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炎宗,火焰峰,演武場。


    火焰峰是玄炎宗的一處高聳山峰,竄入雲霄之中,因為陣法和禁製的作用,山峰周圍一直環繞著火光,一圈圈的火焰極為惹眼,普通修士根本難以進入其中,除非放下禁製,或者借由通道前行。


    這裏是特意為火係修士開辟的聖地,主修其他係術法的修士,很少過來。


    而修於帝選擇此處的原因,並不是他修行了火係術法,而是主修了水係法術,水火相侵這誰都知道。但修於帝選擇此處的原因,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


    在不利於他的情況下,打敗這個宗門叛逆。


    這個舉動也被玄炎宗內部所稱道,無數修士都對修於帝的做法感到滿意,甚至覺得對方迂腐。


    “要我說,直接在大殿中,殺了齊天就是了,何以大費周章,讓人觀瞧?”


    “是啊,傳播的沸沸揚揚,仿佛我們玄炎宗地掌教怕了齊天那個小子。”


    “你們懂什麽?掌教這是為了控製事態,壓服齊天。畢竟齊天背後還有什麽妖族妖主呢。”


    三三兩兩的人通過長長的甬道,來到山上。其中也包括了劉曄和高車,高車本來是沒有資格和人脈進來的,不過苦苦哀求了劉曄三日,劉曄最終給了他一個名額。


    但是劉曄的位置在演武場外的一百多米,而高車的位置在演武場外一千多米。


    此時,整個山頭上已經聚焦了數萬人之多。誰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必然是修於帝的一擊必殺,但他們還是要見證一下,畢竟這太有意思了。小小的齊天,居然也想造反?這種家夥死不足惜,應該受到嚴懲。


    而除了玄炎宗的修士之外,五大仙門的修士也都來了。


    整個演武場大約有一千米見方,而且還在山頭上,可想而知這座山脈的巨大。一邊的地方已經聚焦了不少人,修於帝也赫然在列。不過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入定了一般,根本不理會外界紛紛擾擾。


    倒是他旁邊的諸多修士,有些義憤填膺。


    “掌教便是要折服齊天,也不用這般手段。堂堂掌教至尊,和一個離開精英堂不久的修士大庭廣眾比鬥,實在是有失身份。”一個長老摸著胡須,歎息說道。


    這就好比,一個皇帝突然跑去和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打賭,要知道,這縣令可是連見皇帝的資格都沒有。隻能遠遠看著,單獨接見毫無可能。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齊天背後可是有妖族。這妖族我們勢在必得,要不是這樣,齊天此獠,殺了也就殺了。”另有長老跟著說道。


    “不錯,他是運氣好,有了依仗,否則怎能任由他折騰放肆?”那長老說著,臉色瞬間冰冷無比。


    其實他們已經計劃好了,打敗了齊天,在折服齊天之後,就要把這個不識抬舉,胡作非為的小子軟禁起來,好好折磨一番,讓他明白,宗門不可違背,掌教不可尋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來的人越來越多,整個山峰上,四野八荒都是修士。


    便是宗門本宗之內,就有無數修士過來,即便是如此,還有很大一部分不能上來。


    高車夾雜在人群中,幾乎是如坐針氈,他身邊至少都是如意期的修士,更有許多仙尊,而他的修為簡直不值一提,不過這件事關乎齊天,他到是十分熱切。


    想當初那個被他都能揉捏的小子,今天居然挑戰掌教了,居然對掌門的位置起了覬覦之心。


    “當真是不可思議啊。”


    乖巧地站在自己位置,高車是一動不敢動,他又不是傻子,這地方可不是他折騰的,否則隨時有喪命危險。


    而在遠處,劉曄也盯著前麵的演武場發呆,齊天到底能不能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就輕輕搖頭,要是奇談能行的話,那麽才是笑話。理智告訴他不可能,可是想到齊天,他又覺得十分不確定。


    這麽多年來,他偶然也關注齊天的消息,無一不是他所能觸及地層麵和高度。


    還有許多當年加入大同研究會的修士也出現了,齊天被趕走,離開本宗的時候,他們選擇了離開,而今齊天回來了,要掌門之位了。這種感覺,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


    一個時辰之後,有人忍不住喝道:“怎麽還不見那小子過來?這也太放肆了,掌教等他,他還端上架子了。”


    緊跟著,人群就爆發出附和聲,畢竟齊天居然還耍大牌,準備最後一個過來。


    即便是如此,但也不能等待這麽久的時間吧。


    就在此時,有人喊了一聲,“齊天到了。”


    長長的甬道上,齊天踏著階梯,一步步走上去,這裏是火焰峰,火係力量十分濃鬱,而且還天然克製水係修士。他沒有靈根,所以修行複雜,但也明白這點道理。同時也知道修於帝是主修水係,對方這麽做,似乎是在讓著他。不過他也不會領情,因為他已經說明白,這是為了爭奪掌門,對方自大,可不是他也要跟著去做的理由。


    對於掌門之位,他必須得到。


    否則隻能動用力量進行整體性的戰爭,那種億萬人喪生的局麵,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當齊天的身影出現在山峰之上,所有的修士都忍不住痛罵起來,畢竟齊天讓他們等了那麽久。


    齊天卻依舊沒有在意,而是踏入演武場,衝著遠處的修於遞一拱手,說道:“掌教,請吧。”


    一個修士大聲喝道:“齊天,你太放肆了,掌教在這裏等了你這麽久,難道不應該道歉嗎?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何能勝任掌教的位置,帶領我玄炎宗雄立中央大世界。”


    他的話剛落下,修於帝就睜開了眼睛,淡淡的掃了一眼齊天,修於帝站起身,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聽從宗門的安排。”


    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入耳,每個人都聽的清楚,而且有一股令人懾服威壓,從心間生發,無法抗拒一般。


    但齊天不受影響,搖頭道:“多謝掌教好意,不過,我還是要堅持一下。”


    修於帝的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打量了齊天幾眼,一步步走到了台階之中,隨著他的走動,周身的氣勢都爆發出來,力量開始湧動,讓四周的人都喘不過氣,便是仙尊也感到壓力巨大。


    好幾個仙尊至尊,都是靠著運動法力,才強行撐住。


    等修於帝走進了演武場,四周了升起一層屏障,淡青色的光芒繚繞起來,瞬間把整個演武場和外在空間隔絕起來。漸漸的又消失不見,看上去什麽都沒有一樣。


    但是在場的修士都知道,有了這一層禁製,裏麵的戰鬥就不會波及到外麵,而他們也能不受幹擾的看得清楚。更加不會因為戰鬥,而把整個火焰峰給打沒了。


    畢竟,建造一個這麽山峰,也是耗費不少東西和時間的。


    修於帝依舊在看著齊天,輕輕惋惜一聲,“我看過你的資料了,你著實不錯,若是再有十萬年時間,這玄炎宗的掌教,我交給未嚐不可。”可是,忽然臉色一凝,話鋒一轉,說道:“可是,你的做法太過狂妄,你的想法太過可笑。這世間地道理,都是伴隨暴力打出來的。”


    “你想要一蹴而就,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事情,那根本不可能,而力量是不受限製,隨意出擊的。這隻在心情。而大部分的人,包括修士在內,他們都是因為心情而活著,所以,根本不可控,你來藍星,應該知道,那種激情殺人,才是殺人的最多的案例。”


    說著,眼眸一亮,“可是你便是知道,也不會去做對不對。”


    猛地一腳跺下,轟然一聲,無數的白色匹練猶如長虹般從修於帝的背後升起,那磅礴的力量,雖然被禁製所阻擋,但在外界觀察的修士,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強悍的無與倫比。


    修於帝大聲吼道:“你把每個人都看做可拯救的,可我要告訴你,不是這樣的,能拯救自己的,隻有自己。你的外力或許有丁點幫助,但並不能做到。”


    轟!


    一道匹練仿佛山頭一樣撞擊過來,直接打擊在齊天的腳下,齊天身影騰空而走,地麵上出現一陣震動,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顯然觸動了演武場的陣法禁製。


    站在虛空中,齊天淡淡道:“你這話,簡直可笑!他們窮,是因為他們不努力?他們修為低,是因為他們笨?這說法可真是太動聽了,修於帝,若是百萬年前,你出生的不是修家,此時的你,肯定做不到掌教的位置。你剛出生便有各種資源滋補,年十歲,已然擁有了築基期的法力底蘊。如你這樣的機遇,天下有幾人?而我齊天,年十歲,連普通的飯食都吃不飽,十歲之數,我不如你,但我說,我不笨,也沒有不努力!”


    話音落下,迎著那無數道匹練,齊天猶如一包利劍,劃過長空,衝擊而去。


    修於帝冷哼一聲,手中法力猛地湧動起來,跟著加持,那激發出來的匹練好像衝過去的拳頭,轟然而至,在空中把齊天追的四處躲避。


    強大的法力底蘊,給了修於帝長時間酣戰的底氣,他一邊戰鬥,一邊沉聲喝道:“你不笨,你也沒有能力,但有人是。”


    哢嚓!


    一道匹練直接被齊天一拳崩壞,傾瀉的能量好像雲霧一樣籠罩,其中傳來齊天的聲音,“我都算不上笨,天下又有幾人算得上?天賦高絕之人,少有。但天才不有。昔年,漢高祖、明太祖,桑梓之地,便是臥虎藏龍,從而定鼎天下。十室之邑,便有忠義,十步之內,必有芳草,這些道理,你根本不懂!”


    再次冒出來的齊天,臉色冷然。天才是少有,也很出色,但天才不意味著是人才,甚至很多天才都達不到英才的地步,因為他們走不了太遠。但人在是可以培養的,是極多的,他們需要的是機會。


    修於帝哈哈大笑,“好,既然你認為你帶著那些烏合之眾可以定鼎天下,那麽老夫就拭目以待。”


    “不過,前提是你能在老夫手下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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