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小船之上,季真驅動著自身的真元導入船上。


    小船便是於海麵之上滑翔的飛快,一席席的海風吹過來,將他的衣衫和發絲吹得起舞飛揚。


    如果說沒有線索找起來是大海撈針,那麽有線索就不一樣了。


    依照季真的猜測,不管對方如何隱藏,總歸是會留下痕跡的。


    沒有陣法,那麽彌散出來的妖氣對於季真的感知而言,無異於這大海之上的火爐。


    若有陣法,以季真玄學和科學兩者結合的體係知識,也並不難。


    小船前行半個時辰之後,以望氣之術感知而去,在這海麵之上,依舊隻有翻湧的海浪。


    繼續前行。


    “按照我的速度而言的話,一個時辰已經足夠遠了。若是一個時辰依舊沒有線索的話,那就證明我的猜測再次錯了。”


    雖然季真僅僅沿著一個東方而行,但是他的望氣之術卻是範圍性的。


    擴散開來,可以將餘杭鎮的三麵海洋範圍都看到。


    而一個時辰之下,沒有發現的話,或許對方真的沒有立足於海洋之上。


    再行一炷香的時間,海麵之上的島嶼漸漸的多了起來。


    季真的神情一震,有島嶼那麽就很可能有人居住。海洋乃是島嶼的天然屏障,有海洋隔離,很不容易被追尋。


    季真的船滑行慢了下來。


    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每過一個島嶼,季真都用他的感知細細的感知島嶼,是否存在著陣法的痕跡。


    高明的陣法大師,可以將陣法和自然環境融合起來,達到道法自然的狀態。


    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下,陣法很難得被發現。


    “找到你了!”


    事實和季真想象的有些不一樣,當他的小船穿行在眾多島嶼之間的時候,很顯眼的,他發現了一座被陣法覆蓋下的島嶼。


    船靠近了島嶼,季真以望氣之術看向這座島嶼的陣法。


    “看上去,這陣法並不算精妙啊!”


    看了兩眼,他得出了一個讓人很失望的結論。本來以為在鄭家的風水之法之中融合陣法,應該還有點造詣的。


    現在看來,造詣是沒有,造旨還差不多。


    這卻是季真冤枉對方了,想想季真自己,經曆了多個世界。一身境界融合了玄學和科學,所在陣法上的造詣,也同時富有玄學的美感和科學的美感。


    融合玄學和科學的陣法知識,自然在看這個陣法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簡陋。


    吟!


    季真抽出了背後劍匣之中的陽劍。


    簡單的陣法,季真懶得研究,便是以力破巧。


    長劍直指陣法,一劃而下。


    歸玄!


    在歸玄之下,一些玄奇歸於平凡,返神奇於腐朽。季真一劍之下,便是將陣法劃開了一個口子。


    反手歸劍入劍匣,季真邁步踏了進去。


    一進這島嶼,首先讓季真感受到的是印入眼簾的花,各種各樣的花,爭相開放,爭奇鬥豔。


    一座花圃!


    在那盛開的花瓣之上,有著蜜蜂殷勤的飛舞著,那極速煽動著的翅膀激蕩起嗚嗚嗚的聲音。


    在花圃的周圍,有一道溪流流淌著,順著水流看過去,從島嶼山頂之上留下。


    那半山腰出的瀑布飛流而下,水霧在空氣之中活潑的躍動著。


    此時,陽光照耀而下,在水霧的折射之下,彩虹於空中橫跨而過。


    煞是好看。


    季真踏步往前走,看到了坐落在島嶼之上的閣樓,閣樓在島嶼之山的山腳下,其周圍有著竹林。


    風吹動之時,竹林嘩啦啦的作響,有的竹葉被風吹起,在空中搖曳。


    有的則是輕飄飄的落於竹林之中,在往後的日子裏又化為竹林的養料。


    閣樓僅有一處,但是房屋並非一處。季真的視線轉動之時,卻也發現了其他地方的住所。


    有的以竹子堆砌而成,看起來自然清爽。


    有的以木料交錯搭建,建得十分粗獷,風格有些另類。


    還有一些,則是石頭、木材、竹林三者一起搭建,很有一種和諧之感。


    對於那些其他的住所,季真的目光一晃而過。注意力始終停留在那山腳之下的閣樓。


    走進了之後,季真才發現,說是閣樓還有失偏頗。


    顯露在外的,乃是閣樓,但是此島嶼之上的山峰之下,卻是被掏空了。


    閣樓顯露在外,卻是和內中的山峰空間相連。


    “終於還是來了。”


    閣樓卻是沒有門,有門框,但是卻沒有門板,季真就這樣走進了閣樓。


    一道聲音,在他的前方大廳中傳出來。


    季真也看到了閣樓大廳的景象。桃花鋪滿地麵,在地麵之上躺著一個男人。


    男人被修剪得很整齊,衣服穿著嶄新的,頭發梳理得很得體,躺在地上很是安詳,好似熟睡了一般。


    但是季真知道,男人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在男人屍體之旁,一女人趴著,一手倚靠著身子,一手在男人的臉龐之上撫摸著。


    話語,正是從女人的口中傳出來。


    女人確實很漂亮,一席紅色的長裙,紅色的唇色,有一種強勢的感覺。


    但偏偏她的神情很是哀傷,和這種強勢極為不協調。


    “菇涼,這位躺著的可是鄭旦言?”


    女人目光轉到季真身上,眼睛之中的瞳孔變化為蛇瞳。


    “不錯,他就是鄭旦言,而我也是她曾經的妻子,白飛飛。”


    季真慢慢的靠近著,“鄭旦言是你殺的嗎?”


    女人點了點頭,“是我殺的,而且我還是妖,蛇妖。”


    說著的時候,女人的一席紅色長裙之中,蛇尾露了出來,白色的蛇尾。


    很是粗壯,看上去修煉了幾百年。


    季真看著蛇尾無動於衷,臉上沒有任何的害怕之情,他依舊邁步向前。


    “既然你承認了鄭旦言是你殺的。那麽勞煩您和我走一趟蜀山吧?”


    女人突然笑了,“你是蜀山弟子?要抓我去鎖妖塔?”


    季真點點頭,“不錯。”


    “而且,我不建議你反抗。我這個人一般不提倡動手,因為動手真的很麻煩,我這個人一向嫌麻煩的。”


    嗬嗬!


    女人掩嘴笑了起來,一笑起來,她的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魅力。


    那是一股妖豔的魅力,但是卻並不騷,乃是內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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