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兒冰夷幼龍和珀斯娜塔莎與戰聖們交上手了,他們幾個,雖然戰階也不算太高,可是特點顯著,都有五花八門的獨門絕技,一時間兩方誰也奈何不了誰。


    戰鬼老者見合圍也搶占不到上風,使出了最後的看家本領,時空納戒突然閃過青光,然後無數的蜥蜴從戒指裏爬出來,紛紛吐舌蠕動,甚至有些爬到了徐向北身上。


    瞧見對方使出生化武器,劇毒蜥蜴,徐向北嚇得臉色都變了,這種毒物他中招過,莽古蜥。


    之前在馬斯格爾城時,自己就被這種蜥蜴咬過,還差點一命嗚呼。


    徐向北摟著戰鬼老者箍得更緊了,眼見著無數的莽古蜥四處湧動攀爬,吐著腥紅的舌頭在他皮膚上尋覓下嘴之處,有的已然毒牙刺破皮膚,灌注毒液,可是徐向北死也不鬆手。


    “不好。”珀斯娜塔莎發現了這邊的狀況,驚惶地喊了一聲,想出手援護。


    可是還沒飛出多遠,她便被一個對手攔住了。


    而徐向北那頭,他感受自己的腦神經都有點渾渾噩噩了,那股酸麻的神經毒素,順著經脈侵入髒腑。


    “這樣搞下去,那就是兩敗俱傷。”


    徐向北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用劇痛來恢複清醒,然後放開老者,然後憤恨地在他背後,拍出一掌。


    老者身體一恢複自由,便對著徐向北一個回頭望月式,二人的雙掌交轟,勁氣四濺,可是老者沒料到,徐向北的掌勁竟然是如長江三疊浪,一浪高過一浪,老者崔不及防,噴出一口血,後退了七八步。


    這刻,徐向北和老者都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徐向北看了看珀斯娜塔莎那邊的戰況依然膠著,毫不遲疑,取出了山河折疊尺全力一揮,刹時所有人都被氣浪拋飛。


    徐向北快速上前,將珀斯娜塔莎他們拖到一塊,然後跨坐到冰夷幼龍身上。


    “快走,風緊扯呼!”徐向北發出了撤退的口令,然後肚腹一陣蠕動,噴吐出一股腥臭的黑血。


    珀斯娜塔莎大驚失色:“莽古蜥毒?他們是蠍斯瓦赫族的人?”


    徐向北點了點頭,然後強睜雙眼,戰神意誌啟動,轉身看向對手。


    這時候,那十來個戰聖,也全去照顧那名戰鬼強者了,沒人敢繼續追趕。


    爛船還有三斤釘,徐向北可以把戰鬼打成重傷,他們還分兵追擊,也怕白白送死。


    一杯酒的功夫後,冰夷幼龍載著大夥回到了行轅軍帳,飛龍駕臨,刹時引發了騷動和圍觀,徐向北連忙從冰夷幼龍後背上滾落下來,腳下發軟,打了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如果說他當初剛墜機到飛洲大陸上時,還覺得神功絕藝,飛龍聖獸等隻是神話小說裏的存在,那麽這幾個月的冒險經曆下來,徐向北已經深切的融入了這塊玄奇的大陸,甚至跨坐飛龍也習以為常了,這世界變化太快。


    一個軍哥亢奮地喊叫著:“我的媽,這是傳說中的神龍嗎?我還是首次看到活物呢。”


    ……


    眾將士們指指點點,可是大部分人都隻顧著圍觀冰夷幼龍,而徐向北重傷躺在地麵上,卻被遺忘了,還真的是世態炎涼。


    珀斯娜塔莎見徐向北站都站不穩,趕緊取出了了一把匕首,對手腕割脈放血。


    徐向北連忙抓住她的小手,阻止她的舉動,搖了搖頭道:“打死我也不再喝女人的血來苟且偷生,我不能看你這樣犧牲,莽古蜥毒我自己可以化解,相信我。”


    珀斯娜塔莎眼波含威,顯然是在擔憂徐向北的身體。


    沒多長時間,穹真蘭利等人聽見這邊的喧嘩,快速趕了過來,當他們看見徐向北一身石灰色,如將死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沒有時間再去問來龍去脈,連忙把他背進帳內。


    而冰夷幼龍仰天一嘯,嚇退圍觀者,乖乖的回到了時空納戒裏麵。


    將軍帥帳內,督蘭特、永垣、穹真蘭利三人圍坐在地上,以徐向北為核心,三人伸掌將武罡灌注到徐向北身體中,幫助他祛毒。


    蠍斯瓦赫族的莽古蜥毒能止小兒夜啼,不知有多少不世出的天才,都是隕落在不起眼的蜥蜴嘴下的。


    徐向北這刻的情況,看上去很凶險,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和岩塊一樣分崩離析,並且龜裂變硬,要是心髒也被石化,那就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其實,徐向北的狀況遠沒他們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凶險,縱然他真的抗拒不住莽古蜥毒,他的時空納戒裏還有月亮井聖泉這個救命法寶呢。


    隻不過是,徐向北不屑這麽做,他想利用這次的機會,讓達摩禪功得到催化升級。


    如果可以修煉到摩禪功的第九重,便可以吸取別人的武罡成為自身給養,到時候整個大陸上誰與爭鋒?


    徐向北緊鎖著雙目,隨三兄弟將武罡灌注到自己身體中,沒多長時間後,氣海處的北徐真氣緩緩下沉,並且凝結成水滴。


    “好現象!”徐向北心中一喜,然後提聚身體中三兄弟催發而來的武罡,對著莽古蜥毒包裹吞噬,逼著它對著氣海處緩緩凝集。


    最後,那漆黑的毒質,都被徐向北逼到了丹田氣海,並且與那北徐真氣交融,看上去很詭異。


    隻得說,徐向北這麽做也是個大冒險,稍微一個不留神,那好不容易精修來的北徐氣功,就會被這些莽古蜥毒腐蝕幹淨,不但修為會大幅減退,甚至是藥石難救。


    不過,徐向北這玩命郎的性格每次總能逢凶化吉,這次他又吉人天佑了,莽古蜥毒與北徐氣功混合在一塊,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中融為一體。


    而徐向北那石化的肌膚,也恢複了血色,龜裂的表皮漸漸愈合。


    見徐向北的身體逐漸恢複,三兄弟臉色一喜,收回了手掌。


    這時,徐向北依舊盤坐在那兒,突然開口道:“大哥,老二,老三,你們不要撤掉手掌,繼續幫我鞏固,我還需要一點力量。”


    聽見這話,三人又再次把手掌按了上去。


    徐向北雙目閉合,戰神意誌,天命金環同時啟動,渾厚的金色光焰,以雷電紋形態在身體附近閃爍,再添上三兄弟的武罡增援,使他沒多長時間便恢複到了巔峰。


    而他身體中的北徐氣功,這刻經過凝練歸元,渾然變為了一汪清潭,沉浸在丹田氣海處。


    不過,這隻是修研達摩禪功的入殿基礎,等到能把氣態武罡凝結成液態,把液態凝固成固態,才算大功告成。


    徐向北頻頻從周圍空間中汲取著天地能量,然後收歸氣海,轉化成北徐真氣。


    氣海處的一汪清潭,緩緩流動蕩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向北感到自己的氣海充滿了鼓脹感,就和氣球一樣要漲裂了。


    徐向北輕叱一聲,雙手在胸口前快速結出昊天印,最後雙手舉在半空,陽掌托天,如把天地間一切的能量吸掠過來。


    然後,穹真蘭利三人便感到自徐向北的身體中,湧現出一個龍卷風一樣的渦流,正肆無忌憚地榨取著他們身體中的武罡。


    三人驚心色變,不知道是該收手還是繼續出掌,身前的是自己的好兄弟,難道見死不救?因此,三人沒任何的遲疑,咬緊牙關,繼續將武罡灌注到徐向北身體中。


    徐向北這刻,身體就像是一個熱氣球一樣脹大,手腳都比平常粗壯了一倍,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個不倒翁。


    三人內心忐忑不安,並且身體也愈發虛弱,逐漸氣息萎靡下來,到最後神誌都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可是掌心仍然緊緊的貼住徐向北的身體。


    沒多長時間,三人身體中的武罡終於被榨取一空,可是徐向北也終於吸取到了足夠的能量。


    在他的氣海玄關,一顆散發著濃烈精純能量的金色珠子,在懸空漂著,那是北徐氣功和莽古蜥毒凝集結聚,珠形雖然就如一顆鴨蛋那麽大,可是當中匯聚了四兄弟的畢生精元。


    徐向北看了下麵色蒼白的三個兄弟,心情沉重,心中決意要一舉淬煉成功,否則就辜負了幾個古道熱腸的兄弟。


    達摩禪功,以一葦渡江而不沉,講究於鴻蒙萬物中尋找那遁去的一。


    徐向北雙臂在胸口合掌,在他雙掌間,浮現出一陰一陽兩朵氣蓮,雖然隻是個雛形,但是當中生機盎然,飄蕩著一股混沌之氣。


    “一葦匯海川。”


    一葦匯海川,達摩禪功第九重的境界,可化對手武罡為自己補養,屬於無色無相的頂級內功心法,級別已達英階。


    徐向北雙臂緩緩朝上托舉,穹真蘭利三人早就神誌昏沉,受到氣機托舉緩緩漂到半空,三道柔和的氣浪,從徐向北的身體中流回三人的體內。


    三人疲倦的身體,陡然煥發生機,精力盡複,疲倦感一掃而空,重回巔峰狀態。


    三特納凝視著洗髓伐筋,脫胎換骨的徐向北,都是說不出話來。


    穹真蘭利走過去驚歎萬分的打量著徐向北道:“向北,你眼神深邃靈動,如換了一個人一樣,你到底幹了什麽?”


    徐向北嘿嘿一笑:“我中了蠍斯瓦赫族的莽古蜥毒,我把那毒質融匯進氣海煉化,順便將自身的內功提升了一個階級,多謝老哥們相助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道:“算你行!”


    普通人中了蠍斯瓦赫族的莽古蜥毒,能保命都算不錯了,他竟然趁著這機會還去凝練內功,還真的是遊走在瘋狂邊緣的奇男子,怪不得他進境這般迅速。


    不過,既然是是自己的兄弟,三人當然也為他欣慰,畢竟兄弟成長,自己也臉上有光。


    “蠍斯瓦赫族,朱月坡,你是癩蛤蟆趴我腳麵,咬著不通,但是惡心我是吧?”


    晚上,徐向北一個人坐在天台賞月,口裏沉吟,眼中露出玩味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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