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叔呢?”


    “你四叔?”


    我傻眼了,我上哪兒去知道他四叔在哪兒,一下子愣在了哪裏。


    然後我一拍腦門子想起來了,這家夥的四叔,一定是剛才在電梯裏碰到的那個殺手。他和路子約好了要捆著我過來,現在卻是我和原羽來了,他自然覺得不對勁。


    “你放開孟甜,有什麽我們可以慢慢聊。”


    “我就問你,我四叔呢?!”


    我求救地看向原羽,原羽無奈道:”就是那個。“


    ”被你爆頭的那個?“


    看見原羽點頭,我的腦袋都要炸了。


    我低聲道:“你給我管好你的嘴,這件事兒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要是路子知道他四叔已經死了,孟甜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我們倆低頭竊竊私語的樣子落在了路子的眼裏,路子指著我:“你們在說什麽呢,我四叔呢?!原羽你這個叛徒,你是不是對我四叔做了什麽?”


    我緊張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


    “你四叔,我哪兒知道,我他媽的還得幫你看著你四叔啊。”


    一緊張,我就脫口罵了出來。路子被我一罵也瞬間傻了一下,慌張地看著我和原羽,用刀子指著我們比劃了一下:“別過來啊,要不然我就弄死這個女人!”


    原羽低聲對我說:“隻要他把刀子一拿開,我就可以弄死他。你多說點兒話刺激他。”


    話音剛落,路子已經把刀子抵回了孟甜的下巴。


    我低聲罵道:“你他媽的,剛才幹嘛了,這麽好的機會幹嘛不動手。”


    路子大喝:“你倆不要嘀嘀咕咕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現在聯係我四叔,如果我四叔有什麽事兒……”


    我的太陽穴一陣疼,這個時候了,他上哪兒去聯係他的四叔?他的四叔可能都在閻王殿喝了兩回茶了。


    “等等!”


    他掏手機的時候,我大喝一聲,路子被我嚇了一跳:“幹嘛?”


    我隻是下意識地不想讓她打電話,可是真沒想好該怎麽說服他。


    但事到如今,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你等等,我先和你聊聊,一些不能和你四叔聊的話。其實你現在打電話給你四叔也沒用,你也看見了,我,原羽。”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原羽,腦子裏拚命地組織著一些話,“你說,我都和原羽一起出現在你麵前了,你四叔還能太平麽?”


    “我四叔到底怎麽了?!”


    “你也別緊張,你四叔也沒死,就是暈了過去。確實,原羽的覺悟是遞了點兒,不過我一直奉公守法,我不殺人。”


    他們事先一定調查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有殺門的人說我心慈手軟了,我猜他們內部的資料上一定就說我是心慈手軟的。


    這也沒錯,他四叔確實不是我殺的,是原羽動的手,原羽要動手,我也阻止不了。


    聽我這麽一說,路子的臉色好了許多,問:“你要聊什麽?!我沒什麽可跟你聊的。”


    “就,聊聊你的未來。你說你把孟甜殺了,我還能放你走麽?小夥子,你和我差不多年紀,難道你就不為了自己考慮?”


    原羽拽了我一下,道:“你和他說這個幹嗎,殺門的人都是沒有未來的,你以為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打動他?”


    我沒理原羽,繼續說:“我說真的,你要放聰明點兒想想,你當殺手是為了錢,今天要是走不了,拿到這筆錢也沒用。可別告訴我你還打算把這筆錢送回家裏去給父母用。我這人確實是心慈手軟,不過我大哥王劍鋒你一定也了解過,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敢摸的老虎屁股。王劍鋒雖然看不上孟甜,可是你敢動我們朝陽的人,我們一定會送你全家下地府去喝茶。”


    “你他媽的敢?!”


    “說真的,你要不然給個痛快,你把孟甜殺了算了。”


    孟甜和路子聽見我這句話,同時吃驚地抬起了頭,頗為詫異地看向我。


    我裹著衣服說:“天兒這麽冷,我也不想和你站在風口上多廢話。反正這兒也沒外人,原羽也是我的兄弟,這話我就直說也無妨。我這人呢,好麵子,這孟甜還活著的時候,我不可能不管她,萬一你到時候沒殺她,把她給放了,她到處在老熟人麵前敗壞我的名聲,那可就不太好了。”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我說啊,你要不然殺了她算了。隻要她死了,我也不擔心她出去亂說了。然後我也不用在這兒跟你多廢話了,讓原羽給你收屍了,我就可以下樓去處理下麵的事了。我今天可忙了,你能不能快點兒。”


    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愣住了,不說話。


    樓頂的寒風互相,吹得就好像野獸一樣,我的心緊張的不行,不知道這家夥會是什麽反應。


    我總覺得這個路子有些不對勁,我說不上來是在哪兒,他對原羽過度緊張。


    過了大概四五分鍾,還是孟甜先用顫抖的語氣說:“寧遠,你就這樣對我?”


    我愣是忍住了,沒接孟甜這句話。


    路子頓時慌了,用刀蹭了蹭孟甜的脖子,我的心揪成了一團,不過他沒繼續捅下去。


    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不怕死,越是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的,可能越是怕死。


    他們看了太多死亡,害怕有一天這樣的懲罰會落到自己的的頭上。


    我給原羽打了個眼色,原羽的手指頭之間把玩著一枚一塊錢硬幣,已經做好準備了。


    我繼續道:“快動手吧,我真的等不及了,你在不殺我也走了。”


    路子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你要到哪兒去?!”


    我對原羽說:“走。”


    然後假裝瀟灑地轉身,要離開,原羽覺得很吃驚,不過還是跟著我一起要走。


    就在這時,路子忽然大喊了一聲:“站住!”


    “就是現在。”


    我低聲就地說了一聲,原羽的反應和我一樣,迅速地回頭,於此同時,手指尖的硬幣同時飛了出去,破空而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硬幣的力量好像不夠,軟綿綿的,雖然也有破空之聲,可是跟劉小虎還有原康的力度完全不一樣。


    這力氣,最多在額頭上打了一個紅印子,不可能有打破人骨頭的力度。


    果然,這硬幣甚至沒能達到路子的頭上,路子的身體一轉,就躲過了硬幣。


    “寧遠,我要殺了你!你他媽的!”路子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用刀子抵著孟甜的脖子,孟甜淚流滿麵,一個勁兒地哭。


    現場亂成了一團,我試圖安撫路子的情緒,可是我一張嘴,他就恨不得要把我捅死。


    這下,路子的刀緊緊地抵著孟甜的脖子,說什麽也不肯拿下來了,要是再想偷襲他,難!


    我真搞不懂原羽是怎麽回事,是故意不想幫我還是怎麽回事。


    這硬幣的速度如果稍微快一點兒,路子根本就躲不過去。


    路子哪兒是他這種五級高手的對手?在原羽麵前,路子就好像是一直獅子麵前的野雞一樣。


    我不相信這就是原羽的實力,他一定有所保留。


    用硬幣傷人,這是他們少林寺的徒弟的保留項目,原康和劉小虎都會。原羽的實力不再劉小虎之下,可能還比劉小虎也高一點兒,怎麽可能會用不好這一招。


    原羽也看出來我的疑惑來了,在我問他之前,他皺著眉頭說:“這個人不對勁。”


    我心想,最不對勁的就是你了,你還能怪到別人的頭上去。


    我倒想看原羽到底能說出什麽來,就哼了一聲,讓他繼續說。


    “這個人的實力絕不是三級的。剛才我那一硬幣故意試探他的,他的步伐好動作的,都完全是在三級之上,我看不出他的具體實力,他有可以的隱藏。可三級殺手不會有這麽高的意識。”


    “什麽?這人是你們殺門的,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麽。”我感覺原羽是的匪夷所思。


    “他的確是我們殺門的,可是我看不出他的具體實力。有一種可能……”原羽嚴肅道,“他不是路子。”


    我無比詫異,不過這倒是也有可能。


    原猴可能也是彩門的人假扮的,既然有人能假扮猿猴,就也有人能假扮路子。


    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要假扮路子。


    我嘀咕道:“彩門的人?”


    “不可能,彩門沒有這麽厲害的高手。彩門多是耍雜技的。以這人的身手來看,少說是彩門的管事級別了,彩門向來不愛牽扯進這些江湖中事中來,就算有一兩個門徒牽扯進來了,也不會是管事。”


    路子非常的慌張,我完全看不出來原羽說的,也許原羽是高手,看別人的身手更準吧。


    盡管原羽這麽說,我還是沒有消除心裏的懷疑,原羽剛才那一招也太不對勁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剛才那麽一鬧,再想偷襲路子已經不容易了,而且我剛才那番話他也不會再相信了。


    就在這時,孟甜忽然哭著說:“寧遠你走吧,不要管我了,他是想用我來威脅你說出朝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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