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兩章合一了)


    極致的痛苦,甚至讓識海中劉煒的意識體都變得扭曲虛幻了起來。


    意識仿佛水麵一樣蕩漾起無數波紋,顯然此時的劉煒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但饒是如此,他的目光也依然緊緊盯著那負手而立的虛幻人影。


    從這道人影上劉煒能感覺到一種極致的逍遙,那是不受天管,不服地縛的真正逍遙,也是劉煒心底真正追尋的東西。那是他在與老頭子重聚後真正想追求的東西。


    仿佛有了一絲靈性,那到虛影在劉煒的目光下抬了抬頭。虛幻的麵龐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後輕輕朝著他點了點頭。


    “砰!”一聲輕響,虛影瞬間爆碎,一波波柔和的劍意充斥著劉煒整個識海。強大而柔和的劍意,仿佛春雨一般潤物無聲,一點一點的和劉煒融合了起來。


    “鏗鏘!”一聲極其淩厲的劍鳴聲突兀的在山穀內響起,這突兀的響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石碑之處。


    在眾人的目光中,石碑上一道驚天劍氣騰空而起,將那飛瀉而下的瀑布都撕裂了開來。感受著這道劍氣蘊含的恐怖力量,所有的臉色都變得煞白煞白的,那是足以在瞬間將整個山穀憑空湮滅的力量。而此時山穀中的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神色慌亂,所有人都驚駭的注視著石碑,對於他們而言,此刻站在石碑前的劉煒更是沒有一點存在感,而且他們也不覺得那石碑的異變是有劉煒引起來的。


    區區一個小家夥,有什麽能力能引動太白劍仙所留下來的東西。


    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不少人都準備騰空而起飛離這個山穀。但是剛剛飛上去一點這些人便絕望的發現整個山穀都被劍氣封鎖。


    麵色慘白的落了下來,那些人無力的朝周圍的人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絕望無助。哪怕是這裏不乏接近分神境甚至達到分神境的強者,但是麵對曾經縱橫一個時代的一代劍仙留下來的一道劍氣,這些人都變得如同凡人一樣。


    不過,在眾人慌亂的時候,福鞅和笑乾坤則是偷偷摸摸的湊到了一起,用差異的目光看向石碑旁靜立不動的劉煒。


    “這小子……這小子不會真的引動了太白劍仙留下來的東西吧!”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歎和羨慕,笑乾坤微微舔了舔嘴唇。


    太白劍仙啊!那可是曾經縱橫天下的一代劍仙啊!雖然劉煒也是劍修,但也不至於一次就直接得到傳承了吧?那可就太讓人惱火了!


    “很有可能啊!這小家夥第一次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說和他沒關係那可就太勉強了!”眯著眼,福鞅淡淡的說了一句。而聽到這話,笑乾坤則是眼睛一亮,連忙笑著和福鞅嘀咕起來,時不時的兩人發出一陣奸詐的笑容,仿佛在謀劃著什麽。


    就在眾人慌亂絕望,福鞅和笑乾坤另存心思的時候,石碑旁異變再起。石碑上的那三十三個字突然脫離石碑,在劉煒的頭頂化成一道道乳白色劍氣,隨後在所有人驚駭,驚訝的目光下從劉煒天靈沒入他的身體。隨之而來的就是無數細小的劍氣從他體內迸射而出,周圍的那些水花瞬間化為無數霧氣散開。


    下一刻,令無數人更為震驚的一幕再次發生。那籠罩了整個山穀的強大劍氣在頃刻間爆碎,然後猶如蜂蛹一般的湧入劉煒的身體。速度之快以至於在劉煒的身周出現了無數細小的漩渦。


    看著這突然的變化,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劉煒的目光時也有些淩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唯獨福鞅和笑乾坤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無法掩飾的笑容。


    也就在這時,劉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赤紅色的眼球那是被血液充斥的。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可以說沒有一處是好的。


    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充斥著近乎實質的劍元。崩碎,修複,一直就是這樣,強大的劍元淬煉著劉煒的肉身,撕裂他一寸寸血肉,崩碎他一根根骨骼,但是同時也在不斷的修複和增強。正因為這兩者同時在進行,所以劉煒承受的痛苦要比單一的更強,更重。


    清秀的臉龐在這種痛苦下扭曲的猶如厲鬼一般,猶如小溪一般的汗水從他全身滲了出來,混雜著從他體內排出來的雜誌和瀑布水流一起流了下來,身上的衣服徹底濕透,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啊!”幾聲女性的尖叫,當劉煒的身形顯露在眾人眼中時,幾個女性修士同時尖叫一聲,小手捂著通紅的臉扭到一邊了去。


    身形顯露,已經確定沒事的眾修士同時將目光停留在劉煒的身上。他們能夠感覺到此時劉煒體內蘊含著多麽強大的力量。那是一旦爆發足以將此時的眾人盡數摧毀的力量。所以他們隻敢遠遠的看著,不敢靠近。


    看著劉煒微微顫動著的身體,他們能夠透過濕透近乎透明的衣服看到劉煒此時的身體情況。那是極其糟糕的狀態,整個身體處在崩潰的邊緣,皮膚一寸寸的裂開,露出裏麵鮮紅色的血肉,眼尖的人甚至能夠看到這些血肉都在不斷的迅速顫動,崩裂。


    除了這些,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絲白色碎渣從他毛孔之中隨著淡紅色的汗液排出體外。那是他體內被不斷崩碎又修複後的骨骼剩下的雜質被排出體外。


    除了幾個青年以外,其他大多數人都是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看到劉煒此時的景象,所有人在倒抽了口冷氣的同時都在心裏對劉煒產生了一絲敬意。


    那是撕肉裂骨的痛苦,那是足以讓一個心智堅定的人崩潰的痛楚。在場的所有人都自拊承受不了這樣極致的痛苦,但是劉煒卻堅持了下來。並且他不但堅持了下來,更是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這讓所有人都從心底對劉煒產生了一絲由衷的欽佩。


    極致痛苦,那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但是這痛苦帶來的卻是堪稱極致的好處。如果知道這痛苦的好處,恐怕無數人都會向往。


    一代劍仙留下的一縷精氣神幫助淬煉身體,這是足以奠定成仙根基的逆天好處。雖然帶來的代價是那堪稱恐怖的痛楚,但是如果山穀中的人知道的話,他們依然會奮不顧身。


    痛楚漸漸消退,那磅礴的劍元慢慢的消退下來。劉煒扭曲的臉龐也是慢慢緩和下來。那龐大的劍元並不是消失,並不是被劉煒徹底吸收。反而是劉煒僅僅吸收了一小部分。還有一大部分隱藏在他的血肉之中,在潛移默化之中依然起到淬煉的作用。


    劍氣消退,劉煒身周原本充斥著的細小劍氣也慢慢消失。那條飛瀑重新開始飛瀉,“轟隆隆”的水聲重新響徹在山穀中。


    隨著劍元隱匿,剛才的那極致的痛楚仿若流水一般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舒暢。劉煒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徹底的淬煉了一遍,時刻能夠感受到空氣中淡淡的靈氣的流動。


    將意識沉入丹田,原本那滿是紫色霧氣的丹田此時隻有仿佛一片海一般的紫色液態劍元,偶爾翻湧一下猶如巨浪翻天,而逐月便靜靜地懸浮在海麵之上。


    實質的逐月有時卻顯得虛幻一些。甚至當下方的劍元之海翻湧之時,更有一柄隻是影子的逐月顯現。


    如果有一天這個逐月的影子能夠真實顯現,變得如同現在的逐月一樣。那麽就意味著劉煒進入了化劍境,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悠長的氣息如同一道劍氣劃破空氣,帶著輕微的破風聲撕裂水霧然後溶在空氣中。劉煒的目光爆射出兩道精光,讓人看著就感覺到麵皮發疼。


    “劉兄,什麽感覺?”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立刻發出一陣骨頭碰撞的聲音,劉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憑空輕了幾兩一樣。而突然聽到有人問自己,便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還不錯!”話剛說完,劉煒便猛的扭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之間笑乾坤一臉的羨慕和幽怨表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太白劍仙的遺澤啊!這種好事怎麽就輪不到我呢!”盯了劉煒一陣之後,笑乾坤用一種極其幽怨,仿佛深閨怨婦一般,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語氣歎道。


    “先是隨意的進入悟道境,這我也就忍了,畢竟這是機緣的問題。然後這一次你隻是第一次來這裏,可是你可好,直接得到太白劍仙的遺澤!”


    “你知不知道這塊碑在這裏立了多少年嗎?在這麽多年的時間裏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塊碑上領悟到什麽,但是你可好。第一次來就引起了這麽大的動靜,你可真是不消停啊!”


    “可不是嗎,這塊碑在這裏立了百多年了,無數修士都來這裏參悟過,但是沒有一絲收獲。甚至還有幾個劍修也曾經來過,他們最多是從上麵參悟出了一絲劍意,但從沒像你這樣引起這麽大的動靜。”搖著頭,接上笑乾坤的話,福鞅輕聲道。而說這話的同時他和笑乾坤都用莫名的目光看著劉煒。


    摸了摸頭,被兩人的目光看的有些瘮得慌,正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周圍的幾個修士都圍了上來。


    “這位是長安太白樓福鞅道友吧?貧道清心有禮了!”一個童顏鶴發,身穿藍色道袍的老者當先走了出來,仿佛就是這些人推出來的代表。站在三人的麵前朝著福鞅一個稽首。


    稽首的同時,清心老道的目光還不斷的落在劉煒的身上。


    “清心道兄,在下有禮了!”雖然太白樓獨立於修道界外,但還是在修道界很是出名的。所以當清心老道朝著自己稽首之後,福鞅連忙的朝他拱手一禮。而他身邊的劉煒和笑乾坤也是連忙一禮。


    分神境的強者,眼前這清心老道赫然便是一位分神境的強者。這容不得兩人怠慢,因為就現在的他們兩個綁在一起也不是分神境強者的對手。


    “福鞅道友,不知這兩位小友是?”帶著淡淡的柔和笑容,清心老道朝著劉煒兩人點了點頭之後問了福鞅一句。


    “哈,這兩個小家夥算是在下的朋友,這一次是為了來參加此次鬥劍比酒盛會的!”


    “笑乾坤,逍遙宗唯一的弟子!”輕輕一笑,福鞅圓滾滾的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然後指了指笑乾坤。


    “哦?逍遙宗嗎?”聽到福鞅的解釋,清心老道不由得眉頭一挑看向了笑乾坤。


    “小友師尊可是笑滄海先生?”


    “前輩知道家師?”躬身一禮,笑乾坤驚訝的看向了清心。


    “哈哈,原來是笑滄海先生的弟子!好!好!好!”得到笑乾坤的確認,清心老道長笑兩聲,連連說了三生好!然後在笑乾坤驚訝的目光中掏出了一枚形如飛龍的木鏢。


    “破龍鏢,我偶然間所得法寶,今日有緣就送與你了!”


    “前輩,這……”驚疑不定的看著麵前的清心老道,又看了一眼明顯帶著龐大靈力的破龍鏢,笑乾坤猶豫著看著清心。


    “哈哈,不可說,不可說!不過你下一次見你師尊的話問一下你就知道了!”看到笑乾坤眼中濃濃的疑惑,清心老道並沒有解釋太多,笑著搖了搖頭。


    “多謝前輩!”不解,很是不解!但是看了一眼清心老道,笑乾坤隻能朝他行了一禮之後將手中的破龍鏢收了起來。


    “這位小友不知道是?”微笑著看著笑乾坤將破龍鏢收了起來,點了點頭之後便將目光放在了劉煒的身上。


    這是他最為關注的,一個能夠引動太白劍仙烙印的小家夥,恐怕所有對太白劍仙感興趣的修士都要在意一點。


    “這位小友叫劉煒,唔,劍修!”指了指劉煒,福鞅遲疑了一下之後低聲道。


    “劍修?”聽到福鞅的話,清心看到的雙眼立刻爆出一陣精光,龐大的壓力瞬間顯現,但又瞬間消失,然後緊緊的看著劉煒。


    “不知劉煒小友師承?”清心語氣有些慎重的輕聲問向劉煒。


    “家師尋微,蜀山劍修!”朝清心拱手一禮,劉煒不卑不亢的說道。不過他並沒有像笑乾坤那樣稱呼清心為前輩。


    “尋微?劍修?”聽到劉煒說出老頭子的名字,清心立刻陷入了沉思,同時嘴中還在不斷的嘀咕道。而且,不僅是清心,身旁的福鞅以及不遠處聽到劉煒聲音的幾個老頭子,同樣低頭陷入了沉思。


    “尋微?尋微!難道是他?”突然,清心和福鞅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麽似得,身體微微一震,抬頭看向劉煒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敬畏。而就在兩人想明白不久,不遠處的幾個老頭也像是想到了什麽,身體微微一顫。再次抬頭看向劉煒是,目光充滿了敬畏。


    “嗬…嗬,原來是那位前輩的弟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不愧能夠得到太白劍仙的垂青!”


    幹笑兩聲,清心看著劉煒輕聲讚道,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小心。


    “不知道前輩如今如何?還安好嗎?”


    “老頭子飛升了!應該還算安好!”看了一眼明顯態度變化很多的清心老道,劉煒淡聲將老頭子飛升的消息說了出來!


    “飛…飛升!”聽到劉煒的話,清心以及福鞅還有那幾個老頭,身體同時一抖,看向劉煒的目光更是小心謹慎了。


    “哈,飛升了好,飛升了好啊!前輩飛升也是必然的!”幹笑兩聲,清心有些慌亂的朝劉煒輕聲道。


    “既然劉煒小友是前輩的弟子,想必這也是第一次來參加這鬥劍比酒盛會,u看書ww.uukanhu再過兩個時辰,應該人就來的差不多了,到時候盛會也要開始了!請小友參加。”


    “盛會也快開始了,貧道先行告辭!”有些慌亂的朝福鞅一個稽首,然後清心和那幾個老頭立刻轉身離去。很快,那些圍觀的修士便重新回到各自的位置。除了偶爾將目光投向劉煒以外就仿佛山穀中沒有劉煒這個人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有些驚訝的看著近乎是逃跑的清心幾人,劉煒和笑乾坤同時看向了一邊的福鞅。


    感受到兩人目光中的疑惑,福鞅看著劉煒歎了口氣輕聲道。


    “劉小子,你就不應該把你師尊的名字說出來的!”


    “為什麽?”異口同聲,劉煒和笑乾坤兩個人同時驚訝的問道。笑乾坤是真的好奇,劉煒隻是說了他師尊的名字而已,就讓這麽多人忌憚。是的,就是忌憚。笑乾坤能從福鞅和清心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對劉煒他師尊的忌憚。


    “不為什麽!笑小子,你想知道的話以後就去問你師傅,到時候你自然便知道了!”


    “至於劉小子你,現在的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既然前輩沒有給你說這些,顯然他有自己的安排,所以我給你說也沒什麽用。不過你以後也自然會知道的!不過以後最好不要在把前輩的名字說出來了。如果有人再問你師承,你就模糊的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還有,我想說的就是,上一次的鬥劍比酒盛會就是由前輩一人包攬了兩大盛會的頭籌!”


    淡淡的看著兩個人,不顧他們臉上濃濃的好奇之色,並沒有解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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