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婷和姒妮腦海中,浮現出他們師尊因為門規,處死自己兒子的事情。


    這個刻板老人的心底,規矩是不能打破的,哪怕是自己的親人也不例外。


    “怕個毛。”齊天輕聲說了一句,跟著前麵那位大師兄,走進了這座宏偉的宮殿。


    宮殿足有六百多個平方,五米多高,看上去震撼人心,門口站著一排武者,大約十幾個人,他們臉色肅穆,表情一絲不苟,宛如雕刻的一般。


    一人合抱的十幾根巨大石柱,支撐著宮殿的頂層,牆壁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圖案,每一處都惟妙惟肖,活靈活現,顯然是大師級的手筆。


    大師兄見齊天看得入迷,說道:“這座陽台宮,修建於遼宋時期,成型於明代,很多材料,都是師門從皇宮中搶來的。”


    藏洞派的人,自然有自得地方,這陽台宮,震撼人心不說,材料也是一等一的,可比皇家,甚至更好。


    齊天撇撇嘴,說:“是嗎?那為什麽不上交國家,很具有文物價值呢!”


    大師兄一愣,看了齊天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輕笑,沒有在繼續說話。


    領著齊天進入了大殿裏麵,裏麵同樣的精致,四周牆壁刻有壁畫,兩旁還擺放著古典的青銅燈,全部都是仙鶴的形狀,燈火閃爍,讓比較封閉的大殿,看上去多了一份陰森的感覺。


    幾張椅子排成兩列。


    大師兄指著其中一個,笑道:“請坐!”


    “你們家老頭呢?”齊天到門口,就看到裏麵空空蕩蕩,“趕緊讓他快點出來。”


    “稍等!”大師兄轉身離開,臉上的神色很平靜。


    姚婷和姒妮兩個人站在他的身後,四處打量這座宏偉的大殿,內心深處,卻有些擔憂,會不會裏麵設置了機關,因為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在。


    若是藏洞派出手,肯定不會顧及他們二人了。


    但是,齊天卻忽然開口道:“放心吧,這裏沒問題。”


    他話音剛落下,直感到一股逼人的氣勢從他外襲來,一個老者大踏步從後門走入,他身材高大,一米九多,肌肉結實,撐著長袍鼓鼓囊囊。這樣的身板,讓人覺得他不像一個老人。


    老人一雙電目犀利無比,似乎能洞穿一切,進門便落在了齊天身上,給人無盡的壓力。


    姚婷和姒妮剛看了一眼,馬上就跪倒在地。


    老人卻沒有理會她們,看著齊天,上了高台上的主位,他安坐下,淡淡地問道:“齊宗師,倒是豪氣,竟然敢來我藏洞派。”


    “老夫真是敬佩直至!”


    老人姓謝,叫做謝金陽,今年一百二十六歲,化境宗師,藏洞派掌門。


    成名已久的他,倒是對這個冒出來的少年宗師,具有頗多好奇,也非常敬佩對方的無畏或者說癡傻。


    藏洞派的底蘊,豈是形意門那種小門派可以比擬,宗師這裏都有幾個,更何況這自己,已經摸到了天人之境虛境的門檻。


    “少年人,你真是令老夫驚訝,不但能殺我門中長老,還敢上我山門,天下恐怕僅你一人而!”


    “別說的那麽恐怖。”齊天笑了笑,隨口道:“你們這個地方,看上去不錯山清水秀的,有很隱蔽,將來我準備在這裏給自己弄個避暑的地方,肯定很舒服!”


    “你放肆!”站在謝金陽身後的大師兄大聲嗬斥了一句,齊天竟然還想在這安家?


    謝金陽搖搖頭,說道:“茅林,你讓齊宗師說嘛!”


    茅林是大師兄的名字,同樣是武者,不過心思聰慧,一直待在謝金陽身邊,雖然不是化境宗師,但也到了內勁圓滿的層次,而他今年也不過五十左右。而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多。


    謝金陽並沒有因為齊天的話,而感到惱火。


    反而看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姚婷和姒妮,淡淡地問道:“你二人,可有話說?”


    姚婷道:“師尊,齊宗師真的非常強大,他來我門之前,剛殺了三合會的閆泰麟。您也曾說過,這個閆泰麟乃是華國這些年,最為天才的武者。而他在齊宗師手下,隻用一劍便死了!”


    “哦?閆泰麟死了?”謝金陽愣了下,武者之間的消息,還是流通的比較頻繁,而藏洞派勢力龐大,也有自己的情報網絡。


    但閆泰麟死亡的消息,還沒有傳播回來。


    他頓了下,說道:“閆泰麟不過是小輩,我說他天才,確實天才。可我一生中,見過的天才數不勝數,但能走到最後的,未必是這些天才!”最後一句話,他加重了語氣,似乎意有所指。


    姒妮跟著說道,“不是的,這齊天肯定還有其他的底牌。”


    “我們想請師尊和齊宗師握手言和,還請師尊認真思慮!”姚婷趕緊說道。


    兩個人女人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說著,但又不能讓謝金陽感到不舒服,所以說的很委婉。


    謝金陽熟悉自己的兩個女徒弟,微微驚訝了一瞬,自己的門人簡直把齊天敬若神明了。


    說是握手言和,可齊天已經殺了他們兩個長老,幾個門人,這樣的仇恨,若是放下,便是退讓,便是認輸。


    “你二人有心了。”


    謝金陽歎了口氣,沒有怪罪二人,揮了揮手,“起來吧!”


    目光看向齊天,冷笑道:“齊宗師,你可願意和我藏洞派和解?”


    “和解?”齊天頷首點頭,說道:“可以和解,不過,你們的人三番五次找我麻煩,侯芳樹不說了,這個郝思忠肯定是你派來的。你不覺得你們得給我一個道歉?”


    謝金陽目光凜凜,問道:“什麽樣的道歉?”


    “很簡單,你們藏洞派的所有藥材和珍寶,都任我拿走。當然我不會全部拿走,肯定會有一部分留下來。畢竟不可能我都看得上!”齊天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的要求並不過分,畢竟,他們可是要自己性命。


    但謝金陽卻哈哈大笑起來,洪亮的笑聲,讓整個大殿都為之一振,幾乎傳播到了整個山穀中。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天,怒聲喝道:“齊宗師,你太狂妄了!”


    “老夫知道你要來,特意閉關,如今已經進入化境中期,你可知這意味這什麽?天人虛境我更進一步,若是沒有先前之事,老夫到也會放過你,畢竟你天才難得,說不定某日,能夠和我分享經驗,共同探究虛境。”


    “可是,老夫乃是藏洞派掌門,你殺上山門,讓我藏洞派卑躬屈膝,束手就擒。老夫若是依了你,將來如何麵對列位師祖,麵對屬下門人,麵對天下群雄!”


    “麵對老夫一百三十年的苦修?”


    老者說完,茅林以及姚婷還有姒妮頓時眼前一亮,他們都知道謝金陽卡在化境初期,已經有了四十多年的曆史。


    這其中,謝金陽因為遲遲不能突破,甚至跑去修習了術法,如今雖然不是坐照真人,也是妙法大術士。


    而老人的手段不止於此,醫道用毒也同樣精通。


    外人給謝金陽一個藥神的名號,可見其厲害的程度。


    三個人也看向了齊天,化境宗師,再有精進,更是困難。齊天的年歲,誰也不認為,他能夠進入花境中期。


    無論是打敗了郝思忠,還是閆泰麟,都有可能是手下的神奇丹藥起了作用。


    隻見,齊天哈哈一樂,說道:“不答應是不是?”


    “哼!”謝金陽冷傲地一揮袖口,說道:“老夫倒是有一個條件,你也考慮一下!”


    “我想郝思忠曾經也帶給你了,隻要你答應為我藏洞派服務十年,交出你手中的丹方秘術,我許你長老之位。你放心,老夫不是那種卸磨殺驢之人,許你十年,便是十年。不摻雜任何一絲虛假!”


    其實他們的人已經購買了美顏丹甚至大力丸、再生丹。


    可是送到他們的藥房,根本無法結構,甚至他自己都吃了一顆,也不能通透了解這其中的原理。


    試想一個擁有如此厲害的丹藥的武者,為何還要踏踏實實的苦修,他隻要每天一顆丹藥,便可以成就無雙內勁。


    但這樣的內勁虛薄無華,根本不能比擬自身錘煉出來的內勁。


    所以,現在的謝金陽麵對齊天,一點都不怕。


    “那我肯定不答應了!”齊天鬱悶地搖頭,謝金陽的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甚至有些激怒了他。


    他可不喜歡被人囚禁起來,當做小白鼠研究。


    “好!”謝金陽頷首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言盡於此,你我雙方實在分歧太大,看來隻有用力決定。”


    “齊宗師,我念你年幼,給你機會。”


    “現在,你吃你的那些神妙丹藥,提高你的真氣吧。老夫不屑偷襲與你!”


    在他看來,齊天肯定是臨戰之前,吃了某種讓真氣沸騰的東西,才能表現出斬殺郝思忠、閆泰麟的強大實力。


    齊天摸了摸腦門,沒有反應過來。


    猛地,叫道:“我吃你大爺,你這是說我作弊是不是?”


    “那便來吧!”謝金陽一愣,齊天或許在進山之前,已經吃過了。


    他旁邊的茅林往後退開幾步,眼神冷峻地看著齊天,流露出一絲笑意。他們師尊已經幾十年沒有親自出手,如今再出手,居然是斬殺江湖上新出現的齊天。


    這一戰,恐怕會流傳千百年。


    姚婷和姒妮兩個人無比憂心,看看齊天,又看看謝金陽。


    最後他們把無助的目光看向了齊天,比較起來,似乎齊天比這個頑固的老頭子,好像更容易溝通。


    “齊宗師,隻求你放過我師尊一條性命。我二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兒!”姚婷上前說道。


    現在,她們也不顧謝金陽的臉麵了。


    齊天嘴角抽了抽,因為他聽到兩個人腦海中的想法,頗為旖旎,甚至蕩漾。


    不過,不等他回話,這才真被激怒的謝金陽,已經衝了過來。


    自己的兩個徒兒,居然在自己還沒有出手之前,要求對方放過自己性命,還有比這個更令人痛心的嗎?


    “齊宗師,你倒是好手段,嚇得我兩個徒兒都傻了!”謝金陽高聲暴喝,聲音震天,衝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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