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清他以後,內心沒來由的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上來就對此人產生了厭惡之情,又看到他手裏捧著的花束,心頭打了個突兒,難道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呃,不是,描述的不夠準確,應該說是,自己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在自己眼前發生了。


    男子驟然看到李睿出現在門內,一點都不吃驚,笑著問道:“請問青曼在家嗎?”李睿留意到他稱呼呂青曼的口氣,更是不悅,淡淡地說:“在家,你是……”


    男子笑了笑,沒再說什麽,邁步就往門裏走,赫然把他視於無物。


    李睿又氣又急,真恨不得一把將他推擋在外麵,可是暫時又沒法確定此人的身份,也不敢貿然對他無禮,隻能忍氣吞聲的讓在一邊,目視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屋來。


    這男子自來熟,進到屋裏以後,捧著花束來到電視櫃旁,把左邊那個用作裝飾的花瓶裏的假花取出來,又把手裏捧的百合花束插了進去,這才回頭看向他,一眼瞥見他腳上穿著拖鞋,眼皮跳了跳,笑問:“你是青曼的朋友?”李睿毫不客氣的說:“男朋友!”男子笑了笑,也沒說什麽,轉頭望向裏麵,朗聲叫道:“青曼,幹嗎呢?朋友來了你也不好好招待,人家要是挑了眼,以後可就不來啦,嗬嗬。”


    李睿冷眼旁觀,將他進屋後的動作看在眼裏,可以用自然隨意來形容,儼然他是這裏的男主人一般,再聽到他別有用心的話語之後,肺都快被他氣炸了,不過,如此一來,反倒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這人一定就是高冬冬嘴裏說的那個姓張的省城太子了。心中驚疑不定,他這番做作與說話,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還是他本來就有那個資格這麽說這麽做?


    還沒由得他多想,呂青曼已經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走到客廳這裏看見張子豪,俏臉就先沉了下去。


    張子豪搶先開口堵住了她的嘴,笑道:“青曼,老朋友上門,你不會不歡迎吧?”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呂青曼見他笑嘻嘻的,也就不好給他難堪,可還沒等她說什麽,張子豪就招呼李睿道:“坐吧,別客氣,既然來了就是朋友,嗬嗬。”說著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他,道:“認識一下,我叫張子豪。”


    盡管李睿打心眼裏厭惡他,可是碰到這種場麵上的勾當,也不好拒接,拒接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就很正式的用兩手從他手裏接過名片,定睛看去,這是張質地上佳的名片,一看就是高檔印刷品,上麵印著的都是繁體字,在他的大名“張子豪”右邊,印著公司的logo,下麵印著兩個小字,“總裁”,再下麵則是公司的名字,“華盛國際信托投資有限公司”,看清楚這一切後,有些不可思議,跟“國際”“信托”兩個關鍵詞沾邊的公司,那絕對不會是小公司,眼前這個家夥年輕輕輕就能當上公司總裁,可真是了不起。不過轉念想到他的出身,就又有些釋然了。


    高紫萱父親高國泰是省人大副主任,所以她才能夠年紀輕輕就壟斷了省城寶馬奧迪的銷售市場。眼前這人的父親是山北省長,比高國泰更要厲害,他以這般年紀坐上什麽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總裁的寶座,也就沒什麽稀奇了。


    他淡淡地說:“原來是張總。”張子豪道:“張總那是下屬叫的,你叫我子豪就行了。”他這話透著大方豪爽,實則已經暗裏諷刺了李睿一把,李睿又如何聽不出來,聯想到他進屋以來對自己有意無意的貶損,心中暗自警惕,說:“我叫李睿,在青陽市委工作,抱歉沒有名片。”張子豪驚訝的說道:“在黨委部門工作?公務員?”李睿嗯了一聲。張子豪問道:“做什麽的?”李睿微微一笑,道:“文職工作。”


    張子豪心中冷笑,直接說是秘書不得了,還文職工作,敢情你也覺得這份工作丟人,就笑道:“文職工作可是不好做,又累又賺不了幾個錢,很辛苦的。今天咱們見麵也是有緣,看在青曼的份上,不如你來我公司吧。我給你安排個崗位,絕對比你現在的工作賺得多。你也能離開青陽那窮地方,來省城發展。”


    李睿聽他這番話,對自己的工作和家鄉極盡貶低,心中氣急,忍不住就要發火,想到當日呂舟行教誨自己的道理,這才把火氣壓到肚子裏,淡淡一笑,道:“謝謝你的好意,我沒興趣。”


    張子豪故意用話來打壓他激怒他,就是要讓他在呂青曼麵前出醜,沒想到他脾氣竟然如此之好,這都不生氣,心中暗想,難道這人腦子不轉彎,真以為我好心好意給他換工作,聽不出我對他的諷刺之意?


    呂青曼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問道:“張子豪,你到底有事沒事?你不是找我嗎,有事你就說吧。”張子豪語氣溫柔的說:“我來看你呀。你早上不接我電話,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呢,這不特意過來看看你。”呂青曼冷淡地說:“我沒事,我不接你電話是因為我要給老公做飯吃,沒空接。”張子豪聽了心中惱火不已,仔細打量她今天這身穿著打扮,暗暗動心,讚道:“青曼,你還是這樣穿漂亮,我都不敢認你了。”呂青曼決意讓他死心,就說:“我上午跟老公去試婚紗了,不穿漂亮點,走在外麵會給老公丟人的。”


    張子豪聽她一口一個老公,氣得肝疼,又聽說兩人已經準備拍攝婚紗照了,就感到一種緊迫感,想了想,決定不再在她家這裏耽誤時間,笑道:“好吧,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聯係。”說完往門口走去。呂青曼毫不留情的說:“最近我很忙,請不要聯係我。”張子豪還是不生氣,臉上帶著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他走後,屋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與寂靜。


    李睿現在已經完全弄明白了,是這個張子豪一直苦追青曼不放,但是青曼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弄明白這一點,還是非常欣慰的,可是想到早上青曼接到他的電話時,騙自己說是騷擾電話,心裏就很別扭,沉著臉,也不願意說話,就木然的站在客廳裏。


    呂青曼一直都在擔心,張子豪追求自己的事情被李睿知道,所以盡全力掩蓋此事,可還是想不到,隱瞞了那麽久,今天一下子就全暴露出來了,心裏既失落又尷尬,抬眼看向他,見他沉著臉不說話,越發覺得對不起他,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說:“老公,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其實一直都在拒絕他,可是他說什麽也不放棄,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今天當著你的麵,我不好給他難堪,實際上,以前我對他很不客氣的,他卻沒皮沒臉,我怎麽說他都不生氣。”


    李睿愛恨交加的看著她,道:“你為什麽要瞞著我這件事?”呂青曼苦兮兮的說:“我瞞著你,是因為你平時工作忙,休息的時間很少,如果叫你知道了這種事,你肯定會多思多想、耗費心力,我不能給你添亂啊。”李睿這才明白她始終不告訴自己這件事的緣由,心中非常感動,又問:“那你早上接到他的電話,又為什麽騙我是騷擾電話?”呂青曼道:“我還是怕你知道後煩心啊。再說,這也不叫騙你,本來就是騷擾電話啊,他這純粹就是騷擾我。”


    李睿露出笑容,將她摟進懷裏,道:“乖老婆,這種事應該告訴我的嘛。讓老公教訓他一頓,我看他以後還敢騷擾你?”呂青曼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他說:“又想打人?你上次打了高冬冬,就惹出了那麽一大攤子事。這個張子豪比高冬冬來頭還大,你打了他,可就闖出大禍來了。”李睿裝作不知道,問道:“他什麽來頭?”呂青曼說:“他父親叫張高鬆,是山北省長,原山南省委副書記,比高叔叔還要高一個級別,你覺得這種人好惹嗎?”李睿說:“嗯,我也就是說說,不敢再動手了。呂叔叔教誨過我,盡量避免任何衝突,我牢牢記在心裏了。”


    呂青曼牢牢抱緊他,柔聲道:“你就算不打他,他就算天天追著我跑,我也不會喜歡他的。我心裏已經有了你,你就是我的準老公,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李睿聽得大為感動,心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蒙這位呂家大小姐如此垂青,這要說不是上天賜下來的情緣,誰敢相信啊?柔聲道:“青曼,我愛你,我要愛你一輩子,我要一輩子對你好。”呂青曼聽他告白,想到自己上一次失敗的婚姻,又想到自己的年紀,眼圈紅了,埋頭在他胸膛上,低低地說:“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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