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沒有忘記,那是三合高院的校長武憲夫饋贈的,之前他們兩人在三合高院合奏一曲,甚至還引發了騷動,最後是使得很多人迷醉不醒,而告終。


    徐向北一直覺得那古樂譜裏蘊含著至深的武學原理,隻是沒時間去仔細的分析,今天難得有空,陽光、春風、花海、美女,要啥有啥,也被勾出了雅興,於是取出了玉笛。


    珀斯娜塔莎也取出了徐向北相送的六弦琵琶琴,然後玉手彈動,一時笛琴合奏,樂聲飄揚。


    春風化為最醉人的酒,陶醉著人的心腸,燕子在花海內穿梭築巢,和諧的陽光讓人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突然,珀斯娜塔莎飛身躍起,投入花海林中與燕子翩翩起舞,同時,雙手還對著六弦琵琶琴淩空彈動,武罡馭琴。


    逐漸,那花海和燕子,都暗含天地間一陣奇異的韻律,以特定的節奏入魔似得搖曳。


    徐向北看到這情況,腦海中升起一個頓悟。


    韻律波動?


    如果將古樂譜雕琢改進,發展成武技,一樣可以用來臨陣對敵,甚至是獨辟蹊徑,出其不備,造成出人意料的效果,要知道,在現代科學論證中,音波武器已經生產實踐。


    看著玩得興高采烈的珀斯娜塔莎,徐向北眉毛一挑,唇邊露出潔白的牙齒。


    對徐向北的神態變化,珀斯娜塔莎看在眼裏,心知不妙,這貨又得使壞。


    徐向北稍微停了下,然後猛然提聚武罡,笛子的韻律和風格突然變快,漸漸的變得急促。


    當下,花海整個抖顫起來,而那些小鳥,也開始雜亂地鳴唱,瘋狂的亂竄,完全失去了一派祥和。


    珀斯娜塔莎還好一點,她的武罡境界可以抵禦這股韻律波動,在加上徐向北初學乍練,技藝不嫻熟,一時還影響不到她,可是她也在這韻律中湧起了強烈的不適感。


    珀斯娜塔莎矜持高傲,知道徐向北搗鬼,可是不服氣,當下也奮起反擊,改變六弦琵琶琴的節奏。


    一時間,兩股韻律不同的波動,在這陡高坡對峙起來。


    不過,珀斯娜塔莎又怎會是徐向北的對手,沒多長時間便被徐向北壓倒了勢頭,明顯出於被控製調動一方。


    珀斯娜塔莎皺眉,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幹脆卸下了防禦。


    然後,徐向北的調動的能量,直衝珀斯娜塔莎而去。


    徐向北沒料到她放棄切磋,唯恐傷及愛人,連忙散功。


    不過,他剛散掉功力,六弦琵琶琴,又接著奏響,一股興高采烈的韻律撲麵而來,徐向北一時猝不及防,便被珀斯娜塔莎控製住了節奏。


    徐向北隻感到腦際一片昏沉,身體也不由自主原地起舞,看著他水蛇一樣的扭動腰肢,逗得珀斯娜塔莎哈哈嬌笑。


    過了一會兒,珀斯娜塔莎玩過癮了,才鬆開了對徐向北的控製。


    徐向北哭訴道:“你竟然利用我的軟肋,知道我不忍心對你下狠手。”


    言罷,徐向北背過身子,背對著珀斯娜塔莎,手上卻把玩著一株狗尾巴草,伺機等愛人上前後,出其不意的來個飛吻。


    看著徐向北手中偷偷玩耍狗尾巴草,珀斯娜塔莎識破了他的詭計,臉泛笑容,伸出雙手,準備去他胳肢窩下嗬癢。


    可是不等珀斯娜塔莎走近,便一陣狂風卷起,昂首看天,竟然掩蓋來一團極大的黑雲,黑雲裏雷鳴陣陣。


    “劈啪!”


    平地驚雷,一道霹靂從天而降,嚇了珀斯娜塔莎俏臉飛白。


    不知道什麽原因,珀斯娜塔莎最聽不得雷鳴電閃,她問過父親,父親給出的原因是她降生在一個風暴之夜,族內的祭祀預言她乃風暴之女。


    聽見身後珀斯娜塔莎尖叫,聲音似乎很是畏懼,徐向北連忙轉過身子,卻看見珀斯娜塔莎蹲在了地麵上,一張俏麗的小臉發白,身體也瑟瑟發抖。


    徐向北連忙搶過去,脫下戰師袍,為她遮風擋雨,並把她攬入懷裏,輕輕寬慰著。


    徐向北昂首看天,憤然地怒罵:“狗日的,打雷下雨給我換地方,別再這裏嚇唬我家娜塔莎了。”


    也許是湊巧,也許是徐向北這種惡脾氣連鬼神都受不了,雲天蒼穹中突然閃過一道雷電,劃過長空劈下。


    徐向北眼見著天雷壓頂,暗叫一聲運氣不好,連忙捂住了珀斯娜塔莎的雙耳,讓她不要怕,然後奮起一掌,一掌對著狂雷砸去。


    徐向北雖悍勇,可是卻也抗拒不住天罰,巨大的掌印瞬間被消融成空氣,狂雷猛然狠狠劈落在防守氣罩上。


    防守氣罩雖然沒被擊潰消散,可是表麵裂成龜殼狀,徐向北麵如金紫,瞬間便感受渾身酸麻,吐口血連忙退開了。


    徐向北感到渾身難過,趕緊啟動出了戰神意誌。


    珀斯娜塔莎抓著徐向北身體手臂,緩緩昂首看天,看著雲天蒼穹中頻頻的雷鳴電閃,眼神漸漸的陷入了迷茫,如沉浸在某種深刻的回憶裏。


    足足過一個小時,雲散雨停,而珀斯娜塔莎卻在這大雨磅礴的洗禮中,肉體和精神產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雖然氣息波動沒有變成另一個人,美麗也依舊,可是氣質,與之前渾然不同了。


    徐向北愣愣地看著珀斯娜塔莎,不知道她身體發生了什麽事,難道發燒了?


    珀斯娜塔莎收回茫然的眼神,看向徐向北,卻溫馴的抱緊了他腰肢。


    珀斯娜塔莎剛才醍醐灌頂,喚醒了內心深處的回憶,自己為何自幼萬邪不侵,血能解毒,為何又聽不得雷雨,心頭統統有了答案。


    翹起下巴,與徐向北對視著,珀斯娜塔莎深深一笑:“我一切都回憶起來了。”


    徐向北愣了,怎麽回事,什麽時候失憶了?


    珀斯娜塔莎看著呆若木雞的徐向北,不由眼波微蕩,然後眉毛一挑,摸了摸時空納戒,從中取出了一卷氣息古樸的卷軸,遞給徐向北,這是之前她和徐向北在碰見玉飛鷹屍體骨骼的洞窟中獲得的。


    大概之前玉飛鷹就是感受到了冰蝶玉心功的宿命糾葛,因此這才將這卷軸輾轉到她手中。


    珀斯娜塔莎神態淡然:“這是升華冰蝶玉心功的法門。”


    聽見這話,徐向北大喜若狂,連忙將卷軸展開,快速地閱讀,隨著閱卷,臉上的笑容就越歡快。


    最後,把卷軸收好,徐向北直視著珀斯娜塔莎,眼神中閃爍出常人難以察覺的厲芒,臉上露出一絲壞笑:“這不是舉手之勞嗎?”


    非常認真的將這升華冰蝶玉心功的殘卷,看了一遍,卷末,徐向北發現原來竟然要宿主與真心相愛的男子雙修合體,讓體內的至陰至陽交匯合一。


    看著珀斯娜塔莎含羞低頭,徐向北心中激動,抱住珀斯娜塔莎的玉體,對著那兩片顫抖的嬌嫩柔唇吻去。


    雖然二人不是頭一回親吻了,可是每次珀斯娜塔莎都繃緊了神經。


    這次見徐向北突然發動進攻,花容失色,條件反射地躲開,反手就是一掌。


    啪!


    徐向北默默地放開了她身體,嘟起嘴,一隻手捂著臉,不滿的抱怨:“你幹什麽,我不是為了你好,想盡快幫你升華功法嘛。”


    珀斯娜塔莎看著他一臉委屈,心中一動,蜻蜓點水的對著他臉頰吻了一下,然後背過身子就向著天極峰飄去。


    徐向北撫摸著臉上的方向,立即忘卻了不快,追著珀斯娜塔莎叫:“打一下親一下,這買賣倒劃得來,再來幾招。”


    ……


    最後,二人回到了天極峰,山路上,二人就冰蝶玉心功的升華方案,做了磋商。


    依照那殘卷法門記載,要升華冰蝶玉心功,必須要男女二人全達到戰龍境界才行,因為修煉不出先天之氣,也就不可能修煉出至陰至陽氣息,而那合體雙修帶來的反噬,起碼要戰龍境界,才能安全的抗拒得住。


    並且,除了武罡境界的標準要求,還需要兩件九品聖丹,一樣叫做仙芙豆蔻,一樣叫做韶華海棠,全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絕世異寶。


    仙芙豆蔻在上次從驃騎平原離開前,朱豔茹讓徐向北代轉珀斯娜塔莎,可是韶華海棠就聞所未聞了。


    苦思無策,二人也隻能先控製住歡好的暇思。


    夜已深,徐向北想起一事,高興的領著珀斯娜塔莎來到自己的房間,想帶她看看冰河蠍針鱟,順便研究下該怎麽妥善處理。


    不過,踏進房間後,二人都呆了。


    就看見在徐向北的房間裏,澡盆儼然空蕩蕩的,而在拉下蚊帳的床上,有團紅光隱隱閃現,似乎是一個人形。


    “天命金環?焰兒?”


    看著被洗劫的澡盆,和消化不掉,丟棄在地的鱟殼,徐向北立馬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憤恨的一腳對著床上的紅光踹了過去。


    但是,焰兒釋放出的天命金環異常強橫,二話不說將徐向北震得後退了幾步,氣得是他坐在那兒呼吸急促,跳腳喝罵。


    徐向北和珀斯娜塔莎二人沒有辦法,隻好坐在一邊默默地等著,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那團紅光才緩緩散去。


    不過,二人看到被紅光中包裹的,卻是個豆蔻年華,青春芳華的少女,少女的粉紅色百褶裙,已經被自身發育成熟的身體,撐裂了。


    紅光徹底消失不見,這身材修長,曲線玲瓏的美少女,就這麽衣不蔽體的坐在他們麵前。


    徐向北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那茁壯的胸口前移開,還流出幾滴鼻血。


    “這雪煙派的夥食太好了,吃多了上火,我有空得去後廚,找做飯的廚子說說,吃清淡點。”


    徐向北趕忙掩飾流鼻血的原因。


    少女肌膚賽雪,四肢修長,輕輕一動身子。那身上的線條就美好的讓人顛倒迷醉。


    特別是胸脯的發育水準,別說再這飛洲大陸,就算冒險遊曆四方,見識廣博的徐向北,也沒見過如此茁壯豪邁。


    突然,徐向北渾身一顫,感到房間裏寒氣陡升,不由皺起眉頭。


    不過,徹骨的冰寒,也讓徐向北冷靜過來,突然想到了什麽東西,然後一臉愧疚地轉過頭,看著珀斯娜塔莎,便看見她滿麵寒霜,眼中盡是殺氣。


    “差點忘記了,非禮勿視呢。”


    徐向北明白珀斯娜塔莎喜歡吃醋,連忙站起來,躲到了珀斯娜塔莎身後,指著少女喊了一聲:“你是誰,為何到我的房間來了,另外,我的冰河蠍針鱟呢?”


    少女眨了一下眼,沒開口,而是好奇的對著自己的嬌軀,上下打量,非常滿意高興。


    少女似乎對二人的呆滯神態很自滿,拍拍手走過去,抱住徐向北的胳膊道:“北哥,我是焰兒啊。”


    她果然是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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