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過了三分鍾,李拾抬起頭來,用銀針封住楊小喬的傷口。


    沒來得及休息,他急忙又催動七煞八變針幫楊小喬疏導血液……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剛剛十分鍾,又像是已經過了一年。


    李拾的額頭上,密布著細細的汗水,眼睛僅僅盯著楊小喬的身體,手下的動作一直沒停,一針一針地往紮在楊小喬的身上,努力幫她疏導著全身的血液。


    楊小喬胸口的那個梅花烙印如同著了魔般,不斷地閃爍著,閃爍著,發出著妖治的光芒。


    “嗯!”


    隻聽得一聲嬌聲悶哼,楊小喬的身子如同一隻蝦米般痛苦地弓起,這種痛苦是那樣銳利又是那樣沉重。


    她的全身感到一陣痛苦的顫栗,終於她的身體平靜下來了,原本臉上表情蒼白蒼白如紙,可此時,顴骨上終於有了兩抹紅潤。


    她胸前的那朵梅花印記,此時終於消隱下來,漸漸地變成了和皮膚一樣的膚色,如果不仔細看壓根,無法看出胸口的有著淺淺的印記。


    李拾喘著粗氣,他知道,命燈的力量已經被自己壓住了。他瞬間癱軟在床上,像得到了一種滿足,像個屢經奮戰的鬥士終於榮獲了最高勳章。


    看著她那嫣紅如醉的麵頰,和她那盈盈如夢的眸子,他不自禁的目眩神馳,而不知身之所在了。


    李拾到底也是個年輕小夥子,一看到此等美色,如何把持的住,急忙轉過頭去。


    深吸了一口起,李拾轉過頭來,急忙幫楊小喬把衣服穿上。


    “罪過!”李拾嘴裏喃喃念了兩句,抬起頭看向了楊小喬的麵容,頓時臉上現出了一抹美好的笑容。


    她凸顯性感迷人脖頸,露出迷人鎖骨,勾勒出迷人的時尚韻味。長長的睫毛在少女那皮膚白皙、鼻梁高高的臉上投下了仙女般的陰影。


    李拾苦笑了一聲,還好自己把楊小喬救回來了,如果楊小喬真為了自己而失去了美好的青春,自己不得悔恨一輩子?


    楊小喬眼睛還是眯著,看來醒來還得要一段時間。


    他轉過頭去,忽然發現,透過手術室的毛玻璃,可以看到玻璃窗外的窈窕的身影。


    忽然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他心中一種慚愧、內疚。痛心和崇敬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衝擊著他。


    打開門來,李拾看到戴音還在門外等著,愧疚地苦笑了一聲道:“你在門外等了多久了?”


    “才幾個小時而已,沒關係的……對了楊小喬救活了嗎?”戴音抬起頭來,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十分惹人心疼。


    “應該已經救過來了。”李拾道。


    “太好了!”戴音心激動得都快跳出來了,他剛才在外麵多麽擔心啊!她嘴角噙著笑道:“你都累了半天了,先休息一下吧,我找個護士照顧她就行了,你先吃頓飯再說吧!”


    李拾搖搖頭苦笑一聲道:“別人照顧我不放心,我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萬一出事我也好照應他一下。”


    戴音愣了一下,笑著道:“那好吧,我先走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找我!你去吧。”


    說著,她轉過頭來,把李拾推進手術室裏,把門關上。


    她臉色白皙、清瘦,露出愁苦惆悵的神色,忽然間,她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和傷心。


    忽然間不知為何,她希望這楊小喬醒來的同時,又莫名地希望著楊小喬幹脆不要醒來了!


    “呸呸呸,戴音你在想什麽呢!”


    戴音使勁搖了搖頭,似乎想把腦袋裏的想法給甩出去。


    李拾信步走回了楊小喬的床邊,握住楊小喬的左手,心中暗暗祈禱楊小喬快點醒來。


    他咬咬牙,盡管身體已經十分空虛了,他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開始向楊小喬的身體裏輸入真氣。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拾眼皮子都已經睜不開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坐在床邊的他終於撐不住了,腦袋一倒便倒頭趴在床上睡著了。


    楊小喬的鼻子裏發出沉悶的哼聲,像是嬰兒的輕嚀般。


    她還在夢裏,夢見無數的熟悉的麵孔都在追殺著自己,那都是暗劍的人,攸旗,師父,都在追殺著自己,痛罵著她是個叛徒,勢要殺了她。


    一直追,一直追,追著自己到了一個巷子口,嚇得她尖叫了起來……


    場景變換了。


    她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


    旁邊睡著李拾,他鼻孔裏正發出著輕輕的鼾聲,睡得很香。


    那如鉤的明月,處子般的寧靜,公主般的雍容。


    她掙紮了幾下,想起來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握住了,轉過頭來,看到李拾的臉,那寧靜的臉龐,讓她心神不由地一蕩。


    她抓住李拾的手,向掙脫開來,可是卻發現,李拾握得太緊了,自己完全掙不開。


    她幹脆躺下了,任由李拾握著自己的手,望著天花板,望得出神。


    突然,她發現一件異常的事情,自己竟然感覺不到那如同一隻利爪掐住自己心髒的痛感了!


    難道,命燈解開了?


    楊小喬有些不敢相信,解開了自己胸前的扣子,發現自己胸前那個一直發出著妖治顏色的印記竟然消失了。


    她如同傻了了般發愣,怎麽可能?


    她急忙去催動體內的真氣,刹那間,體內的真氣排山倒海地泄出!


    楊小喬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怎麽可能,自己體內的真氣怎麽可能這麽濃厚,而且從身體中散發出來的竟然至陽之氣!


    她愣了許久,可就是不明白,幹脆閉目養神,開始修煉起來。


    真氣在體內流動的一瞬間,她忽地感覺到身體中的沒根筋骨都已經變得不同了,真氣在體內流動時,身體竟然感覺到一股灼燒感!


    她的目光落到了李拾身上,難道——


    李拾把自己體內的紅龍之血輸到自己體內了?


    她表情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


    一種感動的情緒掠過了她,緊接著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溢出。


    炫目的太陽,衝破窗簾進入房間,直到陽光刺在臉上,李拾終於才從睡夢中醒來。


    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太陽打在他臉頰上,頓時讓他感覺一陣刺目。


    昨天由於真氣耗費太大,現在還是有些犯困,半睡半醒著睜著眼睛,看到楊小喬坐在床上,眼睛瞬間瞪圓了:“你醒來了!”


    楊小喬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他,頓時掩嘴而笑:“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吧,現在都十點半了!”


    李拾撓了撓腦袋:“昨天有點累,所以才睡到這麽晚,你現在怎麽樣,身體好點了嗎?”


    楊小喬不由地覺得一陣暖心,秀目眨了眨道:“我感覺現在身體比以前好多了,我的命燈被我師父控製著,隻要我師父略施法術,便能追魂百裏,如果我不回去,他能輕而易舉的通過我的命燈殺了我,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破解的嗎?”


    李拾搖頭苦笑了聲道:“沒什麽,總之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楊小喬抬起頭來,有些有些害怕又有些感動地問:“你是不是用了你自己的血脈來幫我擺脫命燈的控製了?”


    李拾點了點頭。


    聽完之後,楊小喬苦笑了一聲:“這又是何必,你的血液的用處大了去了,何必拿你的血液來換我?而且就算你把我暫時救活,我是逃不過我師父軒轅聞人的追捕。”


    李拾搖了搖頭,認真地,一字一句如落石有聲:“如果你死了,我縱有一身紅龍之血有何用?就算是你師父來了,我一樣可以保護你!”


    “你可知道我師父的實力強到何種地步嗎?他已經到抱丹期中期!要想戰勝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楊小喬抬起眼眸,淡淡地笑著說。


    她臉上的笑容有一絲無奈,也有一絲認命,總之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李拾愣了許久,認真地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句一頓地說:“抱丹期中期又何妨,隻要給我時間,我一樣能殺他!”


    他的目光,如同藏著滿天星穹般,認真而又篤定。


    “別犯傻了!”


    楊小喬冷冷笑了一聲,臉都漲紅了,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道:“你好好活著就行了,和我師父軒轅聞人對著幹,和找死,又有什麽區別?


    李拾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洋溢著沉默。


    過了一分鍾,他終於抬起頭來,望著楊小喬笑了笑道:“先別說這些事,你打算現在怎麽辦?”


    楊小喬驟然怔了怔,苦笑道:“我打算先找個偏遠的地方住三年吧。”


    “你確定那個偏遠的地方,能躲過你軒轅聞人?”李拾眉宇緊鎖起來。


    楊小喬苦笑樂一聲道:“不管我藏在什麽地方,軒轅聞人都能夠找到的,我頂多也就能拖一兩個月吧,我身上有一個對於暗劍來說特別重要的東西,軒轅聞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找到的。”


    “我知道一個地方,暗劍絕對找不到,我先帶你去住吧。”李拾道。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還有地方,連軒轅聞人都找不到?”


    楊小喬苦笑了一聲道,她隻覺得李拾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李拾嘿嘿笑了笑道:“還真有,我帶你去吧。”


    他說的地方,便是大師父和二師父住的鍾山,這二老在鍾山上住了二十年,有多少英雄豪傑想拜訪他們,可是誰又能找得到?


    一個小時後,李拾和楊小喬到了鍾山腳下。


    李拾笑著轉頭看向楊小喬:“這山上有處村莊,恐怕已被世人遺忘已久,我保證連暗劍都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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