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縱然是戰龍姬子牙,都被徐向北一掌殺得勉強招架,如果樸貞傑被他這一掌擊中的話,隻怕連屍體都要形神俱滅。


    見徐向北也不還擊,隻是閃躲騰挪,樸貞傑心中急了,他雖然不知道徐向北在心懷什麽鬼胎,可是這貨狡詐多端,不再自己之下,拖得久對自己很不利。


    因此,樸貞傑一上來便拿出了十成功力,不惜消耗磅礴的武罡,把方圓十丈圍成一個內部空間,希望把徐向北限製在裏麵。


    徐向北在這空間內部也漸漸感到了壓力,身形不能再那麽流暢,沉思了一會兒,沒試圖去闖出空間,而是加速蓄力。


    人群裏,狡吠族掌門人焦茄逵注意到了徐向北,發現他背負在身後的雙手,其實在蓄力,刹時驚心色變,對著樸貞傑喊了一聲:“樸貞傑,當心。”


    不過,高手相爭,隻在一線之間,並且焦茄逵也受了內傷,他的叫喊聲,很快就被身旁喧雜的戰鬥聲壓下了。


    樸貞傑待在半空裏,頻頻集中著能量,看起來,他也是在蓄力,準備發動絕技,一擊幹翻徐向北。


    突然,徐向北與樸貞傑對視一眼,都是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那抹不服輸的頑強。


    然後,二人同時扯著嗓子大喊,把手裏的武罡,對著對方砸去。


    兩團氣罡,在徐向北的掌心升騰,再合二為一,快速對著樸貞傑衝去,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青石板地麵炸裂。


    二人的的絕技終於正麵交轟,樸貞傑的氣罡,被一舉擊潰,而徐向北的玄冰黑炎掌,依然龍騰虎躍地對著前方衝去。


    樸貞傑驚心色變,雖然從一直徐向北的實力都挺高看了,可是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和自己一個戰龍強者硬撼,並且還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這刻,樸貞傑想閃躲也辦不到了,玄冰黑炎掌轉眼轟到了胸前,隻能伸出雙掌去接。


    “轟……”


    震碎人耳膜的巨響後,半空都出現了蘑菇型的餘波,硝煙漸漸撒去,徐向北咋舌地發現,樸貞傑竟然安然無恙的站在那兒。


    而在他背後,一個男人雙掌抵在他背上,正是狡吠族掌門人焦茄逵。此時焦茄逵七竅流血,眼見是不能活了。


    “阿爹……”


    樸貞傑淒涼無比的尖叫,把軟軟躺倒焦茄逵抱在懷裏,一臉的不敢相信。


    焦茄逵臉上生氣漸漸褪去,喉頭滾動但是說不出話來,一看就是拚死為兒子挨了這一招。


    焦茄逵回光返照,翻白的眼球滾了滾,握著樸貞傑的手,在掌心比劃了幾個字,然後取下了一枚時空納戒,塞到了樸貞傑的手裏。


    徐向北看著焦茄逵為樸貞傑擋下這必死的一擊,代為隕落,心中一陣唏噓,他雖然是一代奸雄,雖然是個惡棍,可是禽獸也有舔犢之心。


    身為敵人,看著他的戰死,徐向北不會感覺對不起,可是身為一個男人,徐向北對他的勇氣非常讚賞。


    “啊……”樸貞傑瞪著眼,淒厲的捶胸狂吼,渾身的武罡如山洪暴發,二話不說將焦茄逵的屍體一掌拍的灰飛煙滅,他,他竟然采取了這種極端的喪葬儀式?


    徐向北接受不了這種行為,指著樸貞傑憤然道:“你還有沒人性?”


    樸貞傑唇邊噙著血,嘴唇發抖,聲音冰涼如出自地獄,看著徐向北道:“徐向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從今以後有你沒我。”


    徐向北雙目一瞪,一臉的憤恨,惋惜道:“恬不知恥,大夥都看見了,是你親手殺了你爹,縱然……”


    還不等徐向北說完話,樸貞傑雙目赤紅,如野獸般嘶吼著撲了上來。


    不過,縱然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卻仍然不是徐向北的對手,不到十招,便被打得遍體鱗傷。


    徐向北雙唇含怒,看著樸貞傑失去理智的樣子道:“停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啊……”


    但是,樸貞傑卻是喪失了理智,如地痞流氓打架一樣,狂亂的抱住了徐向北的腰,用頭部恨撞徐向北的胸膛。


    徐向北雙腿一用力,一個野馬分鬃,把樸貞傑甩得雙腳離地,可是樸貞傑手臂如鐵箍纏繞,隨徐向北如何掙紮,都甩不開他糾纏。


    徐向北這時也急了,這裏群敵環伺,指不定何時就會有人進行偷襲,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甩掉樸貞傑,可是如今除了殺死他,幾乎找不到其他手段。


    不過,看著他這刻涕淚交流的悲憤模樣,徐向北卻是狠不下心來。


    沉思了一會兒,徐向北掙脫出右臂,以泰拳中半截鞭的手法,對著樸貞傑的腮幫砸去,想一招肘昏他。


    不過,不等他的胳膊落了下去,便感到到胸膛一陣鑽心的痛楚。


    然後,一陣從所未有的奇異感覺,刺入身體中,徐向北感自己身體中的武罡突然被凝滯了運轉速度,甚至是漸漸委頓不前。


    “咒紋術士?”


    徐向北低頭一瞧,看到樸貞傑右手握著一柄匕首,匕首已然插入了三尺自己的胸膛肌肉內,而匕首之中,還刻繪著玄奧古樸的咒紋,更令人呆滯的是,這把匕首跟雷牙完全一樣。


    徐向北哀嚎一聲,想騰出手掙紮,可是卻發現身體中可以提聚的氣息愈發少了,已然無力掙紮。


    憤恨的緊咬牙,徐向北也緊緊的一把扣住了樸貞傑的右手腕內關穴,以防他逃走,然後雙目一黯,射出凶光。


    樸貞傑看著徐向北的雙目閃出異常光線,料想這一定是他拖自己墊背的絕招,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想逃走。


    此時,兩道如太陽光般讓人不能逼視的光束,從徐向北的雙目中射出,如烙鐵穿豆腐一樣,輕鬆穿透了樸貞傑的胸膛。


    樸貞傑心髒部位被穿透,死了個透心涼,頭上腳下的墜落。


    “完了個蛋!”


    徐向北渾身的武罡凝固如混凝土,想求救卻發現姬子牙和壽天南二人全被對手纏戰,沒法來援。


    徐向北身體也如鉛球墜落,直挺挺的摔落地麵。


    徐向北連忙啟動戰神意誌,想化解那腐蝕的侵蝕,可是氣海虛虛蕩蕩,渾身上下連抬手的動作也做不出來了。


    這刻的他就算三歲孩童也能把自己置於死地,徐向北勉強爬到了牆角蹲下,緩緩地恢複。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徐向北剛雙腿盤好,便聽見頭頂響起一陣破風聲,抬頭一瞧,正巧一個黑衣人砸在了徐向北的頭上。


    “我靠。”徐向北頸骨都差點被折斷,好不容易將這重傷瀕死的黑衣人用頭拱到一邊,自己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現在怎麽辦呢,等死?切,那不是我風格!”


    徐向北喃喃自語著,快速想著計策。


    突然,旁邊的黑衣人抽搐一陣,吐出幾口血,徐向北看過去,發現這黑衣人雖然離死不遠,可是還吊著最後一口氣,在他身體中還蘊藏著磅礴的武罡,隻是他渾身骨斷筋折,已成廢人。


    “哈哈,有了!”


    徐向北突然靈光閃動,看著躺在旁邊等死的黑衣人,眉毛一挑,唇邊緩緩露出潔白的牙齒。


    這刻,戰鬥已然接近了尾聲,雪煙派這邊,包括太歲娘娘在內,也隻剩下五名戰龍強者,還可以站著了。


    太歲娘娘雖獨強一檔,可是同時被數十個對手圍著,久戰力疲,也看起來漸漸不支,唇邊噙著血,臉色蒼白,氣息比開始時已經低迷了很多。


    而黑衣人這邊,直至現在,還殘存著二十來個戰皇,照這樣發展下去,雪煙派凶多吉少。


    徐向北自顧不暇,,他胸口中了封印匕首,隻剩下一點北徐氣功還勉強可以調動,無論戰況如何,他暫時都無力站起來了。


    看著躺在一邊出氣多進氣少的黑衣戰龍強者,徐向北反手扣住了他的脈門,氣海處的北徐氣功,緩緩反轉。


    “一葦匯海川!”


    徐向北輕叱一聲,劍眉倒豎,想從黑衣戰皇的身體中榨取武罡,恢複活力。


    不過,那點贏弱的北徐氣功,竟然不能侵蝕入戰皇的護體氣罩,被別人的自我保護機製挫敗。


    徐向北緊咬牙,取出了雷牙,然後在黑衣戰龍強者身上一陣亂捅。


    “死去吧你,瞪我幹啥。”


    隻幾下,徐向北便感到戰龍強者身體中的武罡,儼然停止了流動,終於停歇下來。


    徐向北此時也累的滿頭大汗,隻能勉強用雙手扣住對方脈門,然後緩緩運轉一葦匯海川。


    黑衣戰皇雖然受了重傷,可是其身體中的反抗內息,依舊相當強盛,在徐向北的榨取下,一束束精純無比的內息,從他經脈內滲入了徐向北的身體中。


    有了這股生力軍的注入,徐向北便有了抵抗封印和腐蝕能量的勁頭,控製著武罡在經脈內再次流轉,同時一步一步的排除著腐蝕力,恢複身體機能。


    這刻,在徐向北的身體附近,那些雪花般的瑩白光焰漸漸凝聚升騰,彌漫著璀璨的色澤,同時,身體中也產生巨大變化。


    之前剛突破到戰鬼境界時,徐向北渾身的筋骨都獲得了極大的加強,骨頭的密度猶如鋼筋一般堅固,而經過這番洗禮,他的肌肉和皮膚,也產生了變化。


    展開內視之術,徐向北發現自己的經脈在武罡的衝刷下,內壁擴充了一倍有餘,並且,自己的根骨也逐漸變色,由瑩白轉化為淡黃。


    並且,與玉飛鷹那金魁骸骨不一樣,徐向北的根骨密度更為紮實,看上去就如金剛石一般。


    不過,徐向北才不關心這顏色和密度,他感到愜意的是,他如今的戰鬥力,也極大加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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