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這才明白,不好意思的笑起來,笑著笑著又想到什麽,嫵媚的白他一眼,道:“仗義倒是仗義,純粹可是未必,哼,真要是純粹就不會趁我做夢親我了。”


    這下輪到李睿尷尬了,抬手撓撓後腦勺,忽然哈的一笑,道:“哎呀,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吃過早餐,也到了分別的時刻,李睿送唐素下去坐車,伊人將去機場乘坐飛機回返上海。


    臨上車前,唐素向李睿發出了一個邀請:“下個月二十二號是我生日,我正式邀請你到我家跟我一起過生日。你不是想聽我唱歌兒嘛,我昨晚也沒給你唱,等生日那天我給你補上。你順便叫上徐達和莎莎……哦,對了,莎莎還說要進娛樂圈呢,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鬧著玩,你跟她確認一下,然後告訴我,我好幫著安排下。她條件很棒,比我強好多,隻要給她機會她就能一炮走紅。”


    李睿拿出手機看了下日曆,嘿,還真巧,下個月二十二號正是周六,可惜就算是周六,自己也未必有時間,道:“我看看吧,要是有時間就趕過去,要是沒時間,就隻能遙祝你生日快樂了。”唐素橫他一眼,道:“那不行!不管有時間沒時間,你都得趕過去,你要是不到,我可就不認你這個朋友了,哼。”李睿笑道:“好吧,我盡量。”


    兩人握手道別,唐素收手前用食中二指在李睿手心裏撓了兩下。李睿不知道她什麽意思,納悶的抬眼看她,卻收到伊人一抹詭異的笑容,心中越發不解,卻也不好問出口,隻能暗裏領會去了。


    目送伊人乘車遠去,李睿走到路邊,招手叫停輛出租車,趕往火車站,來的時候搭的是一號車,走的時候卻不便去就老板宋朝陽了,就坐火車回去吧,到家也快點,免得被青曼先一步回到家裏發現破綻。


    他趕到火車站,去售票窗口買票,運氣還不錯,正好趕上一輛十分鍾內就會在靖南停靠的北上動車,買了票忙去候車室那裏檢票,跟著人流去站台上等,等了五六分鍾,那輛動車就來了,驗票上車自不必提。這個時候非年非節,坐車的人不多,他這張票也就有座,找到座位坐下,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到在青陽火車站工作的陳晨,心中一動,掏出手機給她去了電話。


    “腳傷好點了沒?”


    電話接通後,李睿先問出了此次電話的主旨,就是慰問陳晨的傷情,腦海中浮現出她那雙纖瘦玲瓏的足丫,忽然有點手癢難耐。


    陳晨接到他電話有些興奮,興衝衝的道:“好多了,已經不怎麽疼了,我也上班來了,哈哈。”李睿奇怪不已,問道:“上班就上班吧,哪值得那麽興奮?”陳晨得意的道:“我升職了,你說我值得興奮不?”李睿心念一動,便明白了,道:“是蔡如龍履行承諾、讓他爸通過關係給你升的?”陳晨道:“是啊,你在哪呢?中午有空不,我請你吃飯。”李睿道:“中午還不知道有沒有空呢,到時再說吧,我在火車上,過會兒就到青陽站,你等我見麵再說吧。”


    陳晨答應下來,便把電話掛了。


    李睿揣起手機,有些好笑,原以為陳晨這樣的美女,之所以在市火車站工作,隻是打發無聊時光而已,根本不在乎晉升之類的勾當,哪知道她竟然這麽看重升職,這不,升職之後,話裏都帶著笑了,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是人就都有虛榮心,而得到升職、超越同事就是滿足自我虛榮心的一種實現方式,而且很可能美女在這方麵的虛榮心更重些,這倒說明了她陳晨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生活在真空裏的花瓶。


    “小夥子,你是青陽人吧?”


    李睿正回味陳晨的輕嗔薄怒呢,對麵座位上一個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者忽然向他出聲打了招呼。


    李睿抬眼看去,認出這個說話的老者,跟自己一樣,也是從省城站上車的,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四十歲上下年紀、膀大腰圓的漢子,跟他是一起的,剛才上車時那漢子還攙著這位老者來著,聽老者說話也是青陽口音,但不太正宗,帶著股子南方腔調,非常奇怪,笑著回答道:“是啊老爺子,您也是吧?”


    那老者笑道:“要說起來,我也能算是青陽人,我祖籍青陽啊,小時候也在青陽生活過,不過少年時就隨家搬遷外地了,一晃六十多年過去,終於有機會回來看看,因此偶然碰上你這個小老鄉很有些激動啊。”


    李睿聽了也就明白了,為什麽他青陽口音不太純正,笑著吟詩道:“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說的就是您這樣的思鄉客啊。老爺子,我鬥膽代表咱們青陽,歡迎您老回家啦。”


    這話透著熱情與溫馨,那老者聽了很有些激動,眼眶也濕潤了,對他招招手,道:“小老鄉出口成章,透著文雅大方,很中聽啊,來,過來坐,咱爺兒倆好好聊聊。”說著對旁邊坐著的那壯漢點點頭。


    那壯漢會意,起身走到李睿身邊,要跟他換座位。李睿對他友善的笑笑,起身坐到那老者身邊。


    那老者道:“免貴姓黃,不知道小兄弟你貴姓?”李睿道:“黃老爺子您好啊,我姓李,您叫我一聲小李就是了。”那老者笑道:“小李,嗬嗬,小李飛刀的小李,好啊。”李睿笑笑,道:“黃老爺子啊,從靖南到青陽,旅途不過半小時,咱倆有緣相識,也真是緣分啊。我冒昧問您一句,您在青陽還有親戚朋友嗎?”那老者重重點頭,道:“有,肯定還有,不過都是些遠親了。我這次回來,抽時間要去看看他們。”


    李睿問道:“哦?不知道您祖籍何鄉?”那老者道:“城內東關大街的青河道署,當年我們家就住那。”李睿吃了一驚,道:“好家夥,那可是老輩子的事兒了,現在別說青河道署了,就算是東關大街都沒了。”


    國內類似青陽這樣的古城,在建國以前,是不分區的,都是按城池的幾個城門關卡來劃分地段(稍大一些的城市同時也會按“坊”來分),比如靠近城牆北門的地方,就命名為北關;靠近城牆東門的地方,就命名為東關。在這一點上,古代的州、府與縣城是沒有任何分別的,像是西安這樣的古城,有東西南北四關,而隨便從國家地圖上找出一個小縣城,也絕對會擁有四關。


    青陽也是擁有東西南北四關的,不過建國後隨著城市建設發展的步伐越來越快,四關也慢慢從城市地圖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時尚新潮的街道名字。就譬如黃姓老者提到的東關大街,現在早就不存在了,原址早被各種建築物填滿了。


    至於那個青河道署,要從青河說起。青河和桑白河一樣,是流經青陽城的一條大河,甚至比桑白河更大,青陽城就因位於青河河陽處而得名,但隨著曆史的變遷,青河慢慢斷流,變成為幹涸的河道,河道又變成平地,到現在已經不複存在了。但在清朝時期,青河還是有水的,而且水很大,多次造成重大洪水災害。朝廷為了治理這條流經包括青陽在內的數個州府的大河,便在青陽設立了一座官署,為青河道署,主管青河水務。當然,這座清朝滅亡後仍然存在了幾十年的官署,到現在也是連片瓦都沒留下,早已成為曆史書中的幾抹筆畫。


    盡管如此,青河道署在它存在的年代,也稱得上是青陽城內有名有號的幾座衙署之一,地段好,園子大,環境優雅,名氣也旺,它之於青陽,就類似於恭親王府之於北京。能住在裏麵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麽平民百姓。


    李睿由此想到,這位黃老爺子出身絕對不是一般人,說不定是青陽曆史上的幾大家族之一呢。


    那老者眉頭皺起,道:“什麽?沒了?連東關大街都沒了?”李睿想了想,道:“東關大街,現在應該在紅旗路東路南北附近。至於青河道署,我隻是聽說過,根本不知道它具體位置在哪,但它現在肯定是已經消失了沒錯。”那老者麵上現出感慨憂鬱之色,半響歎了口氣,道:“是啊,老輩子留下來的建築,現存的又有幾座?連北京都把九門給拆了。”李睿點頭道:“您要是想看看老宅,怕是看不到了,不過您要是想走親訪友,可以去當地社區或者派出所打聽。”


    那老者沉默著,不說話,枯瘦褶皺的老臉上盡是遺憾悵惘之情。


    李睿看著有點不落忍,安慰他道:“老爺子,想開點呀,老宅沒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人都還在,就足以慶幸了,畢竟已經過了大半世紀啦。”那老者嗬嗬笑了兩聲,道:“我隻是緬懷罷了,倒也沒有傷心氣惱。你家又住哪啊?說說看,看我還有沒有印象?”李睿笑道:“我祖籍不在城裏,是城北的永陽鎮永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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