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小虎兩個人都有點兒看不懂眼前的情況了。


    這兩人剛才還打得恨不得要用腦袋砸死對方,現在竟然不再對著幹了。


    我心裏默默想,可能這兩人腦子都撞壞了,撞壞了也好,至少不互相懟了,給我減少了不少麻煩,這兩人要是再互相懟,我氣都能氣死。


    這兩個人一個在沙發上坐下,一個在桌子上坐著喘氣。


    我道:“你們兩個都消停會兒,有什麽事也別現在打。我覺得這個事不簡單,如果小虎的判斷沒錯,那麽這個彩門的當家人是假的。有人扮演成假的當家人來找我們的麻煩,這事


    不簡單……”


    王劍鋒道:“有什麽不簡單的,說白了,就是要挑起我們朝陽和彩門的仇恨。”


    “有人要故意挑撥?”劉小虎問。


    我道:“沒這麽簡單。你們想,就讓這個當家人是假的,那偷我們東西的人確實來自彩門,還有江十三也是彩門的。如果不是彩門的,他們哪兒有那麽好的變裝術?”


    劉小虎嘀咕道:“不對啊,康哥也會彩門的變身和變裝。”


    我皺著眉頭說:“這些都是彩門的不傳秘書,不可能有那麽多外人會。原康自己也說了,他和彩門有一段交情,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和彩門有這段交情。”


    葉野嘖了一聲:“就是啊,你根本不知道康哥跟彩門是什麽交情,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這麽說了。”


    我沒問,葉野也沒有要說出來到底有什麽交情的意思。


    葉野對原康似乎非常了解。原家兄弟和葉家的兄妹是青梅竹馬,原羽和原康對葉瀾完全是當著女神在崇拜的,如果不是出了皮門血案,這倆人說不定會成為葉野的妹夫的,他們之間互相了解家底很正常的。


    我覺得葉野知道些什麽,不過他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早就懷疑過原康和彩門的關係。原康會口技,也會脫身的繩技,對彩門許多不傳的秘寶都非常了解,這可不是“交情”兩個字就可以做到的。


    “會不會那個人就是彩門的當家人,隱瞞了武功。”劉小虎說。


    我搖頭說:“那怎麽可能,那他就不會用折柳球。”


    折柳球是個暴露身份的東西,對方似乎是故意暴露身份,讓我們往當家人的身上去猜。


    這個人的武功不差,但是折柳球要經年累月的使用,他會用,用的不夠好。這個人一定是見過折柳球的,我覺得,應該是彩門的人,可是不是彩門的當家人。


    彩門的當家人不會一邊暴露自己的身份,一邊又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而還有另一個折柳球,今天早上竟然規規矩矩地放在盒子裏,出現在了朝陽的會議室裏。


    這折柳球是彩門當家人的不離身的秘寶,因此我們才把襲擊了王劍鋒和我的人當成了彩門的當家人。


    可這隻是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事實上,已經有一個折柳球離開了主人的身邊了。


    要麽這折柳球可以複製出來一模一樣的,要麽這東西是會被從原主人的身邊偷走的。


    我覺得這個折柳球忽然出現在朝陽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故意放在這裏,用來陷害我們似的。


    我本來也想,如果要來誣陷我們,沒必要用折柳球。就好像一個人要誣陷我偷東西,那往我口袋裏放兩萬塊就夠了,沒必要塞一張兩千萬的支票。


    但是我現在的想法變了,如果一個人往我的口袋裏塞了一張兩千萬的支票,然後誣陷我偷東西,他可能不止是要誣陷我偷東西,更有可能是要我的命。


    這個折柳球出現在朝陽,然後再讓假的彩門當家人來襲擊朝陽的少東家,這樣絕對可以輕易地挑起彩門和朝陽的鬥爭。


    彩門不問江湖事,不過彩門也不是好惹的。


    其實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好惹,這些門派原來組織成門派,就是為了團結在一起,不再被外人欺負了。


    他們平時看起來很鬆散,一旦真的出了事兒,就會團結在一起,和敵人鬥到底。


    我朝陽不怕事兒,可是我朝陽說到底是做正經生意的,正經的生意人都很怕麻煩,麻煩會讓掙錢的效率下降。


    在場的沒有一個笨蛋,已經都在腦子裏分析過了現狀。


    大家的臉色都很差,我估計和我想得也差不多。


    “你們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我覺得有人要誣陷我們偷了折柳球。”


    “不止,我覺得可能更嚴重。”


    “什麽意思?”王劍鋒問我。


    “我說不清楚,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彩門的當家人會拿折柳球來當成誘餌麽,這太奇怪了。”我道,“比起來這個,我更想不通,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挑起彩門和朝陽的大戰。”


    大家也都被我這個問題問進了沉默。


    我也不願意敵人還沒來,自己先被自己嚇死了,不管有人想對朝陽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算了,我們想這麽多完全是庸人自擾,不管誰來找朝陽的麻煩,我都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咱們現在先想想康成的事兒。好不容易把康成拿下來了,不能不享受享受勝利的果實。”


    王劍鋒看著我問:“你沒事兒吧,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我道:“好了鋒哥,這個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你放心,這些人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我說完這話,一抬頭就看見了三個人看我的眼光都很奇怪。


    “你們幹嘛啊,我這句話有什麽問題?”


    三個人同時,劉小虎說:“不是,我隻是覺得遠哥你心裏肯定有招呢,隻是憋著不說,遠哥你別怪我亂說話啊。我現在看見你笑我都毛骨悚然,感覺你一定又有什麽大招要放了。”


    我啞然失笑,往旁邊反光的玻璃上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果然笑得很古怪,就好像在憋著什麽勁兒似的。


    我摸著頭發說:“沒這麽玄乎啦。還沒發生的事兒不用為他擔心,不過我們在外麵還是要演得害怕一點兒,要是我們不上當,別人怎麽能放鬆警惕呢。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清楚了,是有人要陷害我們,挑起我們和彩門的矛盾,那我們可以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嘛。”


    劉小虎道:“你看看吧,我剛才說什麽,我剛才說什麽,你還說你沒什麽計劃,你這一肚子都是計劃啊。我有種感覺,和你做敵人太可怕了,遠哥,以後我要是做錯了什麽,你就直接和我說好了,我接受你的批評教育,你可千萬不要和我動腦子,我一想到要和你動腦子,我就腦子疼。”


    這小子說完了,還故意對我豎了一下大拇指,我假裝要打他,他蹦到了旁邊。


    “康成的收購確實不方便,我們雖然掌握著楊旭,可是楊家的親戚一點兒也不在乎楊旭的死活。不管我們怎麽說,他們就是不同意把康城賣給我們,有幾個願意賣的,但是也趁機把價格抬到了很高。”


    我點了點頭,這些事我都料到了。


    “康成是股份公司,已經上市了,一個股份的買賣需要上股東會來討論。楊旭一個人占了大頭股,這個股份買下來,就已經足夠我們控股了。”


    “對,對股東會也不會同意楊旭賣的。”王劍鋒道,“而且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們不可能真的一直關著楊旭。楊旭的力量會反撲,現在我們關著楊旭,隻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一旦楊旭的人把楊子昂好好保護了起來,或者是送到了國外,讓我們再也接觸不到。楊旭的人一定會殺回來救出他來的。”


    王劍鋒瞥了我一眼:“我倒有個辦法,可是你不會同意的。”


    我很奇怪,現在這個時候了,有什麽辦法我還不會同意。


    “鋒哥你說,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啊。”我笑道。


    王劍鋒認真地說道:“我們可以殺了楊旭,然後楊旭的股份繼承權就自然落到了楊子昂的身上。威脅楊子昂要簡單多了,楊子昂不會不鬆口的。”


    我脫口而出:“不行。”


    王劍鋒用一種,你看,你果然不同意,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尷尬地摸了一下腦袋,其實我不是故意要和王劍鋒對著幹,隻是我真的不能殺楊旭。


    “可是不殺楊旭,我們拿不到股權,隻要他的公司和錢還在,一旦楊旭把楊子昂安全保護了起來,就是我們兩個的末日了啊。”


    王劍鋒認真地和我說道。


    我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他說的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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