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猛的異象如同絕世大片一樣吸引了蘇豔和章姿樺的眼球。


    二人站在虛空,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的雷電肆意釋放,澎湃的力量衝擊過來。


    章姿樺忽然低聲道:“齊天還活著,他在築基!”


    蘇豔愣了下,眼眸睜得大大說道:“築基,可我在東明界沒有見過這般的築基方式。”


    “築基也分品級,一品至三品築基,甚至更有許多無上築基,這其中機緣、自身的能力、悟性、修為的多寡、時機等等等等一起孕育而出。我們東明界當年我記得最好的是一個三品築基,韓子墨你知道吧。”


    “威陵先生?”蘇豔疑惑道。


    威陵是東明界的地名,也是最大的城市,城主就是韓子墨的後代,但韓子墨隱蔽不出,有人說他已經突破,或許到金丹也未可知,到底修為如何,誰也不知。


    甚至有些人已經懷疑,這家夥其實已經死了。


    章姿樺離開前,韓子墨還沒有威陵先生這個稱號,他才剛築基而已,說道:“他把威陵掌控在手中了?”


    二人往日也談論一些東明界的事情,但大多和自己師門有關,再加上章姿樺困在蛇身,一聽到往日同輩現在風生水起就忍不住嫉妒,還沒有說兩句,就跳腳罵人了,好在大部分都已經隕落,章姿樺聊以安慰。是以,交流很困難。


    蘇豔點點頭,“不過現在已經是他孫子掌管了。”


    二人正在說著,天空中再是一道炸雷落下。


    轟然之下,整個冰川都被擊碎,這些冰川經過核武器的打擊,剛剛冰凍,比不得先前,所以分崩離析地很快,整個海麵都顯露出來。和他們一起駐守的天門的人自然飛起,組合屋子淹沒水中。


    更讓蘇豔吃驚地是,居然有一艘核潛艇從水中冒了出來,瘋狂地往外跑。


    “天罰還在監視嗎?”蘇豔愣了下。


    不過臉上卻露出了喜色,笑意昂然道:“有了這個消息,恐怕天罰的人得掂量一番了。”


    果然,一個衛星電話就從核潛艇到了費迪南德的案頭,他剛複原,再次被張曉慧的無賴打法給弄受傷了。


    “喂,你是監視極南之地的?”因為過去了一年,費迪南德幾乎都忘記了自己這個部署。


    那人等了一年,都快在潛艇裏麵憋瘋了,雖然有兩艘潛艇來回換崗,但也夠人受的了。


    “會長,極南之地發生異象,天空神雷降落,可能和齊天有關。”


    費迪南德呆了呆,說道:“不可能吧,都一年了,他才有動靜?”


    這一年來,天門和天罰打得十分激烈,死亡人數超過一千,可以說把整個超然者圈子都打掉了六分之一。天門同樣損失慘重。齊天要是回來,他們天罰肯定沒有戲唱了。而且這麽長的時間,齊天的修為肯定又有突破。


    對麵的人直接轉播了衛星畫麵,說道:“會長,真的,難道我有需要騙你?”


    麵對費迪南德質詢,此人已經無語了,這種事,這種時候能開玩笑嘛?


    費迪南德看著雷電從天而降,馬上吼道:“召集人手,我們前去……”


    但最後卻作罷了,魯曼玲站了起來,費迪南德擺了擺手,說道:“遲了,我們現在行動遲了,他已經開始,如果我們現在去做,雷電我們也得承受。”


    “可是我們的人誰能承受得了?”


    費迪南德輕輕搖頭,“難道隻能等著他出來大殺四方了嗎?”


    “怎麽辦?”這個問題一直徘徊在他的心頭,齊天要出來了,這簡直比噩夢還要可怕,比世界末日還要讓他憂心。天罰怎麽辦?他怎麽辦?他的算計注定了他不可能被齊天放過。


    這時,勞倫斯跑了進來,說道:“會長,我們要不要強攻平山島,用炮火覆蓋,抓捕張曉慧、孫月清,有了這兩個女人在手,齊天肯定會有所忌憚。”


    魯曼玲看向了費迪南德,要不要搏一把。


    費迪南德盯著窗外,久久不語。


    處於地下葫蘆中的齊天,仍舊對外麵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徜徉在力量膨脹的興奮中,無論是骨頭、經絡、血肉都在有了顯著的變化,理論上築基期三品的感應齊天遇到了,他沒有任何停留,而是直入更上一層。


    這種感應是根據自身判斷的,如果選擇了一品築基,那麽相應的雷電的規模會小一點。如果不自量力三品道基都看不上,還想往上攀爬,成功了就是天下矚目,失敗了就是魂飛魄散,丹田爆裂而死。


    齊天自問已經修成了往生體,又是修行最頂尖的玲瓏真法訣,此處的靈力又如此恢弘。


    他想拚一把。


    雷電穿過冰層、水流、泥土砂石到了葫蘆口,轟然落下,整個葫蘆種都交織著電光,齊天的身體好像被金屬被覆蓋,上麵流動著電光閃耀。


    一遍遍洗滌著他的軀體,還有一束直接落入他的丹田,衝擊道基。


    法力在此時已經不那麽凝練,或者說相比這種雷電,極為鬆散,齊天匯聚法力抵抗,口中噴出鮮血,稍微延緩了下,繼續下去。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齊天的築基還在繼續中。


    蘇豔和章姿樺等了兩天,眼見天上的雷電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索性找了個冰洞和天門的人繼續等待。


    好在手機信號還有,那邊張曉慧雖然急得上火,但也不能過來,畢竟天門和天罰還在對峙中。


    不過已經有不少人前來瞻仰。


    聖教會的人來了,天罰的人本來就在,一些狼人和血族也都來了,其中地位最崇高的還要說是血神,她身邊帶著一個女子,正是愛麗絲。


    “庫山伯爵,沒想到你也來了?”血神盯著眼前一個穿著打扮十分隨意的老者輕輕笑道。


    庫山伯爵從一次大戰前夕就為毛熊國服務,曆經了尼古拉王朝、又經過聯盟,到現在的毛熊國,年紀和他不相伯仲,但唯一不如他的是,庫山伯爵老了,能量已經銳減,不比他青春永駐,永遠力量處於巔峰時期。


    “需要看一看,我們的大帝需要我的眼光,他需要我為他看清楚這個東方的狂人,為未來毛熊國的方向指明道路。”


    齊天再次出世,絕不僅僅是天罰和天門爭鬥被畫上句號,而是真正大戰的開始。


    這一次,不僅是這些國家勢力會被卷入其中,甚至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逃脫。


    庫山伯爵身後跟著幾個狼人部落的首領,以及他的手下的人。


    這時,江山走到庫山伯爵身後,輕聲道:“前輩,沒想到您回來。”


    庫山伯爵看著江山,歎息了一聲,毛熊國和華國互相忌憚,卻又互相扶持,曾經有一段時間還親如兄弟,後麵又勢同水火。國家波瀾,個人的情誼哪有存放之地。


    早年江山也曾和他請教,現在眼見江山氣勢如虹,隻怕他也不是對手。


    “多年不見,小江你長進不少啊。”


    江山笑了笑,無論在國家層麵,還是天門,他都吃得開,丹藥和各類資源都有保證,齊天待他又不比其他人,送給他的法訣,是目前留給天門中最高級的,如今江山已經是養氣八層。


    可謂進展迅速,天下駭然。


    祝鴻博也不過如此。


    “前輩,有些事兒,我們還需要談談。”江山到來自然帶著政治任務。


    庫山伯爵說道:“是該談談了,你們這個小家夥,鬧得我們大帝寢食難安,雖然不曾和我毛熊國正麵相撞,但誰知道他哪天就來了。”


    江山瞥了眼仍舊在持續的雷電,說道:“請大帝放心,他和我做出保證,不會介入俗世的國別、權利鬥爭,即便是華國,他也不會幫助。”


    庫山伯爵哈哈大笑:“那可不行,有些事兒還是需要他做,比如再搬兩座山。”


    齊天在高原省搬走了一座山後,白象國就每天擔憂著北方,馬上擴軍,更新裝備,弄了十幾萬人塞在缺口下麵的,這一更新裝備、擴軍,自然找到了毛熊國。毛熊國收益不菲。


    江山芙爾一笑,“前輩說笑了。”


    眾人駐守在遠處的冰原上,蘇豔起初還擔心這些人破壞齊天修行,但章姿樺告訴他,別說這些人了,就是金龍過去,也得被炸成焦炭,她這才放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月過去了。


    所有人都已經崩潰,章姿樺也發蒙了,築基短則三天,晚則一個月,這兩個月簡直聞所未聞。


    但天空的雷電還在持續,而此時的齊天也進入論最關鍵的時期,整個軀體已經別全部打壞,隻剩下一個輪廓在堅持,雷電衝擊著他的道基。


    丹田的部位,散發著濃鬱的力量。


    忽然,一股明悟傳來,齊天心下了然,成了!


    按照天行道往的自然方向,他的心念跟隨而去,丹田立馬化為黑洞般漩渦,無數力量被吸納進去,周遭的一切,譬如靈水也瘋狂灌入。


    混元道基!


    無上道基之一!


    霎時間冰川上的人也感到周遭的天地元氣被卷動,四周仿佛隻剩下氮氣氧氣之類的沒有能量氣息。


    章姿樺目光一凝,“成了,這小子該出來了。”


    蘇豔美眸一眨,“真的嗎?那我得趕緊告訴曉慧她們。”


    當把電話打出去後,時間又過了一個月,蘇豔對章姿樺十分不爽,這前輩當的,沒有一次預見成功。


    而等候的人也都撤離了大半部分,大家懷疑齊天是不是死在裏麵了,畢竟天空的雷電一日日減弱,在三天前終於停下。


    “我估計齊天這兩天就該出來了。”章姿樺趴在蘇豔肩膀,輕聲說道。


    蘇豔理都沒理,但也希冀地看著遠處,曾經還人聲鼎沸的冰川,現在又變得稀稀拉拉,隻剩下寥寥無幾,倒是愛麗絲和他們成了好朋友,因為她見過齊天閉關前的最後一麵,還是活著的人。


    “愛麗絲,過來吃飯了。”蘇豔瞅了眼正在逗企鵝的愛麗絲,大聲叫道。


    愛麗絲低聲對企鵝說:“多謝你救了我。”抱著企鵝又親了一口。


    她也算因禍得福,血神重新給了她新生,也就是說她又有幾十年的壽命了。


    這時,天空中忽然霞光泛濫,愛麗絲懷中的企鵝掙脫出來,往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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