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徐向北蔑視的眼神,周方正內心淒苦:“向北,我清楚你不會原諒我,可是我覺得,隻要你耐心聽我說完這個故事,便不會再發火了。”


    周方正臉中,掛著溫和的笑容,看上去老神在在。


    頓了下,周方正道:“敘利爾雅自創立後,就有個鐵律,達到戰聖境界的人必須避世,隱居到龍息塔中閉關。”


    “這種風俗,倒也好笑,養老院嗎?”


    周方正沒接著說,而是提聚起了身體中的武罡,雄渾的氣浪從其身體中四溢而出,彌漫在整個房間之內。


    武罡雖然猛烈,可是被周方正控製的剛好合適,聚而不散,所以沒有毀壞木屋。


    “戰聖?”


    徐向北有一點咋舌,因為他看到,周方正竟然也達到了戰聖境界,並且他的氣脈悠長,並不像是最近才突破的。


    如果以他現在的實力去與修戰戰鬥,縱然不敵,可修戰也沒可能輕鬆把他擊敗。


    看了下徐向北驚異的眼神,周方正又接著道:“其實,在舉報嫡傳弟子試練前半年,我便突破到了戰聖境界,可是因為不能展露實力,因此我才含恨敗給了修戰。”


    徐向北越聽越迷惑了,開口問道:“何苦呢?何必呢?”


    周方正淺淺一笑解釋道:“還不是為了你,我晉入了戰聖境界,這一件事瞞不住多長時間,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到一個繼承人,可是沒合適的人選,正巧此時你出現了。”


    沉吟了下,周方正又接著道:“你雖然天賦不凡,可是在宗族聲望低微,因此我舉辦了嫡傳弟子的試練賽,我清楚周霆為了偷懶,絕對會找你出麵。”


    徐向北愈發驚訝了,這麽想來,自己的行動,原來都是被人暗中安排。


    並且,按周方正所說的,自己的行動竟然環環入扣,踏入了他們精心設計的圈套中。


    徐向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自己以前真太過小看這族長了。


    不過,徐向北依然不解:“那你為何把我困到龍炎冥獄去,那根本就是絕境。”


    之前自己身負重傷,周方正在那個時候不但沒有網開一麵,讓自己休養,還用武罡將自己桎梏,還宣判自己殺了修蠻真,根本就是把自己逼上死路。


    所以經曆這些後,徐向北對周方正,一直心存怨氣。


    但對於這點,周方正的解釋更加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因為你有金焰噬火貘,龍炎冥獄對別人是絕地,可對你是最好靈蘊場所。”


    接著,周方正又為徐向北對敘述了他如何在棋局中調度——


    原來,他早就清楚狄博威勾結以烈色混族,圖謀篡位,隻不過卻不清楚還有哪一些長老也是他的黨羽,因此便想利用這場戰鬥,將叛黨一舉鏟除。


    他將徐向北關押到絕地,有三點原因。


    首先,是為了讓狄博威順利的開戰叛亂活動,其次,為了讓徐向北有最好的養傷場所,最後,為了讓徐向北力挽狂瀾,扭轉乾坤,樹立平叛聲威。


    而周方正敗於修戰,其實也是偽退計,表麵上他的確比不上修戰,可是有破邪鎮魂刀加持,要戰勝他,也易於反掌。


    他表麵一副氣急敗壞,泣血敗退,讓修戰占據上風,為的就是讓徐向北可以反轉劇情,成為救世主。


    從最初,周方正便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且將徐向北當做未來的族長在栽培。


    徐向北醍醐灌頂,腦洞大開,所有的人都是周方正的棋子而已。


    在大夥都以為周方正瞎了眼,被叛黨利用,其實他早就暗中操持了一切,如果徐向北幹不過修戰,他還有第二套方案,可以扭轉敗局,大獲全勝,不會讓宗族聖火,熄滅在惡敵腳下。


    明白了來龍去脈後,徐向北半天說不出話來,張大了嘴,心道:原來如此,果然老謀深算。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謎團,徐向北想不懂。


    直視著周方正,他開口問道:“但是,您實施這恢宏的計劃時,因為您的偽退計,宗族內死傷了多少年輕弟子,這損失值得嗎?”


    對此,周方正也是臉有愧疚之色,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了宗族的長遠利益,隻有付出這些犧牲。


    不過,每一個族人的犧牲,都是沉重的代價,對此周方正沒否認自己的職責,願意頒布罪己昭告,接受宗族懲罰,並撫恤犧牲的族人親屬。


    對他的罪責,祖師們經過磋商,決定撤去周方正的族長之位,半個月內要其在宗族內新選一位繼承人。


    並且,周方正還要公開對徐向北進行全殿致歉,為他沉冤昭雪。


    對這樣的處罰,徐向北內心也說不出什麽感覺,按照族律,周方正達到戰聖境界,其實也就不能繼續做族長了。


    而今也是順應情勢,不但水到渠成地退隱須彌村,還恩怨兩清,脫離江湖是非。


    了解到自己誤會了周方正,徐向北心中的怨氣,一掃而空,而且,卻是有一點敬佩起這名老謀深算,運籌帷幄的族長大人。


    見化幹戈為玉帛,北落師門揮了下手道:“周方正,你先回去吧,記得半個月內鋪墊好即位大典,然後隱居來小須彌村。”


    周方正點了點頭,對著徐向北淺淺一笑,又對著諸位祖師行禮後,接下來又邁入牆中,轉身離去了。


    看到周方正離開,徐向北隻感覺雲開霧散,對著北落師門問道:“祖師爺,您叫我到這裏來,應該不隻是為了化解我與族長的誤會吧?”


    徐向北清楚,今天在這裏的人,全是活過悠長歲月,智慧通天的老前輩,肯定不會僅僅為了自己和周方正的一些小糾葛,就叫自己進來須彌村,一定是有其他要務。


    北落師門點了點頭,微笑道:“其實到現在,你也應該聽清楚了,我們想你接任下一任的族長。”


    聽見這話,徐向北一點也不遲疑:“不行,殺了我,也不行。”


    看見這話,北落師門一陣惋惜,這貨拒絕得也太絕然了吧,竟然連想,也懶得想一下,就一口回絕了。


    北落師門勸說道:“如果你是族長的話,便可以掌握宗族內的一切資源和人脈,獲得宗族內的全力支持,包括贏的聖女的垂青哦。”


    其實,在敘利爾雅內,和珀斯娜塔莎最熟悉的人,不是族長周方正,而是這一名老祖宗,北落師門。


    當初,也正是他下令周方正前往棲凰之地,收珀斯娜塔莎為徒的。


    其中的原因,他沒對別人提起,因為那是他心底的秘密。


    因此,珀斯娜塔莎在宗族享有特權,可以不受弟子規約束,甚至是有時宗族高層舉行的會議,都必須要請她出場。


    徐向北和珀斯娜塔莎二人之間的糾葛,北落師門全清楚,因此他很清楚徐向北最看重的是啥。


    徐向北當然清楚北落師門說的是誰,可是,他根本不上套:“哼哼,我會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才不會用那一種無恥的勾當,去壓迫別人而獲取,你說這些對我沒用的。”


    北落師門聽了,深深地看了徐向北一眼,仿如想起了啥,搖了搖頭,沒有再勸。


    思考了一會兒,北落師門有一點為難的提議:“向北,如果你真的關心喜歡娜塔莎,便暫時離她遠一點吧。”


    徐向北眼神中閃爍出常人難以察覺的精光:“為何?”


    北落師門開口問道:“你首次見娜塔莎時,她是啥境界?”


    徐向北一五一十的說:“中階戰魁。”


    “那昨天呢?”


    思考了一會兒,徐向北突然發覺,這一些時日來珀斯娜塔莎的氣息確實沒有見長,並且竟然還有一點退潮。


    縱然珀斯娜塔莎最近沒有用功,那頂多是原地踏步,怎麽會還退潮?


    北落師門歎了一口氣,解釋道:“娜塔莎自幼修煉冰蝶玉心功,這是本很罕見的內功心法,必須處子之身,純陰之體的少女,方可修煉。”


    頓了下,北落師門又接著道:“並且,這篇內功心法要求修煉者心態如冰,純淨無雜念,如果動了情絲,或者被親情掛礙,輕則實力停滯不前,重則走火入魔,筋脈寸斷。”


    徐向北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像每次自己和珀斯娜塔莎單獨在一塊時,她都可以有一點不自然。


    特別是上次,本來相處得好好的,突然屋子內急劇寒冷,並且她的態度,也反複變化。


    原來,全都是這篇冰蝶玉心功造成的。


    徐向北火大,怒道:“那你們為什麽要讓她修煉這邪門害人的內功心法。”


    北落師門心中也是動怒,之前看珀斯娜塔莎這娃兒心境寡淡,心無掛礙,這篇內功心法根本就是為她量體裁衣的。


    其實她的仰慕者趨之若鶩,之前也沒見誰人,能讓她另眼相看的。


    可是誰能想到,卻碰見了命中克星徐向北,徐向北性子活躍,幽默風趣,並且感情專一,根本就是冰蝶玉心功的五行煞星。


    別說是珀斯娜塔莎,縱然是九天玄女下凡塵,怕是在徐向北那軟磨硬泡的進攻下,心境也難免出現漣漪。


    因此,徐向北的造訪,壓製了珀斯娜塔莎的修煉進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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