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住了幾天醫院了,鍾立要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全家都在醫院,也就沒人幫他收拾了,這個年過得,真的不省心啊,現在想想,好像在醫院過年都過習慣了,記得鍾立第一次跟陳眉雪過的年,好像就是在醫院過的吧,那個時候或許就有一絲絲情愫了,可是誰能想到,兩個人居然成了終身伴侶呢?


    鍾立回家收拾行李,然後去酒店跟唐西匯合,然後兩人一起去機場,約定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後在酒店見,鍾立時間很趕,可是最終鍾立還是錯過了這個航班,改成了下一個航班,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帶著他走進更多迷局的人,一個一直以來都存在,或許又不存在的影子。


    打開家門,鍾立本來是要洗一個澡的,然後隨便帶幾件衣服就可以了,可是打開門的一刹那,鍾立就愣住了,因為在他們家的客廳裏有兩個人,兩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坐在沙發上,還有一個年輕人站在背後,背著手站在那裏,好像是他的保鏢一樣。


    更為驚異的是,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男人,雖然穿著很正常,但是他的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京劇臉譜,看起來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本來嚇了一跳,可是一會鍾立就淡定了下來,知道來人沒有敵意,如果有敵意的話,就不會這樣等他了,或許應該是偷襲他了。


    心裏一橫,鍾立直接把門給關上了,說道:“沒想到還有不速之客。”


    一個非常低沉的聲音從臉譜男人那傳了出來:“膽子還挺大,你就不怕我們要你的命嗎?”


    鍾立在臉譜男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遞了根煙給這個臉譜男人,臉譜上是沒有嘴巴的,但是他還是接了過去,放在手上把玩了起來。


    鍾立:“一天到晚哪裏那麽多打打殺殺的,和平共處多好,對吧?”


    臉譜:“也對,可是有時候事與願違,你也不想你妻子中槍,可是子彈還是打來了,這次沒事,下一次,或許就是心髒了。”


    鍾立心裏飛速地有了幾十個念頭,一直在猜對麵的這個人是誰,如果是古家的人,沒有必要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官場家族,又不是江湖世家。


    鍾立勉強一笑,確實很勉強,屬於皮笑若不笑的那種,臉譜繼續說道:“你為什麽不問我是誰?”


    鍾立:“你是誰?”


    臉譜:“你仔細想一下,現在你所有經曆的迷局當中,你最想誰坐在你的麵前?”


    鍾立還真想了一下,一個人物的形象就閃了出來,但是他又搖搖頭,因為麵前的人怎麽可能會是他呢?為什麽他要突然出現在他家裏呢,沒有邏輯,根本說不通。


    臉譜眼睛的部位,一道光射了出來,是一種非常狠唳的目光,臉譜男說道:“別猜了,就是你想到的那個人,不用懷疑,就是我。”


    鍾立“啊”了一聲,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張大嘴巴說道:“您是…關叔叔?”


    臉譜男點點頭,表示同意,誰能想到,那個像影子一樣存在的黑虎組織,他的領頭人,居然就是關鐸,當然,鍾立也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包括黑虎組織內部的人,因為沒有一個人看過他的臉。


    這是鍾立第一次見關鐸,加上鍾立聽過的關鐸的故事,還有就是他是關老的兒子,這讓他沒來由地對關鐸產生了好感,他不知道,坐在他麵前的這個關鐸,是一個讓黑虎內部都聞風喪膽的冷酷無情的人,他做一個動作,都可以讓那些人顫抖半天,無論他想做什麽,要做什麽,隻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他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關叔叔,你……”鍾立還沒說完,關鐸就製止了他,說道:“我來,不是跟你認親的,永遠都不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我是一個不存在的人,我出現了害的是小小,害的是整個跟關家有關的人,我這次來,隻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對我不要隱瞞。”


    鍾立點點頭,他真的想不出來,他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值得關鐸惦記的,雖然他是關小小的父親,關老的兒子,但是眼前的這個關鐸,對鍾立來說,其實就是一個謎,迷霧重重,完全沒有視線。


    關鐸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孤兒,我跟你的父親鍾天卓曾經是好兄弟,他的死,現在對我來說,都是一痛,但是今天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我知道你的父親曾經給你留了點東西,這個東西可能是一個筆記本,也可能是一封信,具體是什麽我不知道,我現在就要這個東西。”


    聽到關鐸說到這裏,鍾立的一顆心就提了起來,曾經關老跟他說過,這件東西,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給任何人,這是他最後保命的手段,也曾經暗示過鍾立,這個東西無論到誰的手裏都是一樣很強大的武器,所以千萬不能給別人,這個別人,應該也是包括眼前的關鐸的,尤其是鍾立並不知道關鐸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況且他還戴著麵具,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腦子靈機一動,鍾立說道:“關叔叔其實並沒有這樣一件東西,如果有,您是關爺爺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叔叔,所以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可是,真的沒有。”


    關鐸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鍾立不信任他,不想給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鍾立,你的官場道路還很長,如果你要是扯上關鐸這兩個字,神也救不了你,所以,請你好自為之,我先走了,你放心,我會以各種手段取得這件東西的,哪怕是殺了你。”


    鍾立當然不會讓關鐸走,剛要伸手去拉住關鐸,他身後的那個人突然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朝著鍾立噴了一下,一瞬間就沒了知覺,倒在了沙發上。


    關鐸回頭看了一眼鍾立,自言自語說道:“有些東西,既能助你,也能害你,我並不想要那件東西,可是,知道我還活著,卻是必要的。”


    說完,帶著人就出了鍾立的門。


    過了沒多久,鍾立就慢慢蘇醒了過來,看了一下手表,剛剛一個小時,再看時間,離飛機起飛已經很快了,看到那麽多唐西的未接電話,鍾立馬上告訴唐西,讓他先走,順便幫鍾立改簽一下下一個航班。


    等鍾立趕到京南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隨便在酒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給老領導林應書記打了一個電話,說要過去看他,下來的領導一般都沒幾個人去看望了,所以聽說鍾立要來看望,要來拜年,相當的高興,馬上讓老伴多去買幾個菜,因為林澤庸沒空,老兩口在家也相當的無聊。


    等鍾立的一個小時,林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衣服也是整了又整,他對鍾立本來就有好感,加上鍾立也很久沒來看過他了,這大過年本來就冷清。


    上午9點,鍾立到了林應書記家裏,也不是鍾立第一次來了,不過林應書記家裏還是比較簡單的,畢竟隻有老兩口住。其實林應本來也不是蘇省人,因為在蘇省任職,後來就喜歡上了這裏,也就住了下來,一住幾年都習慣了,所以也一直沒有回老家。


    鍾立買了一些水果和禮品進了門,林應的愛人還沒回來,所以是林應開的門,一開門,鍾立就親熱地叫了一聲林書記,這一聲林書記,還真把林應給叫暖了,聽得特別舒服。


    其實鍾立真的很久沒來看過林應了,雖然林應在任的時候,給鍾立的幫助並不是那麽多,但是還是在他卸任了之後,賣了人情幫過鍾立一把,鍾立是個念恩的人,所以一直記得,雖然是馬其東叫他來的,他也並不知道來要做什麽,但是三言兩語之後,鍾立完全沒了故意的想法,好像就是為了來看林應而來的,兩人先了聊了一會天,鍾立匯報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況,當聽到鍾立已經調任江城市任政協主席的時候,突然就有些生氣了,手重重拍在茶幾上,說道:“世風日下,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吃的?”


    正生氣呢,門開了,林應的愛人回來了,鍾立立刻站了起來,喊了一聲:“林阿姨好。”林阿姨也很高興,跟鍾立打了一聲招呼,鍾立正要去幫忙拿菜,又進來了一男一女,隻是看了一眼,鍾立先是震驚,然後就那麽一瞬間就明白了馬其東的用意了,原來不是要來看林應,而是來看林應的這個客人。


    這個客人是誰,就是當今的政壇的二把手,真正的二把手,總理孫先楚。


    孫先楚看了一眼鍾立,沒什麽映像,眼睛一瞟就過去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林應,笑著說道:“姐夫啊,你這是跟誰生悶氣呢?大過年的。”


    鍾立的心情激動起來,孫先楚居然叫林應姐夫,這關係,完全沒有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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