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董廣依舊是按照以前的習慣,在五點鍾已經起床洗漱完畢。打開窗戶,董廣深吸了一口氣,看到了外麵滿滿的訓練官兵。


    這個時間在學校看起來很早,但是在部隊卻並不算早。很多士兵在這個時候已經完成早上第一階段的熱身活動了。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隨著國家對參軍政策的一些調整,在農村的孩子如果能進入部隊,在很多人眼裏是一種榮譽。這跟以前抓壯丁的現象大不一樣。


    董廣腦子裏麵一想,怎麽總感覺不對勁呢:‘我自己就是一個被抓過來的壯丁啊。’


    “部隊官兵起床修煉的挺早的!”董廣淡淡的向外麵看了一眼,他的訓練不需要多大空間。胎息功他一般是放在晚上訓練的,呼吸之法他現在勉強可以做到在走路的時候依然保持節奏。


    “現在我練拳也已經有兩年了吧,功夫長得挺快的。”按照以往的習慣,這個時候應該是董廣練習樁功的時候。當他習慣性地做起這些動作的時候,卻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這些以前對他幫助巨大的樁功,似乎對他現在的功力長進,已經越來越小了。


    “單腿站,我練習找重心和身體平衡。一直到馬步階段,我的重心功夫和腿部力量已經練得很好了,但是當時父親說我爸樁功練死了。也就是說樁功本來就是活的,練樁功不是為了練出一個木樁,而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時刻都能感悟,把握到那份勁力。從站公交和閉眼站公交,我的樁功基本上也已經算是活了。能感覺到運動中的那份勁力。”


    董廣在整理自己的樁功體係,他在猶豫自己是否還要繼續單腿站公交,或者閉眼單腿站公交。那樣對他的樁功其實也是有鍛煉效果的,而且能促進進步。


    哪怕功夫沒有練到這個層次的人,如果知道董廣在考慮這個問題,恐怕大部分都會支持。因為單純從理論上來說,這樣鍛煉的進步效果也確實是很大的。也確實能把重心練的越來越穩。


    但是同樣有很多問題存在,首先站公交,這是有一定條件限製的。想要練習樁功的人,不一定什麽時候都有公交去站。


    其次第二個問題,當他能雙腿站感覺到公交的運動勁力,並且在腳步不移動的情況下,將這股力量化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基本明白了公交在運動過程中所有勁力的一些規律,這個規律可能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但是在站到公交上的那一刻,他的身體會自然而然的把公交施加給他的力量卸掉。


    也就是說,他的身體其實已經有了卸勁的意識,就算繼續在公交上單腿站,閉眼單腿站。也隻是在加大他身體的卸勁意識而已。如果在京城有這種條件的話,能這樣練習自然最好。


    不過董廣沒有去過京城,他被外麵的流言蜚語嚇住了。據說京城的公交很難擠,擠上去了,大多也都是兩腳不沾地麵。


    所以董廣現在想要尋找一種新的練習樁功的方式。


    “換句話說,我可能會更加習慣。假如公交是我的對手,他在攻擊我的時候,我根本無法還手。那麽我能做什麽,幾乎所有的人都會回答,那就被動承受吧,有一句流行語是,生活就像強奸,如果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練武的人確實要做到享受這種過程,但這不是我們被動承受的理由。我們要在適應中,學會用自己的身體,將對方的力量化解。”


    他的樁功一步步地練習過程確實是如此,因此他的身體敏銳度已經比他站公交之前,要高出很多了。功夫是永無止境的,你沒有進步,或許隻是因為你沒有想起來換個方式。


    很多格鬥術都有這個練習抗擊打的過程,傳統武術中也有未習武,先學挨打的說法。拳譜中有一句話,叫做挨身不算打,拳閃方寸間。


    這個內容講的其實就不隻是挨打了,如果挨打也分境界,它講的就是挨打的高級階段。用自己的身體在最為合適的距離內把對方的力量給化解掉,甚至達到一種對方的拳明明已經碰到了你的身子,但是他卻感覺到他的力量仿佛完全落空。


    還有的就是在很細小的距離中,躲過對方的攻擊。就像大多數時候,子彈不會變像一樣。對方的一個勁力,想要做到多次變向,這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很多玄幻小說,將這種極為細微的距離內格鬥躲避意識描述為微觀。


    還有一些國術小說中,認為這樣是很危險的。他們有一種說法是,暗勁淩空打一寸。


    但是在你的身體能化去公交無形的勁力的時候,其實麵對這種勁力,如果你的身體反應達到很快,或許也是可以做到躲避的。


    在公眾領域中有一個常識,任何科學和理論最難的,是他們從無到有的過程,而不是逐漸發展的過程。


    也就是說,如果暗勁真的可以做到淩空勁的話,那麽它在逐步發展過程中,做到幾步遠也不足為奇。


    淩空勁有沒有,我不清楚。但是少林寺有一門功夫叫做陽光手,有很多少林拳師練習過,我自己在家的時候,也嚐試過。


    有些話文章中說出來亦假亦真,倒不如大家自己嚐試嚐試。


    《少林拳譜》雲:其練法至簡,用青油燈一盞(或蠟燭),燈焰高至半寸,置燈案端,身立燈前三尺,取馬襠姿勢,氣沉丹田,聚精會神,出拳對燈遙擊之,經一炷香為止,每天早晚習之,不間斷,不懈怠,至燈焰能擊滅時,則初步功夫成。再漸漸退步至八步距離,能一拳將燈擊滅時,則功成矣。揮拳擊物,距二三步,拳不及身,被擊者已仆,誠陰手也。


    至於後麵的功夫能否做到,我也不清楚。但是在距離蠟燭一步遠的過程中,我確實有過衝拳帶出的拳風,將蠟燭的火焰撲滅的現象。這一點有條件的朋友,都可以去嚐試。但是注意不要燒壞東西。


    董廣的思緒有些混亂,他首先想到了一些拳術功夫,然後想到了自己的樁功


    “我記得我當初看書的時候,上麵有說到,形意拳的樁功是自薛顛傳下來的。李存義前輩雖然知道樁功,卻是把樁功練到了拳中,並不拆開來單獨去練。我有沒有機會這樣做呢?”


    他這個想法可不是異想天開,民國很多老前輩們早就這樣做過了。比如李存義和郭雲深,李洛能等人。他們都沒有單獨的拆開來練樁,萬法出於三體式,這句話是後來薛顛前輩為了幫助練武的人更快的提升,所以說出來的話。


    在清末的武學典籍上,很少出現。甚至在心意拳或者形意拳古譜之中,也並沒有專門提到三體式。


    “靜練為樁,動練為拳。怎麽樣才能把樁功融入到我的拳法中呢?樁功在站穩之後,是要感受勁力。那麽也就是讓自己在運動中也要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重心,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呢。”


    董廣在宿舍中思考起來,他分析不是動作姿勢,從動作姿勢上分析,幾乎一輩子也很難分析出兩者之間的相似點。因為大多數樁功的姿勢都是靜立的,大成拳雖然有動樁的說法,但是練習動樁和練拳又有什麽區別呢。真的按照那幾個姿勢走走練練就能出功力了嗎。


    我說這句話,沒有對大成拳的貶義。因為我們不管練習什麽,追求的其實都不是動作,而是其中的勁力。李小龍先生以有形為無形,以有限為無限。他感悟的,不也是其中的勁力嗎,勁力是無形的,但它需要通過有型的動作來展示。


    “既然兩者都是感悟勁力,又要保證在運動的時候我身體平衡。那麽我是不是該找一些東西輔助我的練習。”


    腦子一動,靈感就來了。董廣就想到了磚頭。這是最省錢的練法,找幾個磚頭,橫著立起來,走在上麵練拳。這樣做不就是為了保證自己在運動中,身體依然處於平衡狀態嗎。


    “是啊,我糊塗了。自然門遊走籮筐的練法,八卦門有走水缸的練法。原來這不僅僅是為了練身法的靈敏啊,他們這樣做,不都是為了把功夫化到腿上,讓身體能更加敏銳的感知勁力,從而把樁功化入到拳法之中嗎。此後每一次走拳,都是練習樁功。”


    幸願終賜之,斬拔枿與樁。從此識歸處,東流水淙淙。


    想到就做,u看書 w.uukanshu.om 董廣出了宿舍,這個時候已經六點了。有一部分部隊解散的早。董廣喊住一個士兵。


    “少尉好!請問您有什麽吩咐。”那個士兵看見董廣肩上佩戴的軍銜,連忙行禮。


    “您好,你知道哪裏有完整的磚頭嗎?”董廣見到對方行禮,本來是有些不適應的,但是他也跟著回了對方一個軍禮。這是部隊不成文的紀律,他需要遵守。


    “請問您需要幾塊磚頭?我去給您搬來吧。”這個士兵熱情的很。


    “我需要九塊磚頭,您一個人能搬來嗎?我跟您一塊去吧。”不是董廣太客氣了,黑拳場教會了他很多,那兒沒有謙虛,卻教會了他謹慎和謙虛。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


    “少尉,您搬磚頭是有什麽用嗎?”士兵邊走邊問。


    “哈哈,我用它來練功!”董廣道。


    “莫不是打架用磚乎?孔老夫子難道傳下秘籍了,還是我有哪個上司,要被人拍黑磚了?”這個士兵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心裏一動,沒再繼續去問。


    然後就把磚頭搬了回來,放到了董廣宿舍。免得在外麵有人看到跟看猴子一樣。


    “麻煩你了!”“不客氣!”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書客居手機版閱讀網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年武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儽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儽神並收藏少年武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