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師叔!”


    一時間,上百個灰衣喇嘛狂嗥而去,攙扶起三位祖師。


    而短髯大漢也被這一幕震驚得內心停止了跳動。


    “趁我有時間,有要算賬的,統統一起來。”徐向北目光森冷,語音如冰,聲音不算太大,但如冰錐一般,讓附近的人內心都升出一股寒意。


    徐向北環顧四周,一雙冷冰冰的眼眸裏,散發出冰涼的寒意,在場所有人無一敢與之對視。


    周身一寒,短髯大漢意識到徐向北的目光掃到了自己身上。


    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對手,短髯大漢意識到自己如果強行出手,會招至慘敗。


    突然,飛雲樓上空,傳來一陣沉穩的男音:


    “賽會期間,不準再生事端,所有相關人等,暫且退散!”


    “拉布達宮的喇嘛們,也請離開,本尊另有交待!”


    眾人目光望向房頂,可是目光落處,卻空無一人,顯示出傳音者深湛的內功。


    認出了這聲音是誰,短髯大漢頓時神色一變,他嘴裏恭敬叫道:“慈京!”


    這慈京大師,是金絕石城內長老團核心人物,縱然是短髯大漢,也敬畏三分。


    “你暫退下,剩下的我來處理!”低沉男聲再一次傳來。


    “是,尊者!”短髯大漢恭敬道,然後深深地看了徐向北一眼,轉身走出。


    “小兄弟藝業不凡,已臻入微之境,拉布達宮等喇嘛冒犯虎威,咎由自取。故而我們城內執法團也不予追究!”低沉男聲傳來,“不過,佛門同根同種,不容你目中無人,等賽會結束後,老衲定要討教!”


    徐向北微微昂首,目光注視著虛空中的一點,淡淡說道:”行了,隻要你們不來招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會找你們麻煩。如果你們要找場子,我也隨時候教!”


    低沉男聲口宣佛號,然後不再說話,虛空中那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也隨之消失。


    徐向北收回目光,帶四人進入飛雲樓。


    前方的旁觀者們,自然分開兩邊,讓出中間的路,無人再敢找徐向北的麻煩。


    鐵可樂,寇千帆,邊清妃和賽燕嬌四個人麵色雖然看起來還算平靜,其實內心波瀾起伏,跌宕不已。


    人群中,一個華服青年呆立當場,還沒有從內心的震撼中回過味來。


    華服青年就是吳慮和金柏麗口中的武修士大人,也是他們的托庇對象,他們站在華服青年身後,麵色上呈現出一種驚駭過度後的蒼白。


    這還是徐向北?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他不光是正宗武修士,甚至還輕描淡寫的擊敗了拉布達宮三位宗師級人物,就算江城市武修士大會的長老團親來,他也能在氣勢上分庭抗禮。


    “難怪當日他拒絕給王卡瓦敬酒,現在我才明白,王卡瓦確實連給他提鞋,都不夠。”吳慮喃喃自語,語聲顫抖。


    金柏麗也是幽幽一歎,喉嚨幹澀,道。“我們可能做錯了一件讓自己畢生後悔的事。”


    “鐵可樂和寇千帆那追附在其身後的機會,本來是我們的!”吳慮看著遠處徐向北等人的背影,眼中滿是羨慕,嘴裏低聲道,“但是被我們自己,傻傻斷送。”


    身前的華服男子回過頭來,尷尬的一笑,帶著他們黯然離去。


    這次飛雲樓外的一戰,在金絕石城內不脛而走,一時間震撼了所有人,城裏各處都是在談論這新聞熱點!


    而徐向北,聲名鵲起。


    徐向北走入飛雲樓,正要上樓,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喚聲。


    轉過頭來,看見來人後他一挑眉毛,竟然是在天華山裏,自己出手援救的那個陰柔氣質男子,龍赤陽!


    他身邊這時還跟著一個白發老者,態度謙恭,應該是他手下。


    徐向北麵無笑容,問道,“叫我什麽事?”


    龍赤陽觀察著徐向北麵色,揣摩其心意,小心的道,“救命之恩,在下不敢想忘,敢請先生小酌一杯,能賞臉嗎?”


    徐向北打量著他,本來想一口退卻,但是從他臉上依稀看到了幾分當年落魄時的北落師門的影子,內心升起親近敢,笑道,“行!”


    龍赤陽聞言大喜,趕緊讓白發老者去訂座。


    鐵可樂等四人這大半天驚喜交集,內心情緒大起大落,此時正是饑火中燒,聞言也是大喜,趕緊入座,毫不客氣的點菜。


    坐下後,龍赤陽趁機對著徐向北等幾人敬酒示好,道,“忘了自己介紹,我叫龍赤陽,這是家仆韋叔!”


    “鐵可樂!”


    “寇千帆!”


    “這是我老婆,賽燕嬌!”


    “邊清妃!”


    鐵可樂四個人也禮貌的回應,他們對這文質彬彬的少爺哥,倒是非常有好感。


    徐向北一邊夾菜一邊問,“哪日追殺你的人,似乎稱呼你為龍大少爺?你是五大家族龍家的人?”


    過目不忘,過耳不遺,是徐向北的看家本領。


    “是的!”龍赤陽趕緊點頭承認,然後又嘴角一抽,擠出一絲苦笑道,“但家逢巨變,我現在是落地鳳凰不如雞……唉,不提那個,我們喝酒!”


    徐向北內心已經猜了個十之八九,微微一笑,也不點破、


    這龍赤陽禮儀雖然周全,但實際酒量普通,三杯下肚,就滿臉赤紅,酒氣翻湧,和單獨喝掉一瓶紅星二鍋頭的徐向北形成鮮明反比。


    大著舌頭,龍赤陽也沒忘記提醒徐向北小心對手報複,並指出拉不達宮和華東地區的東林寺,香火往來密切,關係很好。


    “東林寺?”徐向北隱約聽起過這個名字,在自己腦海內檢索信息。


    要說華北一帶,佛門影響力最大的莫過於慈航天王寺,而華東一帶,就是東林寺首屈一指了。


    而且如果拋開南北地域政治因素,據傳東邊的東林寺武學基礎,比北方的慈航天王寺更勝一籌!


    甚至就算和五大家族中排名前三的隨便一支比起來,東林寺的武風美譽度,也是不逞多讓。


    對龍赤陽的善意提醒,徐向北不以為意,冷笑道:“我既然敢惹事,就不怕事!”


    “是我多慮了!”


    龍赤陽看著好整以暇的徐向北,雙目中射出對強者的崇敬,嘴角抽動想說什麽,欲言又止。


    “不談那些掃興的,喝酒吃菜!”徐向北再次和他碰杯。


    龍赤陽趕緊陪笑,笑道,“徐先生嚐嚐這道煙熏雞,是飛雲樓的招牌菜。”


    鐵可樂,寇千帆兩個餓死鬼投胎,不及等徐向北這個師傅動筷,已然早早吃上了。


    邊清妃和賽燕嬌卻喝不慣飛雲樓的酒水,皺眉不悅。


    “這酒著實沒意思,還不如我的雨前百果釀!”


    徐向北長聲大笑,袖子一動,裏邊一個瓷瓶跳到桌麵上,正是雨前百果釀。


    兩女趕緊美滋滋的拿出酒杯自斟自飲,龍赤陽也接過去喝了一杯,酒水沾唇,不由一拍桌子,大叫一個好字。


    鐵可樂嘴裏塞滿了熏肉,忙不迭的和堂弟寇千帆爭搶美酒,把一桌子人逗得哈哈大笑。


    “少爺,你酒量不好,不要喝太多!”白發老者看著在那兒不停和徐向北推杯換盞的龍赤陽,有些焦慮的勸道。:


    已經喝的舌頭都大了的龍赤陽根本聽不進去,還練練對他勸酒。


    白發老者嘴角一抽,擠出一絲苦笑道,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龍赤陽慘然道,“如果命中注定我要毒發生亡,還趁死前多喝幾杯美酒,還是賺的。”


    “陽仔,你說什麽毒發生亡,你中毒了嗎?”一邊的鐵可樂也大著舌頭問道。


    酒是最容易拉近江湖兒女情誼的催化劑,酒過三巡後,龍赤陽與鐵可樂等已然稱兄道弟,而鐵可樂對龍赤陽的龍家繼承人身份,也旁敲側擊出了個大概。


    而年齡上,龍赤陽比鐵可樂等小一些,所以鐵可樂和寇千帆就趁機占便宜,把龍赤陽叫做陽仔,而龍赤陽對這稱呼似乎也甘之若飴,不怎麽反對。


    白發老者不滿的對著鐵可樂和寇千帆哼了一聲,目光不悅。


    陽仔?


    這根本是在開玩笑!


    堂堂五大家族之首,正派繼承人,被你們幾個酒肉朋友把輩份降低到仔字輩?成何體統?


    “沒事!”龍赤陽倒也不擺架子,有些傷感的道,“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爺字輩仔字輩,都無所謂了!”


    雨前百果釀的入口甘醇,但是酒精度數可不低,鐵可樂和寇千帆這時也是喝得醺醺然,不久就忘記了什麽中毒,繼續幹杯。


    白發老者在一旁束手無策,唉聲歎氣。


    “嗯。是鴣喙穿心硫啊?”


    徐向北在一邊觀察龍赤陽氣色,再摸了摸他脈相,頓時了然道。


    鴣喙穿心硫,在飛洲大陸英魂閣藏經閣內,他曾讀到過。


    這種毒無色無味,混在食物飲水中難以察覺,必須是等到毒入髒腑後,人胃液中的酸性與這硫毒混合,才會發作出來。


    而混毒入髒腑,通常也宣判了死刑!


    對這種毒。徐向北倒還是有辦法,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灌注真元,為他推宮過血,排除毒質。不過龍赤陽內功基礎太差,推血祛毒會給他帶來強烈的肉體痛苦,那種痛苦就像把整個人丟進石灰水池,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


    而溫和一點的辦法,就是提煉藥材,煉製解毒藥品了。


    不過,現在也不知這一屆的江城市武修士大會中,有沒有人拍賣這些藥材,他們今天在花街逛了一圈,除了一株幽魂草,也沒發現什麽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事到如今,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這段時間可以采購到藥材就最好,若是不能,就隻能運功為他祛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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