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棠眼看著奚長禎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隻能輕歎一聲。


    除此外,他隻能幹看著。


    時間不長,李振率軍抵達清化城。


    這時候,李振裹挾的軍隊已經越來越多,軍隊中包括了在興陽縣、梟水縣等地招降的士兵,已經朝萬人進發。他的軍隊和劉錦棠匯合後,軍隊的實力和人數再一次拔高,士兵的人數超過了一萬五千人,實力比一開始進入越南強大了很多倍。


    這樣的實力,更讓八國聯軍的人忌憚,感到不安。


    李振的實力越強,他們越擔憂。


    隻是,八國聯軍的人都把擔憂藏在了心裏,沒有說出來。


    李振在清化城停歇了一天,利用這一天的時間,對軍隊重新做了調整,又處理好清化城的事情,才帶著士兵繼續南下追擊奚長禎。劉錦棠跟在李振的身邊,他最後開始開口問道:“大總統,我始終不明白您為什麽要放了奚長禎?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拿下奚長禎都有極大的好處。奚長禎是奚應龍的左膀右臂,您拿下他,就是斬掉了奚應龍的一條臂膀。沒有奚長禎,奚應龍蹦躂不起來。”


    對這個問題,李振已經是聽了無數次。


    李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奚長禎還有用,暫時不能拿下!”


    一句話,已經明確的表明了李振的態度!


    劉錦棠聽後,也不再追問。


    軍隊繼續前進,李振率軍跟在奚長禎的後麵,而奚長禎是竭盡全力的後撤,把李振的軍隊甩在後麵。李振的軍隊到了一處,立即就收降一處,不斷的擴大戰果。軍隊從清化城追到了榮城,又追到了洞海城,一路南下,直逼奚應龍和奚長禎的老巢富春城。


    奚長禎率軍在前麵,帶著士兵回到了富春後,安頓好了軍隊後,奚長禎直接進入皇宮,在大殿中拜見奚應龍。


    他來到大殿,撲通一聲跪下,道:“臣愧對陛下!”


    此時,奚長禎真的是無言麵見奚應龍。


    原本奚長禎是帶著數萬士兵氣勢洶洶的離開富春城,要擊敗李振的。現在,奚長禎卻失敗而回,還是一路飛快逃回來的。他沒有連見奚應龍,無顏見江東父老。


    奚應龍站起身,走了下來,伸手扶起了奚長禎。


    “陛下,臣有罪!”奚長禎再次道。


    奚應龍輕輕搖頭,語氣誠摯的說道:“兄長能回來就好,這就足夠了。軍隊沒有了,可以再招募士兵,然後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打仗失敗了,還可以再戰,隻要最後一戰勝利就足夠了。但是,若是兄長出了差池,誰為我統帥士兵,我找不到兄長這樣的人啊!”


    “陛下!!”


    奚長禎感動得老淚縱橫,激動無比。


    奚應龍繼續道:“失敗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不要掛念在心上了,否則你一直會惦記著這件事,會影響到你的判斷。現在,要做的是怎麽籌劃下一階段的戰事。”


    奚應龍拉著奚長禎在大殿的台階坐下,兩人就這麽坐著。


    這情況,分明沒有一點帝王的模樣。


    但是,奚應龍卻能這麽做。


    奚長禎想要推辭,但奚應龍堅持,奚長禎就不再勸阻。奚長禎深吸口氣,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道:“陛下,我帶兵和李振交戰,有了一些新的感受。”


    奚應龍到:“說來聽聽!”


    奚長禎揉了揉眼睛,擦了把淚水,說道:“第一,兩軍的情況比較,我們的士兵除了昔日自己帶出來的少數士兵外,大多數的士兵都是在越南招募的,即使經過多年的訓練,但實戰太少,依舊比不上李振麾下經曆過無數戰事的士兵,這是士兵自身的能力比較。”


    “第二,所使用的武器。我們的武器還是曾經在廣東使用的普通槍支,威力小,射程短。然而,李振麾下的士兵使用的武器卻不同,是最新式的武器。不僅有手榴彈,還有可以連續發射子彈的機槍,那絕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射出無數的子彈。除此外,他們每一個士兵使用的槍也比我們的厲害,這是武器上的差距。”


    “第三,越南的地理位置。雖然李振是遠離大本營,是遠程作戰。但是,越南的地區小,沒有戰略縱深,無法迂回作戰,我們無法借助越南本土的地形地貌抵抗。”


    “第四,基礎問題。我們占領越南有一段時間,但治理的時間太短,再加上一直征戰,消耗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使得百姓疲憊。現在的百姓並不想打仗,也不怎麽信服我們。一旦李振的軍隊到來,那就是天朝的天軍抵達,百姓見到後一窩蜂的投降了,我們沒有基礎,就像是水上浮萍啊。”


    奚長禎一連說了四點,最後才說道:“這是我在逃亡的過程中,想到的問題。尤其是百姓的問題,若是百姓的問題無法解決,我們遲早要被李振滅掉。”


    奚應龍問道:“大兄有什麽想法?”


    奚長禎一臉無奈之色,說道:“時間太短,想解決百姓對我們的成見無法做到!”


    頓了頓,奚長禎道:“如今,唯有借助富春城,死戰到底!”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誓死不退的決絕。


    奚應龍聽了後,說道:“我已經明白了大兄的意思,通觀全局,我們的確不占優勢。隻要李振不犯大錯誤,我們是無法扭轉戰局的。但是,大丈夫來到這世上走一回,必定要轟轟烈烈的。我奚應龍連皇帝都當了,還有什好留念的。大兄,咱們拚一把,和李振死戰到底。”


    “對,死戰到底!”


    奚長禎重重的點頭,顯得很激動。


    兩兄弟,已經下了決心。


    ……


    七月十六,李振的軍隊進入富春境內,已經抵達奚長禎和奚應龍的老巢。李振抵達後的第一件事情,立即讓士兵往富春城內投放了大量的大軍抵達的消息,勸說奚長禎和奚應龍投降,以動搖對方的軍心。然後,李振在城外安營紮寨,著手準備攻打富春城的事情。


    作為一國都城,富春堅固無比。


    奚長禎和奚應龍打定了主意死守,那就意味著有一場硬仗。甚至於,即使李振的軍隊進入了城內,還將麵臨重重困難,因為奚長禎還可能利用巷道展開巷戰,以及各種街道作戰,並非李振抵達了城下就取得勝利。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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