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兩人手骨已碎,劇痛中遠遠躍退下去。隻聽‘呼’的幾聲,四個人這時已縱身躍起,四把長刀照馬適求當頭劈下。激起四道刀風,馬適求凝神靜立,兩手挾住左右劈下的刀身,就手中一曲,兩把刀杆就此折斷,隨手扔了出去。馬適求手不停住,如飛照前疾抓,正好抓住另一把劈下的刀柄,手隻一轉,已將刀奪了過來,就手一揮長刀,雙腳往前一跨,向著前麵長刀橫空砍出。腳下忽然絆住一截樹樁,馬適求止不住身子一歪,雙手鬆開長刀,就勢空中一翻,便已落在地上,這一劇烈抖動,已激起所中劇毒,隻覺眼睛一陣劇痛強烈襲來,不覺仰起頭來,拚命克製劇毒帶來的疼痛,一邊凝神靜氣,傾聽敵人的動靜。站在他身前兩人大聲叫道:“馬適求眼睛瞎了”,聲音充滿了喜悅之意。


    適才這些人隻顧爭殺,竟沒注意馬適求眼睛已瞎,這二人距馬適求最近,見了馬適求撞在樹樁上,已是明白過來。各人都是為之來了精神,再不懼怕,全向馬適求圍了上來。馬適求緊閉了一下劇痛的雙眼,才從劇痛中鎮靜下來,一邊後退,一邊細思周圍環境,該當如何出其不意,逃出這些人的圍攻。隻聽得當頭一人道:“你二人輕輕靠上去,你須將刀慢慢的劃過去,不要弄出聲音”。二人聞言手握兵刃,從馬適求背後分自靠近。馬適求側耳傾聽,這兩人輕緩靠近,怎麽也聽不到聲息,心中焦躁,這人確是精明得緊,這一下自己聽不到聲音,怎知該如何出手。


    忽然間縱聲一笑,身形陡然站立,說道:“琅琊十八凶,你竟以為我馬適求眼瞎了嗎?”這二人長刀已近馬適求,陡聞這一陣笑聲,各自一驚,馬適求一語道破自己十人名號。難道是故意裝成眼瞎,使自己上當,馬適求隻一說道這兒,雙眼忽然張開,兩人別無他法,不約而同的大喝一聲,長刀已是照馬適求疾砍下去。隻聽其中一人大聲叫道:“不要上當,他這是騙人的手段”。可兩人刀已落下,刀風聲中,馬適求聽得風響之處,手隻一動,就勢握住一把砍來的刀杆,‘唰’的一下奪到手中。此時馬適求長刀橫過兩手,另一人刀已照頭落下,當此危急之時,馬適求就手中的長刀往上一挑,‘呼’的一聲,那人長刀又已脫手。雙膀就如脫了已似,兩人都是大驚失色,齊齊向後一躍而退,遠遠離開了馬適求。先前看穿破綻那人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憑馬適求見聞之廣,知道我十八凶不足為奇,然而以你的聲名,居然用此騙人的手段,未免有損聲名吧”。馬適求手握長刀,道:“你琅琊十八凶乘人之危,哪來光明手段?”。


    馬適求交遊廣闊,怎會不知琅琊十八凶。這琅琊十八凶所使的刀全是一丈長,利於長遠進攻,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所使刀法以猛、快、狠、準自成一路。昔年以劫掠為生,這十八人做事幹淨利落,從不留活口,是以人稱琅琊十八凶。後來這十八凶搶劫到了瓜田儀頭上,當下被瓜田儀製住,瓜田儀看著十八人功夫不錯,沒有殺他們,反而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財,並且是有求必應。瓜田儀揭竿之後,這十八人也就相隨左右。


    十八凶給瓜田儀劈開了成王之路,聲名已是為綠林中人傳聞。馬適求適才靈機一動,故意將十八人名號喊出,以示自己並未眼瞎,兩人一時間又怎能分辨得出,這才上了馬適求的當。可馬適求雙眼這一睜之下,已為強光猛烈刺激,毒性爆起,引發出一陣劇痛,然而十八凶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當下一聲不吭,忍住糾心的疼痛,拿住刀的手卻是忍不住顫抖。隻聽一人道:“現在我們分頭齊上,聽我號令,無論是刀是掌一齊出手”。這人似是領頭之人,已看到馬適求痛苦之樣。這一下十八人又自逼近馬適求。馬適求凝神傾聽,但並無半點聲息。這十八人均知馬適求厲害,這一回都是小心翼翼。


    馬適求心中一算,十八人已將靠近,當下猛提一口真氣,單手揮動手中的長刀,頓時勁風之聲陡起。馬適求全身置於長刀刀影之中,一人已然近了馬適求,陡見長刀一動,已是不能收住攻勢,哢嚓一聲,長刀登時斷成兩半,人已震得橫摔地上。,動彈不得。眼看長刀威勢凶猛,餘下十八凶誰也不敢上前。領頭之人一聲冷笑,道:“馬適求,似你這般用勁,能撐到幾時?到時等你力盡,還不是一樣要死”。馬適求怎不知道,但當下無可奈何,隻有一邊揮刀,腳下一邊移動。先走出樹林,到了道上再說。那領頭之人已看出馬適求的想法,忽然道:“你們各自取出繩索,四麵拉住,看他如何走”。這十七人砍了他一眼,隻見領頭之人使了個眼色,方知是故意恐嚇馬適求,當下一齊應了聲“是”。


    馬適求眼不能見,怎知真假,隻一會兒工夫,十八凶已是紛紛靠了上來。其中兩人手揮長刀,在馬適求身後橫過,正好攔住馬適求的退路。馬適求邊舞刀邊後退,已是退到了身後長刀所攔之處,腳下被這一絆,身子直倒了下去。隻這一瞬之間,馬適求長刀已脫手甩出,當當兩聲,攔在後麵的兩把長刀已給馬適求拋出的長刀撞飛出去。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聲響,十八凶為首之人驚道一聲“白衣會!”隻聽嗤的一聲,已給一個白衣人刺倒在地,跟著一陣慘叫聲中,剩餘十七人已是全被殺光。


    馬適求人將倒地,當下已隨著拋出的長刀之力飛躍站起,霸王禦氣已是齊集雙臂。準備要拚死一搏,忽然聽到了琅琊十八兄弟慘叫之聲。一個白衣人長劍插入鞘中,走近馬適求,抱拳道:“馬大俠,在下汪會君,接應來遲,你的眼睛”,他已看到了馬適求的雙眼已瞎,因此詢問。馬適求不識此人,但是這人竟在自己危急之時相救,說話的語氣也甚是恭敬,聽適才十八凶說了一聲‘白衣會’,最近江湖上新興起一個全是白衣人組成了幫會,行事果決,自稱白衣會,莫非就是這些人。心中疑惑,道:“不慎被毒藥所傷,uu看書 .uunsh.co承汪兄出手,才得以保全性命,怎說來遲這話”。


    汪會君道:“我是奉主人之命,因此前來相救,幸得馬大俠並無大礙,這就與我一道,如何?”馬適求也不知他說的主人是誰,又從何得知自己有難,心下甚是疑惑,當下道:“正要當麵謝過貴主人,就請帶路吧”。汪會君道:“我已備好了一輛馬車,就請馬大俠乘車而行吧”。當下轉頭對著另兩名白衣人道:“你二人快扶住馬大俠”,那兩個人白衣人一左一右,將馬適求帶出了樹林,坐上了馬車,這時白衣人一句話也不說,隨著馬車跟進。馬適求在車廂之中,隻聽得車輪滾動聲響,不覺輕揉了一下眼睛,隻覺雙眼四周全已麻木。他已試過用霸王禦氣驅毒,可是一點用也沒有,相反內氣運行之時,雙眼更加增痛,心下行暗自驚疑,似這般情形,雙眼如若不見天日,以後怎還能再行走江湖。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聲道:“站住你們是從哪裏來的,這馬車裏的是什麽人,”馬車停了下來。隻聽汪會君的聲音道:“是一個病人,正要去求醫”,那人道:“我們是麒麟堂的人,奉巨統領之命,在此盤查可疑之人”,這人邊說邊走近馬車,伸手欲揭窗簾,汪會君道:“大人,病人見不得光,請行個方便”,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包東西,低聲道:“這是一點小意思”。那人已要揭開窗簾,一見這包東西,當下接了過來,手微一抖,嘩啦嘩啦的響,卻是銀子,登時眉開眼笑,道:“好了,沒事,真的是一個病人,你們走吧”,說著已把銀子揣好,閃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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