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親王妃恨恨的瞪著鄭劼,恨不能將自己的兩個大眼珠子瞪出來,然後化身石頭,將鄭劼的腦袋砸個稀巴爛。“就因為當年石欣選擇了三皇子,而不是你,你就要報複石家,是不是?”


    這是還沒從鄭劼要覆滅石家的震驚中走出來呢!


    她怎能不怕?


    劉貴妃的娘家忠勇伯府,任戶部尚書的劉師揚可就是被眼前的這個小兔崽子給整的抄家滅族的。


    不久前刑部尚書李林蒲之所以被免職,也是這小兔崽子的手筆。


    早知道他是這麽個禍害,二十三年前,這老不死的將繈褓抱回來的時候,她認出不是自己的兒子後,就該將他掐死。如此,也就不會有現在噩夢般的日子了。


    鄭劼沉默著不說話,一張臉濃黑如墨。


    隆親王妃道:“你為了一個求而不得的女子就禍害人家滿門,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鄭劼道:“王妃可以繼續自以為是的給我添堵,把這座隆親王府也給折騰沒了才好。”


    “鄭劼!你不得好死!”隆親王妃直接爆了粗口,“你個小娘養的,終究是狗肉上不了筵席,隻會來陰的是不是?”


    “哎喲!”隆親王大叫一聲,卻原來是星垂正在給他紮針,本來紮的好好的,卻因為隆親王妃的粗口,愣是紮歪了。


    星垂忙道歉,“對不起了,王爺!我一聽潑婦罵街就會手抖!”


    “你才是潑婦!”隆親王妃鐵青著臉,“王爺,他分明是故意的!”


    “給我滾!”隆親王大吼,“本王不想見到你!”


    隆親王妃站著不動,訝異閃現在眼中,“你------你怎麽敢這樣子對我?”


    隆親王握起拳頭捶榻,“你再嘚瑟,我就讓劼哥兒立馬整垮石家!劼哥兒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隆親王妃恨恨的一跺腳,“有種!你們都給我等著!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誰整垮誰還不一定呢!”說著,噔噔的跑了出去。


    屋子裏瞬間陷入了寂靜。


    星垂施針後,一刻鍾起針。


    隆親王整個人從榻上坐了起來,看上去神清氣爽了,急不可耐的問著正在收診具的星垂,“本王這真的是中毒?”


    星垂看向鄭劼。


    鄭劼眼瞼耷拉下來,又很快的彈了上去。


    星垂清了清嗓子,道:“王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家和萬事興嘛!您就當我剛才是胡言亂語吧!”


    隆親王手一揮,榻邊櫃上的茶碗就飛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好好養病吧!”鄭劼抬腳往外走。


    “劼哥兒!劼哥兒!”隆親王急急地叫喊兩聲。


    鄭劼頓住腳,“星垂給留的方子,你可以找太醫看看再吃。”


    隆親王道:“非是我不信任你,我就是想問問,你真要對石家動手嗎?”


    鄭劼道:“王爺應該明白,我這都是被逼的!”語調裏,極其的無奈。


    開門,外麵的冷氣撲麵而來。


    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仰頭,天空灰沉沉一片。


    鄭喆撐了傘,等在院子裏。


    鄭劼從他身邊走過,卻並沒有停留打招呼的意思。


    “大哥!”鄭喆轉身就追了上來,“我會好好勸母妃的!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鄭劼目不斜視,“上一次,我在府中遇到石琳的時候,你說了什麽?”


    也說他會好好的勸隆親王妃,還說會阻止石琳再出現在他麵前。


    結果呢?哪一個都沒有做到。


    想想也是,隆親王妃那麽強勢的一個人,教導出來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個性格剛強的?隆親王妃將所有的愛都給了這個親生子,恨不能為他提供一切,他又怎麽可能長的頂天立地?


    所以,他還是要好好感謝隆親王妃對他一次又一次的殺戮的,正因如此,他才會被鍛煉成了現在這樣子。


    鄭喆眼圈紅了,“大哥,大家就不能都退一步嗎?”


    鄭劼笑,“你放心!我好歹也在王妃身邊活了十五年,別的沒學會,心比石頭硬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鄭喆就被嚇的哆嗦了一下,手裏的油紙傘就脫手而去。


    鄭劼徑直上了馬車,卻並沒有即刻離去。


    鄭喆就站在不遠處,不敢往前湊,卻也不敢就這麽轉頭離去。


    星垂寫完了方子,從府中急匆匆的出來。看到鄭劼的馬車,就直接奔了過來。“屬下可否搭乘王爺的馬車?”


    “上來!”鄭劼命令道。


    星垂就鑽進了馬車裏。


    翻雲甩響了鞭子,馬車緩緩而行。


    “公子!”星垂在馬車裏行大禮。


    鄭劼開口便問:“晞兒回去後,你可是為她診過脈了?如何?病情沒有反複吧?”


    星垂道:“風寒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姑娘有心病。從脈象上來看,她最近很是焦慮。”


    鄭劼哦了一聲,眉頭悄悄的打結,“快了!很快都會結束的!你帶話給她,就說尚書殺手又要出手了。”


    星垂怔了怔,“公子是真的打算對石家動手?”


    鄭劼揚了揚眉毛,“三皇子敢伸手,我就要剪掉他的羽翼。你認為不合適?”


    星垂道:“公子最近的動作太多,屬下也是擔心宮裏的那位。牽扯上姑娘的鳳命天定,怕他不能忍。”


    鄭劼眯起眼睛,“無妨!我占著理呢!晞兒心中鬱結,我得做點兒什麽讓她開心一下。真到了被他厭棄的那一天,我就帶晞兒走,仗劍走天涯更逍遙自在。”


    星垂咧嘴,“屬下誓死追隨姑娘和公子!”


    鄭劼擺擺手,“那都是後話!你知會月湧一聲,最近你倆要跟好了晞兒。無論她去哪裏,做不到寸步不離,也不能讓她離了你們的視線。”


    星垂點頭,“屬下明白!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隻是我五叔那裏一直催著------”


    鄭劼道:“粟五那裏我會去說。你別管了!什麽時候放你回北地,我心中有數。我讓勁風再給你調派些人手!”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疏忽大意。須得防著有人狗急了跳牆對小丫頭不利。


    而對於隆親王府,他已經三番兩次的警告過了,若是還要繼續作妖,那就別怪他下狠手了。


    反正,他從來就沒在乎過自己的名聲,相信小丫頭也不會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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