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站在黑夜的虛空之上,俯瞰整個港島,眼神中種飄忽著無盡的殺意。


    “馬渡啊,馬渡,你到底在哪兒!”


    朱明飛妹妹給他照片上的人,他已經殺了九成左右,還有一成的人實在是找不到。


    可氣的是,他的主要目標馬渡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懷疑馬渡根本不在港島,或許是韓朝西故意哄騙他,讓他過來處理其他人來的。


    “以韓朝西的身份,肯定不會做這種事兒!”


    齊天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身形一閃,朝著住宿的酒店回去。


    此時天光微微發亮,東方一抹白色,日頭出現在海平麵,港島某處的地下室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隻要我到了華國的土地上,齊天肯定會追來的!”


    馬渡一夜沒睡,眼眶發黑,頭發出油,他一個人在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他居然讓華國的官方勢力幫他找我,這、這太過分了。難道你的身份,你不怕嗎?”


    在他看來,齊天和他一樣,都是屬於官方機構特意“照顧”的對象,齊天怎麽可能和官方達成協議,來針對自己,針對三合會。


    三合會是華國的眼中釘,齊天就不是了嗎?


    這時,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低聲道:“馬先生,我們的人看到齊天已經返回了酒店。”


    “回去了嗎?”馬渡長舒一口氣,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他不僅煩躁,還擔心齊天的到來。齊天曾在海城,一夜之間連殺幾十人的事跡,每每想起,都讓他心中潸然,心如死灰。


    那人繼續道:“齊天昨夜中殺了不少人,許多都是逃匿到港島的逃犯,或者外國的特工,又或者本地的盲流。興許他不是來找你的!”


    對方的話,沒有給馬渡任何安慰,相反的還讓馬渡暴怒起來,他大聲吼道:“你懂個屁!”


    “齊天根本不會罷手,我們三合會拿出巨額賞金吸引殺手殺他,他肯定會報複。隻是我們遠在海外,他才無從下手。”


    那人唯唯而應,不敢再說。


    馬渡站了起來,望著虛空沉思,低聲道:“不行,必須離開這裏。可是各個通往外界的道路,都被華國控製的死死的。”


    港島是個土地麵積並不大,他從海路走,有巡邏艇,想坐飛機,也不可能。


    而留在這裏,每天晚上,齊天好像獵鷹一樣,出來尋找他,他更是驚懼不已。


    “對了,我可以去深城,他決然想不到吧!”


    馬渡一揮手,問道:“以前那些偷渡客用的隧道還在吧?”


    那人眼睛一亮,趕緊點頭:“還有,還有!”


    之前華國經濟困難的時候,很多人都從深城逃亡港島,那些年,這是一門生意,數以萬計的人都走過這條路,他們三合會當時也出力不小,專門收留那些異己分子。


    現在華國經濟騰飛,已經很少人用這種手段移民了,不過當年的設施還在。


    馬渡準備偷渡到華國內部去,然後經由深城,離開華國。


    ……


    一夜沒睡的齊天,回來後休息了兩個小時,陽光初亮的時候,他幽幽轉醒,本來回來那會兒,準備趁著興奮勁兒,和孫月清好好纏綿一番。


    不料孫月清睡得太死,他也不好意思弄醒。


    “月清姐,今早上那個黃興中不會來了,他那麽聰明的人,肯定不會這麽沒眼色了。”齊天的一隻大手攀附在女人嬌俏的臀部上,肆意的揉捏。女人側著身子,身子往後弓著,回頭望了一眼齊天。


    “你就一點不消停,昨晚你幾點回來的?”


    清晨,睡意還未完全退卻的孫月清臉上,帶著一絲絲慵懶的嫵媚,細長的眼角,流露出勾人的炫光,俏生生地一張玉容,寫滿了嬌羞。


    齊天那還忍得住,他的大手從臀瓣滑過,細膩的肌膚傳來舒爽的感觸,嘿嘿一笑,“那是,我這身子骨,別說一夜忙碌,就是日日夜夜忙碌,也沒事兒!”


    孫月清連更紅了,這日日夜夜,明顯是話中有話,她翻過身,一隻手搭在齊天的脖頸,一雙妙目凝望齊天,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


    “齊宗師,在下前來拜見!”


    緊跟著,“我等在門口恭候齊宗師大駕!”


    聽聲音足有數十人之多,齊天和孫月清以及另外一間房中的張曉慧,都被嚇了一跳。


    門外麵更是熱鬧非凡。


    酒店的工作人員,愣愣站著。他們身份低微,但所在的是五星級酒店,迎來送往的都是有錢人,對方不一定記住他們,可他們對這些人如數家珍。


    “咦,這不是陸先生嗎?他在咱們海城,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特首見了他都眉開眼笑的。”


    “這個不是王老板嗎?他怎麽也來了?聽說他最近正在洗白,怎麽又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了。”


    “還有那個,好像是一名風水大師。聽說不出百萬,不出門的!”


    ……


    那些熟悉的麵孔,令人敬畏的大人物,一個個謙恭的像是個小孩子,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各人之間也隻是小聲交談。


    “老兄,你怎麽也來了?不是最近都洗手不幹嗎?”


    “我這不是怕嗎?聽說齊宗師是帶著上麵的態度來的,我以前的事兒,做得不太幹淨,想來探探口風!”


    “那你可小心了,這昨天晚上,據我說知,已經有不少於二十人喪命,咱們港島本地的大佬占了一小半!”


    “是嗎?那你怎麽不趁機擴大地盤?”


    “你說的這叫人話?這時候鬧事兒,不是明擺著撞在齊宗師手裏,找死嗎?”


    齊天一肚子火,穿了衣服,從外麵出來,赫然發現外麵的人一個都不認識,但還是罵道:“你們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跑來是來端尿盆嗎?”


    農村的時候,如果有人早上打擾他睡覺,他就是這句話。


    門口的人無一不是自立一方的大佬,身價都在過億,手下又有無數弟兄,但對齊天的話,隻能笑著應承。


    那些酒店的工作人員,此時已經嚇傻了。


    “我的天,這人是誰?居然對著這些人,張口就罵?難道就不怕死嗎?”


    穿著小西裝服務員小弟,趕緊低下頭,好像生怕牽連到自己一樣,從樓道中原路返回。本來他是要通過這裏去工作的。現在看來隻能是繞路走了。


    齊天罵了過後,眾人一陣噤若寒蟬,沒有人敢上來搭腔。


    這時,一個胡子花白,身穿唐裝的老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衝著齊天拱手。


    “齊宗師,在下牛卓越,一名妙法大術士,聽聞齊宗師步履港島,驚喜不已,是以未經通報,便前來拜會,還請齊宗師海涵!”


    牛卓越反應過來,其他人也都立刻趕緊說道。


    “我等前來拜會齊宗師,來之匆忙,請齊宗師海涵!”


    二十多個人一齊鞠躬,神態恭敬至極。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齊天雖然很想一個個過去掐死,但也就想想,他冷著臉道:“誰讓你們來拜會的!都趕緊給我滾!”


    這時,酒店經理已經上來了,看到這一幕,嚇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在場的人,別說有人罵他們了,但凡有人一個挑釁的眼神,便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那個牛卓越,可是港島出名的風水大師,平日裏在那些達官顯貴的家中都是座上賓,普通人家,他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他小心地吞了一下口水,上前道:“這位客人,你注意一下用詞。”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是在他們酒店,這些人發起火來,他非常懷疑,這些人會把酒店拆掉。


    齊天掃了他一眼,怎麽還有人來警告自己?


    “你算個什麽東西?”牛卓越立刻站了出來,一腳踢在經理的身上,身為妙法大術士,他手下也有不弱的拳腳功夫,勁力極大。


    “齊宗師罵我們,那是給我們麵子,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趕緊給我滾!”


    經理驚恐地看著牛卓越,別人罵你是給你麵子,你難道有受虐症?


    但他那裏敢說,爬起來,轉身就跑。


    牛卓越看向齊天,“齊宗師,我等之所以冒昧而來,還是因為昨晚的事情,齊宗師一夜之間連殺二十多人,眾位兄弟可都是怕了。求齊宗師給我們一個明示,齊宗師要殺之人,可有我們?”


    他們手下不幹淨,從其他渠道了解到,這齊天已經算是官方勢力的一部分,自然害怕自己被殺,是以人人自危。


    齊天皺眉了一瞬,原來是嚇得啊,“沒有了,昨天都殺幹淨了!”


    說著,他聲音一頓,“對了,我在找三合會的人,你們之中誰要是知道三合會的人在哪兒,就趕緊告訴我,知情不報的話,那就是找死!”


    那些人聽後如釋重負,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但對於三合會,眾人也亂七八糟地說了幾句。


    “齊宗師,你有所不知,早在你來之前,三合會就撤離了。”


    “是啊,早年三合會在港島勢力是不小,但自從回歸後,三合會就不行了。現在更是沒有人投靠他們。”


    “齊宗師放心,我等盡心去辦,隻要找到三合會的蛛絲馬跡,一定會第一時間來通知你!”


    齊天擺了擺手,“去吧!”


    那些人立刻走的幹幹淨淨,隻剩下牛卓越一個人還舔著臉站在門口,齊天問:“你怎麽還不走。”


    “齊宗師,在下有一件事兒想要知會您,今晚上,港島會有一場拍賣會,所拍賣之物,聽說有一尊上古流傳下來的玉簡,不知道齊宗師有沒有興趣!”


    一聽到玉簡,齊天來了興致,問道:“可有什麽說法?”


    “就說這玉簡乃是大唐年間,終南山某位皇家供奉的仙人所著述,裏麵有這位仙人的妙法,許多同道都會前去,齊宗師初來港島,一來可以見見諸多同道,二來說不定也能得一份仙緣!”


    齊天對曆史一竅不通,聽說唐朝很遠就是了。


    “行啊,晚上你來接我!”


    牛卓越點頭一笑,“是,是,那在下就告辭了。”說著,轉過身,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玉泉子,你自負高明,若是齊宗師到了,我看你拿什麽去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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