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陽光高照,整個齊府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昨夜經過了狂歡的眾人,漸漸出現在主樓的大廳中。


    “啊,沒想到這招待還不賴,飯菜不錯。”


    “飯菜是不錯,問題是將來有沒有機會再吃。”


    “怕什麽,咱們都是小魚小蝦米,天塌了,還輪不到咱們頭上。”


    各個世家門派前來的人,至少都有養氣五層的修為,大的門派來人三四十,小的十幾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聲地交談著。而他們的師門長輩同樣如此。


    “這齊天會煉丹,布陣,煉器等等等等,手段不低啊。”


    “更可怕的是他所知道的修仙法訣,據說,他門下的人,修習的修仙法訣,全然不一樣,都是由他一人提供,這也奇了怪了,他怎麽就能懂這麽多!“


    “嗬,你們怕是不知道,千萬年前,曾有一批修仙者,離開地球,前往其他世界,這齊天就是那些人的後人。”


    眾人一陣驚呼,好像生怕被人聽到似得,趕緊追問,那人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討論還在繼續。


    “算了,不說那些了,諸位對此次大會如何看法?不如我們三家共同進退如何?我先表明我的態度,不做出頭鳥,不做跟屁蟲,我個人比較偏向置身事外。”


    “現在你還想置身事外,莫不是在說笑?此前洪家還不是教訓?現在齊天邀請我們過來,同樣也斷了置身事外的選項,隻有兩個選擇,天門、仙盟。”


    “不錯,隻有兩個選擇了啊。”


    幾個人眉頭緊皺,誰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心思,敷衍地笑了笑,有人岔開話題,“快看,齊天進來了。”


    門口處,齊天帶著張曉慧等人姍姍來遲。


    劉占勳低聲道:“門主,大家的想法還很搖擺,都在商討,隻有枯山門的人靜坐不動,恐怕他們是鐵了心跟著仙盟走了。”


    齊天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人群迅速地朝著齊天靠攏,齊天拱手致意,眾人回禮,經過人群,齊天來到高台之上,今天這個場合,就不能讓杜碩田代勞了。


    “鄙人齊天,天門門主,諸位都是知道的。”


    場下的討論聲消失地無影無蹤,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齊天身上,就連一直沉穩的枯山門人,也坐直側耳傾聽。


    “今次請諸位前來,是有些事需要和大家商議一下。首先,便是仙盟殘害同道,隨意屠戮世俗之人,草菅人命。”


    話音落下,背後的杜碩田額頭上滿是汗水,他最擔心的就是齊天這句話,因為這一句話就否定了在場所有人,既然是拉幫結派,自然是有的東西需要忽略掉。


    但現在可好,齊天居然先把在場的人懟了一句。


    果然,場下的人立刻神色變了,甚至小聲地開始嘀咕。


    齊天仿佛沒有看到,繼續道:“你們之中有人也做過這種事,過去的,我也不追究了,畢竟作惡的人都死了,受害者也都死了。但現在的人,必須給一個交代。”


    “杜碩田,你上來。”


    此時的杜碩田已經處於懵逼的狀態,因為他沒想到齊天居然率先在這件事上發難,而且他還不知道齊天叫他上來幹什麽。


    站在了齊天旁邊,杜碩田感覺自己要被台下的目光殺死。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十年前,你親自把他抓回了越州杜家,你不覺得你欠他一個道歉。十年囚禁,嚴刑拷打,生不如死,這是你做的惡。”


    在齊天說話的同時,一個身形枯瘦的中年人從旁邊的門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江靈兒,江靈兒極力壓製自己的雀躍的心情,表現的非常沉重。


    此人正是當日從杜家救出來的世俗修仙者。


    杜碩田也認了出來,齊天搞這一出,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手足無措地看了齊天一陣。


    “還等是什麽?”齊天臉色突變,猛地暴喝一聲。


    “這是什麽狀況?示威嗎?他怎麽敢做這種事!”


    “我看出來了,齊天根本沒有討好我們的想法,看來此人野心不小,不是想要一個同盟,而是想要一個受製於他的臣屬。”


    “我忍不住了,他們外界修仙者算什麽東西,他竟敢這麽做,千百年的規矩放在那裏?”有人怒氣衝衝,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台上的杜碩田心下一片灰暗,但到了這一步,他不可能和齊天鬧掰,硬著頭皮,走向了那人。


    “當年之事,是我考慮不周,還望兄台見諒。”


    “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兄台的診治醫療花銷都記在我杜家賬上,從此以後,兄台受我杜家庇護,如有針對兄台,便是和我杜家過不去。”


    其實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這個人和他一樣,都是天門中人,都是受天門保護。


    齊天看向那人,問道:“薑兄,你以為如何?”


    此人姓薑名岐茂,本來是南方一所民辦大學的青年美術老師,一次在山野寫生的時候,發現了一塊山參,當時天降大雨,他找不到吃的,就把山參烤著吃了,誰知道一覺醒來,竟然有了法力。


    他再次回到城市,還比較懵懂,但在一次衝突中,忍不住動了手,恰好被杜家的人發現,然後就被杜家的人抓走了。


    薑岐茂瞪著杜碩田,一語不發。


    齊天也知道為何杜碩田暴跳如雷,因為薑岐茂吃下的乃是山精,比起一般的山參、人參,山精乃是精華,有了靈性,奪天地造化之物,珍貴程度,可以說當世無雙。他自己都沒有遇到過。


    “今天我做主,杜家杜鵑許配給薑岐茂。”


    話音落下,薑岐茂、杜碩田、杜鵑三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尤其是杜鵑,杜碩田送她到齊天的意思很明顯,還不是為了親近齊天。


    可齊天居然把她好像東西一樣送人了。


    以修為和相貌來說,她自覺並不比齊天現在的女人差,無論是張曉慧,餘芷萱,韓菲菲三個人,她都自信從哪方麵講,她們都不如自己。


    但齊天竟然把她送人了。


    齊天似乎沒有看到三個人的驚愕,下麵人的咂舌,“薑岐茂將會是我親傳弟子。”


    眾人都知道齊天有強行收徒弟的習慣,所以並沒有過多驚訝,但杜鵑嫁給薑岐茂,實在有些暴殄天物,好像一個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件事還不算完,現在我們來說第二件事。”


    這個不算完的話,聽得在場的人都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因為這些事,仙盟中的很多人都幹過。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上三家肆意背棄盟約,殘殺仙門同道的事情。如今杜家和蓬萊仙島已經決定反正,願意在我天門的帶領下,毀滅上三家。”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青年人喝道:“閣下太過聳人聽聞了吧,上三家怎麽就背棄盟約了?”


    “那洪家的覆滅你怎麽說?”齊天問道。


    青年人淡淡道:“說到洪家,自然是他們有錯在先,身為仙盟一份子,為何和齊門主媾和?正是因為洪家的軟弱,才引得杜家沒有骨頭。長白仙門屠滅洪家,也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立下規矩。否則以後的各個門派和世家都因此洪家一樣。”


    這話說出了一部分的心聲,不少人跟著心裏麵點頭。


    齊天眨了眨眼,問道:“你那個門派的?”


    “我是南冥龍宮門下,我叫……”青年人大咧咧地自我介紹。但他的話沒說完,就被齊天打斷了,齊天厲聲喝道:“你的名字就不用說了。”


    “海龍王,這是你們南冥的態度,還是他個人的態度。”


    一身蟒袍的南冥龍宮主人海龍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了自己的門人一眼,正要說話,隻見青年人先一步跨出。


    “這是我個人的態度,門派大事,自有掌門做主。但我個人難道就不能有些看法了?齊天,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因緣際會,在外界獲得了一點造化,就敢忘乎所以,為所欲為。”


    “你真當我仙盟是擺設不成?別人怕你,我卻不怕你,你或許修為不錯,但又能如何?你侮辱我仙盟,還要把我們諸多人審判,以為各家師門長輩和杜碩田那個老不要臉的一樣。”


    “在場我們有幾百人,你們卻隻有五十多人,真打起來,我們兩百人圍攻你一個,還不是綽綽有餘。”


    青年人侃侃而談,唾沫星子橫飛。


    海龍王卻傻了眼,因為他從來沒有授意門下人如此說話,這個人他也認識,是他師弟的徒兒,他朝著師弟看去,發現師弟也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徒兒。


    “夠了,此間大人說話,你一個小孩子怎敢放肆?趕緊給我滾下去。”


    青年人回頭冷笑地看著海龍王,“掌門師伯,你動什麽氣?我在說齊天,又不是在說你,在場的人隻要稍微有一點自尊心,有一點骨氣、血氣,早就應該衝上去和齊天一決生死了,那還用在這裏嘰嘰歪歪,看他人模狗樣。”


    杜碩田瞳孔縮了縮,輕聲在齊天背後說道:“怕是受人指使,故意攪鬧現場。”


    青年人的話,引動了不少人的心思,眾多人跟著嚎叫起來。


    “齊天,你請我們過來,當真是一部好棋,我們這麽多人,聚集而來,你一人兩家如何應對?”


    “大言不慚,妄想和我們一決生死,不得不說,你真是心比天大。”


    “咱們不如就此擒下此人,讓他以後給我們專職煉丹。”


    一些人的火氣被激發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洶湧澎湃的表情,恨不得上去就齊天捅一刀。


    齊天眼眉低垂,看向了青年人,他雖然知道現場肯定會有人鬧事,但一直想的是枯山門,卻沒有想到有人單槍匹馬衝了出來,要是此人先前自承是南冥龍宮授意的,他還能理解。


    但撇清了南明龍宮的關係,人繼續上躥下跳,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白的告訴你,天門之下,才有你們,如若不答應,那是與我為敵,真以為人多就是厲害,不得不說,你們的眼界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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