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齊天的話驚得在場之人,無不心中狂跳,好像踏入了九天雪地,寒風瑟瑟,冰冷刺骨。


    “怎麽、怎麽……”杜碩田話都不會說了,齊天一口氣懟這麽多人,他昨天還從張曉慧那裏打聽消息,隱晦的提出,當齊天會麵眾人,應該早點拿出丹藥,吸引收買。


    可齊天好像沒有那個想法,他怔怔地看著,隻見齊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盯著那個青年人。


    青年人下意識地後退三步,表情驚恐,“你想幹什麽?威脅我們?齊天,你也太自以為是……”


    這一次,他的話是戛然而止,隻見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大手,青光閃耀,幾如天大,浮現在半空中,倏然而落,轟然而至。


    青年人的直接被拍成了一團肉泥。


    在場的人修為至少都在養氣五層,他們捫心自問,誰也做不到齊天這一手,而那些認識的青年人的,臉色發白,神色惶恐,仿佛是自己成了爛泥。


    海龍王吞了下口水,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衝天靈蓋,眼見自己門下弟子被殺,他竟然一語不發,默默地走回人群中。好像不曾看到一樣。那些南冥龍宮的門人,瞪著地上的血水,渾然不敢相信。


    齊天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本來我是準備和大家好生說話的,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有的人就是惹我生氣,我給了你們選擇,你們選擇就是了,哪有那麽多屁話。”


    眾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快,簡直把眾人不放在眼中。


    杜碩田驚喜的發現,竟然有幾個人的臉色陰沉不定,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他心中一聲狂呼,感覺他明白了齊天的意思,作為一家之主,他也頗為懂得權術。


    齊天這是先大棒後蘿卜,這個套路用在個人和國家身上,都是一樣的。先用強悍的手段威懾,然後在用好處收心。他覺得必須要趁熱打鐵,從前方人群走出。


    “諸位,齊仙師法術通天,古往今來所罕見,更難得兼修丹道、陣法、符籙、煉器等等等等,可謂萬世不出的第一人。如今仙盟倒行逆施,外不能抗衡其他超然組織,想我仙盟存世千萬年,勢力所及,一減再減,這不是仙盟的罪過?”


    “而今,仙盟不思進取,與外無利,對內高壓屠戮,擅自殺戮洪家,未曾知會我等之中任何一人,任何一門。其用心險惡,出手歹毒,我等怎能與之為伍?”


    杜碩田身居高危,在杜家一言九鼎,說話氣勢十足,洪亮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整個大廳都在回蕩。


    “齊仙師想要帶領大夥一起,這是咱們的機遇,隻要願意反抗仙盟,自有大家的好處。”


    說著,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雲仙誌,微微一笑。


    齊天一怔,他可沒有許諾什麽好處,剛開始聽杜碩田的話,還算入耳,怎麽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他皺眉一瞬,現在也沒有解釋的時間。


    剛要清嗓子說話,卻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雲道兄說得可是實話?天門中,每月還有月供,那玄元丹當真如此神妙?”


    一些個心思動搖的人,自然開始打聽自己加入天門有什麽好處。就好像一個公司,在不可抗拒的麵對收購之後,那些著急的肯定是自己的待遇。至於公司的實力,他們已經看到了,養氣五層的人,被一掌拍死。


    “原來他們想到那去了。”齊天眉頭更緊。


    但他卻從未有過這個想法,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他費盡心思,想要剪除仙盟的羽翼,所以才對杜家和蓬萊仙島比較看重。如今,仙盟內部生亂,是他們求著自己,而不是他求別人了。怎麽可能還把珍貴的丹藥送出?


    更何況這裏人這麽多,要是都送一些,虧大發了。


    下麵的人,聽了雲仙誌對玄元丹的吹捧,不少人已經開始心動了,一雙雙熱切的目光從下麵看上去,好像花癡少女看到了帥哥。


    齊天想了想,沉聲道:“剛才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選擇題,今天必須有一個結果,入我天門,或者與我為敵。我……”


    突然有人出聲打斷了齊天的話,“齊仙師,敢問我們入天門後,算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如杜家和蓬萊仙島一樣嗎?”


    齊天淡淡道:“都屬於外圍勢力,如果你們門中有傑出子弟,如劉占勳這種,我不介意傳授他更高級的修仙法訣,當然也要嚴守我天門的規矩。我天門不會要求你們避世不出,但在社會中行走,不能恃強淩弱,具體的,會有人給你們說。”


    “那,丹藥……”有人喊道。


    齊天掃了一圈,看到不少期待的目光,“丹藥的分配是根據每個人對天門的貢獻,現在你們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可能有丹藥。等到覆滅仙盟上三家,你們才算是正式的納入天門體係,自然才有資格談待遇。”


    話音落下,一片嘩然。


    如果放在古代,這就是投名狀,在場的人,其實也心思各異,有的甚至想過,先騙一些丹藥,事後不認賬,至於齊天的報複,不是還有仙盟上三家頂在前麵,如果上三家覆滅,那就再說。


    先把眼前的丹藥拿到手。


    現在齊天說沒有,不少陰狠的目光看向了杜碩田,這不是讓他們空歡喜一場。杜碩田也一臉震驚,齊天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在場的人可不是那些沒有身份地位的小混混,說納投名狀,就納投名狀。這明擺著是讓人難做的事情,隻要不挑明,用利益和武力雙重重壓,他們自會去做。


    齊天把事情擺在明麵上,誰能舒服,也拉不下那個臉。


    正在眾人沉默之間,忽然有人走了出來,他身高一米八多,相貌是典型的北方人,四肢粗大,身材魁梧,國字臉,粗眉毛,一頭短發,穿著一身老舊的年代裝,在場之內,眾人的衣服五花八門,有西裝,有古裝,也有這種看上去休閑的工裝。


    韓菲菲昨天就吐槽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進了什麽了角色扮演愛好者俱樂部呢。


    啪啪——那人拍了拍手,遙望齊天,說道:“好啊,齊仙師當真是令人讚歎,語氣之大,怕是仙盟盟主都不比擬。譚某不是一個能說話的人,隻問一句。”


    “這天門是個什麽東西?”言語之意,把齊天和天門藐視到了極致。


    齊天沒接話,笑吟吟地看著,這戲都快要演完了,枯山門才跳出來。眼前此人正是枯山門的掌門譚孔吉,此人道法精神,在仙盟中是僅次於兩位副門主和盟主的人物,所帶領的枯山門也是僅次於上三家的一門。


    不過,他正需要這麽一個人,否則,說服力還真不夠。


    “出手吧,我還以為你要裝死到底。”齊天踏出一步,“為了節省時間,你們枯山門的人都上,一起來,我今天倒要看看,能有誰阻止我。”


    這狂妄到話語,落在他人耳中,無異於一場晴天霹靂。


    竟然讓枯山門的一起動手,這不是自大,這是作死。


    就連杜碩田等,齊天身後的人,也著急忙慌地從後麵跑了出來,張曉慧都緊張地拉了拉齊天的衣角。


    “好,好得很!”譚孔吉大笑一聲,麵色突變,冷聲喝道:“諸位,今天我受盟主之命,前來擒拿齊天。盟主知道,諸位現在心底被妖人蠱惑,對仙盟產生了看法,妄圖反叛,但盟主寬宏大量,並不責怪你們,但你們也要好好思索,萬年仙盟,一朝舍棄,最後背負叛徒之名而死,圖個什麽?”


    他的話,又觸動了不少人。


    眼見眾人有些動搖,杜碩田冷哼一聲,罵道:“譚孔吉,仙盟是個什麽樣子,你難道不清楚?你們在北,和昆侖密境和終南劍派以及長白仙門狼狽為奸。咱們諸多仙門和世家,每年要上繳多少東西,按照你們的比例分配,那次不是我們南方門派吃虧。你們能有今天的位置,還不是靠著吸我們的血而來的。”


    “如今他們上三家發現了好東西,還想要獨占所有資源,我去他奶奶的。我們出血供著你們,到頭來你們越來越厲害,還瞧不上我們了。”


    “諸位兄弟,如果當初我們把所有上繳都留在自家,怎麽會形成現在的局麵。五十年前,洪家的人發現了一股靈泉,他們要是留在自家,恐怕這五十年來,洪家的修仙者至少在八十人以上了,哪能被長白仙門一夕殺滅。他們守著規則,把靈泉發現地告知盟中,盟中依據各門派大小分派,因為杜家是發現者,所以拿的比較多,但也是比較多而已,最大頭還不是被他們上三家了拿走了。”


    “還有你枯山門,跟著上三家喝湯,你別義正言辭地站在那裏自說自話,能走到今天的人,誰都不是幹幹淨淨的,結盟是為了利益,規矩是為了利益,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


    他話音落下,邱禮記、巫崇雲、杜碩根等蓬萊仙島和杜家的高層立刻站了出來。


    其實杜碩田也是逼急了,齊天要一人挑翻枯山門三十多個人,如果陷入險境,很有可能引來群起而攻之,到時候突幾百人圍攻他們,那真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沒法子,他隻有把水攪渾,把矛頭對準沒有來的上三家和枯山門,順便隱約指出,其他門派也是仙盟的受害者,讓他們能夠置身事外。


    邱禮記等人起初還不明白,但劉占勳一點就通,他雖然很想看看齊天如何對付這麽多人,但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死他是不怕,但怕死的不值。


    譚孔吉麵皮抽搐,杜碩田的話,把仙盟之中最後一點的溫情都給撕裂了。起初有上三家的威壓,誰也不能說什麽,當這個威壓效果降低,那麽人的心思就活躍了。現在杜碩田火上加油,直接讓仙盟變成了純粹的吃人機器。


    “我先滅了你杜家。”


    杜碩田大喝一聲,“惱羞成怒,看看你的樣子,到還真印證了老夫說的話。”


    他剛要出手,旁邊的一個身影就先他一步,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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