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搖了搖頭,讓他坐下來,表示別緊張,如果要翻臉,那個老嬤嬤完全就能夠壓製他們二人。


    看到他們兩人不恐嚇,朱豔茹略感無趣的攤開手,然後揮了下手,叫他們下去了。


    朱豔茹展顏一笑:“其實,我卻是很想試一試,看究竟是我的屬下厲害,還是二位少俠厲害。”


    “可以啊,打就打唄。”督蘭特哼了聲,然後大步對著空曠處走去。


    徐向北皺起眉頭,以朱豔茹的性格,是肯定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她既然是提出這點,一定是很有信心,看起來那個臭小子也不簡單啊。


    見徐向北也跟過來,朱豔茹快速站起來,然後對身後的老嬤嬤傳了一個眼色,對著空曠花園,也快步走去。


    大夥都走到了商貿同盟工會城南分舵的一個花園校場內,這刻,督蘭特儼然和一個高瘦青年分列站在了擂台上,二人針尖對麥芒,互相瞪視,戰端一觸即發。


    朱豔茹站在台下,對著高瘦青年玉龍淡然笑道:“贏了他,你就是城南分舵的扛把子。”


    玉龍聽見這話,刹時歡喜無限,當即提聚起了自身十成功力,對著督蘭特撲去。


    這刻,在玉龍的眼中,督蘭特就是自己迎來高光人生的敲門磚,城南分舵的扛把子,朱豔茹的一句話,把一個改變命運,開創高富帥人生的機會擺在了他的麵前。


    督蘭特經過上次的重傷,對這玉龍是又忌憚又憎恨,因此初一接戰,就全神貫注嚴陣以待,再加上徐向北幫他提升了本身功力,因此守的滴血不漏,一時拳來交往,成相持之局。


    二人躥高俯低,掌影翻飛,身影頻頻地在台上飛舞閃爍,過了二十招,誰也分不出勝負。


    這刻,督蘭特臉上大汗淋漓,臉色漲紅,呼吸急促。而看玉龍,雖然也有點胸膛起伏,可是比起督蘭特來,似乎就沒有那麽吃力。


    徐向北毒辣的眼光馬上看出,督蘭特的根基不如玉龍,所以持久戰不利。


    場中的督蘭特一個鷂子翻身,跳上半空,身形扶搖直上,瞬間和對手拉開百米距離。


    下一刻,督蘭特化作了雲天中的金色太陽,周身帶著一團耀目的火焰,把雲天中的雲層,也映射成彩霞。


    接著,以督蘭特為圓心,四周雲層內塌,形成一個龍卷雲團形狀。


    地上的玉龍,心中凜然,擺出一個沉腰馬,雙腳也如鐵定紮如地麵。


    台下的徐向北看著玉龍的防禦姿勢,發現這家夥守的堅若磐石,心知督蘭特戰他不倒,心中感覺到焦急。


    這家夥祭出的防禦型武技,品階顯然不低於督蘭特的慈航天王印,看起來這次的對轟,就是二人分出輸贏的一刻,而督蘭特很可能吃虧。


    果然,天際的督蘭特聚攏龍卷雲團下壓,以席卷天地的威勢,對著台上的玉龍壓來。


    玉龍輕蔑地一笑,腰部強硬的一扭,刹時一陣暴戾的武罡,衝天而起,化作衝天炮,對著督蘭特迎了過去。


    在這衝天炮裏,夾雜著細小的冰雹,如鐵屑一樣堅硬銳利,在與督蘭特的慈航天王印對轟的瞬間,也噴灑而出,漫天激射。


    攔截下慈航天王印的首潮攻勢,無數顆的冰雹激射在了督蘭特身上,把他的獅蠻袍割裂得千瘡百孔,身軀也如遭受雷擊,抖顫不停。


    督蘭特狂嚎一聲,對著台下墜落。


    不過,玉龍當然不會讓對手穩穩當當的落地調息回氣,身影一閃,一個回龍鞭腿,把對手踹回到了台上,然後雙掌對著他後背排除,企圖一招斃命。


    徐向北看到玉龍的使出武技,當即呆了,因為這種招式技巧,對他的錐心刺骨,這招與之前那個抓走娜塔莎的神秘中年美婦,所施展出的武技如出一轍,顯然一脈相承。


    徐向北的腳掌在青石板上猛然一撐,鬼魅般的出現在督蘭特身前,居高臨下的拍出一道武罡,便將玉龍的進攻,悉數攔截化解。


    不等別人抗議,徐向北再次閃動身體,在大家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伸手掐住了玉龍的脖子,如抓小雞一般,狂喝:“給我說,娜塔莎被關在哪?”


    玉龍嚇了一大跳,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徐向北的速度竟然這麽迅捷,不光隨意地化解了自己的進攻,並且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掐住自己的脖子,這份功力顯然遠超自己實力,才可能辦到。


    玉龍如看到了修羅夜叉,麵如土色,喉嚨氣管被鉗製得呼吸不暢,氣息散亂癲狂,想用力掙脫徐向北的手指,可是雙手連扳,卻感覺扳在了鐵箍上。


    台下的朱豔茹看到這情況,抗議道:“不是說好了單打獨鬥,你們這樣破壞規則,算什麽本事?”


    徐向北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手指開始漸漸收緊,注視著玉龍的雙目道:“還不說,娜塔莎在哪。”


    “我不知道。”玉龍被徐向北掐著脖子,臉色轉為青紫,眼睛血絲都冒了出來,胸肺中如拉風箱一樣,渴望著呼吸氧氣。


    徐向北眼見到玉龍雙目充血,口唇暗青,隻好鬆開手指,玉龍跟那個神秘的中年美婦肯定有聯係,還要留著他逼供珀斯娜塔莎的下落。


    雖然朱豔茹也應該知道這些秘密,可是徐向北既然抓到了這個舌頭,就不希望再去逼問她,以免大夥都難堪。


    玉龍渾身癱軟,跌倒在地麵,痙攣著身體,貪婪得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剛才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死亡的時刻,在極度的窒息昏迷感中,徐向北的身影,對他而言就如魔鬼、死神。


    稍微調息一番,玉龍連忙爬起來,想溜到朱豔茹身邊去尋求庇護。


    不過,徐向北又怎會叫他如此簡單的溜走?一招擒龍手,向內吸扯,當即將想逃走的玉龍吸回腳邊跪下,而朱豔茹隻是橫眉冷目,默默注視,沒插話,也沒派屬下出手。


    “娜塔莎在哪個地方,給你三秒鍾,不說就死。”


    這刻的徐向北,勇悍狂躁,大家都不懷疑,如果玉龍再說一遍不知道,徐向北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扭斷他的脖子。


    不過,玉龍看來是真心不知道,他根本沒聽過珀斯娜塔莎這號人,這讓他怎麽編排?隻能求救般地看向朱豔茹,卻發現她麵上掛著淡然的笑容,絲毫不理會自己哀憐的目光。


    玉龍明白生存的機會在自己手裏,憋青了臉,道:“大哥,你先放開我,我什麽都告訴你。”


    徐向北冷冷的哼了一聲,猛甩一把,將玉龍狠狠摔在了地麵上。


    徐向北並不擔心他伺機逃走,以他現在的靈覺,縱然是戰鬼水準的高手,也休想從容逃走。


    顯然玉龍也懂得逃不掉,隻能一臉如喪考妣的開口問道:“大哥,我確實知道啥娜塔莎是是男是女……鬆手,鬆,你先讓我明白,你為何就一口咬定我知情呢,我就納悶了……”


    看著玉龍那討饒的樣子,旁邊的朱豔茹不由眼波微蕩,卻隻見徐向北看了過來,於是快速板起俏臉,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徐向北看向玉龍,開口問道:“你適才施展的武技,是從哪學來的吧?”


    玉龍聽見這話,俊朗的麵孔上,立即堆出苦悶的表情,沉聲著:“這是祖傳的功法,我們宗族絕大部分人都從小就修習掌握,大哥,你難道憑著這點,就對我打擊報複,這打擊麵是不是太大了?”


    本想說兩句俏皮話,緩和氣氛,但徐向北的眼神還是酷寒如冰。


    玉龍膽汁都湧出來了,隻覺得舌頭根一陣苦澀,連忙拱手賠罪:“大哥,你問我答,我不再亂說話了。”


    “你是四大家族的人嗎?哪個宗族的?”徐向北又接著問著。


    玉龍翻了一個白眼,暗暗的道這用膝蓋都會想了,玉龍這名字都說明一切了,姓玉,還能是其他哪個宗族的吧?


    不過,他可不敢把心中的抱怨說出來,乖乖地回覆徐向北的問題。


    徐向北聽完他的話,眉心緊皺,這個宗族他雖然沒接觸過,可是闖蕩飛洲大陸這麽長時間,也聽過一些傳聞,特別是這玉姓的雪煙派,更是被稱為飛洲大陸的脊梁,冠絕當代。


    並且,雪煙派的弟子遍布和政治影響,也不是一般的小宗族可比,縱然是三大王國,想與這源遠流長的宗族掰手腕,也要三思而後行,畢竟那邊也是有戰皇強者站台麵的。


    武罡境界越高,徐向北反而越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因為他遇到的對手,也愈發厲害,逐漸接近了這煙波浩渺大陸上的頂層建築,和食物鏈存在。


    而今,隻希望雪煙派的人和娜塔莎沒仇怨,否則想救她出來,就難如登天了。


    那天,那個神秘的中年美婦,雖然看上去徐娘半老,可是,氣息強度在戰龍水準之上,否則也不會這麽簡單地放倒一群戰鬼高手。


    “看起來,她在雪煙派的也該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徐向北心中估摸,然後看向了一邊的督蘭特。


    一番龍爭虎鬥的激戰,督蘭特身體上也是傷痕滿滿,所幸徐向北相助及時,為他擋下了玉龍的必殺技,否則縱然不死,也會再次殘廢。


    見徐向北看過來,督蘭特嘿嘿一笑,搖手表示自己沒事,讓徐向北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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