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氣氛很尷尬,兩人誰也不說話。


    半響,李睿大著膽子說:“小……小張,我剛……我剛才,不……不是……”張慧嗔道:“不是什麽啊?不是故意的?就算不是故意的,你不也親了我了嗎?難道你還想抵賴?”李睿忙道:“我沒抵賴,我……我就是……”張慧哼道:“就是什麽?瞧你那點膽子,我又沒說讓你負責。”李睿訕訕陪笑,不敢看她的眼睛。張慧麵帶笑意看他兩眼,道:“你瞧你這點膽子,不就是親了我兩口嗎,至於這麽害怕嗎?人家當領導的直接帶女下屬去酒店又怎麽著了?”李睿微微吃驚,道:“你說什麽?誰……誰帶著女下屬去酒店去了?”張慧說:“就咱們市旅遊局啊,一個姓李的副局長帶著辦公室女下屬去省裏開會,晚上帶人家去酒店了,結果被人瞧見啦。”李睿訕訕的說:“那就太過分了。”張慧哼道:“過分什麽啊,人家你情我願,關外人什麽事?”


    李睿想不到這丫頭嘴裏能說出這種離經叛道的話來,微微詫異,隻是看著她。


    張慧對他嘿嘿一笑,略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你……你剛才幹嘛親我啊?”李睿腦袋裏麵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回想之前,自己似乎是因為看著她實在太像丁怡靜,這才忍不住親過去的,可問題是,自己麵對丁怡靜本尊的時候為什麽沒有這種膽子呢?張慧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李睿胡亂說道:“我……稀裏糊塗的……就……”張慧哼道:“那可不行。你怎麽能稀裏糊塗的親我呢?你肯定是喜歡我,喜歡我對不對?要不然怎麽會親我?”李睿苦笑道:“呃……你魅力確實不小。”張慧聽了很開心,笑嘻嘻的看了他一會兒,也忘了之前軋狗的事情,將車子發動,繼續前行。


    發生了這麽一件令人尷尬的事,李睿實在沒臉再跟張慧說話,一路上除去指路外都閉緊了嘴巴。


    車到李睿家單元樓下,李睿要下車了,不能再不說話,硬著頭皮跟張慧道謝。張慧表現得倒是很爽快,纖手連連擺動,道:“得得得,趁早別跟我見外,趕緊下車。”李睿自覺很對不起她,想要道歉,卻開不了口,隻能尷尬的下了車。


    張慧倒車離去,李睿咂吧咂吧嘴巴,似乎還能感受到她口唇的膩滑嬌軟,再想想她所說的領導帶女下屬去酒店的事情,暗自猶疑不定,難道這丫頭喜歡自己?這是暗示自己還能跟她發生進一步的關係?不然的話,她怎麽表現得那麽大度,而且還說起這種事呢?


    昨天晚上幾乎沒怎麽睡,此時他已經困得要命,回到家裏洗了個澡,倒在席夢思上就睡起來。


    第二天早上,他發現手機裏多了一條來自於張慧的短信,發信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多,她寫的是:“你是第一個吻我的男人!”


    李睿看到這條短信就臉蛋發燒,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自己負責嗎?可她昨晚上已經說得很明白啦,這種小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暗示自己,隻要你情我願,就算去酒店她都能接受。那她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這天上午,發生了一件大事。不過,這件大事相對於李睿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當時,他正陪宋朝陽在郊縣調研,市醫院的楊萍忽然給他發來短信,告訴他:“你那個女同學的奶奶剛剛去世了。”


    楊萍所說的這個李睿的女同學,自然是指的丁怡靜。


    李睿看到這條短信,第一個念頭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丁怡靜肯定會從省城趕回來的,如果自己有那個意願,說不定今明兩天能跟她見個麵。可是,正值她悲傷的關頭,就算自己跟她見了麵,又能說什麽?安慰她節哀順變嗎?那還不如不見。佯作對此事不知情?那倒完全沒問題,可就是沒機會跟她見麵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或者交情,其實就是由一次次的見麵匯聚而成的。有人說了,我網聊,不見麵,同樣也能交到好朋友甚至結為情侶。那是你不知道,其實每次聊天的時候就等同於是見了一麵、一次網絡上虛幻的見麵。總而言之,越是打交道,兩個人的關係才會越來越親密。總是不見麵不說話,那就別想著有任何關係上的進展了。


    抽出空來,李睿給楊萍打去了電話,問她見沒見到“我那個同學”。楊萍說暫時沒見,又說如果下午還見不到她的話,那麽她很可能就不會再來市醫院了。李睿想想也是,去世的老太太要去殯儀館火化,而丁家辦理完出院手續等相關後續後,自然會離開醫院,丁怡靜還去那裏幹什麽?謝過楊萍後,心裏另有了打算。


    午後一點多的時候,李玉蘭忽然給李睿發來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在市裏了,說要是有時間的話,就抽時間見個麵。


    李睿收到這個消息還是很開心的,想到那位美女副書記對自己無私的好,又想起在她辦公室裏自己跟她的親熱舉動,恨不得現在就去見她。可惜的是,宋朝陽的調研行程還沒結束,隻能再等等了,發短信回複李玉蘭:“你在哪裏?晚上有時間去找你。”一天的調研結束後,李睿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下班走人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急著想要下班。不僅僅是想去見李玉蘭,還想著抽空跟丁怡靜碰個麵。當然,這並不是他能安排得了的,一切還要老板宋朝陽同意才行。


    可惜的是,宋朝陽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晚上陪自己散步回青陽賓館的生活節奏,便沒再像以前那樣、到下班的時間就讓他先走。李睿自己也不好主動提出,隻能跟著幹耗。這一耗就耗到了晚上八點多。


    李睿已經從李明那裏了解到孫小寶案在今日的最新進展,其實也沒什麽進展。


    警方所抓獲的那些毆打王國放等人的地痞流盲,確實屬於韓水房地產開發公司拆遷隊。他們對於毆打孫小寶家屬一事,供認不諱。問他們打人的緣由,他們說是看不慣王國放等人囂張的氣焰,說孫小寶明明是自己死的,王國放等人卻非要賴在韓水房產公司上,還索要巨額賠償。他們看著有氣,所以就出手了。警方又問他們跟孫小寶被殺有沒有關係,這些人全都否認。另外,還有幾個打人的主要首腦仍然在逃,還沒抓到,估計如果抓到他們幾個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麽好消息。


    另外,市第四醫院給出虛假驗屍報告的相關醫職人員,麵對聯合調查組,承認自己在工作中有疏忽,卻不承認是被人授意才那麽幹的。負責主要驗屍過程的張某,直接承認,自己驗屍那天喝多了酒,腦子有點不清楚,所以就沒有仔細檢查。這樣的回答,雖然模棱兩可、不太容易令人信服,卻能很好的解釋驗屍報告存在問題的事實。聯合調查組暫時也無計可施,隻能繼續更深入的調查。


    回青陽賓館的路上,李睿把這些事匯報給了宋朝陽知道。宋朝陽聽了以後不太滿意,讓李睿抽空傳達他的指示給李明以及聯合調查組與市南區公安分局針對孫小寶一案的專案組,“務必加大調查與偵緝力度,全麵、深入、細致地展開調查,爭取在最短時間內取得較大的進步”。


    其實,市一級針對市南區原區長呂興業的調查也正在逐步展開,隻是還沒有正式開始。市紀委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打算深挖呂興業所有的違紀違法問題。市公安局派出的技偵小組已經就位,隨時可以對呂興業辦公室電話與私人手機展開通訊記錄方麵的調查。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罩在呂興業身上,隨時可以讓他墮入萬劫不複之地。


    宋朝陽笑道:“小睿,你知道嗎,有人見我要動呂興業,一天的時間已經向紀委送了十來封舉報信,都是舉報呂興業違紀違法問題的。”李睿陪笑道:“是嗎?”心中卻也暗敲小鼓,不知道呂興業被調查的時候,會不會向調查組吐露出,曾經送給自己這個市委一秘一張購物卡,盡管這件事自己可以矢口否認,但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自己可以裝傻,大家可不是傻子,真要是傳得世人皆知,自己可就沒臉做人了。


    宋朝陽又說:“你說李明曾經見過,韓水很多次出入呂興業的辦公室,而且都是呂興業親自送他出來,兩人關係非常親密。所以,我特意囑咐馮衛東,派技偵小組去查呂興業以往的通訊記錄,尤其是前天晚上搶屍事件發生之前那段時間裏,呂興業所接所撥的所有電話……說不定,就像你們都懷疑的那樣,呂興業是給人幫忙擦屁股的。”


    回到貴賓樓後,宋朝陽終於下了聖旨,準許李睿回去休息。李睿要給呂青曼打電話,還想跟兩個女人見麵,自然不會賴著不走,告辭後開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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