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聽後大大歎氣,心說這丫頭長得清豔可人,卻是一點情趣都不懂,她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既然那麽大方借她二十萬,又怎麽可能急著催逼她還呢?唉,怪不得是書卷氣的美女,敢情腦子讀書讀傻了,不通人情世故,歎道:“你要不說錢的事兒,我都忘了這個茬兒了。”


    這話本意是告訴方芷彤: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根本不在乎那二十萬,我更看重你這個朋友。


    哪知道方芷彤會錯了情,失聲道:“你怎麽會忘呢,你要是忘了就不給我打這個電話了,我……我很想還你錢,可是現在家裏沒有那麽多錢……”李睿氣得都要笑出來了,道:“我什麽時候說讓你還錢了?誰告訴你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要賬?”方芷彤愣住了,半響訥訥的道:“那你……你打給我幹什麽?”李睿失笑道:“作為朋友,我給你打個電話聊兩句很不可理解嗎?”方芷彤訕訕的道:“可……可以理解,我……我就是沒想到你會找我聊天。”李睿笑道:“其實我找你不是找你聊天,是有事求你幫忙,不過要麵見你才說得清……”


    十來分鍾後,李睿在市考古隊大院內見到了方芷彤。


    市考古隊雖然是市文物局的下轄單位,卻並未在市文物局大院裏辦公,而是在距文物局不遠的地方,另有一座大院辦公。院子很大,院門也很古樸,透著歲月的痕跡,一進門就是一株粗大的垂楊柳,樹幹兩個人合抱都勉強,此時柳枝發芽,垂柳如煙,在春風的輕拂下,左右搖擺,景致雖然普通卻也很是動人。


    在這株巨大的柳樹下,李睿見到了久違的方芷彤。方芷彤還是以前那副打扮,馬尾辮,素麵朝天,不施粉黛,上身一件土色的李寧牌運動服,**是條粗布牛仔褲,看質地不是很好,腳上一雙非常廉價的雜牌運動鞋,整體打扮休閑中透著幾分寒酸。當然,這並不能掩飾她的美,她容貌清秀冷豔,潔白無瑕的俏臉上罩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書卷氣,越發顯得氣質超凡脫俗。


    看著她,如同看到了畫裏飄出來的天上仙子,李睿都要看癡了,心中暗想,她的容貌氣質,隻適合穿古裝,穿現代裝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盡管方芷彤的麗色感人至深,但李睿還沒忘記自己此行來的目的,沒有沉湎於美色之中太久,很快從包裏取出那枚銀牌,遞給她道:“我們五一假期出去玩,從一個地方找到了這樣一枚銀牌,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我非常好奇,想著你是曆史文物專家,就跑來找你問問,是求你幫忙解謎來的,可不是要你還錢,咱們好歹也是朋友了,你心眼別那麽小好不好?”


    方芷彤被他略微的批評了下,臉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很快就被那枚精致的銀牌吸引了,抬手接到手中,仔細觀察,看了正麵看反麵,看完反麵又回去看正麵,端詳良久,驚訝的道:“這東西我沒見過,得拿去問隊裏的老師傅們。”


    李睿也沒說什麽,又把那本名冊拿出來遞過去,道:“這本名冊跟這個銀牌是放在一起的,你們用來參照對比,說不定能有什麽發現。”


    方芷彤越發詫異了,拿過名冊後沒有翻看,隻是看了看第一頁上的人名,良久之後緩緩搖頭,道:“這名冊看起來可有些年代了,是民國的還是清朝的?”


    李睿苦笑道:“你別問我,我要是知道就不來找你了。”


    方芷彤看看左手的銀牌,又看看右手的名冊,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幫你問問吧,我自己是完全看不出來,你……你跟我一塊去嗎?”


    李睿搖頭道:“我沒時間,得馬上回去上班,就全拜托給你了。你要是能幫我解出這個秘密來,我可以送你另外一個秘密。”


    方芷彤疑惑的看著他,半響問道:“是什麽呀?”語氣天真幼稚,別有幾分小女兒味道。


    李睿笑道:“等你先解出銀牌的秘密再說。”


    下午,杜民生來找宋朝陽,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省委組織部要求青陽於下周一召開全市領導幹部大會,屆時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長方國濤將與省紀委第一副書記陳一雄一起,攜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幹部,來青陽宣布省委對於青陽市委重要領導職務調整的決定。


    宋朝陽聽後微微一笑,道:“省紀委常務副書記也來了,看來省委這次是要一次性補齊咱們青陽班子成員啊。”


    杜民生道:“是啊,省委早就決定從省紀委抽調一名同誌來我市,接替大偉書記留下來的紀委書記的職位,眼下這是要落實了,據說來者是省紀委最年輕的副書記魏海。正好大偉書記的公示期早就結束了,受五一假期影響,拖延到現在也沒給他走正式履職的程序,這便湊到一起來了,倒也省事。”


    宋朝陽緩緩搖頭,道:“魏海這個人我不認識,也沒聽人說起過他,不知道其人性格如何。”


    杜民生也搖頭道:“我也不認識他,但聽說,他老家就是咱們青陽的,而且年輕時在青陽工作過,據說他還跟於市長搭過班子。”


    宋朝陽聽得臉色一變,失聲道:“不是吧?”


    杜民生道:“我也僅僅是聽說,不過想來沒影兒的事也不會亂傳。”


    宋朝陽臉色迅疾陰沉下來,眉頭也皺著,幾乎就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到臉上了,也怪不得他不高興,他原本還指望著從省城空降下來的新任紀委書記,能加入自己的聯盟陣營、共同對抗於和平那一杆子人馬呢,那時就能保持對於和平等人的壓倒性優勢,以後在常委會上就能一家獨大,雖然未必要搞什麽一言堂,但至少要保證自己的執政思路能夠被全體常委接受並最終貫徹落實下去,可如果魏海是於和平的老友,加入到於和平的麾下,與他一起對抗自己,那自己可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以後但凡遇到重大決策與人事任命的問題,還要看於老狐狸的臉色,那豈不鬱悶?


    “我自己,民生,紫娟部長,元鬆局長,大偉書記,一共五個,這是我這邊的人;於老狐狸那邊,算上他,還有常務副市長賈玉龍,市委組織部長呂建華、新任市紀委書記魏海、統戰部長康吉仁,也是五個。至於最後一個常委、軍分區政委高國鬆是一貫的兩不相幫,根本不能指望他。如此一來,我們五個對陣於老狐狸五個,正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嘶……哎呀,怎麽會這個樣子?”


    宋朝陽在心裏算了算雙方的實力對比,不算還好,一算之下,越發的鬱悶,眉頭都擰到一起去了。不過他心裏也明白,這種事,發愁是沒有用的,隻能逆來順受,而且要樂觀的看待,不能總想“我壓不倒於老狐狸那邊”,而應該想“我沒被於老狐狸壓倒就已經是便宜了”,不要鑽牛角尖,否則自己就把自己鑽死了,暗歎口氣,心說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等下周一看看魏海的為人再說。


    晚上李睿陪他吃飯時,好心提醒他要不要去市一院找那位老中醫複診。他那十包中藥終於全部喝完了,也算是終於脫離了苦海,過上了正常人的日子。


    宋朝陽拒絕了,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既然鼻子已經不流血了,那就是好了,還複診幹什麽?


    李睿也沒再勸,這種事要看當事人的意誌,外人怎麽勸說都不好,也沒用,說多了還會招人煩,反正隻要盡到職責就夠了,便轉而提起盧明女兒身患白血病的事,說打算今晚跟袁小迪一起過去看望下。


    宋朝陽別的方麵如何,不好評說,但他對待下屬是一向寬厚慈和的,聞言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又道:“組織捐款了沒有?”李睿道:“我已經跟秘書長匯報申請過了,他同意在市委辦公廳內發起一個捐款活動,估計明天就組織起來了。”宋朝陽道:“組織起來後你告訴我,我也捐些錢表示下心意。”


    李睿答應下來,心裏卻盤算,改天自己替他捐了也就是了,沒必要叫他出錢,雖然他也不缺這幾百塊錢,但沒必要讓他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惦記著這種小事。


    宋朝陽想了想,又道:“你關注一下,看盧明工作與生活中有什麽困難沒有,有的話盡量給予方便。誰家沒點事兒啊,他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這些做上級領導的一定要施以援手。你以後也要牢牢記住,對待下屬一定要用心,你不對他們用心,怎麽指望他們給你賣力?”


    李睿聽得連連點頭,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做得還是挺不錯的,當然,還需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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