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法?”秦照崖低聲喝道:“這狂徒本來就是要摧毀我們東明界的,他還顧忌什麽章法?”


    這種感覺,就好像鷹國現代化過程中,一個黑色人騎上了高頭大馬出現在白人的眼中一樣,十分具有衝擊力,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雖然武者和修仙者長相並沒有區別,但窮人和富人之間,精神氣都差別極為明顯,更別說奴隸般武者和掌控一切的修仙者。


    再有就是氣息,武者的氣息渙散,修仙者卻如有利劍般凝實。


    心底對齊天的惱火更上了一層之後,秦照崖帶著護衛繼續往前走,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史倉家。


    他們正在走著,忽然天空中傳來炸雷般的聲音。


    “陛下大敗十萬軍,賊首安立路重傷遁走。”


    一個乘坐在飛鳥身上的大漢高聲呼和,頓時人群變成了歡樂的海洋,一個個武者大笑,大叫起來。


    秦照崖的臉色黑得難看,他身邊的護衛更是驚慌不已。


    怎麽如此快速,他們才到了方州,那邊的戰鬥也才開始啊,怎麽就失敗了。那可是十萬大軍。


    很多個不可能在心底徘徊,眾人強行按捺自己的情緒,不讓憤怒暴露出來。


    不過,街上不止有武者,還有修仙者,許多修仙者神色一黯,很明顯,他們是不希望武德大帝失敗的。


    如果是當齊天到來時,他們對於誰當皇帝,毫無意見,反正各家過各家的日子。


    但當齊天稱帝,把製度開始照搬藍星之後,這些人就惱火了。


    無不希望武德大帝趕緊打回來。


    進入方州之後,秦照崖也發現了這個微妙的變化,所以他想去史倉家探探口風,畢竟史倉在陽穀城頗有名望,方州代表性的家族之一,聽說齊天還籠絡過,不過沒有成功。


    “走,我們快走。”


    秦照崖怒氣滿滿地帶著人走向了史倉家。


    按照規矩,他們通報了身份,身份就是史倉家族的一門遠親。史倉本來是懶得接見的,但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這個遠親早已不來往了,現在能跑來,肯定有古怪。


    雙方見麵之後,秦照崖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恢複了原來的樣貌。


    秦照崖是衛龍軍統領,曾經到過方州,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史倉立刻認了出來,這可是武德大帝的兒子,封王的人。


    “北格王殿下。”史倉內心五味雜陳,他本來是不爽武德大帝的。


    但現在,對武德大帝還真多了一絲期盼。


    畢竟,任何事兒,隻有對比之後,才能看出好壞。


    本來武德大帝對他們已經夠壞了,但現在有了齊天,武德大帝似乎可愛了許多。


    秦照崖笑道:“史家主,當年你家反抗父皇命令,拒不繳納夜地池,被父皇驅逐到方州。但父皇行事周正,也未曾剝奪你們什麽,隻是把地方換了而已。你還記恨陛下嗎?”


    夜地池是史家當年的莊園中一個水池,此水池靈氣濃鬱,簡直比許多修建了陣法的洞天福地還要完美。武德大帝要征用,史家自然不答應,還和武德大帝的人爆發了衝突。最後眼看打不過,準備服軟,但武德大帝可不會讓人如此輕易的忤逆他,直接把史家幾百口人全部流放,但因為最後關頭服軟,許諾他們在陽穀城重新建立史家。


    這才三十多年光景,史家也恢複了一些,雖然在陽穀城,方州,他們史家首屈一指,畢竟有武德大帝的諾言。


    但麵對曾經的史家,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方州太貧瘠了,很多東西還沒有滋生出來。


    但現在的齊天,明擺著要控製修仙家族的發展,史倉歎了口氣,“當年老夫不是天數,對抗陛下,如今又做了叛賊,怎敢記恨?”說著還表演性質地抹了抹眼角,當然,一滴淚水都沒有。


    秦照崖笑道:“史家主既然不把前事兒放在心上,那如今,可得好好想一想了。”


    史倉臉色更難看,毫不避諱的說,隻要武德大帝的人到了陽穀城外,他就敢召集史家的人前去接應。


    可現在十萬大軍潰敗,聽說齊天腳步不停,還準備攻取達州。


    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麽敢動作。


    “大王,不是老夫不願意插手,隻是如今陛下大軍初敗,周圍家族對那賊人又多了一份忠誠,老夫也不敢貿然行動!”


    秦照崖笑了笑,這些人都是老狐狸,他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可能讓這些人搞事兒,不過還是要拉攏一下。


    “史家主放心,父皇手下的力量還沒有動用,隻不過是一些小雜魚的離心離德,才導致了敗仗。不過陛下已經坐鎮原化城,開始準備此事。”


    史倉點點頭,微微笑著。


    秦照崖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齊天收攏武者的手段的,當真神奇,他到底有何能?讓武者傾心,也讓你等家族畏手畏腳。”


    史倉臉色一白,結巴道:“這、這十萬大軍的慘敗,不正是他的手段嗎?”


    秦照崖雖然表麵粗豪,但同樣十分精明,甚至洞悉世情,他笑著道:“暴力是一方麵,但如果隻以暴力壓人,並不會長久,且我等修仙者,心智若陷入瘋癲,自墮魔道,十分凶險。”


    “他稱帝建製,明顯要在我東明界紮根,除了暴力之外,還得用利益。”


    所有問題,都可以歸結到這個方麵,可以解決任何事兒,也可以牽動任何事兒。


    史倉立刻明白了秦照崖的意圖,笑道:“此人精通丹道、陣道、符籙刻畫等等等等,所擁有的法訣更是萬中無一,各種品階都有,甚至層出不窮。”


    “相信這些消息大王也都知曉,還是眼見為實吧。”


    史倉站起身,走到身後的書架上,拿起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說道:“請大王看看,這是當日齊天稱帝,賜下給眾人的丹藥。”


    北格王秦照崖正是因為這個而來,立刻拿起瓶子,倒出一枚丹藥,臉色十分精彩,已然僵硬。


    許久,他才呆呆地問道:“此種丹藥真是他所煉製?”


    史倉點點頭,也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如此能耐,可是一點都不弱於武德大帝了。


    這時,門被人突然推開,有人進來喊道:“父親,不好了,達州被齊天攻陷了。”


    史倉一愣,旋即看向了秦照崖。


    秦照崖握著瓶子,眼眸冒火,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十萬大軍頃刻間敗北,達州瞬息而下。


    這齊天到底怎麽做到的。


    東明界的人到底有多麽害怕齊天。


    落木城中,周剛等人已經趕到了,齊天征用了一個家族的居所,當然也不算征用,因為這個家族跑路了。所以這個產業也就算是他的了。


    “陛下,還是有一些露網之魚,帶著東西離開了。”


    齊天摸著腦門說道:“人還是太少了。”


    有他在的時候,那些人自然不敢渾水摸魚,帶著東西離開。可他不可能方方麵麵的顧全。而他手下的人,戰鬥力很是羸弱,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而且達州三麵都是武德大帝的領土,這些人選擇的路線可多了。


    鬱悶了一會兒齊天也就釋然了,畢竟,東明界就這麽大,他們就是跑了,也是老鼠給貓攢糧,最後還是要被一鍋端。


    “好了,你暫時負責達州政務,從達州挑選一些願意臣服的人,把架子先搭起來。”


    周剛點點頭,這無疑是一個讓他壯大的機會。應命之後,趕緊走了出去。


    齊天歎了口氣,把目光看向了蘇豔,問道:“你怎麽了?”


    蘇豔從進來臉色就不好看,一直垂著頭,興致不高。


    “那個、那個章姿樺前輩走了。”


    齊天一愣,“什麽意思?”


    蘇豔說道:“她說她要回去裕興門看看,可是裕興門是武德大帝倚重的門派之一,我怕不久之後,和章姿樺前輩在戰場上遇到。”


    齊天也沒有料到章姿樺會走,兩個人的關係雖然一直不太友好,但也算相處了許久,互相有些情分。


    章姿樺離開,無疑是一種背叛她的姿態。


    皺眉了一會兒,說道:“興許是回家看看,說不定還能為我勸服裕興門前來投靠呢。”


    蘇豔咧嘴一笑,很是勉強。


    誰都知道章姿樺得知裕興門被武德大帝重用時候的興奮勁,怎麽可能過來嘛,更不可能勸服裕興門了。


    “大概這樣吧。”蘇豔悻悻道。


    齊天站起身,一把摟過蘇豔的纖腰,女人剛脫了鎧甲,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和汗味,但交織在濃鬱香味中,也不那麽明顯。


    “別難受了,這是她的選擇,誰也不能為誰負責。”


    蘇豔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但齊天一隻手摟著她的纖腰,一隻手就已經摸上了她的臉頰,緊跟著就按著親到了一起。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陛下。”


    齊天皺了下眉頭,鬆開了蘇豔,一看居然是淩顧站在門外,問道:“你有什麽事兒?”


    蘇豔害羞地把頭埋在了齊天胸口,倒是齊天,絲毫不在意。


    淩顧低聲道:“陛下先前所言,可還有效果?”


    齊天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和周剛商量吧。”


    淩顧大喜地說道:“多謝陛下。”想了想,還是跪了下去。站起身剛要走,忽然又停下腳步,轉頭說道:“陛下……”


    齊天盯著蘇豔的紅唇,剛碰上,又分開,有幾分惱火地說道:“淩顧,你是不是找死?我這麽好脾氣的皇帝,也會發怒的。”


    淩顧也有些鬱悶地說道:“是這樣的,在落木城外,有一個山洞,我曾經在哪裏住了一晚,感覺有些古怪,陛下也知道,我是個武者,真有什麽天材地寶,我也不敢去探索。不過,陛下就不一樣了……”


    齊天這下鬆開了蘇豔,問道:“到底有什麽古怪。”


    淩顧低聲道:“哪裏的妖獸會說話!我親耳聽到的!”


    東明界的妖獸還都隻是有了靈智,但說話的一個都沒有,至少沒有修仙者見過,齊天進來後,就知道了這一點。頓時來了興趣,“地方給我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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