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看著眼前的馬珂乎,輕輕點頭,說道:“好啊,我到想聽聽,你們準備怎麽把事情抹平。”


    馬珂乎獨自一人過來,已經表現出極大的誠意,畢竟,雙方的關係可不那麽好。


    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所以,眾人也都認真地看向了馬珂乎。


    “不管是閆家的事情,還是稅務方麵,以及馬珂明攻擊巡察使,這三件事情,我們都不想承認。”馬珂乎說著,臉上露出了笑意,頗有些尋求認同的意味說道,“你們知道,有些人是不能犯錯的。”


    眾人心中都“哦”了一聲。


    這話說的對嗎?自然是對,有些人位高權重,犯了錯,那就會影響整個勢力地情況,豐陽王馬珂明雖然還不到這種程度,但在西鄉國境內,也是數一數二地名頭響亮之人。


    這樣的一麵旗幟,不能讓他就這麽崩塌了。


    齊天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看著馬珂乎。


    隻聽馬珂乎跟著說道:“第二,馬珂明的身份也不能出事。這是我們西鄉國的底線之一。無論哪一個,針對外界,還是在我們內部。馬珂明不能出問題。”


    “巡察使是明白人,一切都看得很透徹。在規矩之內辦事,我們可以有千萬種辦法,讓馬珂明脫罪。”


    “這是結果,所以無論現在你們如何做,巡察使應該知道,你們在做無用功。”


    齊天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久沒有聽過如此直白的話,馬珂乎雖然沒有很囂張的態度,但也表現的十分倨傲了。


    話裏話外的意思,哪怕是他們把馬珂明送到了宗門,最後馬珂明也能全身而退,因為他們有許多辦法幫助馬珂明脫罪。比如有人主動承擔責任,比如他們可以和執法堂的人談判。


    這種種辦法,對西鄉國一個偌大的國家來說,輕而易舉。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是有了辦法的,直接說出來吧。”齊天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


    眾人雖然無奈,但也知道這是實情,他們人微言輕,根本不可能改變什麽。


    最多是送馬珂明進入宗門,讓西鄉國丟臉。


    僅此而已。


    馬珂乎一笑,說道,“我的提議就是抹平這件事,巡察使發現我們西鄉國一切都好。我們贈送巡察使一塊土地。至於閆家的事情,我們不再計較。”


    聽到這裏,閆剛首先就忍不住,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太子殿下,真的願意放過我們?可是豐陽王出來後,會不會……還請太子殿下為我們作保。小人感激不盡。”


    閆廓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麽。


    明明他們是受害者,拿回來的也不過是自己的東西,可如今,他們還要向強盜求饒。


    心中的憋屈就不用提了。


    馬珂乎點頭道,“這件事,我可以為你們作保。”


    聽到馬珂乎保證的閆剛立刻興奮起來,叫道,“巡察使,你就答應吧。”


    楊至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了齊天。


    這場博弈中,出動力量的人隻有齊天和西鄉國,而閆家不過是一枚棋子,雖然事情和他們有關。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沉默良久的齊天,終於開口說道:“太子殿下,首先,馬珂明是必須送到宗門的,至於宗門之中,你們如何處理,那是你們和宗門之間,我有我的看法,雖然不能左右宗門的決定,但我還是有我的看法。”


    “其次就是閆家的事情,按照級別,閆家的事情,我是可以做主的。”


    馬珂乎一怔,瞪著齊天,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一般而言,宗門和地方附庸出了矛盾,按照各自的身份,處理的人不同。齊天作為巡察使,隻能對馬珂明定罪,審判隻能交給宗門。但是閆家可以定罪也可以審判。


    所以,這其中有一個問題。如果齊天在這裏坐實了馬珂明陷害閆家的事情,那麽宗門那邊,就不好推翻了。


    “齊道友,你的所行所為,我也知道。在宗門,你有哲晟仙尊這個靠山,並不懼怕我等,說實話,我們不想和你起衝突,在我個人的立場上,我還非常的欣賞你。”


    說著話,馬珂乎的眸光精銳起來,好像刀光一樣。


    “但是,這件事關乎我西鄉國的體麵,我弟弟的生死尊嚴。如果閣下真要公事公辦,那麽我西鄉國隻能不死不休了。”


    齊天摸著下巴,笑著說道,“是在威脅我嗎?你們要殺宗門巡察使嗎?”


    “我可沒有這麽說,我隻是說不死不休,總有一方的人會死絕而已。”馬珂乎毫不示弱地說道。


    小廳中的氣氛,陡然下降了不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楊至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巡察使有巡察使的職責,這件事我們公事公辦,沒有任何出格之處,還請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份,這裏是玄炎宗的勢力範圍,你們西鄉國也隻是玄炎宗的支脈分流。”


    “哈哈……”馬珂乎大笑說一聲。


    “這位楊至長老說得好,咱們都是一家人,隻不過不在一個地方而已。我給諸位兩條路,一條路現在離開,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另外一條路,就是我剛才的條件,我們會給齊道友一塊土地作為立業資本,齊道友丟失三河穀地,想來十分沉痛吧。”


    “是我的話,我會選擇第二條。”


    說完,馬珂乎扭頭就走。


    閆剛忍不住,直接追了出去,大聲叫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們閆家現在是被人裹挾,並不是我們自己的意思。”


    聽到這句話,小廳中的人,都是一頭黑線。


    閆廓非常尷尬地解釋道,“我這個弟弟他……”


    齊天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眾人的目光也收回來,朝著齊天看了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情況已經很明白了,西鄉國絕對不會允許齊天等人帶走馬珂明,估計他們現在連出這個小院子都困難了。而這裏又是西鄉國的都城,裏麵仙尊坐鎮,想要離開,除非打敗仙尊。


    而他們就算是離開了,還有一個不得不解決的問題,那就是閆家。


    他們可以逃走,閆家走不掉,雖然現在的人口數量沒有了十萬,但至少也有七八萬之多。


    關乎到這麽多人的生死,誰人心裏能平靜。


    “齊天,你該不會真的是一時衝動,就想試試而已吧。”一直沉默的劉颯忽然張口問道。


    齊天一笑,輕聲道,“西鄉國是我巡查的第一個地方,我想讓這裏有所改變,可是怎麽改變,自己也想不明白。或者說目標有點大,說實話,我有些擔心。”


    眾人都是一愣。


    但齊天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皺著眉頭,看向了閆廓,問道:“你現在有什麽想法?”


    “我、我覺得不如還是答應他們第二個條件吧。”閆廓遲疑了下,臉色憂愁地說道。


    齊天沉默了一下,笑道,“你是想用那塊土地?”


    “不是想用,是依附在巡察使這裏。”閆廓早就知道,在西鄉國他們沒有退路了,如何才能把族人完整的保存下去?走,可是去那裏呢?


    這件事讓他十分苦惱,突然聽到對方的話,他忽然有了明悟,估計這也是西鄉國對他們的處理吧。


    齊天卻笑道:“依附我,你們會更加苦惱。”


    閆廓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楊至等人都明白,跟著齊天,事情會更多,遭受的危險會更大。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楊至看向齊天,說道:“那塊土地,到底是什麽意思?”


    “馬珂乎沒有明說,但這塊土地,必然有什麽深意?莫非和三河穀地一樣,也是一塊爛地?”


    林飛躍立刻叫道,“說不定看到了三河穀地的例子,想讓齊天把那塊地改變,然後又收回去。”


    齊天的關注點卻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心上,此時此刻的他,有一種非常熱切的欲望,想要挑戰仙尊。


    當然這是他個人的想法。


    “不管土地如何,我們都不能答應,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馬珂明必須送到宗門處理。而我們也需要留下人保護閆家。我想在這裏留下點東西,而閆家的巨大的人力,剛好為我們提供幫助。”


    眾人都是一怔。


    隻聽齊天笑道,“你們覺得我們在這裏重建天道商社如何?”


    這一下,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


    無論是在宗門,還是在三河穀地,天道商社最後的結果都是倒閉,每次都已經形成了規模,最後還是被現實擊敗。三河穀地屬於宗門內部,而這裏屬於外部,外部的話,相當容易,畢竟不是直接麵對宗門,而是麵對西鄉國。


    可西鄉國能容得下天道商社的存在。


    即便是齊天放了馬珂明,天道商社在這裏也要給對方股份的。但現在齊天的態度是不放過馬珂明,還要在這裏立業。明擺著的意思,就是要好好深入到西鄉國內部。


    想到西鄉國二百多名仙尊。


    眾人壓力重重。


    “小天,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你有巡察使的身份,不能直接和宗門的附庸勢力出手。”


    楊至輕輕皺眉道。


    齊天一笑,伸手指向閆廓,“他不是要依附我們嗎?”


    “代理人?”楊至點點頭,這倒是在明麵上過得去了。看了一眼已經僵硬的閆廓,楊至又道:“可是整個西鄉國的力量,我們不是對手。”


    “兩百多位仙尊,是挺棘手的,但屬於皇室的又有幾個?今天他們聯合,是因為利益相同,如果利益不同的話,自然分道揚鑣了。劃分敵我,就可以找到幫手。”齊天說著,頗有深意地說道,“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現階段的朋友,誰是我們現階段的敵人。這些問題搞清楚之後,事情並不難以處理。”


    以前的時候,齊天的強大,可以碾壓一切,但現在環境變了,他就必須順著環境製定策略。


    可楊至還是搖頭,“我們雖然有些東西,但用來交好他們,是不是有些……再者說了,便是交好了一兩個,據我所知,皇室中的仙尊占了五十多人,這是西鄉國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了,其他家族根本不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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