怕拖累了大龍和小叔,想到這裏,蘇佑滿心的愧疚。


    “不要瞎想,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一直都算數的。”蘇左亦看著蘇佑糾結的臉,猜出了他的心思。


    “就是就是,阿佑,你可別把我再丟在一邊,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大龍也搭言道。


    “你們…你們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蘇佑滿是不解。


    “切,看你那一臉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了。”大龍不屑地說道。


    蘇佑深呼吸了一下,右肩膀已經感覺不到痛覺了,對兩人說道:“好吧,我們去找找線索吧,點到為止就好了。”


    二人點頭。


    蘇佑整理了一下思路,這裏最開始發現異常的地方就是那個木屋,那些不明身份的屍體是否是留給他們的線索?可惜還沒來得及一一檢查那些人的身份就都被那張大嘴吃掉了,那還剩下什麽?等等,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


    “你們說,線索會不會在那片消失了的森林裏?”蘇佑突然問道。


    “你是說易寒說他們來時的那片森林?可是不是已經消失了嗎?”經過蘇佑的提醒大龍也想起了這一點,若有所思的回應道。


    “很有可能,”蘇左亦看著易寒來時的地方,那裏是一片白花花的沙灘,沒有半點綠意,“既然他們可以從那裏進來,我們也可以從那裏出去。”


    “可是…”,蘇佑看著眼前的場景犯了難,不知從何入手。


    “放心吧,一定會有辦法的。”大龍一慣的樂觀主義。


    “跟我來”,小叔說道。


    小叔話不多,但是做起事情來絕對不含糊,蘇佑和大龍二話沒說跟了過去。


    海邊的風很大,易寒他們走過來時的腳印已經被海風吹的隻剩下淺淺的一道道波紋,和其他地方被風吹成的文絡的沙子混在一起,若不仔細辨認是認不出來的。


    三人艱難的辨析著易寒二人的腳印,好不容易找到了,順著腳步跟過去才發現腳印的終止處,是一塊巨型石,估計能有將近三米高,長度一時半會兒無法估計,也許是這石頭的顏色與周圍的沙子的顏色一樣發白,所以剛剛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


    “到此為止了?”蘇佑無力地問道。


    大龍是個行動派,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凡是都要實踐過了才死心。看著這麽大的一塊石頭擋在路中間,就朝一側跑去,邊跑邊說道:“等我去看看這石頭後麵的有什麽東西。”


    蘇佑看著這石頭很奇怪,海邊的石頭,受著海水的拍打和海風的抽刮,是不可能保持這樣光滑的,連一道劃痕都沒有,實在是奇怪。


    “這是什麽石頭?怎麽這麽光滑?”蘇佑想起了小叔是一個地質學家,就問道。


    蘇左亦搖頭,說道:“不是石頭,應該是玉,隻是我從來沒有見在現實生活中見過。”


    “什麽叫‘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蘇佑被小叔的話說懵了,問道。


    “我隻在一本殘缺不全的竹簡中看到過類似的介紹,這東西叫做玉遺子,百姓把它叫做,鬼玉。”說著,小叔看了蘇佑一眼,發現了蘇佑眼中的驚訝,繼續說道:“據書上記載,鬼玉是非常難得的,一般不會超過巴掌大小,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麽大。”顯然小叔也非常吃驚,說話間還不停地用手摸著鬼玉。


    蘇佑聽到小叔的解答,心中更加迷惑,他的褲子的口袋中也有一塊,純黑色的,是易水給他並讓他隨身攜帶的,怎麽就和眼前這大塊頭差距這麽大呢?這些疑問在心裏,蘇佑也不打算說出來,因為目前為止,真假,他還辨不清。


    “阿佑,我回來了。”大龍氣喘籲籲的跑回來。


    “怎麽樣?這後邊是什麽?”蘇佑著急地問道。


    “別,別提了,根本就無法繞道這後麵去,他娘的,這東西是環形的強,我整個一個繞場一周。”說著,大龍累的索性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怎麽會這樣,”蘇佑自言自語道,看向小叔,對方也是皺著眉頭,“不如,我們爬過去吧,反正這裏也不是很高。”說完,蘇佑就自顧自的向上攀爬。


    蘇佑的淨身高有一米七九,這牆也就差不多有三米左右,要說爬還是有可能的。


    可是這牆太滑了,無處著力,費了好半天的勁,蘇佑已經滿臉大汗了,就是沒離地一毫。


    “小爺我今天就不信這邪了。”說著還要繼續剛才的動作。


    蘇左亦適時地阻擋住了蘇佑,搖頭說道:“沒用的,我們爬不上去。”


    “是啊阿佑,別白費力氣了,有那時間還不如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大龍也在一邊說道。


    蘇佑安靜下來,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牆陷入沉思:沒錯,那森林也許是能夠醒過來的出口,但是那是屬於易寒他們的,而自己最開始醒來的時候,注意力就全部在那個木屋,難道對於他們這夥人,木屋才是他們的出口?


    蘇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二人,大龍想了一會兒,說道:“咱們假設你說的成立,可是阿佑,你忘了一點,易水易寒他們現在興許已經醒過來了,那麽這個出口就應該是開著的,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也許蘇佑說的對,因為現在易寒他們已經不在這個空間裏了,所以他們的這個專屬的通道也就關閉了,”小叔說道。


    “沒錯,所以我們的出口,應該是在那個木屋裏,事不宜遲,我們得馬上回去。”蘇佑捏了捏受傷的肩膀,剛才的動作讓他的傷口有一些裂開的趨勢。


    三人一路無話,那個木屋給他們每一個人都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回憶,在潛意識裏所有人都是非常排斥那個地方的,可是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


    木屋還和剛才離開時一樣,十分整潔,似乎這間木屋已經遺忘了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那張不知名生物的大嘴。


    “準備好家夥,這裏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小叔掏出了自己的短刀,對身後的兩人說道。


    蘇佑和大龍聞言,也都掏出了短刀,提高了警惕。


    三人背靠背站在木屋的中央,打量著屋內的一切,毫無異常。


    就在蘇佑剛要放鬆的那一刻,突然耳邊刮過一陣疾風,隨之而來的就是大龍的一聲慘叫。


    蘇佑下意識的去拉大龍的手,卻撲了個空,轉頭一看,大龍正與那張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牆的大嘴搏鬥著,上半身已經陷入嘴中,隻剩下兩條腿還在外麵亂蹬。


    “大龍!”


    蘇佑和小叔上前幫忙,用他們吹毛立斷的短刀刺向大嘴,本以為那怪物會吃痛的躲開,沒想到這鋒利的刀竟沒有在這大嘴上留下一絲痕跡。


    蘇佑看這刀沒用,索性把刀仍在一邊,和小叔一人抓住大龍的一條腿,拚命的往外扯,也不知這大嘴是從何處發力的,如同強烈的磁石一般將大龍僅僅吸住,蘇佑就人心切,一不小心腳下一滑,也倒向了大嘴裏,失去意識前,看到了小叔擔心的向自己撲來。


    “咳咳咳,”劇烈的疼痛讓蘇佑無法繼續安睡,輕咳嗽幾聲,睜開了眼睛,u看書 .uukanshu 這是自己的房間,掙紮著就要起來。


    “別動,你身上有傷。”耳邊傳來小叔的聲音。


    蘇佑循聲看去,小叔剛從外麵回來,手裏端著杯子,看樣子是倒水去了。


    “你…嘶…”,說話這樣輕微的動作都拉扯到了蘇佑的傷口,疼的他冷汗直流。


    發現自己的肩膀纏滿了紗布,蘇佑忍痛開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受傷?”不等小叔回答,蘇佑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


    小叔點點頭。


    “那大龍怎麽樣了?還有易寒易水他們怎麽樣了?”蘇佑的情緒有點激動,也顧不得身上的疼,急忙問道。


    “易水的一條肋骨骨折,易寒的身上多處擦傷,不過都無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龍雨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就是一直在昏迷,我沒發同時照顧這麽多人,就聯係了他的家人,現在他父母接他回家養傷了。”


    蘇佑聽了當時就懵了,怎麽會這樣,不是在夢裏發生的麽,為什麽會延續到現實生活中來?還是說在他們熟睡的時候有人對他們下了毒手?


    蘇佑曾不止一次的想過,終有一天,大龍會被他連累,還有算是朋友的易寒易水,都會被他連累,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小叔,你,也走吧,你都看到了,我不想連累你。”蘇佑越說沒有底氣,他不想離開好不容易才團聚的小叔,可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說著,蘇佑把頭埋進了臂彎,隱藏了泛紅的雙眼。


    蘇左亦站在靠窗的位置,沒有說話,蘇佑沒有看見,他眼中無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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