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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一陣驚怒之聲,“汪會君,這是怎麽回事。”汪會君此時神思紛亂,陡然聽著這一聲音,心中登時一凜,立時清醒過來,這時對著來人,恭敬道:“會主,瓜田儀無禮過甚,屬得如此。”說話之人正是左白衣,想到自己隻唯瓜田儀可用,當即往農莊趕來,眼見瓜田儀三人橫屍體當地,所有心血盡皆付諸東流,聽得汪會君直言不諱,一時間竟也控製不住這失落情緒,怒道:“你為何如此魯莽行事,壞了我的大事。”這時一轉身子,就見著身邊柔兒,左白衣殺氣陡生,道:“你是為了這個女子,是也不是?”眼見左白衣神情冷肅,汪會君也不隱瞞,隻黯然點了一下頭,


    隻聽左白衣一聲冷哼,“紅顏禍水,留你不得。”就手照前一伸,柔兒長劍就抓在手中,此時手臂一晃,劍尖就對著柔兒刺了過去,柔兒怎不知左白衣也起殺意,這時間望著汪會君,心中難過,自己對這人一無好感,可卻是為了自己,方才得罪左白衣,竟是遭這般遣直。一時間心中慚愧,實是對不起此人,如此死在左白衣手上,反是沒了煩惱。竟是毫無逃避之意,就等著左白衣出手。


    忽地人影一閃,左白衣長劍就也脫手,這時望著奪劍之人,簡直不敢相信,冷聲道:“汪會君,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汪會君聽得左白衣說話,眼見柔兒就要死在劍下,當即不顧一切,飛身奪過長劍,此時臉色陡白,慘然道,“汪會君對不起主人,隻求放過柔兒。”此時長劍掉轉,直向心口插了進去。


    左白衣腳下微動,似想止住汪會君,忽地神色轉怒,就有既敢背叛主人,自是死不足惜之意,此時手微一動,已是要殺了眼前柔兒。身後一聲大喝,“汪兄弟,不要做傻事。”左白衣心中一整,立時停住手勢。這人卻是馬適求,眼見汪會君追趕瓜田儀,就要去尋刑狂是在何處,忽地想起瓜田儀詭計多端,立時往此處奔來,遠遠聽到汪會君聲音,也知不妙,隻喝了這一聲,就也縱近汪會君,可還是遲了,汪會君自知觸犯會規,這一劍毫不猶豫,又快又狠,此時劍尖自背心露出,一道鮮血順劍尖直下,馬適求雙手連點,想要封住汪會君流血之處,真氣到處,鮮血湧得愈狠,汪會君道:“馬大俠,不要費事了,我隻求你照顧好柔兒,餘願也足。”


    汪會君自來隨左白衣一起,深知其人心性,禦下甚是嚴厲,容不得半點違拗。這時抱著一死,隻求左白衣放過柔兒,心中卻是沒一點指望,這時間馬適求陡然現身,汪會君登覺柔兒也是安全,再沒半點掛懷,竟是含笑倒地。


    看著汪會君屍體,想到這人曾為自己出生入死,馬適求隻覺一陣難過,心中卻是百思不解,汪會君如此忠心白衣會,究竟是為何自盡。眼見地上瓜田儀,揚善常惡屍體也在發黑,其中散發出一種難言異味,隻覺這毒似曾熟悉,這才看見三人身上有微紅粉末,此時忽地想起,流水客毒藥為汪會君所得,三人是中了流水無情之毒,汪會君為了柔兒,殺這三人並不為錯,忽地想到白衣會莊園中,左白衣要自己共除王莽之事,這時間隱隱覺得,左白衣與瓜田儀定有一種關係,汪會君殺了三人,自然毀去了左白衣所謀之事,自知觸犯會主,方才自盡。


    忽聽柔兒微嗯一聲,馬適求一轉身子,柔兒卻是看著左白衣,馬適求心中奇怪,眼見左白衣神情中似有殺氣,隻是一現即逝,心中不覺一陣狐疑。左白衣一覺馬適求到此,竟是為之一驚,這才沒對翠兒下手,心中還以為馬適求也知道了招賢館之事,眼見馬適求凝視汪會君屍首,神情悲痛恍惚,就想到招賢館之事,如是給馬適求知道是自己所為,豈能放過自己。


    自一想到此處,忽地生出一陣殺意,翠兒還不知剛才自己就死了一回,這時間既傷汪會君自盡,不忍看汪會君屍體,微一轉頭之際,卻把左白衣神色看在眼裏,竟是對著馬適求,此時陡然一驚,當即輕嗯一聲,提醒馬適求小心,左白衣也知給柔兒瞧破心思,殺氣立時消失,卻見馬適求對並無敵對之意,才知是自己疑心太重。就見馬適求轉過身子,道,“左會主,你是在這裏做什麽?”


    此時左白衣殺氣也消,神色間卻全是憤恨之色,此刻他也是心生悔意,實不該聽從父皇擺布,如今雖是滅了同心盟,卻正是和馬適求做了敵人,白衣會如今風消雲散,就是最為得力的汪會君,也甘為一女子輕生。自己再無一人相助,實不知何去何從。眼見馬適求相問,語氣甚和。忽地有了主意,馬適求還不知道自己所做一切,這人功夫了得,正好與其合作,殺了王莽,然後再將其置之死地。


    此時故作關切,說道:“馬大俠,你來長安是為了何事。”馬適求微歎一聲,道:“刑狂為了同心盟受累,我正是來救此人。”左白衣心中一動,馬適求要救刑狂,正好利用其成事。當即道:“刑狂必是關在隱秘之處,唯有製住王莽,方能得出刑狂下落,左某願助一臂之力。”此時心中恨極,就也不再忌諱,竟是直呼其名。


    馬適求怎知左白衣心意,此時心生感動,道:“為馬某之事,竟要會主冒險。”左白衣道:“事不宜遲,我你這就趕緊行動。”柔兒心中疑惑,可這時卻說不出來,唯有隨在馬適求身後,這時道上來了一對巡邏兵丁,前頭一個隊長模樣,身邊捆綁著四人,全身都是傷痕,uu看書 w.uukansh看來沒少毒打,身邊一個小兵笑著道:“史隊長擒住山賊,皇上定要升官,可別忘了小的們。”隊長之人道:“這個自然,也是該著山賊倒黴,居然躺著讓我們捉個現成。”小兵連忙道:“這是隊長該有洪福降臨,老天爺也來幫忙。”


    馬適求看得清楚,眼前四人就是餘、陳、任、郭四個山大王,左白衣自然認出,四人就是瓜田儀隨行四人,即為官兵擒住,就不必再多理會。馬適求就在邊上,聽得史盡忠和小兵對話,此時也是明白,這四人被自己擊傷,卻撞上了巡邏兵丁,眼見是山大王,當即擒住,四人功力為自己所破,就如小兒一樣,一點也反抗不得,這四人雖為瓜田儀所用,可卻比瓜田儀坦誠,如今瓜田儀也死,自不能讓四人因自己擊傷之故,為朝廷所害,不然就和自己親手加害無異。馬適求想到這裏,此時巡邏兵丁也過,這時陡住身子,道:“左會主,你先行一步,馬某隨後就到。”


    馬適求此刻卻是想到,白衣會是被官府注意,眼前救人之事輕而易舉,自不用連累左白衣,左白衣心中奇怪,當也不好多問,道:“馬大俠,皇宮門戶眾多,你。”馬適求哈哈一笑,道:“皇宮怎能難得我馬適求,左會主不要擔心。”左白衣看了翠兒一眼,想到柔兒隻知道汪會軍自盡,並不知道其中道理,似乎猶豫了一下,就也直往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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