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母看著幾人神情,此時神色安詳,道:“人既不在,那是是死期也至,生死原本天定,你們不要難過。”忽地一個聲音,“阿彌陀佛。”,庵堂後轉出一人,黑巾遮臉,手中執一柄拂塵。黃吉驚道:“梅夫人。”阿蜜已是大吃一驚,奇道:“梅娘,怎會是你在庵中,絕塵師太可在。”黑白雙雕卻是大覺意外,獨孤黑道:“黑井女魔,怎地又見到了你。”


    梅娘神色自然,道:“我也是佛門中人,法號了緣,師太把這裏交給我,四方雲遊去了。”獨孤白大奇,道:“當真稀奇古怪,非要了什麽緣。”了緣神情淡然,此時看著呂母,道:“呂老施主,別來無恙。”呂母看著梅娘,微一點頭,道:“了緣了緣,了卻世間塵緣,如今沒了塵世糾纏,實是可喜可賀。”


    此時看著黑白雙雕,道:”絕塵師太既然不在,我們就走吧。”了緣忽道:“呂老施主,你有傷?”呂母道:“這是老婆子大限已至,並非是傷”,了緣身子一閃,就到了呂母身邊,獨孤黑喝道:“你要幹什麽?”獨孤白雙手凝勢,這時大眼一瞪,望著了緣道:“我明知不是你的敵手,但你如敢動我家主人,獨孤白就和你拚了。”


    呂母喝道:“你二人不得無禮,讓人笑話。”黑白雙雕仍是站立一邊,防著了緣動手,梅娘神色微和,這時手把呂母脈門,略一沉思,道:“呂老施主,你這是心病。”呂母道:“你怎知道。”了緣也不說話,這時取出一本微舊的簿冊,道:”呂老施主,這是師太臨走時交給我的真經,正好可製施主心病。”


    阿蜜看得清楚,道:“苦海經。”了緣道:“正是,凡人都是為了心中怨恨,方才有了無盡苦海。”呂母翻開經書,其間有‘是非因果,終歸塵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忽地神明氣朗,不覺輕聲吟哦,“回頭是岸。”往事曆曆在目,看來一眼了緣,一時間心胸了然。這時看住黃吉幾人,道:“好孫子,你們就回去吧,這地方正好是我靜養之處。”


    黃吉喜道:“奶奶,原來這經書這般神妙,你又能重回海上,這下可太好了。”呂母微微搖了搖頭,道:“好孫子,你奶奶已經死過一次了,既也得樊姑娘代勞,我就放心了。”了緣點了點頭,道:“黃施主,老夫人也做了她需要之事,如今是該頤養天年了,就讓了緣與老施主共渡餘生。”


    想到呂母叱吒群豪,馳騁疆場之上,那是何等威風,今日卻要苦伴青燈,委身這山野尼庵之中,阿蜜不禁道:“主母,你的大業。”呂母道:“當日起兵,原是為了育兒,時至今日,功名富貴於我也是過眼雲煙,蜜兒,你應該高興才是。”


    呂母散盡家財,始得群豪為其效命,終殺呂天德,得報海曲殺子深仇,此時想到梅娘所言,‘你是親子,我為夫君。’愛恨情仇原是同然,誰是誰非,本來就無法辨清。阿蜜似是有所領悟,迷迷糊糊地點了一下頭。


    此時看著黑白雙雕,道:“你們這就回到大漠,做你們該做的事。”黑白雙雕相互一視,忽地跪了下去,道:“主母,我二人原隨侍身邊,但盼主母不要趕走我們。”這兩人昔日縱橫大漠後來感呂母大恩,方才追隨左右,想到無休無止的爭鬥,這時間竟是厭倦了江湖,呂母點了點頭,輕聲道:“這樣也好,縱橫大漠的黑白雙雕,從此不再為血腥羈絆,實是你們最好歸宿。”黑白雙雕神色竊喜,此時垂手恭立,分立於呂母身後。


    此時庵中寂靜,黃吉阿蜜先時難過,此時靜心一想,呂母年事已高,能在這地方渡過餘生,有梅娘相伴,何嚐不是一件好事,這時想的明白,當即跪在呂母身前,道:“奶奶,孫兒告別。”呂母看著黃吉阿蜜,慈聲道:“好孫子,看見你們也在一起,奶奶就放心了,好生去吧。”


    兩人站起身子,此時與呂母依依惜別,方自離開養心庵,這時也至山腳,眼前奔至兩人,就聽見一個聲音,“你就是雙刀會主,黃吉。”黃吉一抬頭,卻是馮千,鄭萬,適才問話的就是馮千,不覺奇道:“是你們。”此時心中暗自奇怪,這兩人找自己會有什麽事。鄭萬這時取出一個信封,道:“韋先生有物在此,令我二人交付黃少俠。”


    黃吉接過信封,馮千,鄭萬就也離去。當即打開信封。u看書unhu.om 上麵寫著,“有要事相商,見信即至可也。”黃吉一陣糊塗,韋前輩會有什麽事,阿蜜已是滿臉迷茫,道:“黃公子,番禹這般遠的路程,一時又怎趕得到。”


    正在這時,隻聽得一陣馬嘶之聲,眼前就奔來一匹雄健坐騎,半山腰傳出一聲清亮之聲,“萬裏無疆在庵中無用,老夫人讓了緣交付黃公子。”此人正是梅娘,阿蜜喜道,“黃公子,有了奶奶寶馬,到番禹就沒事了。”梅娘一步答話,手隻輕揮拂塵,身形就也隱沒山間。黃吉看著山峰尖處,暗道:“奶奶,梅夫人,你們保重,黃吉拜別了。”這時揣好韋正書信,當即一攜阿蜜隻手,騰身就躍上了萬裏無疆。


    趙遠誌自赤眉轉回,此行無端死去三人,實是自覺無顏。自回番禹之後,就不再似往昔無所事事,向韋正取了兵符,每日操演兵馬,督促部眾習練射箭之法,韋正心中暗喜,小王爺終於自己醒悟,自己就能完成先王重托了。這時趙遠誌練兵場回轉,就拿著九星輪翻看,韋正這日在府中處理一應公事,也是完畢,此時恭敬道:“王爺,韋正告退。”趙遠誌看著手上九星輪,忽覺煩躁之極,怒道:“什麽九星輪出,天下可得,一派胡言。”韋正知道趙遠誌性急,這時望著其手中九星輪,忽然想起先王遺言,龍狼尊者共護寶墓,不覺沉吟道:“這姓龍的怎會不出現,就隻不知人事的狼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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