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雨自從重返學校以來,性格變得比以前更加開朗了,原本天生比較善良,如今更是仗義,敢作敢當,在學習上也是勤奮努力,學習成績突飛猛進,期中考試躍居全班第二名,為什麽不是第一名,因為第一名是韓冰嘛。


    尹小雨短短兩個月成績優異,這與韓冰的細心輔導,天天補習,是分不開的。


    韓冰在班上年齡偏小,個子偏矮,再加上韓冰成績優異,一直以來名利前茅,性格比較內向,老實巴交,規規矩矩,在尹小雨看來,韓冰屬於乖巧的,但在不了解韓冰的同學看來,韓冰就是懦弱好欺負的類型。


    尹小雨班上有一個同學是留級生,在班上稱之為“爛番薯”品行惡劣,成績一塌糊塗,平時上課找同學講話,嬉皮笑臉,總有講不完的閑話,老師也比較惱火,有時候管多了就煩躁了,甚至懶得理他。


    這位留級生的名字叫周菁菁,人如其名,菁即是精,真的是人精,什麽歪理學說都懂,唯獨不懂得尊重同學,也不屑於和同學和平相處,當然也不尊重老師,老師布置的作業從來不做,連抄襲都不會。


    每逢考試,周菁菁學習成績是全年級倒數第一,他不是屬於不及格的那種,而是經常幾分或者索性鴨蛋。


    周菁菁對於自己的學習狀況和學習成績不以為然,還經常自得其樂地向同學傳授他的考試經驗,“做卷子沒什麽難的,我告訴你們啊,就是挑選擇題做,要麽都選a要麽都選b,因為卷子的答案不可能是同樣的。至於那些默寫啊,填空題啊,誰喜歡做誰做去!背一些文字就能掙到錢嗎?”


    這一套理論便是不愛學習的周菁菁的借口。老師經常有一句話說得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可悲,可恨,班上有這樣一位同學也是災難。


    周菁菁學習成績不好都是小事,最可惡的是,他喜歡欺負班上比他弱小的同學,韓冰就成了他的獵物之一。韓冰的家教很好,父母教會他在學校不能和同學鬧不愉快,不許吵架打架,要講道理。


    這次期中考試周菁菁仍然是墊底,家長會之後,老師叫周菁菁父母等一會兒再走,單獨與其開了小會,老師對周菁菁父母講了什麽,我們不得而知,小會之後,周菁菁臉上有一個巴掌印,鼻孔鮮血直流,周菁菁父母臉色很難看,怒氣衝天,一把將周菁菁塞進了一輛大奔車裏,周爸一腳踩油門呼嘯而去,所有人都看呆了,這暴脾氣,周菁菁絕對是周爸親生的。大奔一溜煙不見了,揚起灰塵一片。操場之上的蒼穹烏雲密布,雷鳴電閃,我感覺到了,暴風雨就要來了。我的天,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第二天,周菁菁一臉慘相木訥地走進教室,滿臉傷痕,顯然被周父打得很慘,這絕對是虐待兒子,是教育不提倡的。


    可是,對於周菁菁而言,周父周母用文明的方式教育他是不現實的,再加上做煤礦生意的周父除了用這種粗暴的方式教育小孩,也想不到用其它方式,講道理嗎?


    首先,周父就是一暴發戶,一粗人,沒什麽道理可講的;其次,周菁菁會聽嗎?周菁菁頑劣,就算他聽了,也可以反駁任何道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義正嚴辭地彎曲事實的本質。


    大千世界存在一物降一物,好在周父治得了他,鎮得住他,每次周父教育過後,有一兩天,周菁菁上課不會講話,會按時完成作業,不過是抄襲韓冰的。


    不是他自己不做作業,而是他根本不會算,不會寫,看不懂題目,答不上來,頭腦空空,腹也空空。


    據周菁菁說,周父交待過,要向韓冰學習,不懂就問韓冰。周菁菁說過,什麽都不懂,每一個都問,累不累啊,還不如直接抄襲來得直接呢!


    九十年代的課堂,抄襲作業是一種普遍現象,差生能去抄作業已經是非常尊敬老師了。


    不過,韓冰和尹小雨都非常討厭抄作業的的同學,這麽簡單的題目,這麽容易答出來的問題,為什麽要抄襲他人的,難道自己不會用腦子嗎?


    這個問題,就算是如今四十歲的尹小雨,如今三十六歲的韓冰依然不得其解,三好學生怎麽會了解差生的心態,怎麽可能走進差生的內心世界?不能夠呀。


    九十年代的小學生抄作業常用的一個詞,稱之為“借”。借作業本,意思是用完會還的,還了就不欠對方什麽了,至於人情嘛,沒有。


    當周菁菁問韓冰借作業本時,韓冰不太高興,對周菁菁講了一些話,韓冰不耐其煩地說“今天作業非常簡單,認真看課本就知道答案了,答案都在課本裏,剛剛老師講了呀,你沒聽講嗎?”


    “我聽不聽講關你什麽事?我老爸有的是錢,聽什麽講?講得再好,老師怎麽每天騎自行車呢?傻叉!”


    周菁菁借作業本被拒絕了,覺得很沒麵子,因為對於周菁菁而言,麵子這東西很重要,沒麵子的人才會想方設法的尋找麵子,處處要麵子。


    而對於裏子足的的人來說,麵子一文不值,麵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由裏而外的。


    好麵子的人往往自卑,如周菁菁,自信的人裏子足足的,麵子自然而然由裏而發,如韓冰。韓冰一直以來尊師重教,老師就是再生父母,一聽見周菁菁出言不遜,侮辱老師,韓冰也火了,周菁菁罵韓冰自己沒關係,隻要不過分,就當耳邊風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這是說老師窮,說老師騎自行車,韓冰憤憤道:“騎自行車並不代表窮,環保,有益於身心健康,老師含辛茹苦教我們,傳道授業解惑,請不要羞辱老師!”


    本來就在家受氣了,在學校還得聽同學囉嗦,周菁菁火冒三丈,掄起拳頭對準寒冰,眼看拳頭就要落下,韓冰來不及躲避,隻覺得恐懼,當時呆了,眼睛本能地閉上了,咦?怎麽沒有打過來?


    尹小雨坐在最後一排,韓冰坐第一排,周菁菁向他借作業的過程全都看在眼裏,明白周菁菁來者不善,尹小雨早就靜悄悄地來到了第二排韓冰的後麵,尹小雨隻是想聽聽他們的對話,聽聽韓冰怎樣教育周菁菁。


    尹小雨看見周菁菁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向韓冰,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尹小雨一手接過拳頭,狠狠地推了周菁菁一把,周菁菁後退了幾步,踉蹌地差點摔跤。


    教室裏一片哄堂大笑,有的稱尹小雨女俠,有的罵周菁菁活該。由於尹小雨年齡比周菁菁大了很多,個子也比周菁菁高,周菁菁識時務,算了,誰叫他今天碰上女俠了呢,於是灰頭土臉地回到座位,此時,上課鈴聲響起,同學們正襟危坐,鴉雀無聲,因為最有威信的數學老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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